男女主角分别是春枝霍峥的其他类型小说《当我诈死离开后,王爷吐血求我回来全文小说春枝霍峥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糖醋人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状元郎回来了!”喧闹的街头传来一道惊呼,街上的行人纷纷回头看向正在豆腐摊前忙活的春枝。春枝今年十九岁,穿着一身浅绿色的素衣,同色腰带束起纤细的腰,不施粉黛的小脸艳若桃李。她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豆腐西施,也是陆家的童养媳,靠着一手做豆腐的好手艺赚钱供陆景云读书考科举,是街坊邻里人人称羡的一对佳偶。陆景云离家三载,高中状元,今日衣锦还乡。衙差们为其鸣锣开道,状元仪仗所到之处,鞭炮炸响,行人避让,人人都对骑着高头大马的状元郎投去艳羡的目光。春枝抬头看向打马而来的陆景云,三年不见,他越发清雅俊美了。红锦袍,状元帽,衬得陆景云面如冠玉。他就这样骑着枣红马,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步步朝她走来。像极了春枝梦中的场景。她一时间还有些恍惚。边上的卖饼张...
《当我诈死离开后,王爷吐血求我回来全文小说春枝霍峥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状元郎回来了!”
喧闹的街头传来一道惊呼,街上的行人纷纷回头看向正在豆腐摊前忙活的春枝。
春枝今年十九岁,穿着一身浅绿色的素衣,同色腰带束起纤细的腰,不施粉黛的小脸艳若桃李。
她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豆腐西施,也是陆家的童养媳,靠着一手做豆腐的好手艺赚钱供陆景云读书考科举,是街坊邻里人人称羡的一对佳偶。
陆景云离家三载,高中状元,今日衣锦还乡。
衙差们为其鸣锣开道,状元仪仗所到之处,鞭炮炸响,行人避让,人人都对骑着高头大马的状元郎投去艳羡的目光。
春枝抬头看向打马而来的陆景云,三年不见,他越发清雅俊美了。
红锦袍,状元帽,衬得陆景云面如冠玉。
他就这样骑着枣红马,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步步朝她走来。
像极了春枝梦中的场景。
她一时间还有些恍惚。
边上的卖饼张大娘见春枝还在发愣,忍不住伸手推了她一下,“春枝,你还愣着做什么?你家状元郎回来了,快去前面迎接啊!”
张大娘说:“我帮你看着摊子,你快去迎接你家状元郎。”
“那我去了。”春枝有些局促地擦了擦手,将散落下来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兴冲冲地迎上前去,“景云,你回来了。”
陆景云看到她之后却脸色微变,当做陌生人一般,径直从她跟前打马而过。
“大胆!一介民女竟然直呼陆大人名讳!”
随行的衙役只把春枝当做想攀附状元郎的穷亲戚,一边呵斥,一边把人往外推。
春枝险些被推倒在地,连退三步才站稳。
“停车。”
跟在陆景云后面的那辆马车里传出了一道娇柔的女声。
马车应声停下。
骑马走在前头的陆景云掉头来到车厢前,温声问道:“夫人,何事停下?”
一只白如凝脂的手掀开车帘,坐在车厢里的年轻女子蹙眉看向春枝,“夫君,她是谁?”
陆景云看也不看春枝一眼,语气淡淡道:“家中奴婢。”
春枝听到这句话,顿时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炙热激荡的心,瞬间凉透了。
泪水盈满了眼眶,春枝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她跟陆景云相依为命十年,他曾发过誓说:“贤妻扶我青云志,我还贤妻万两金!”
如今陆景云真的中了状元,却忘记了曾经的誓言。
他喊马车里的年轻女子为“夫人”,他在京城另娶了!
他说她是家中奴婢……
春枝鼻尖发酸,眼眶红红的。
陆景云去京城求学已整整三年,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有人跟春枝说,陆景云见过了外面的天地,早就把你这个童养媳忘到了天边。
春枝不信,每月按时托人给他寄钱,三年,三十六个月,没有一次拖延过。
她以为陆景云跟别的男人不一样。
可这一腔真心,终究是错付了。
陆景云感受到她的视线,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得到了荣华富贵,到底是问心有愧。
“家中奴婢也敢直呼你的名字,陆家的规矩真得好好改改了。”
纪如珍扫了春枝一眼,缓缓放下车帘,心里想着这个婢女过于貌美,不能再让他留在夫君身边,得趁早打发了才是。
陆景云打马经过春枝身侧的时候,压低声音跟她说:“先回家。”
然后就若无其事地走了。
春枝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状元仪仗走远,围观的行人也散了,她才回过神来,回到了自己的豆腐摊前。
原本跟春枝说恭喜的众人看到方才那一幕,都面面相觑,看到她回来,就假装各自忙碌。
“春枝啊。”张大娘想安慰春枝两句,一开口却先叹了一口气,“这男人啊,都没良心,如今陆景云高中成了状元郎,新娶的夫人定然也是高门贵女,你回家之后不要跟他们硬碰硬,好好说,知道吗?”
“嗯。”
春枝点了点头,收拾起已经卖得差不多了的豆腐摊,推着板车回陆家。
她到的时候,就看见陆宅门前站满了围观的街坊邻居,一见到她就议论纷纷。
陆宅以前也是大户人家,十年前陆景云的祖父和父亲相继去世,这个家就败了,只剩下三进三出的宅子。
大家都知道陆景云一心读书,这些年陆家全靠春枝撑着。
有人开口问:“春枝,你家状元郎带了新夫人回来,你知道吗?”
“陆状元娶了官家小姐,是不是不要你了?”
甚至有人说:“要是陆状元真的不要你了,你看看我怎么样?”
春枝没应声,把板车搁在门口,越过这些人往里走,把那些议论声都抛到了脑后。
陆景云和纪如珍正坐在堂屋喝茶。
陆母刚给衙役和报喜的人打赏完,笑容满面的,一看到她就招呼道:“春枝回来了。”
春枝走过去喊了声,“娘。”
“哎。”陆母握住了春枝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同她说:“如珍是丞相之女,她和景云乃圣上赐婚,玉成佳偶,你也不要怪景云,这事放到谁身上都会这么做的。你在我们陆家这么多年,街坊邻居都戏称你是景云的童养媳,我的意思是,若你愿意,就留下给景云做妾。”
纪如珍一听到这话,就放下了茶盏。
她先前跟婆母可不是这么说的。
春枝模样生得太好,跟陆景云又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让她留下,以后必然会生出许多麻烦,给些银子打发地远远地才好。
陆母现在却自作主张,要让春枝给陆景云做妾。
纪如珍心中自然不悦。
春枝不假思索道:“我不做妾。”
本朝妾通买卖,同奴婢无异。
从东市回家这一路,春枝想得很清楚,陆景云娶了别人已成事实,再争吵再纠缠也无用。
“陆景云。”春枝问他:“当初你说‘贤妻扶我青云志,我还贤妻万两金’,你还记得吗?”
陆景云沉默不语。
他自是记得的,只是不愿当着纪如珍的面承认罢了。
“现在,我不要你了,我只要万两金。”春枝压下满心酸楚,眉眼认真地说:“你把钱给我,咱们之间就一笔勾销。”
陆景云难以置信地看着春枝,“你说什么?”
春枝字字清晰地重复了一遍,“我不要你了,我只要万两金。”
纪如珍轻摇手中团扇,不悦道:“张口就要万两金,还真会狮子大开口。”
陆母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春枝啊,自你九岁那年,景云把你捡回家来,一直都是我们陆家养着你,要不是景云,你早就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饿死冻死了。这些年我把你当做亲生女儿一般,你不愿做妾,想要钱,我能给的也会给你,可是万两金实在太多了,你怎么能这样强人所难?”
“我这里有三百两银子,足够还你这些年给我的钱。”陆景云从袖中取出三张银票,递给春枝,“你要就拿着,再多也没有。”
凭什么不要?
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银子过不去。
春枝伸手接过银票。
一百两一张,三张,一共三百两。
就此买断她累死累活供陆景云读书的十年。
春枝说:“说好万两金就是万两金,一文钱也不能少,这三百两我就当利息先收下,剩下的我以后再来要。”
“三百两还不够?你这是要景云的命啊!”陆母闻言,当即数落起春枝“没良心”、“钻钱眼里了”,见春枝没反应,又喊起头疼来。
以前陆母这样一闹,春枝就会什么都依着她。
但现在,春枝完全无动于衷。
纪如珍一边去扶陆母,一边说:“来人啊,把她给我赶出去。”
“走!赶紧走!”
随从和婢女们一起进来驱赶春枝。
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看热闹的人已经散去。
春枝被他们赶出家门,推倒在地。
下一刻,陆宅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豆大的雨点不断地砸下来,春枝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抬手抹了一把脸,爬起来拖着板车往城北走去。
城北那一带住的都是做些小买卖的人家,卖豆腐要赶早,她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磨豆子,为了不吵到陆母休息,春枝这几年攒钱买了个豆腐作坊,后面带着两间小瓦房,她平时就住在那边。
她没有家了。
好在还有一瓦遮头。
还有可以养活自己的手艺。
春枝淋着雨,推着板车一边走,一边流泪,泪水被雨水冲刷,心好疼好疼。
她只放任自己这一刻,躲在雨里哭。
街上行人匆匆忙忙避雨,春枝视线模糊,一路跌跌撞撞地推着板车回到豆腐作坊,快要停下的时候,板车却好像撞到了什么,有重物闷声倒地。
春枝放下板车,上前去看,就看到了一个男人倒在板车前。
霍峥问她:“陆景云和纪如珍怎么说?”
春枝道:“纪如珍说把豆腐作坊折成现钱给我。”
霍峥看着她,微微挑眉道:“你还挺有本事,能让纪如珍赔你银钱。”
“她一开始可嚣张了。”春枝道:“是我拿她和陆景云的名声相要挟,她才说折成现银。”
霍峥道:“折成现银不是挺好的,你没要?”
“我不想折成现钱,我就想要这个豆腐作坊。”春枝道:“我后半辈子就靠这个豆腐作坊过活了,折成现钱,我以后住哪?”
霍峥心道:跟我走,怎么可能没地方住?
这话他没说出来。
不能这么早让春枝知道,他想带她回王府。
春枝不知道霍七心里在想什么,又继续道:“陆景云说等开堂审案那天出场替我作证,我就先回来了。”
霍峥道:“要是开堂审案那天,陆景云不来,你准备怎么办?”
春枝想说陆景云还不至于那么言而无信。
可陆景云说过那么多次娶她,也失信了。
“而且……”霍峥缓缓道:“你不觉得吴信上门跟你争豆腐作坊,和纪如珍烧了房契地契这事过于巧合了吗?”
春枝转身看向霍峥,“你是说……吴信上门跟我争豆腐作坊这事,是纪如珍授意的?”
霍峥道:“极有可能。”
春枝有些想不通,“可我已经离开陆家,再也不会跟陆景云有任何瓜葛,纪如珍为什么要这样做?”
霍峥道:“我猜,纪如珍是想逼你离开临水镇。”
春枝满脸地认真地看着她,“你为何会这样想?”
霍峥摆弄豆子的时候,随口同她说:“因为只要有你在,整个临水镇的人只要一看到你就会想起状元郎抛弃糟糠童养媳,另娶高官之女的事,纪如珍作为那个高官之女,自然不希望自己一直都是别人口中的谈资,她想让你离开临水镇,这并不奇怪。”
有些人高高在上久了,便以为自己一句话就能决定别人的命运。
纪如珍显然就是这样人。
丞相之女生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要春枝这个碍眼之人离开临水镇,便找人来让春枝在这待不下去。
春枝道:“可我不会离开临水镇。”
她喃喃自语道:“离了临水镇我还能去哪?”
霍峥抬眸看向她,“天下何其大,九州风光各有不同,你就不想去别的地方看看?”
春枝说:“去别的地方看看也得我自己想去,而不是别人逼我离开。”
霍峥点点头,“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是吧。”春枝也觉得自己这话极是,“纪如珍不想让我跟陆景云再有瓜葛,偏偏做的事又逼得我只能去找陆景云,她这是给我添堵,也给她自己添堵。那话怎么说的来,伤敌多少,自损什么?”
霍峥道:“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对,就是这句。”春枝道:“纪如珍这就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话说回来,你还没回答我,要是开堂审案那天陆景云没来,你怎么办?”
霍峥把桌上的豆子堆到一起,又把话题拉回了原处。
春枝道:“要是陆景云不来的话……”
霍峥静静地看着春枝,等着她的下文。
春枝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只能跟霍七说:“你能不能不要乌鸦嘴?”
霍峥顿时:“……”
放肆!
竟然敢说本王乌鸦嘴!
“要陆景云不来的话,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春枝说:“房屋买卖,在县衙里是会留档记录的,要真是纪如珍授意吴信来跟我争豆腐作坊,那县里留存的凭证也可能会烧了丢了……所以陆景云最好还是说到做到,按时出现的好。”
她觉得霍七好像不太高兴。
方才霍峥要对陆景云和纪如珍动手的时候,春枝拦住了他,还喊他“夫君”。
霍峥依旧沉默不语。
春枝放下团扇,转头看向霍七,“是不是因为我喊你夫君,你不高兴了?”
说好了假成亲。
她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喊夫君。
春枝解释道:“当时院子里人太多了,我一紧张就喊错了……”
“喊错了?”霍峥道:“我对陆景云动手,你紧张什么?你到现在还喜欢他?”
春枝连忙道:“怎么可能?”
霍峥眸色如墨地看着她,“那你紧张什么?”
“我自然是紧张你啊。”春枝对上他的视线,眉眼认真道:“你伤的那么重,若是动手的时候伤上加伤,那可如何是好?”
霍峥顿了顿,“所以……你不是紧张陆景云,你是紧张我?”
“不然呢?”春枝微微歪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而且他是状元郎,他夫人是丞相侄女,咱们只是普通百姓,得罪了他们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她跟霍峥说了一大堆话。
霍峥却只听进去了那一句“我自然是紧张你啊”。
案上喜烛高燃,两人坐在红罗帐里,极其简单的布置,却是霍峥生平头一次‘成亲’。
他不说话,春枝就自顾自起身坐到铜镜前开始卸去钗环,有支簪子缠了一缕发丝,她自己看不到,不好解开,便喊了声“霍七,你来帮我一下。”
霍峥起身走到铜镜,看着镜中一双璧人,犹如佳偶天成,微微有些失神。
春枝不知道霍七在看什么,见他过来了却没有帮忙,不由得又说了一遍,“簪子上挂了头发,你帮我解一下。”
霍峥伸手将缠绕在簪子的发丝一圈一圈解出来,然后取下发簪递给春枝。
这个举动像极了新婚夫妻对镜缠绵。
春枝将簪子收进抽屉,朝他笑了笑,“多谢了。”
霍峥移开目光没有看她。
外头有人大声喊:“新郎官这么早在洞房做什么?出来喝酒啊!”
已经成亲的汉子们自然知道这时候新郎官是不愿出去的,个个哈哈大笑。
但洞房里的气氛太过旖旎,霍峥待在屋里,只觉得浑身热气上涌,他转身往屋外走去。
“霍七。”春枝喊了他一声,“你身上还有伤,少饮些酒,能不喝就不喝。”
霍峥“嗯”了一声,推开屋门往外走去。
院里只摆了两桌喜酒,热闹劲儿却一点没少,众人看新郎官出来,立马就招呼他喝酒。
张大娘和李大娘他们拦了拦,说新郎官身上有伤,不能多喝,让众人都悠着点。
喜宴散时,已是夜半。
霍峥被众人送回洞房,送到了春枝床上……
春枝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还没睡下,直到众人把霍峥送进来。
这些人闹哄哄地来,闹哄哄地走。
春枝伸手去摸霍七的额头,微凉的指尖刚碰触了男人燥热的肌肤,就被他握住了手腕。
“霍七……你弄疼我了。”
男人手劲很大,春枝的手腕被握得生疼。
霍峥睁开眼看着她,慢慢地松了手。
“你喝了多少酒?”春枝道:“不是跟你说了,身上有伤,不能多喝吗?”
霍峥缓缓坐了起来,“没喝多少。”
春枝见他神色清明,不像喝醉了的样子,方才那样明显就是装的。
她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端到霍七面前,“喝点水。”
霍峥伸手接过茶杯,饮尽了杯中水。
春枝问他:“还要吗?”
霍峥:“嗯。”
春枝又给他倒了一杯,这次霍峥只喝了半杯。
她看他不喝了,就接过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她觉得有些奇怪,环顾四周,多看了几眼。
“春枝。”霍峥进屋之后,见春枝还在院子后边看来看去,便喊了她一声,“过来帮我更衣。”
“你先前不是要自己穿吗?”
春枝一边说着,一边朝霍峥所在的屋子走去。
她说:“先前伤势最重的时候,还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怎么现在又要我帮你?”
霍峥不语。
“手抬起来。”春枝说归说,但是很快就帮他解了外袍,拿新做的衣裳给他换上。
大小长度都正好。
竹青色很衬他。
春枝看了颇为满意,“我手艺还挺好的。”
霍峥道:“你还夸上自己了?”
春枝抚平他的衣襟,“你不夸我,还不让我自己夸一下?”
她问霍七,“你觉得我这衣裳做的怎么样?”
霍峥理了理袖子,“尚可。”
“又是尚可。”春枝忍不住问他:“在你这里,是没有“好”字吗?就会说尚可。”
她不知道的是,对长安王来说,能说出尚可两个字,已经是极高的评价了。
趴在屋檐上的江河看见这女子居然近了王爷的身,还给王爷更换衣衫,眼睛都瞪大了。
要知道长安王殿下极其洁身自好,从不让女子近身,身边伺候的只有内侍和小厮。
而这小小豆腐作坊的平民女子却……
江河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被霍峥冷冷地瞥了一眼之后,才立刻离开这处。
春枝不知道有人来了又走,对霍七说:“好了,这新衣裳你穿着,换下来的我给你拿去洗了。”
霍峥“嗯”了一声。
春枝拿衣裳出去洗。
江河领了最新任务,去揍人。
第二天,春枝卖完豆腐就去了城隍庙,诚心祷告,希望心想事成。
两天工夫眨眼就过,很快就到了开堂审案的那天。
春枝起了个大早,搭隔壁王大爷的驴车去县里。
今日县里有几桩案子要审,一时半会儿轮不到她。
春枝只好在一旁等着。
而陆家那边。
陆景云推了所有应酬,准备去县衙给春枝作证,临出门的时候,婢女忽然跑来跟他说:“夫人身体不适,头疼地厉害。”
陆景云立刻吩咐人去请大夫,然后转身回去看纪如珍,“夫人怎会忽然头疼?莫不是昨夜吹了冷风?”
纪如珍作柔弱状,靠在床榻上,“我也不知是怎么了?忽然头疼得厉害,夫君有事尽管去忙,不必管我……”
“我怎能不管夫人?”陆景云坐在榻边,亲手帮纪如珍按摩头部。
按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她:“好些没有?”
纪如珍道:“好些了。”
陆景云收手回袖,他一收手,纪如珍立马蹙眉:“头又开始疼了……”
“那我再给夫人按按。”
陆景云只得继续给纪如珍按摩。
纪如珍看着陆景云,同他说:“夫君莫要为我耽误了正事……”
陆景云道:“不急,等大夫来了,为你诊治之后,我才能放心。”
过了许久,大夫终于来了。
大夫给纪如珍把了脉,说夫人是忧思过重,心气郁结导致的。
陆景云皱眉道:“夫人怎会忧思过重,心气郁结?”
纪如珍不语。
婢女道:“还不是因为清水镇的人都说夫人跟一个卖豆腐抢夫婿,说丞相之女嫁不出去,才要抢人夫婿……”
“够了。”纪如珍出声打断道:“休要多嘴!”
陆景云让大夫给纪如珍开药,准备亲自跟着去抓药。
纪如珍却觉得他是想借机去给春枝出场作证,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抓药这种事让下人去做就是了,夫君还是去忙你的正事吧。”
陆景云今天已经把所有的应酬交际都推了,只剩下给春枝出场作证这一件事。
很明显。
所以霍峥的心情更复杂了。
春枝道:“伤口给你上药包扎了,衣裳给你买了,你也该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了吧?”
她昨夜是怕男人死在自家门口,才把人弄回屋的。
现在人醒了,还能下床,春枝就觉得他该自行离开才是。
可她出摊豆腐都卖完了,回来看男人还在。
实在不该。
霍峥俊脸微僵,“我伤得太重,暂时走不了。”
“伤得重,你倒是找地方养伤啊。”春枝道:“你留在我这个小小的豆腐作坊做什么?”
霍峥道:“养伤。”
春枝顿时:“……”
敢情是把她这当成不要钱的客栈了。
春枝道:“我的伤药昨夜给你用光了,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你要养伤,要么回家,要么去医馆。”
总之,不能留在她这里。
霍峥道:“家在千里之外,没银子去医馆。”
把没钱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春枝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过她昨夜帮男人擦拭伤口的时候,已经把他的衣衫全剪了,身上除了一枚墨色的玉佩,什么值钱物件都没有。
男人说没钱,倒不是假话。
但这不是他留在这里的理由。
春枝道:“那你也不能留在这里。”
“为何不能?”
霍峥生来身份尊贵,所到之处,人人恭迎,仿佛能让他多看一眼,就是此生幸事。
这乡野女子,竟然要赶他走。
“你这话问的好生奇怪。”春枝道:“该是我问,为何要让你留下才是。”
霍峥道:“第一,是你撞的我。第二,昨夜我救过你。”
男人还真有正当理由。
春枝当即道:“我是撞了你,但我也救了你,应当两相抵消才是。”
她大小算是个生意人,可不能做赔本买卖。
霍峥定定地看着她,“那我救了你,又该怎么算?”
“算我该多谢你。”春枝道:“那我给你磕一个?”
她说着,走上前去,用额头磕了一下窗户。
霍峥顿时:“……”
他就没见过能把账算得这么清楚的人。
说磕一个,就拿头磕窗户,也磕的独树一帜。
春枝小声说:“你有武功在身,又受了这么多伤,谁知道你是不是作奸犯科被官府追捕……”
“你说谁作奸犯科?”
霍峥剑眉微皱,脸色变得有些凶。
春枝吓了一跳,连忙道:“就算不是做作奸犯科,肯定也没干什么好事……小女子我就是个卖豆腐的,真的不敢留你,壮士、大侠,你就不要为难我了。”
她昨儿也是没办法了,才把人弄回家。
后来想想,就这样把一个人捡回家,真是太大胆了。
霍峥被她这样猜测,心中很是不悦,但看她一个貌美的弱女子独居,昨夜还差点被流氓地痞欺负,心思谨慎些,也不是什么错处。
霍峥思及此,沉声道:“我绝非作奸犯科之人。”
春枝趁机追问道:“那你是什么人?”
霍峥道:“过路人。”
春枝道:“我是问,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霍峥不答反问道:“我说我是好人,你就信?”
“不一定信。”春枝道:“但你若是说自己是坏人,那我是信的。”
反正不白问。
而且霍峥要是说自己是好人,春枝就能顺势说好人是不会挟恩图报的,这样她就可以送走这个麻烦了。
偏偏霍峥不不接这话。
可见这人不仅武功高强,心机也不浅。
春枝顿时更警惕了。
霍峥看出了她的防备,正色道:“你不必这样防着我。”
“不防着你,难道还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吗?”春枝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我对你一无所知,连你从哪来,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我叫霍七。”霍峥用了个化名,微微停顿了一下,“从来处来。”
春枝道:“霍七?这个名字一听就不像真名。”
后面那一句更是说了等于没说。
霍峥道:“我就是霍七。”
春枝观察男人的神色,确实看不出一点撒谎的样子。
“就算你把名字告诉我了,也不能留下。”春枝道:“我这就两间小屋,一间还堆着豆子,只有一间屋子能睡人,你我孤男寡女,怎能共处一室?对了,昨天你还说我是乡野之女,不知羞耻,怎么今日你也不知羞耻了?”
她把昨夜男人说的,照着样子还了回去。
霍峥顿时:“……”
这姑娘,还挺记仇的。
“你若是没钱,我可先借你一些,让你去住医馆,等你日后手头有钱再还我就行。”
春枝想着花钱送走这个麻烦。
霍峥也看出了她的这点心思。
但他现在不能去住医馆,今天上午他醒来的时候,听到门外有几十人的脚步声来来去去,显然是追杀他那些人在四下搜查。
那些人知道他受了重伤,必然会着重盯着医馆和药铺。
眼下别的地方,还没有这个小小豆腐作坊安全。
霍峥道:“我只是在你这借住几日,养好伤就走。”
说了这么久,又绕回了原点。
春枝坚持道:“不行。”
霍峥道:“我住柴房。”
春枝想也不想道:“那也不行。”
霍峥看向枪头,忽然间话锋一转:“你这墙头这么矮,什么人想翻都能翻过来,我走了,你准备拿着剪子跟人拼命?”
春枝回头朝矮墙看去。
她这院子本来就陈旧,院墙也矮,极容易翻进来。
先前那些是忌惮她有一个状元之才的未婚夫,所以不敢来招惹。
可现在……
临水镇人人都知道陆景云不要她了,昨夜张虎来的时候,有霍七把他赶走。
若这个男人走了,再有别的人想行不轨之事,她一个弱女子,确实难以自保。
春枝想到这里,要让霍七赶紧离开的心,稍稍有些动摇。
霍峥看出了她的动摇,凝眸看着她,耐心等待着,也不催促。
过了好一会儿。
春枝才开口道:“那你又如何保证,你就不会对我起歹心?”
霍峥注视着她,一本正经地说:“我见惯了绝色,你在我眼中也不过五官分明,相貌平平。”
春枝顿时:“……”
她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相貌平平。
不过,这男人生的这么好看,他母亲和家中姐妹定然都是难得的美人。
看不上她这样的,倒也不奇怪。
春枝看着霍七这张脸,忽然觉得他说的话还是可信的。
至于这男人有没有犯事,等她去衙门和贴告示的地方打听打听就知道。
而且霍七看着身体强壮,就算要留下养伤,应该也用不了多久。
有他在,不管夜里来谁来,春枝都不用慌。
这几天她赶紧找人把院墙砌高一些,这样就算霍七走了,以后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也不能轻易翻墙而入。
春枝这样想着,心里很快就有了主意,“说好了,你住柴房。”
霍峥点头:“嗯。”
春枝道:“那我留你在这养几天的伤,你伤好了就得马上走。”
霍峥听到她一遍又一遍地赶人,眉头微跳,又“嗯”了一声。
春枝心里稍稍安定下来,“那我现在去收拾一下柴房。”
柴房堆满了柴垛,这男人看起来矜贵的很,也不知道能不能住得惯。
不过她也不能把自己屋子让给霍七,只能让他凑合凑合了。
春枝转身就往柴房走去。
“等等。”
霍峥开口喊住了她。
春枝回头,“怎么?”
霍峥垂眸,嗓音低哑道:“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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