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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明月不若初结局+番外小说

不辞青山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宋惜芷离开后许久,池柳才慢慢从地上爬起。她知道宋惜芷被送给了敌国将军和亲,她能回来必然是敌国将军已死,而她的爹娘,就是取他首级之人。更何况夕阳已然落下,而家书仍未送到。她仍不愿相信,双腿颤抖着走出院子,敲响了宁景和的门:“我要一匹快马。”宁景和正端坐在书案旁,拿画笔对一边摆着姿势的宋惜芷比比画画,宣纸上已经有了白衣女子的雏形。池柳垂下眸子,不去看他。“没有快马,府中最好的马已经死在路上了。”池柳皱起眉,下意识觉得他在骗她:“怎么可能?那是我爹留下来的,那天我还看见它在马厩里吃草......”话说了一半,她忽然停了下来。因为她看见了抿唇笑着的宋惜芷。宋惜芷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不变,只轻蔑地瞥了她一眼,随后娇笑道:“都怪我,那日应当告诉宁哥...

主角:宋惜芷池柳   更新:2025-02-09 13: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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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惜芷池柳的女频言情小说《我见明月不若初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不辞青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惜芷离开后许久,池柳才慢慢从地上爬起。她知道宋惜芷被送给了敌国将军和亲,她能回来必然是敌国将军已死,而她的爹娘,就是取他首级之人。更何况夕阳已然落下,而家书仍未送到。她仍不愿相信,双腿颤抖着走出院子,敲响了宁景和的门:“我要一匹快马。”宁景和正端坐在书案旁,拿画笔对一边摆着姿势的宋惜芷比比画画,宣纸上已经有了白衣女子的雏形。池柳垂下眸子,不去看他。“没有快马,府中最好的马已经死在路上了。”池柳皱起眉,下意识觉得他在骗她:“怎么可能?那是我爹留下来的,那天我还看见它在马厩里吃草......”话说了一半,她忽然停了下来。因为她看见了抿唇笑着的宋惜芷。宋惜芷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不变,只轻蔑地瞥了她一眼,随后娇笑道:“都怪我,那日应当告诉宁哥...

《我见明月不若初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宋惜芷离开后许久,池柳才慢慢从地上爬起。
她知道宋惜芷被送给了敌国将军和亲,她能回来必然是敌国将军已死,而她的爹娘,就是取他首级之人。
更何况夕阳已然落下,而家书仍未送到。
她仍不愿相信,双腿颤抖着走出院子,敲响了宁景和的门:
“我要一匹快马。”
宁景和正端坐在书案旁,拿画笔对一边摆着姿势的宋惜芷比比画画,宣纸上已经有了白衣女子的雏形。
池柳垂下眸子,不去看他。
“没有快马,府中最好的马已经死在路上了。”
池柳皱起眉,下意识觉得他在骗她:
“怎么可能?那是我爹留下来的,那天我还看见它在马厩里吃草......”
话说了一半,她忽然停了下来。
因为她看见了抿唇笑着的宋惜芷。
宋惜芷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不变,只轻蔑地瞥了她一眼,随后娇笑道:
“都怪我,那日应当告诉宁哥哥我已经逃出来了,不必如此着急来接我......”
宁景和珍而重之地在她的衣摆处落笔,闻言失笑:
“小芷,她不懂,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
“我不光是担忧你的安危,更是急着见到你。区区一头畜生,怎能比得上你重要?”
宋惜芷被这直白的话语弄得羞红了脸,假装生气地别过头去。
池柳没有心思看他们继续卿卿我我,她道:
“那给我别的马,我要去前线寻我爹娘。”
闻言,宁景和皱起眉:
“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半个月后就要过门了,你自己的女工什么模样难道自己不清楚吗?给我好好待在家。”
说完,他招手唤来两个小厮,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拖回了房间,还上了一把铁锁。
池柳拼命地拍打着门,然而外面的侍卫不睬她,宁景和也没有来看她。
她精疲力尽地坐到地上,抱住自己的膝盖无声地流泪。
被她翻出的枯干花环还在地上未被收起,她恍然想起不久前的那个夜晚,弦月高挂,宁景和轻轻将花环戴在她的头上,然后摸了摸她的脑袋。
“等我们大婚那天,我会为你戴上凤冠。”
她愣愣地看着被自己珍藏的花环,忽然觉得十分可笑。
她踉跄着站起,捡起那东西,转而放到了燃烧的蜡烛上。
干枯的花叶迅速被火舌舔舐至尽,映着她淡漠的眼眸。
她又将一直摆放在中央的鲜红嫁衣收进了柜子中,疲惫地睡了过去。
半夜,池柳忽然颤了下身,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觉自己起了高热。
她有气无力地拍门:
“去告诉宁景和,我需要大夫。”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随后响起侍卫离开的脚步声。
毕竟宁景和只是关着她,并没有真的想要她的命。
池柳眼前发晕,扶着门深吸了两口气,回到榻上用被褥将自己紧紧裹住。
她在梦中见到年少时的宁景和落水,宋惜芷半个身子站在水里不敢下,命人将他拖到了岸上。
可那时他已经气若游丝,是赶来的池柳施针把人堪堪救回。
宁景和醒后,看了看衣摆湿透的宋惜芷,又转动眼珠,望见焦急却一身干净的池柳。
池柳见他转醒,松了口气:
“你下水做什么?”
宁景和眼神迟滞了一瞬,似乎想起了什么,随后瞬间变得冷漠:
“与你何干。”
那冰凉的眼神几乎比冬日的湖水更冷,冻得池柳猛地一哆嗦,从梦中醒来。
大夫并没有来,她隐隐听到门外侍卫与宋惜芷的声音。
“宁哥哥说不用给她找大夫......”
池柳已经没有精力再埋怨,她知道凡是宁景和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就像是婚约那般,
她咬着牙爬下榻,从暗格里扒出了一个布袋,努力分辨了一会儿后挑了几味药塞进嘴里,嚼了嚼硬咽了下去。
那是她几日前偷偷出去采的,宁景和一向不喜欢她摆弄药草,于是她只能偷偷藏起来。
躺在榻上,她的眼泪终于从眼角滑下,静静落进被褥间。
宁景和,你真的要做到如此地步吗?


池柳在外寻了半日,终于寻到了愿意教她医术的大夫。
其实,她只要说出自己的身份,愿意教导的名医便会蜂拥而至。
可她就是不愿,不愿再提及世子府,更不愿再提及与宁景和的关系。
她就这么白天跟着师傅学医,夜晚回府。
一日,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世子府时,宁景和房间的板棂窗隐隐约约透出他与宋惜芷嬉闹的影子,她脚步一顿,随后便走向自己的房间。
然而,本该安静的房间传出几声响动,池柳猛地推开门:
“谁?!”
宋惜芷的丫鬟碧云正慌张地往衣裳里塞着什么,但东西太大,仍露出一角。
池柳下意识看向墙面,发现原本挂在墙上的画已经被人摘下。
她沉声道:
“谁准你进来的?”
碧云支支吾吾,最后破罐子破摔地将画掏出来,叉起腰:
“你管得着吗?不过就是个妾室,小心我家主子......啊!”
话未说完,池柳便怒不可遏地上去扇了她一巴掌。
“你的主子是谁跟我没关系,但一个丫鬟,我还是教训得了的!”
碧云捂着脸愤恨地瞪着她,最后狠狠将她推开跑了出去。
画卷掉到了地上,池柳走上前把它捡起展开。
昂贵的宣纸上,一名头戴花环女子亭亭玉立,顶上是一弯弦月。
但这个女子,只有背影。
这是宁景和亲手为她所画,即便只有背影,池柳也能确信这画中女子就是她。
在那一刹那,她都忘记了自己替身的身份,只沉醉在满腔爱意中,宁景和眼中的温柔又怎会是假的?至少在那个瞬间,他真真切切地爱过池柳。
但如今,一切回到原点,这幅画,也该收起了。
她刚要把画卷起,碧云趾高气扬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世子要你去一趟!请吧,池小姐。”
池柳带上画,跟着走了出去。
她根本不担心,总归是碧云贪财,先进来偷窃。上次她的无礼没有受到责罚,也不过是她没有追究而已。
房门轻响,池柳在碧云前一步迈进房门。
宁景和正题着字,宋惜芷磨完墨,正在添香。
好一幅红袖添香的温情图,她的到来好似打破了他们的柔情蜜意。
宁景和头也没抬:
“池柳,出去罚跪。”
池柳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眼眶通红,而后猛然将画摔在地上。
宁景和放下笔,看向地上的画:
“那是什么?”
池柳气得浑身颤抖。
连事情原委都不问,居然直接就让她罚跪?!
“碧云要偷窃的东西!”
碧云跪在一旁,大声喊冤:
“奴婢不过是想把它取下来擦擦灰,谁知道......”
池柳捡起那画展开,宁景和的目光落到上面,有了些许变化。
然后,他轻轻一笑:
“是我让她拿来的。”
池柳简直气笑了,方才还问这是什么,如今就改口?她刚想说话,就被宁景和打断:
“毕竟,那本就是为小芷作的画。”
池柳如遭雷劈,愣在了原地。
怎么可能?明明那天他说到成婚,叫出的是她的名字。
宋惜芷则假装惊讶地捂住嘴,款款走了过来,拿起画端详:
“画得真不错呢宁哥哥!不过这花环,看着素了些。”
池柳想起那个他亲手编的花环,想起他温柔的话语......
宁景和下来牵起宋惜芷的手,与池柳擦肩而过。
他拍拍手,几个小厮抬上好几箱东西,他打开最上面的箱子,取出一顶缀满金银翡翠的缠珠发冠。
“那时作画,想着的便是你戴上发冠、嫁与我的模样。”
“可惜当时只有花,也只有她,便只能做个参考了。”
发冠被稳稳戴到宋惜芷头上,映衬得她光彩夺目。
头戴发冠的宋惜芷的背影与画中女子渐渐重合,除了花环变成了更加昂贵精致的头冠,竟看不出其他不同。
原来,连她一直坚信从宁景和指缝流出的些许爱意,都不过是虚妄。
池柳眨眨眼,眼眶中落下了什么,但她没有在意。
她麻木地转过身想回房间,宋惜芷娇俏的声音却将她钉在了原地:
“宁哥哥,我跟碧云是很要好的朋友呢,要不是她,我都撑不到你来接我的那天......”
说着她便啜泣起来,原本跪在地上的碧云连忙过去扶住她。
宁景和毫无感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让碧云受委屈了。池柳,出去罚跪一个时辰。”


婚期的前一天傍晚,府中已经张锣打鼓欢庆,而池柳的院子中凄清一片。
她取出先前用那些金银买来的华服穿好,只身去了皇宫,整个府上上下下没有人注意。
叩首过后,她朗声道:
“臣女医术已有所成,爹娘远在边疆,臣女挂心,愿前往战场与之同在。”
皇帝眼神中流露出笑意:
“柳儿啊,自你爹娘离开后,许久未见你啦。”
池柳微微动容,自从爹娘上了战场,她就全身心待在世子府,努力扮演着宋惜芷的影子,只盼望哪一刻能够打动宁景和。
而如今,她要孤身离开了。
她从皇宫出来,又与老师傅告别,径直回了世子府。
包袱早已收拾好,她打算凌晨便启程。
府上已经回归宁静,大红的帷幔挂了满府。她回到房间,却发现屋子里一片狼藉,地上满是纸张被焚烧的灰烬。
池柳皱起眉,随后猛地想起什么,跑过去将那箱子拖了出来打开。
里面空空如也。
原本装满家书的箱子此刻已经空了,池柳心里突突直跳,噙着眼泪扑到了火盆旁。
火盆似乎刚刚熄灭不久,温度灼人。但池柳顾不上那么多,忍着烫伤的疼将手伸了进去,抢救出半张还没烧完的信纸。
“见字如面......”
池柳疯了一般把手伸进火星中,企图翻出更多,最后手中剩下的也不过几张残片和一小堆灰烬。
她再也忍不住,多日来积攒的委屈猛地爆发,泪水决堤而下。
她明明已经什么也不要了,为什么他们还要毁掉她最后的东西?!
她咬牙站起,直奔宁景和与宋惜芷的卧房。
嘭地推开房门时,宁景和与宋惜芷正穿着喜服,预演着明晚交杯酒的环节。
见她进来,宁景和皱眉放下酒杯,呵斥道:
“谁让你随便进来的?不去试自己的嫁衣跑到这儿做什么!”
宋惜芷在宁景和看不到的地方,挑衅地冲她举起了酒杯。
恨意使池柳双眼猩红,她大步往前走着,想过去给宋惜芷得意的面容狠狠一巴掌。
然而几个侍卫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硬生生按在地上。
宋惜芷笑了笑,缓缓走来:
“看来池姐姐也想讨一杯喜酒呢。”
她掐住池柳的下巴,不顾她的疯狂挣扎,将酒灌进了她的嘴里。
烈酒浇得池柳忍不住摇头,宋惜芷松开手,她便伏在地上咳嗽不止。
“不用着急,明日你也会喝上自己喜酒的。”
宁景和蹙起眉看着疯狂挣扎、满眼恨意的池柳,下意识站起身,又被宋惜芷拉住:
“宁哥哥,你去做什么?交杯酒,不喝了吗?”
宁景和眼神恍然一瞬,随后将视线收回,再次举杯与她手臂交缠:
“自然喝。只不过池柳有些异常,不想她坏了明日大事罢了。”
然而他的笑意不达眼底,心中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很快他就安定下来:明日便要成婚,池柳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总归她会留在自己身边。
池柳被侍卫拖出门外,不顾形象地拳打脚踢着。
然而看着两人依偎在一起的剪影,她动作忽然顿住。
在这里做什么呢?说不定一会儿他们就要颠鸾倒凤。
她安静地任由他们把她拖回房间,又收好了所有东西,将那几张残片收进怀里。
她已经买下了马车和车夫,当即出发。
大红的宁府在视野中慢慢变小,然后变成一个模糊的点,最后消失不见。
不会有人来追她的,她想。
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少了一个新娘。
她擦干脸上的泪,转身撩开幕帘向外望去。
明月高悬,为她照着前路。
宁景和与回忆一起被抛在了身后。
从此以后,池柳再不会回头。此处为付费节点


“半个月后,红轿会落到你门前。”
池柳捏着手中的宣纸,手指用力到泛白。
宁景和已经多日不见人影,连这等与她的喜事,都只不过是这样方式的通知。
而这薄薄的一张纸,竟是她这段时日以来唯一能接触到的他的物件。
她的目光缓缓转向挂在屋子中央的鲜红嫁衣,忍不住走过去抚摸着那一针一线。
那是她亲手所缝制的嫁衣,针脚从粗糙稀疏慢慢到细致密集,所付出的代价是她指尖的伤痕。
但总归,她没有白白浪费时间,她自小的倾慕之人就要娶她了。
面上薄红还未褪下,房门就被丫鬟推开,她忍不住皱起眉:
“你是新来的?不懂得敲门么?”
可这个丫鬟非但没有认错,反而高傲地仰起头,不屑地看着她。
“我就是来通知你:世子爷让你去他房间一趟。”
池柳冷着脸色瞥了她一眼,并没有追究她的无礼。
与此相比,宁景和回来了的消息更值得她在意与欣喜。她推开房门,急匆匆奔到宁景和的房门前。
在此之前,宁景和已经一声不吭地消失了数日,她每日都去他的房间一次,但始终未得见。
她满脸笑意地抬起手来,动作却被房间中传出的女子娇笑打断:
“宁哥哥,你就知道闹我!”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她怔在了原地,原本想敲门的手也停住。
她几乎是一瞬间便通过这个声音认出了这个女子——宋惜芷。
她是宁景和一见钟情的人,但两年前家族没落,被送去了敌国和亲。
她居然回来了。
心中的忐忑促使她推开了房门,于是她看到心心念念的宁景和正一脸温情地俯身在书案边研磨,鼻尖有一点墨迹。
宋惜芷正笑意盈盈地在他精细昂贵的纸上落笔,见她进来,便转头向宁景和:
“这不就来了吗?”
宁景和直起身子,望向她的眼神变得像以往一般冷漠。
池柳深吸一口气,努力忽视掉宋惜芷的存在,勉强扯起嘴角,缓步走向他。
她抬起胳膊,想用衣袖给他擦拭:
“景和平日不是最爱干净?怎么今天这么不小心,墨迹都沾到......”
话没说完,宁景和就皱着眉后退了一步。
她的笑意几乎要维持不住。宋惜芷惊讶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宁哥哥,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不爱让人碰啊?”
她俏皮地跑过来,伸出手指在宁景和脸上又画了一道。
池柳这才看清她指尖的墨迹,而宁景和一脸无奈地看着她,握住了她的手:
“半个月后就要成婚了,还是那么调皮。”
宋惜芷嘻嘻笑道:
“难道我们成婚之后你就不这么惯着我了?那我可不愿与你成婚了!”
池柳愣愣地立在那儿,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她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
“你说......你半个月后要与谁成婚?”
宁景和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除了我还有谁?”
“小芷多年前救过我的命,要不是她,我已经死了。”
“要不是她之前被送去和亲,我们早就在一起了,她现在无依无靠,就只剩下我了。”
池柳动了动嘴唇,想问那我呢?
她也已经无依无靠,父母临上战场前将她托付给了宁景和,想让他庇护她一辈子平安。
她仰了仰头,努力把眼泪憋回去,不想让一旁的宋惜芷幸灾乐祸。
随后,她坚定地望着宁景和的眼睛:
“我不接受你有妾,我只想一生一世一......”
话还未说完,宋惜芷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捂着嘴噗地笑出声来:
“谁说我要做妾了?”
这句话仿佛一个晴天霹雳将池柳钉在了原地,她茫然地看向宁景和。
而后者根本没有分给她一个眼神,只是宠溺地望着宋惜芷。
“半个月后,你会成为我的妾。”
“记得这几日多学学礼数,到了那天你作为妾室,是要给小芷敬茶的。”


被侍卫压着跪在门外时,池柳的思绪有一瞬间的放空。
她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明月,又眼见它被云层遮住。
今日是她与宁景和约定好每月一起赏月的日子,不过现在,赏得到月的人在月下跪着,另一人在屋中与心上人商讨着婚嫁事宜。
不知过了多久,宁景和的房门打开。他扶着一身红色嫁衣的宋惜芷站在门前,旁边是趾高气扬的碧云。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池柳:
“今日之事想必你也知错了,回去吧。”
池柳始终垂着头,她动了动跪得生疼的膝盖,慢慢起身,而后一瘸一拐地离开。
她锁紧房门,麻木地移动到案前,翻出那个箱子。
坏掉的竹蜻蜓、舍不得戴的木簪、几幅宁景和的画......她将宁景和曾赠予的东西全部取出,然后把能烧的一个一个扔进火盆,烧不掉的掰断、踩碎。
火星映出她垂着的眉眼,池柳呆呆地望着火盆,最后拿出几张地契和写着财产的纸。
这是池家的宅院,她的爹娘上战场前卖掉了一部分,给她留下了这些做嫁妆。
婚期越来越近,世子府上下都在忙碌,人人沉浸在这盛大的喜事中,因此并没有人注意到池柳的离开。
她只留下了行路的盘缠,剩下的全部变卖,分给了穷苦人家。
凌晨回府后,她看见了房间里送来的金银首饰和一身红衣,还有一张纸条。
“拿这些自己去买头冠。”
红衣敷衍至极,连嫁衣的模样都没有。
她轻轻抚摸着它,恍然想起自己从前最喜欢的便是红衣。
可自从成为宋惜芷的替身后,她便整日一身白衣。
池柳把纸条撕碎,与东西一起全部塞进柜子里,又拿出剪刀,一下下把所谓的嫁衣剪碎。
她收拾完碎布时,宋惜芷带着碧云推开了她的房门。
池柳抬眼看了看她,又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正好你手里拿着剪刀,不必我再费心去找。”
宋惜芷嗤笑一声,抬抬下巴,碧云便把池柳亲手缝制的嫁衣扔了过来。
她下意识接住,却感觉手上黏黏糊糊,拿下来一看才发现上面被泼了墨。
“你的女工实在太差,这嫁衣我看不上,宁府也不会买不起一身衣裳。”
“但如此亮眼的嫁衣,你一个妾室自然也不能穿。所以,你自己剪了吧。”
池柳的手攥紧了鲜红的布料,然后一声不吭地把手上的墨迹擦到嫁衣上。
锋利的剪刀落下,池柳面无表情地将自己亲手做了一年多的嫁衣剪成了碎片。
宋惜芷嘲讽地看着她,最后觉得无趣便离开了,但她手中的剪刀仍没有停下。
如今,她已经不再指望宁景和给自己撑腰,把他叫来只能让宋惜芷更加得意。
直到阳光投进窗户,片片碎布铺了满地。
池柳重新燃起火盆,将布料一片片丢进去,燃烧殆尽后才出门继续学医。
过往的一切都燃为灰烬,她带着一身寒露行在街巷间,街坊人家似乎在讨论着什么喜事,但落在她的脑中只剩嗡嗡声。
老师傅虽然名气不大,却医术了得,他捋着胡子看了看池柳,道:
“小姑娘,你有心病啊。”
池柳正给药材分类,闻言手顿了顿。
老师傅想了想,拿出一个大红的请帖:
“老头子我身子骨不行了,不愿意到处跑,这是张喜帖,听说夫妇两人可是历尽了艰辛才在一起的佳人,你改天去那儿玩玩散散心,祝我们小柳啊,也早点找到心仪之人。”
心仪之人早已有了,他们曾一起赏月谈婚。
只是如今,明月仍在,故人却不再如初。
池柳勉强扯了扯嘴角,感激地接过喜帖,却在瞧见其上的烫金字时面色一变:
“宁景和携未婚妻宋惜芷诚邀......”
随后,她释怀地笑了。她将喜帖收起,只道:
“谢谢师傅。”
原来谁也不知道,这场婚宴,不只属于一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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