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旭脸色暗了暗，这才终于反应过来，松开了沈瑶。
他压低眉心，平复着情绪，没有出声。
见他安静下来，护士才翻了个白眼，转身走了。
边走还边嘀咕：
“真没见过这样的，老婆流产，丈夫竟然带着小三来刺激人。”
“有没有点素质！”
她声音不算太小，几乎就是刻意说给他们听的。
关了病房门，沈瑶哭得更凶。
蒋旭将她护在怀里，脸色沉得吓人。
“姜澜，你到底怎么了？”
“没有证据，你怎么能在陌生人面前到处污蔑一个女孩子？”
我定定地看着他，满目失望。
他明明知道的，我从不在背后嚼人舌根。
更不可能在医院里编排他们的事。
大概是护士看到我们登记的夫妻关系，又看到他们搂在一起，自己猜到的。
但我知道，哪怕我解释了。
面前这对正浓情蜜意的狗男女也不会听。
所以，我拿出了手机，打开录音软件的记录。
冷笑一声，手指停在播放键上。
“蒋旭，我本来想给你留一份体面，是你自己不要的。”
“你不是问我怎么知道你没出差，而是去了东北旅游吗？”
“因为半个月前，我正巧就在你们隔壁吃饭。”
我欣赏着蒋旭终于有些难堪的脸色，愉悦了许多。
挑着眉，晃了晃手机。
“你说的证据就在这里。”
“你们定了哪个酒店，什么房型。”
“甚至打算买什么牌子和味道的套子，我都录得一清二楚。”
“你想听听吗？”
这个录音我原本是想，如果蒋旭不同意离婚或对财产分配有异议的话，走起诉离婚流程时可以当作出轨证据。
如今看来，效果也不错。
这些天始终固定在蒋旭脸上的自信，终于彻底瓦解。
“不！别放！”
他推开沈瑶，想要来夺我手机。
可我已经收了起来。
他捂着脸，有些语无伦次。
“对不起，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那天也在。”
我心底忍不住一阵冷笑。
对不起，不知道。
犯了错误，他好像只会说这两句话。
就好像他错的不是出轨。
而是不该不小心，让我知道了一样。
他沉默着，在我愈发冰冷的目光下像是难堪到站不住。
他晃了晃，拽着沈瑶就往外走。
走出房门之前，我才淡淡提醒了句。
“既然你不想听录音，那就明天上午九点带着证件去民政局。”
“明天九点你不来，这个语音就别怪我发给你所有亲朋好友。”
“我一天都不想再等了。”
我以为蒋旭又会想办法拖延。
或是干脆耍赖，不来。
可没想到，他九点准时到了。
看来还是要脸的。
我冷哼一声，进了民政局大门。
我们彼此沉默着，从进门到取号，一句话没说。
我其实能感觉到，他总是转头悄悄看我一眼。
又会在我把视线移过来之前，收回目光。
像是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心虚.
我没理他，闭眼假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