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眠眠谢凌渊的其他类型小说《让我当太后?权臣纷纷献吻!:柳眠眠谢凌渊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叽里咕噜的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宫里的贤妃今年四十有五,看面相顶多三十出头。肤白貌美大长腿…芙蓉面、柳叶眉、一双丹凤眼妩媚又勾人。只站在那里!跟人说是谢凌渊的姐姐,也有人信。不是保养得当,是心宽体胖!柳贤妃......从小就顺风顺水顺财神,出生在柳家从小就锦衣玉食。她一母同胞的两个哥哥,大哥是有名的国画大家,一幅画千金难求。另一个哥哥三元及第,状元入仕。还有几个庶兄庶姐和妹......…被她老娘压制的死死地,翻不起风浪。唯一不顺心的就是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天降一个娇滴滴的表妹。两人滚到了一起,生米煮成熟饭,肚子里揣崽,跟她退了婚。还没等有孕的表妹耀武扬威,她转头成了宫里的嫔妃。现在更是一个半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贤妃。皇后算半个人。曾经的未婚夫带着表妹,夹着尾巴做人,跑到...
《让我当太后?权臣纷纷献吻!:柳眠眠谢凌渊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宫里的贤妃今年四十有五,看面相顶多三十出头。
肤白貌美大长腿…芙蓉面、柳叶眉、一双丹凤眼妩媚又勾人。
只站在那里!
跟人说是谢凌渊的姐姐,也有人信。
不是保养得当,是心宽体胖!
柳贤妃......从小就顺风顺水顺财神,出生在柳家从小就锦衣玉食。
她一母同胞的两个哥哥,大哥是有名的国画大家,一幅画千金难求。
另一个哥哥三元及第,状元入仕。
还有几个庶兄庶姐和妹......…被她老娘压制的死死地,翻不起风浪。
唯一不顺心的就是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天降一个娇滴滴的表妹。
两人滚到了一起,生米煮成熟饭,肚子里揣崽,跟她退了婚。
还没等有孕的表妹耀武扬威,她转头成了宫里的嫔妃。
现在更是一个半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贤妃。
皇后算半个人。
曾经的未婚夫带着表妹,夹着尾巴做人,跑到穷乡僻壤当个小芝麻官。
过的是一地鸡毛。
四十多岁的年纪比快六十岁的皇帝都显老。
硬要说有什么不顺心的?
就是儿子谢凌渊。
谢凌渊二十五岁了,十七岁娶了豚洲知府的嫡女,同年纳了柳青儿。
后院里还有两个侍妾。
五个人弄不出一个孩子。
愁的贤妃都长出了一根白头发。
谢凌渊身边......还有一个侧妃的位置,贤妃压根都不敢往柳眠眠身上想。
根本不敢谋划,除非她不想要娘家了......柳眠眠是她二嫂四十岁才生下来的嫡女。
柳家两府才得这么一个嫡女,娇娇嫩嫩的小姑娘。
现在是她的了......…想到这里,柳贤妃的嘴角压都压不住。
在寝殿里仰天长笑......“让钦天监测八字算算哪日宜嫁娶......哎呀呀!
老娘终于有儿媳妇了......…还是老娘的侄女。
美啊!”
大宫女见怪不怪,提醒道:“娘娘,你八年前就有儿媳妇了。”
柳贤妃捂着嘴,“口误......就是口误......莫雨啊!
你把本宫的宝贝都找出来送去柳府。
给眠眠当聘礼......娘娘,侧妃!
是侧妃!
再说婚事,还没影呢!”
大宫女莫雨有些头疼。
她总是深思......这样跳脱的柳贤妃为什么在后宫活的好好的?
没被弄死......柳贤妃不但越过越好,还颇为滋润。
柳贤妃一拍额头:“对对对......…皇家不能下聘礼,那这样!
你把老娘的宝贝找出来,送去柳府。
给眠眠添妆。
哈........................哈哈..................…老娘有儿媳妇了,我二嫂生那么多孩子。
我们眠眠肯定也不差。”
好多孙子孙女啊!
柳贤妃感觉自己做梦都要笑醒了......柳夫人生几个孩子呢?
除了柳青儿,柳家孩子都是柳夫人亲生的。
柳尚书排行老二......柳家大老爷和夫人年轻时醉心书画,上山画日出时发生意外,不幸从山上掉了下去。
人是救回来了,可子嗣艰难了。
柳老夫人就要做主给柳尚书纳一房妾室。
只等生下孩子过继给大房,张姨娘......这位野生表侄女自荐枕席了。
可惜......张姨娘只生了个女儿,就伤了身子。
无奈之下就过继了二夫人刚生的第三子......柳泽博。
自此......柳家老夫人就搬去了寿康院,东西柳府的中间地带。
“莫雨,把本宫的头面都拿出来......咱们一套一套挑。
眠眠长的乖巧,红宝石那套拿出来还有红玛瑙那套也拿出来......祖母绿翡翠那套......那套有点显老,眠眠才十六等几年再给她。
本宫记得还有两套西域进贡的金刚石的,还有那什么葡萄石的都给老娘拿过来。”
柳尚书从户部出门回家,碰见的同僚都拱手说恭喜......还说......…什么......…双喜临门。
给柳尚书整的一脸懵。
一回家天塌啦!
儿子抱了县主,女儿被三皇子夹跑了......…天寿啦!
柳尚书自觉对自己的外甥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觉得谢凌渊对那个位置根本没有兴趣。
柳尚书也不想站队,这样会破坏他同皇帝之间的同门情谊。
如今............…全完咯!
还有北国,年年上书要请回公主也就是谢安宁。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下好了......买一送一还带个柳泽恩。
“眠眠,你跟爹爹说!
你想不想嫁给谢凌渊,你要是想......爹爹就......…”柳尚书伸出手在脖子上比划一下。
“柳家嫡女,只能是正妃。”
“............…”这是我......我那和蔼可亲的爹吗?
这么可怕吗?
上一世没发现啊!
“爹......女儿一直把表哥当亲哥哥啊!
就跟三哥四哥一样的!”
柳尚书欲言又止,“那个......眠眠你大哥也是爹娘亲生的。”
“......…爹,主要是大哥太严肃了!
他比你还像爹!”
柳尚书点点头,“你大哥像你祖父,返祖了!
不怪我和你娘。
你祖母都不愿意看你大哥......还是你三哥哥四哥讨喜点。”
柳眠眠生的晚,她出生之前祖父就仙逝了。
柳眠眠嘘了一声,“爹!
小声点别让嫂子和娘听见......眠眠......你真当谢凌渊是哥哥?
那就好办了!”
柳尚书拍拍胸口:“你放心就是你姑姑求了圣旨来,爹爹也能为你抗旨。”
柳眠眠看着外面黑透的天,笑道:“女儿愿意嫁给表哥。”
晴天霹雳......咬牙切齿,“他逼迫你了?
对不对?
老子打折那小兔崽的腿。”
经过一下午的深思熟虑,前世得首辅夫人觉得嫁给谢凌渊是最好的出路。
谢凌渊早逝,她可以过继一个孩子。
安安稳稳的做太后娘娘......…前世种种悲剧都不会重演......想到沈祁要跪拜她,柳眠眠只觉得解气啊!
“爹爹......表哥不会欺负我!
二姐不敢欺负我,三皇子妃没我娘家得力,也不会为难我。
在表哥府里,我会过的很好的!”
柳尚书一寻思,“眠眠这么一说,也有几分道理。
可是......我和你娘,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他只守着你一个人过日子。”
柳眠眠叹息一声:“爹爹和娘,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还不是迫于压力纳了张姨娘......还不是有了二姐?
这世界上哪里有十全十美的感情呢!”
杀人诛心,柳尚书郁闷了。
“五妹......愣着干什么?
给沈公子见礼啊!”
眼前的人粗布麻衣青衫难掩一身风骨。
一如当年初见!
“小女,见过沈公子!”
“眠眠小姐,有礼了!”
沈祁拱手行礼。
柳眠眠睁大双眼,心下微颤。
女儿家闺名不会轻易告诉外人。
今世......如今的沈祁为何知道?
..................眠眠两字从舌尖划过,眷恋又缠绵。
亦如上一世抵死缠绵后......沈祁温柔的呢喃。
她以为他也爱着她。
直到官至首辅大臣的沈祁死去。
柳眠眠半截身子入土的年纪成了京城中所有人的笑话,才知道沈祁口中叫的是另一个绵绵。
沈祁的未婚妻子赵绵绵。
—眠眠??
这一刻柳眠眠知道沈祁也回来了!
他的语气缠绵,眼神却让她无比熟悉,平静而疏离…柳泽恩不经意问道:“沈兄,听说沈兄还未娶妻?”
柳眠眠一瞬间血液倒流,指尖发白。
前世就是这样的调侃,让柳眠眠红了双颊。
从此满心满眼只容得下一人。
沈祁!
…沈祁长的实在好,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学问也是真的好,柳泽恩的学问可进三甲,被柳泽恩认可的沈祁有状元之才。
前世也没辜负柳眠眠的期望,沈祁在殿试之后,被当今圣上钦点为当朝状元。
骑马游街,一时风头无两。
满天如花雨的荷包。
柳眠眠羞涩的把亲手绣的荷包也扔了出去。
荷包落入沈祁的怀里,也落入了她柳眠眠的心里。
也是当初的荷包…在临死的那几年压的她喘不过气,没有片刻安宁。
—回忆被打断,就听沈祁道:“柳兄,莫要开玩笑!
沈某家里已有未婚妻。”
柳眠眠眼眸微微放大,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光芒。
这一世,赵绵绵没有死吗?
也是了!
沈祁回来了,怎么会舍得让赵绵绵死去呢!
柳眠眠的细小的慌乱,并未引起沈祁的重视,毕竟上一世柳眠眠对他一见钟情,非君不嫁。
他只当小女儿的羞涩。
想到家中的未婚妻赵绵绵,沈祁拱手道:“眠眠小姐,告辞!”
“沈公子,告辞!”
柳眠眠垂眸,掩盖住眼底的情绪。
柳泽恩摆摆手,“小妹,哥哥带沈兄去书房温书,你让丫鬟送些糕点过来。”
“是。”
柳眠眠垂眸,退至路旁。
指尖惨白,手心渗血的指甲印,出卖她此时的慌乱的心。
“小姐......这沈公子好清俊啊!
比三皇子还好看呢!
小姐也好看,如果小姐和沈公子成婚,日后孩儿一定如神仙公子一般。”
芍药低声道。
啪!!
清脆的巴掌落到芍药脸上,柳眠眠厉声道:“沈公子已有婚约,这话不要再说!”
芍药满脸不可置信,“小姐,你打奴婢?”
柳眠眠对着另外一个贴身丫鬟茉莉道:“去找母亲身边的良妈妈来。”
“是。”
“你......跪下。”
柳眠眠指着青苔石板。
“小姐,奴婢是芍药啊!
可是芍药让小姐不开心了?
还是茉莉那丫头嚼舌根了?”
柳眠眠一个眼锋扫过去,芍药砰的跪在地上,只觉得小姐的眼神像极了寿康园的老太太。
让芍药心下发颤。
柳夫人身边的良妈妈很快就到了。
看见地上跪着的芍药一愣,随后脸上带着怒气道:“可是这丫头惹小姐生气了?”
“良妈妈,把这丫头送走吧!
我不愿再见她。”
听见被送走,芍药一瞬间慌了神儿。
这柳家哪里最好,莫过于五小姐身边。
哭着道:“小姐,奴婢对你忠心耿耿。”
看柳眠眠不为所动,恶狠狠的看着茉莉,“小姐......不要听这小贱人挑拨啊!”
茉莉往后退了退,砰的一声也跪在青石板上。
柳眠眠苦笑一声,“我本以为你对我忠心耿耿。
芍药,你忠心的是我?
还是二姐,你自己心里有数!”
芍药咬着唇:“奴婢,小姐!
奴婢是一时鬼迷心窍,小姐就原谅奴婢这次吧!”
“什么二小姐?
你老实说出来!”
良妈妈提起脚,一脚踹在芍药的身上。
芍药不敢喊疼,“是二小姐给奴婢一根金钗。
让…让奴婢给小姐看一些才子佳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本子,好让小姐赶快出嫁。”
“啪!”
良妈妈忍不住又扇了芍药一巴掌。
“混账玩意,自己的主子都分不清楚了吗?
拉下去!”
芍药哭着威胁道:“小姐…小姐你不能这么狠心,这样传出去小姐的名声就毁了。”
良妈妈厉声道:“拉下去,送庄子上去。”
众人上手拉扯着芍药。
良妈妈还是给芍药留了面子的,并未叫男仆来,皆是膀大腰圆的妇人。
芍药恶狠狠的瞪着柳眠眠,眼里的狠毒一闪而过。
“等等!”
柳眠眠从芍药头上拔下金钗,扔到地上。
纯金的金钗顷刻间变了形状。
“这些年你在我身边,我赏赐你的东西还少吗?
为了区区一只金钗,还不至于让你背主。
我柳眠眠留不得心思龌龊之人。
良妈妈,芍药一家一个不留全部发卖了。”
上一世,柳眠眠同沈祁成亲后回柳府小住,芍药趁着大哥醉酒爬上了他的床。
大嫂嫂被气的小产了,大哥为了顾全柳眠眠的脸面不得已纳了芍药。
从此家宅不宁。
“不,小姐你不能这么做啊!”
芍药摇着头。
“小姐,这有些过了吧!
打发到庄子上就是了。
何必落人口舌。”
良妈妈劝道。
“良妈妈派人到芍药的住处搜一搜便知道了!
我还急着见母亲......”柳眠眠看着地上跪着的茉莉。
茉莉起身默默跟在柳眠眠身后。
“小姐......看在奴婢这么多年尽心尽力伺候小姐的份上,小姐就放了奴婢吧!!
茉莉,你帮我跟小姐求求情啊!”
芍药出落的漂亮,美人落泪让人心生怜悯。
柳眠眠却不敢怜悯,在她心里芍药是美人蛇,上一世被狠狠地咬过。
上一世芍药当了柳泽楷的妾还不满足,竟然给主母下毒,害的长嫂海氏一尸两命。
大哥从此一蹶不振,不到四十岁就满头白发。
整日浑浑噩噩。
柳眠眠厉声道:“你们是死的吗?
还不给我堵上她的嘴。”
“是…五小姐!”
膀大腰圆的婆子拿着汗巾塞进芍药嘴里。
酸涩的汗臭味把芍药熏的直翻白眼。
“吵什么呢?
可是有人气到我儿了?”
柳眠眠听见柳夫人的声音,眼眶瞬间就红了,“娘,你怎么出来了?”
柳夫人五十有六,在四十岁高龄时生下了唯一的嫡女柳眠眠,之后身体一直就不大好。
上一世柳眠眠嫁给沈祁的第六年,从京城离开陪沈祁去济州赴任。
第七年母亲病逝,正赶上济州水患,柳眠眠作为知府夫人忙着开仓赈灾......无法回京。
那一别便五十余年。
“娘眠眠好想你!”
柳夫人拍着怀里软糯的小女儿,笑意盈盈。
“多大的人了,还撒娇不成,平白让人笑话。”
感受到衣襟湿润,柳夫人心疼道:“谁让眠眠受委屈了,茉莉你说…”芍药像破布娃娃被按在地上,被臭汗巾熏的翻着白眼。
“娘亲…咱们回院子再说吧!
外面还冷呢!”
柳眠眠从柳夫人怀里抬起头,满脸泪水鼻头通红。
柳夫人心疼的不行。
—柳夫人的院子里,良妈妈拿着一卷画像匆匆进门。
芍药看清良妈妈手里的画卷,身子一软栽倒在廊下。
只听柳夫人厉声道:“把老爷同张姨娘都给我叫过来。
让他们好好听听…他们的好女儿做了什么?
算计到我家眠眠身上了。
我还没死呢!
一个皇子侧妃也敢把手伸到尚书府来。”
很快柳尚书大步流星来内院,因为走的太快没看见瘫在地上的芍药,还不小心踩了一脚。
柳尚书身后跟着柳泽恩和谢凌渊。
“可是有人惹夫人生气了?
是哪个不长眼睛的?
打死了事......”柳眠眠骤然看见她爹又红了眼眶。
眼泪完全不受控制的落下。
劈哩叭啦像断了线的珍珠......柳尚书一时间感觉天塌了,大圣朝都亡国了。
“老幺别哭啊!
谁欺负你了跟爹说啊!”
柳夫人冷哼一声,“问问你的好女儿都干了什么?”
柳尚书一拍大腿,“好女儿?
夫人你跟眠眠吵架了?
夫人不是为夫说你,怎么还跟孩子一样同女儿吵架!
也不看看咱俩的岁数,别跟孩子一般见识…”柳夫人厉声道:“你另外一个好女儿。”
“另外一个好女儿?”
柳尚书一脸懵。
“夫人,您说青儿怎么了?”
刚走到门口的张姨娘质问道。
“我们青儿如今可是皇子妃。”
一道清冷冷的声音响起:“本王竟然不知何时娶的柳青儿为正妃。
张姨娘可知道?”
张姨娘满脸堆笑道:“参见三皇子,青儿是侧妃是侧妃,妾口误、口误!”
柳夫人吩咐道:“良妈妈,把芍药带来!”
芍药很快被带进来,拿掉嘴上的汗巾。
呜呜呜哭泣道:“老爷救命,张姨娘救命......小姐要把奴婢卖了。”
张姨娘倚老卖老道:“眠眠,可不是姨娘说你!
卖贴身丫头这事可好说不好听啊!
你可别给你姐姐摸黑啊!”
“张氏你闭嘴!”
柳尚书不悦。
“老爷?
表哥。
妾说两句话都不行了吗?”
看柳尚书不理她,张姨娘气呼呼的坐在凳子上。
柳夫人拿起桌上的红宝石如意金钗扔到张姨娘面前,“认识这金钗吧!
亲手给你女儿置办的嫁妆,没有理由不认识吧?”
“这怎么会在这?
这是二姑娘的陪嫁。”
张姨娘随即看见地上跪着,口口声声让她救的丫鬟。
“芍药,是不是你偷了二小姐的金钗?”
芍药摇着头:“张姨娘,是二小姐给奴婢的。”
张姨娘不可置信道:“不可能,你知道这金钗多贵不?
三百两银子呢!”
“青儿可没那么败家,老爷?
这奴婢诬陷咱们女儿。”
张姨娘拽拽柳尚书衣袖。
柳尚书冷哼一声,甩开张姨娘的手。
低声询问柳眠眠道:“宝啊!
谁让你受委屈了?
跟爹爹说。”
张姨娘看柳尚书眼里无她。
咬死不承认道:“肯定是你偷的,你还敢攀扯二姑奶奶!
哼…张姨娘,二小姐说…”张姨娘厉声道:“是三皇子侧妃!”
“咳。”
谢凌渊咳嗽一声。
芍药低声道:“是二小姐,她让奴婢把五小姐的一举一动都禀告给她,还让奴婢,给五小姐看话本子。”
“什么话本子?
说清楚!”
柳夫人一杯茶水泼出。
茶水劈头盖脸洒了芍药一身。
“男欢女爱一生一世一双人,让人春心荡漾的话本子。”
芍药越说越小声。
柳尚书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我的老脸都被你丢光了。
凌渊啊!
你没听见吧?”
三皇子摇摇头,无奈笑道:“没听见!”
张姨娘看看三皇子谢凌渊,他好似并未生气。
眼珠子一转道:“老爷!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你不能处置我们青儿。”
柳尚书叹口气,“她是皇家的侧妃,我一个臣子不会处置她。”
柳夫人冷哼一声,“她收不回来,你还在府邸。
张姨娘禁足三个月抄金刚经三遍,你可有异议?”
“啊!”
张姨娘哀嚎一声。
“夫人,我都这么大年纪了!
眼睛都花掉了!
我不想写字啊!
我这手都提不动笔了!”
张姨娘看着柳尚书,“表哥!
你说说话啊!”
“良妈妈,送张姨娘出去。”
柳夫人厉声吩咐。
张姨娘悄咪咪的把红宝石金钗揣进袖子里。
“青儿也真是的!
没事瞎打听什么嘛!
一天天啥都想知道......真是的!
害苦老娘了!
还得写字。”
—张姨娘走后,柳尚书对着柳夫人讨好道。
“夫人不要生气了,都是为夫的错。
青儿那蠢丫头,为夫会教好她的。”
柳眠眠咬唇道:“爹爹,二姐的蠢是教不好的。”
谢凌渊看柳眠眠气鼓鼓的样子,不由得失笑:“好了!
多大点事还哭鼻子?
柳青儿的事,交给我处理。”
柳眠眠点点头。
谢凌渊岔开话题道:“我看你哥哥带同窗来府上了。”
“嗯。”
柳眠眠眸光一暗。
“这湖中景色如此优美,不如咱们大家都作诗一首,比比谁的诗最有意境。
如何?”
程芳提议道。
柳眠眠想说不如何......“安宁,你作为东道主,理应先作诗一首,过来......来表哥身边!”
谢凌西招招手。
众人让出一条路。
有事叫安宁......无事安宁县主。
还真是亲疏远近分的明明白白......安宁县主极不情愿,又没办法。
只得满脸堆着假笑,走到船边。
“安宁才疏学浅,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句子,大家容我想想可好?”
“兵部侍郎嫡女李悦薇可是京中才女,李小姐不知今日可有大作?”
大皇子笑着看向李悦薇。
“姐姐,学问最是好了!
家里女先生都夸的。
想必姐姐一定能得佳句吧?”
李茹酸溜溜道。
众人起哄道:“悦薇姐姐,一定能写出好的诗词。”
“对呢对呢!”
“先让安宁县主写,再让李小姐写。
两位皇子做评判。”
李悦薇行至船边,“那我就献丑了。
绿塘摇......…啊......…”李悦薇不知被谁推了一下。
“殿下,我姐姐掉水里了,怎么办啊!”
李茹顺势扑进大皇子怀里。
“眠眠!
李小姐落水了。”
大皇子推着怀里的李茹,看向柳眠眠,他眼中精光一闪。
李茹仿佛被吓坏了,死死地抱住大皇子的腰。
柳眠眠跑到船边,伸出手。
“悦薇抓着我的手。”
安宁也伸出手,打算两个人把李悦薇拉上来。
她俩知道李悦薇会泅水。
为了骗侍郎夫人李悦薇的娘,李悦薇装作不会,装作温婉恭顺。
马上够到李悦薇的手。
只听扑通两声,柳眠眠和安宁县主也被撞下了水。
扑通一声,赵绵绵不知道被谁也撞下了水。
“不好啦!
救人啊!”
“快救人啊!
柳小姐和县主也掉下水了。”
“救命啊!”
大皇子猛地推开怀里的李茹,李茹一个踉跄跌在船板上。
“扑通一声”大皇子跳了下去。
“扑通一声”二皇子也紧随其后。
看着冲她游过来的谢凌西,柳眠眠心里恨得要死。
谢凌西你满肚子坏水......柳眠眠脚下使劲用力,假装被水流冲了越来越远。
大皇子谢凌西伸出手,“眠眠别怕,大表哥来救你了。”
柳眠眠脚下用力,手在上面扑腾。
“大表哥男女有别。”
滚远点......大皇子大义凛然道:“眠眠不用担心,本皇子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你祖宗十八代。
柳眠眠顺着水流使劲往岸边扑腾......李悦薇和安宁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三个人很有默契的假装不会泅水。
大皇子毕竟是男子体力好,马上要抓住柳眠眠。
柳眠眠憋口气,消失在水面上。
淹死老身,也不能当你的侧妃。
三个人中李悦薇水性最好,看着冲自己而来的谢凌晨,李悦薇心一横也消失在水面上。
谢凌晨看水面上没有李悦薇的身影。
又转头游向谢安宁,速度慢慢悠悠,多少有点勉强。
算了!!
卖长公主一个人情吧!
娶谢安宁是不可能吧!
他不好这口。
谢安宁在冰冷的湖里吓一身冷汗。
顾不得多想......也消失在湖面上了......柳眠眠一口气憋的不多,在水里吐着泡泡,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
是交代在水里,还是泳上岸?
反正选项里没有当谢凌西侧妃这一选项。
只见......水下一个俊朗的身影冲她游了过去,嘴对嘴给渡了一口气,便拽着她的手使劲往上拉。
扑通一声两个人浮出水面,来人夹着柳眠眠的胳肢窝使劲往岸边游去。
“表哥!
咳咳咳......你要勒死我了......噗......”吐口水。
“装晕......”谢凌渊道。
“好嘞......…”在柳眠眠的心中,谢凌渊就跟她亲哥一样。
毕竟她小时候,谢凌渊还给她擦过嘴喂过水,换过尿布。
柳眠眠脑袋一歪,晕了!
华丽丽的......晕了。
谢凌渊游到岸边,接过他身边内侍递过来的披风把柳眠眠裹了个严严实实。
直接抱着走了......谢凌西恨恨的拍打着水面。
“是哪个小子坏我好事!
等着......”柳泽恩一介书生,泅水的速度没有谢凌渊快,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被表哥夹走了......还没等伸手一捞,一个身影就缠在自己身上了。
低头一看,是跟她妹妹玩的很好的安宁县主。
“安宁......安宁......醒醒!”
顾不得其它,柳泽恩拖着安宁,使劲往回游......安宁身材高挑,游的相当吃力。
好在后来越游越顺了......没那么吃力了。
柳泽恩拖着安宁刚上岸,就被等在水边的嬷嬷抢了回去。
一个嬷嬷背上安宁县主就往内院跑。
柳泽恩想了想在后面追,“等等我......我妹妹去哪里了?”
李悦薇在水里发现赵绵绵会泅水,而且很是不错。
便在水里借力抓着赵绵绵的衣服,假装被赵绵绵救了带出水面。
赵绵绵微微一愣,“李小姐?”
“你救了我,侍郎府必有重谢。”
李悦薇低声道。
“哦???
好。”
赵绵绵拉着李悦薇便上了岸。
七手八脚的被岸上的婆子拽了上去。
李悦薇等在岸边的大丫鬟,拿着手里的披风给李悦薇裹了个严实。
李悦薇咳两声,悠悠转醒。
“咳咳......…悦薇多谢赵姑娘救命之恩。”
“哦?
好。
其实不用谢!”
赵绵绵看出来了,这李悦薇恐怕比她还会泅水。
不知道什么原因,不愿意承认......“两位小姐,请跟老奴去内院洗漱一番吧!
还得请大夫好好看看......”一位嬷嬷道。
赵绵绵点头,“好,多谢了。
咳咳......婶子可看见沈状元了吗?”
沈祁不会泅水,刚才躲的远了些。
听见赵绵绵的声音拨开众人冲了过去。
“绵绵......…你怎么也落水了?
落水的不是柳眠眠吗?
怎么是你?”
沈祁慌乱的脱掉外衫把赵绵绵裹进去。
赵绵绵看见沈祁,面露委屈。
“祁哥哥,绵绵好冷!”
沈祁皱着眉,厉声道:“送我们去蒹葭院。”
“什么?”
老嬷嬷气急道:“你再说一遍!
沈状元你说什么?”
沈祁被吼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现在的蒹葭院还住着长公主。
不是前世,他沈家的别院。
“带我们去客房…”沈祁搂着赵绵绵的肩膀道。
嬷嬷随便指了一个小厮,“你带沈状元和这位姑娘去客房。”
又对李悦薇行礼道:“李小姐,请跟老奴去蒹葭院梳洗一番。”
“沈举人,生的俊朗学问也不错,舅舅和泽恩都很认可。”
谢凌渊“啪”的一声打开折扇,掩饰着眼里的落寞。
“沈公子已有婚约,他有未婚妻。”
柳眠眠眼中对沈祁不加掩饰。
谢凌渊目光深沉,点点头道:“哦?
是表哥的错,表哥未打听清楚。”
“表哥!
我知道一个名医,你要不要去看看?”
“看名医?
我又没病看什么名医,你这小丫头一天天都在瞎想什么?”
谢凌渊眉眼含笑,伸出手掐向柳眠眠的脸。
柳眠眠瞪大双眼,往后退了一步,满脸不可置信。
谢凌渊被柳眠眠的反应逗的一笑,“我是什么脏东西吗?
你这丫头!”
“无心之举,请表哥见谅!”
好几十年,没人敢对首辅夫人做这样大不敬的动作。
柳眠眠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的丫鬟我带走了。
舅舅,舅母!
凌渊告辞了!”
谢凌渊拱手道。
“恭送三皇子。”
柳眠眠躬身行礼。
谢凌渊微微一愣,今日的眠眠有些不同,好似生疏了一些?
“凌渊,今天的事就麻烦你了,替舅母跟你母妃代好。”
柳夫人笑道。
“举手之劳,舅母不必客气。”
谢凌渊走后,柳夫人忍不住叹气道:“三皇子哪哪都好,只是子嗣艰难了一些。
都二十五岁的人了,孩子还没一个,真是让人心急。”
提到子嗣。
柳眠眠低声道:“娘亲!
咱们给表哥找个大夫吧!
宫里的太医怕是被曹皇后买通了。”
“娘的眠眠长大了。”
柳夫人伸手抱住柳眠眠。
“今日的事,让我的眠眠受委屈了。”
柳夫人又想起柳青儿那傻缺,放开柳眠眠。
用食指点着柳尚书的脑袋道:“看看你那好女儿,当初我说纳妾也找个聪慧的。
你倒好......整那么个蠢货出来,现在好了吧!
丢人丢到皇子府了,好在凌渊是个嘴严的,不会乱说。”
柳尚书握住柳夫人的手指,“夫人,聪明的妾会闹的家宅不宁。
柳青儿那儿,凌渊会处理好的。”
柳尚书给柳眠眠使个眼色。
柳眠眠心领神会的退了出去。
—当今皇上、柳尚书和柳夫人是同门师兄妹。
当今圣上和柳尚书好的穿一条裤子,柳眠眠曾经怀疑圣上要跟她娘抢她爹......柳眠眠的姑姑是当今圣上的贤妃。
也是三皇子的娘。
—柳眠眠回到自己闺房,一草一木一桌一椅熟悉又陌生。
“茉莉?”
“是,小姐!”
茉莉屈膝行礼。
柳眠眠低声道:“从今往后你叫芳芝。”
“芳芝,谢小姐赐名。”
“海棠?”
柳眠眠看向二等丫头海棠。
“小姐。”
海棠胖乎乎的笑脸,露出两个小梨涡。
“升为一等丫鬟,顶替芍药的位置,管首饰和箱笼。”
柳眠眠看着屋子里的秋月和秋霜,“你们两个可有不服?”
“小姐,海棠是二等丫鬟!
就算提成一等丫鬟,也不能越过我们三个啊!
奴婢不服!”
秋霜红着眼。
柳眠眠厉声道:“芍药一家被三皇子带走了。
我身边不留背主的人,也不留没用的人。
我说的话不容置疑。”
柳眠眠坐在椅子上,手指轻翘桌面。
这是她当首辅夫人时留下的习惯。
柳眠眠脸上的厉色,让秋霜和秋月心下一颤。
赶忙道:“是,小姐。”
十六岁的少女柳眠眠褪去了稚嫩。
殿试之后。
长春楼的雅间里。
柳眠眠临窗而立,看着身骑白马缓缓而来的沈祁。
头名状元,亦如前世那般!
端的是君子无双,让道路两旁的许多女子为之疯狂。
荷包如同漫天花雨。
“小姐。
四少爷过来了!
你看!”
海棠指着楼下。
柳泽恩第三名探花,只听“啊…啊”的叫声,漫天荷包又冲着柳泽恩扔了过去。
柳泽恩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耳根通红拱手赔笑。
道路两旁的小姐姑娘又“啊!
探花郎。”
的叫起来!
秋月低声道:“咱们四少爷比状元郎还受欢迎呢!”
海棠与有荣焉,“当然啦!
咱们四少爷是户部尚书的嫡子,姑姑是宫里的贤妃娘娘。
那个沈状元只是寒门出身,住猫儿胡同的状元,长的好看有什么用!”
柳眠眠微微一笑,海棠还是这般清醒。
“快......把给四哥准备好的荷包拿来。”
看见柳泽恩骑马过来,柳眠眠伸出手。
前程似锦的荷包,柳眠眠用力扔了出去。
不知为何,沈祁的马突然站定。
一阵风吹过荷包落入沈祁怀中。
沈祁抬起头,目光里带着疏离和柳眠眠看不懂的情绪。
恨是双刃剑。
上一世柳眠眠遍体鳞伤......如今柳眠眠只想放过自己。
微愣片刻,柳眠眠扬起笑脸,挥舞着手臂。
“四哥!
四哥!”
柳泽恩打马上前,抬头看见二楼的柳眠眠。
“四哥!
给你的荷包......荷包......给你的!”
街道上人声嘈杂,沈祁皱眉。
柳泽恩一把抢过沈祁手里的荷包,“沈兄,这是我妹给我的。”
柳泽恩扬扬手里的荷包,揣进了怀里。
沈祁微微愣神,却没放在心上。
高头大马和马背的人渐行渐远。
“小姐......咱们回府吗?”
海棠看着在窗口发呆的柳眠眠问道。
柳眠眠突然出声,“海棠,你觉得沈状元怎么样?”
“长的挺好看的!
可......…好看又不当饭吃......沈状元那是状元啊!
有学问的!
你一个小丫鬟也敢评判。”
秋月厉声道。
“让她说......我没有生气!”
柳眠眠心思不明却没有怒气。
“每隔四年就有一个状元,有什么稀奇的,无非是沈状元长的好看了些。
奴婢还记得四年前的状元郎,也是个寒门出身,现在还在翰林院编书呢!
听我爹说,咱们老爷还是三元及第呢!
哼......…状元有什么了不起。”
海棠抬起下巴。
柳眠眠解下身上的荷包,扔给了海棠。
“赏你的…谢小姐......谢小姐!
一会儿奴婢请小姐吃馄饨。”
海棠冲着秋月仰仰头,臭美的把荷包收进袖子里。
“小姐还用你请......你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
秋月气呼呼道。
“好......”柳眠眠失笑。
—沈祁是有才能,十余载的寒窗苦读。
学富五车…从编书的翰林一路到首辅大臣,京城中人谁不说一句柳眠眠慧眼识珠。
可谁又知道......柳眠眠受的磋磨!!
沈祁的爹娘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百姓。
大哥二哥都是种地的庄稼汉,大嫂二嫂都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儿,大嫂性格泼辣,二嫂偷奸耍滑。
柳眠眠人小面子浅,免不了受委屈。
她又不敢闹得太难看让沈祁难做,便时常气哭。
沈祁十余年寒窗苦读,沈家一家子也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柳眠眠感念沈家父母不容易,感念沈家大哥大嫂的供沈祁读书的恩情。
不忍翻脸。
柳眠眠的爱,炽热又小心翼翼。
卑微,失了尚书府的体面。
可是她仍旧甘之如饴。
只因为......柳眠眠认为沈祁的后院只有她一人。
两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相敬如宾恩爱有加。
哪知道!!!
都是假的。
—六十五岁的沈祁死后,柳眠眠变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只因…沈祁死前曾上书皇上,请求死后同原配赵绵绵合葬与宥阳老家,跟柳眠眠所生的一双儿女,都记名在赵绵绵名下。
所有人都说......原来柳尚书府的嫡女——天之骄女柳眠眠也不过是替身。
一个商家女的替身。
柳眠眠那一刻才明白,沈祁大嫂二嫂眼中的鄙夷—来自哪里!
身份高贵的贵女,又怎样呢?
还不是替身!!
此时她的表哥已死。
新皇是沈祁一手扶持上去的,私下里叫沈祁为太傅。
柳眠眠在宫中闹过,吵过。
凭什么她辛辛苦苦生下的一双儿女变成一个死人的儿女?
可——回答她的是一张圣旨。
她的丈夫她的孩子都变成另一个女人的。
族谱上发妻赵氏,继室柳氏。
可笑吧?
从前的相濡以沫,都变成了利剑刺穿了柳眠眠的心。
让她食不知味,让她有苦难言。
柳眠眠把自己的名字从沈家族谱划去。
既然是一个笑话,便及时更正吧!
.“海棠,那可是好几十两银子,就请我吃顿馄饨啊?
未免太小气了吧!”
柳眠眠失笑。
“那奴婢,再请小姐吃串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吃完没烦恼!
好吧?”
海棠嬉笑。
“好。”
“小姐,不爱吃酸的!”
秋霜嘟囔道。
“现在爱吃了。”
柳眠眠拍拍秋霜的脑袋。
“小姐。
她给你下迷糊药了吗?
你就向着她吧!”
秋月跺着脚。
是啊!
下迷药了?
算是吧!
是海棠在她最难的时候,一直陪在她身边。
“吃馄饨去吧!
你家小姐已经饿了。”
这样鲜活的海棠,让柳眠眠的眼角染上笑意。
“好哇!”
海棠眼睛弯弯。
三文钱一碗的馄饨,上一世,海棠从未带柳眠眠来吃过。
“你们看,沈状元郎把花送给未婚妻了。”
“是沈状元回来了?”
“真是郎才女貌啊!”
“别挤别挤!
让我看看能配得上沈状元的女子长什么样子?”
柳眠眠握着筷子的手一顿,从馄饨碗里抬起头。
是了......这是猫儿胡同。
这里房租便宜,进京赶考的学子一般都租住在这里。
上一世匆匆一见,她便倾心。
四哥柳泽恩也对沈祁推崇备至。
柳尚书问可愿意?
她红了双颊,羞涩的点点头,从此掏心掏肺的对他好。
—柳眠眠倾心相付,便让他四哥以谈论学问的名义约沈祁住到了柳夫人的庄子上。
庄子依山傍水,来回有马车接送。
条件极好,后来柳眠眠出嫁,那个庄子也成了柳眠眠的陪嫁。
再后来!
那庄子成了沈祁侄女的陪嫁。
庄子再不是柳庄而换名沈庄。
柳眠眠顺着众人的声音望去,只看见层层叠叠的背影!
“这是什么地方?
又臭,又脏!
海棠你真是坑人啊!”
秋霜捏着鼻子道。
老妇人有些手足无措,不停的用围裙擦着手。
“小姐,老妇人做饭是干净的。”
“大娘,不用理她!
我吃的很好吃的。”
柳眠眠收回视线,朝老妇人笑一笑。
“哎!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老妇人擦擦手。
“大娘,沈状元住在这个胡同?”
柳眠眠下巴朝胡同里扬了扬。
“是啊!
这胡同住着好几个举人老爷呢!
四年前的江状元也住过的,现在还没搬走呢!
这沈举人又考上了状元。”
一碗馄饨十个,海棠很快吃完了。
海棠看见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
忍不住问道:“大娘,这沈状元的妻子长啥样啊?
漂亮不?”
“她这两天才来的,远远瞧着挺耐看的......”老妇人紧张的擦着手,讨好道:“肯定不能跟你家小姐比!”
海棠仰起头,骄傲道:“那当然,我们家小姐可是柳尚书的嫡女。
可是一般人能比的!”
馄饨很好吃,柳眠眠却失了吃馄饨的心情。
海棠掏出十二文钱,“大娘四碗馄饨,十二文给你。”
柳眠眠起身,登上柳府的马车。
沈祁被一帮学子簇拥着出来,“沈状元,不醉无归!
陈某请沈状元吃酒。”
“陈兄且慢,这顿李某请。”
“这顿必须让我刘某人请,各位兄台不必客气。”
“老钱请,我老钱请客。”
柳眠眠撩开马车帘子。
正好看着沈祁拱手道:“各位兄台,以后都同朝为官为国效力。
这顿应该由沈某请客,请诸位仁兄不嫌弃。”
沈祁的声音很好听,如同春日的微风拂过,清朗温润。
可后来随着沈祁官位越做越大,清朗的声音日渐冷冽。
他怨她不敬婆母。
可是!
晨昏定省她不曾少过一日,哪怕是在病中,他母亲生病也是她衣不解带的照顾。
他怨她处理不好妯娌关系。
可是他的大嫂李招娣,吃的穿的都是她柳眠眠给的,李招娣的三个孩子,两男一女。
娶妻是她相看的人家,生子是她安排的稳婆奶娘。
女儿的嫁妆都是她出的。
二嫂的两子,大儿子沈图以柳府的名义走私贩盐,是她出面砸了银子捞出来的。
二儿子沈楠科考不顺,是她遍请名师教导。
都是她——像个傻子一样,默默付出。
—“多谢沈兄。”
“多谢沈兄。”
“多谢沈状元。”
“走,咱们去天香楼不醉不归。”
柳眠眠落下轿帘。
就听沈祁温柔的说道:“绵绵,你同我们一起去吧!
可好?”
“好,祁哥哥绵绵同你一起去。”
娇娇弱弱的声音,有几分弱柳扶风的韵味。
“回府吧!”
柳眠眠吩咐道。
“小姐,咱们还没吃糖葫芦呢?
小姐等一等奴婢,奴婢给小姐买回来。
可好?”
海棠掀开车帘询问。
车帘晃动。
一张白嫩,同柳眠眠有两分相像的脸一晃而过。
“啊?”
“回府吧!
海棠,今日不想吃了糖葫芦了。”
“哎。”
海棠放下车帘前。
赵绵绵正好看见马车上的柳眠眠。
柳眠眠坐在车里,听见路旁的人问道:“祁哥哥,那个马车上的姐姐好漂亮!
她是不是在看你?”
沈祁顺着视线看过去,便拨开众人,向着柳家马车走来。
“可是柳小姐?”
疑问句带着肯定,还有两分不耐烦。
“见过沈状元。”
柳眠眠声音清冷,不明白他为何不耐烦。
赵绵绵追上来,轻拉着沈祁的袖角,“祁哥哥你认识车上的小姐?”
就听沈祁温柔的回道:“一个同窗的妹妹,见过一面不熟。”
不熟?
柳眠眠低声吩咐道:“回府。”
车夫应道:“是,”,四个大丫鬟分别立与马车两侧,马夫拱手:“请沈状元让一让。”
沈祁微微皱眉,侧身让开。
马车哒哒哒......…—“沈兄这是谁的马车?
好气派啊!”
“沈状元还认识如此人物,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你看这马车四角包着金,上面挂着琉璃风铃。
上面还挂着柳家字样......这是柳尚书家嫡女的马车。”
“钱兄怎么看出来的?”
“这马车是柳尚书嫡女及笄时,宫里贤妃娘娘送的。”
“李某也听说了,这马车刀砍不坏,火烧不燃。”
众人一片唏嘘。
长公主府的花园,修建的很好。
花也开的极好。
看的出长公主的喜好。
“安宁,这才几月啊!
你们家的牡丹花都开了?”
李悦薇看见姹紫嫣红的花,也心生欢喜。
安宁县主笑道:“母亲喜欢养花,花匠们比较尽心。
喜欢?
就剪回去簪花用。”
“不不不!
簪花就不必了。”
李悦薇摇着头。
“你们知道我的,我是真心不喜欢簪花还有读书。”
柳眠眠把食指放置嘴边嘘了一声。
“别让人听见,你可是京中才女。”
“是…是…小声点!”
李悦薇无奈的笑笑。
几个人正说着话,就看见嬷嬷匆匆往花园走来。
“县主几位皇子过来了,公主叫县主回去。”
“什么?
他们怎么会过来?
这可是春日宴!
他们都有正妃了,怎么还来凑热闹?”
安宁县主不自觉的看向柳眠眠,面露担忧。
恐怕两位皇子此次前来,别有目的。
柳眠眠蹙眉道:“安宁你快过去吧!
我和悦薇随意逛逛。”
安宁县主点点头,“这样也好,小心些。”
许多女子听见皇子们来了,便匆匆赶回主院,想给自己搏一个前程。
毕竟三位皇子身边,都还有一个侧妃的位置。
柳眠眠和李悦薇相视一笑。
两人皆不想上前。
对侧妃的位置避之不及。
都不想嫁给皇子。
皇子夺嫡,成功是万人之上,九五至尊。
不成功就是万劫不复,贬为庶人。
李悦薇的外祖家手握兵权,柳眠眠的爹又是户部尚书,位高权重。
两人都不想给家里招惹祸端。
众女离开,四下变得清净。
只有她同柳眠眠还有六名贴身丫鬟,李悦薇把手摸向腰间软剑。
“眠眠,我给你耍套剑法啊!
可破万军,杀人于无形。”
柳眠眠看向李悦薇的两个丫鬟。
两个丫鬟生无可恋,“小姐你什么时候把软剑别在腰间的?
夫人知道会打死我们的。
这是在公主府,小姐你收敛一点!”
李悦薇不理会两个丫鬟,问道:“看吗?”
柳眠眠只要说“看”,她就能随时抽出腰间软剑。
“明日我给姐姐下帖子,去我院子里一聚,到时候一睹姐姐风采。”
柳眠眠笑道。
“好。”
“小姐,咱们去那边亭子里坐坐吧!
那个亭子好漂亮,奴婢想去看看......”海棠撒娇道。
“走,本小姐带你去看看!”
眠眠失笑。
在亭子里坐了没一会儿,就听见一阵笑声,“眠眠表妹怎么在这坐着?
可是有什么好看的?”
柳眠眠同李悦薇起身,“参见大皇子,二皇子。”
“起身吧!”
二皇子谢凌晨笑道:“眠眠真是厚此薄彼,叫老三表哥,叫我二皇子?
怎么?
本殿下当不得一声二表哥?”
大皇子意有所指,“哎......老二你的生母又不是贤妃,就不要占眠眠便宜了。”
二皇子谢凌晨的生母是丽贵人,在二皇子六岁那年突然暴毙了。
太医也没查出死因。
大皇子谢凌西的生母是当今皇后。
二皇子生母仙逝后,皇后就抚养了二皇子。
柳眠眠眸光渐深——恐怕这两个皇子,今日是为她所来。
大圣朝皇子可娶一个正妃两个侧妃四个侍妾。
柳眠眠的身份,还没有哪个皇子敢让柳眠眠当侍妾。
巧不巧?
柳眠眠及笄后,大皇子府的钱侧妃感染时疫,一命呜呼了。
二皇子府的姚侧妃从高台摔下,一尸两命了。
太过巧合,便是人为!
难怪前世,她一意孤行想嫁给沈祁,父母非但没反对,还给她陪嫁了半个柳府。
108台嫁妆塞的满满当当。
“是。”
柳眠眠垂下眼帘。
“眠眠表妹,可愿意陪大表哥四处走走?”
谢凌西挑眉问道。
大皇子谢凌西今年正好三十,长相并不出众。
有些微胖,蒜头鼻。
都说这样的鼻子有福气,大皇子也的确有福气,投胎在皇后肚子里。
可是这蒜头鼻的福气,大皇子不大想要。
柳眠眠承认,她喜好俊美之人。
柳眠眠煞有其事的敲敲腿。
“大表哥,可能是眠眠许久不出门,走几步便累了!
实在不能陪大表哥逛院子了?”
大皇子没想到柳眠眠如此不给他脸,讪讪笑两声。
“皇兄,春日正好咱们兄弟二人坐下来陪眠眠表妹说说话,也是好的。”
说着话,二皇子谢凌晨便在亭子里坐了下来。
二皇子谢凌晨的生母是丽贵人,丽为封号的贵人!
可见其美丽非常。
丽贵人靠着颜值从秀女中杀出重围。
靠着积少成多......才有了二皇子。
二皇子也不辜负丽贵人的期望,小小年纪就如画上的仙童一般。
二皇子今年二十有六,正是男人最好的时候,风华正茂。
如果说沈祁是公子世无双。
二皇子单看长相,貌比潘安。
有了上一世的经历,柳眠眠可不敢喜欢他。
只能说她同二皇子有共同喜好。
只不过二皇子性别男。
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柳眠眠没有什么话同两位“表哥”说的。
两位有一肚子的话想跟柳眠眠说,无奈身边坐着李悦薇。
“李家小姐,园中花开的正好,不知道本王有没有这个荣幸跟李小姐说说话?”
二皇子谢凌晨笑道。
没有!
一点都没有!
李悦薇内心抗拒。
还没等李悦薇想好怎么拒绝。
便看见安宁县主带着一群贵女向这边走来。
“安宁县主,我们在这里!!”
顾不得什么淑女风范,李悦薇差点喊破喉咙。
李茹看见她嫡姐同两位皇子相谈甚欢,脚下的步子都变快了。
“小女兵部侍郎之女李茹,见过两位殿下。”
李茹含羞带怯的行礼。
“起身吧!”
一个庶女不值得大皇子和二皇子注意。
李茹偷瞄两位皇子,大皇子是皇后嫡子,威望十足。
二皇子是皇后养子,俊美非常。
不管是哪位皇子......都好。
这种独处的机会可不能让给李悦薇。
“姐姐,让妹妹好找啊!
妹妹找不到姐姐担心的不行。
姐姐居然独自跟两位皇子在一起?
可姐姐已有未婚夫了,这样!
不会让康哥哥误会吗?”
声音娇娇弱弱带着喘。
李悦薇脸色难看,咬着唇一言不发。
“啪!”
柳眠眠扬起手。
李茹不可置信的捂着脸,“柳小姐你凭什么打我。”
“就凭你对嫡姐不敬,随意诋毁,难道不该打吗?”
李茹双目含泪,仰起头看着谢凌晨和谢凌西。
楚楚可怜道:“茹儿知道错了,求柳小姐息怒。”
她姨娘受宠,敢言语间攀扯李悦薇。
可是不敢攀扯柳眠眠,柳眠眠会投胎,爹娘护犊子。
她爹只是兵部侍郎,又不是兵部尚书。
也没有当贤妃的姑姑。
李茹只能认栽,“茹儿口不择言,请柳小姐息怒。”
盈盈下拜,露出洁白如玉的脖颈,如水晶般的泪珠挂在睫毛上。
李茹是知道怎样哭最美的!
谢凌西眼睛有些发直,伸出手。
“李小姐已经知错了,表妹就别不依不饶的了。”
嫩葱般的小手放在谢凌西手里,娇滴滴道:“小女茹儿谢过大皇子殿下,谢殿下替小女求情。”
此时安宁县主也赶了过来。
看见李茹这青楼女子的做派,不由得冷了脸。
看见谢凌渊把柳眠眠抱回蒹葭院,海氏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此时此刻——她已经成为柳家的罪人了,祠堂的蒲团上有她一席之地。
海氏都想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质问自己为什么没跟着柳眠眠。
她都已经能看见贤妃难以压制的嘴角了。
还有谢安宁——京城世家谁敢娶这个大圣朝县主,北国公主?
这下好了!
她们尚书府敢了!!
安宁除了一个县主名头好听,一无是处。
海氏看见长公主的嘴角都要咧到耳后跟子了。
恐怕嫁妆都给安宁县主装好了。
海氏狠狠地瞪一眼柳泽恩。
柳泽恩早已换上干净的衣服鞋袜,喝了姜汤。
坐在凳子上,像屁股长了钉子一样,坐立难安。
“你是担心你妹妹还是安宁县主?
柳泽恩。”
海氏咬牙切齿,她婆母已经给柳泽恩相看人家了,结果整出这事来。
陇西崔氏啊!
那是什么人家?
谢安宁又是什么人家,哪里有可比性!
海氏恨得牙根子痒痒。
贤妻旺三代。
谢安宁只有一代,等当今圣上驾崩后,谁还能想起谢安宁这个没有封地的县主?
柳泽恩讨好道:“当然担心我妹了!
眠眠这要醒不过来!
嫂子,咱俩回去都得跪祠堂!”
“啪…”海氏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一巴掌打在柳泽恩头上。
“眠眠要是醒不过来,你也不用回家了!
我已经准备好红笔,以后族谱上就没你的名字了!”
“???
不要啊!
嫂子,长嫂如母你就是我亲娘。”
柳泽恩想呜呜呜。
柳眠眠被吵的头疼,嘤咛一声幽幽转醒。
“太医、太医我妹醒了。”
柳泽恩冲了出去。
哭哭啼啼一身湿的海棠扶柳眠眠起身。
“奴婢就该跟着小姐一起上船的。”
“船又不大,别人都没带上伺候的人,我怎么能带。
别哭了…阿嚏!”
“阿嚏............阿嚏............…眠眠,把姜汤喝了。”
海氏亲自端着姜汤。
柳眠眠从小就不爱喝姜汤这种东西,她时常纳闷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辛辣不好喝的东西。
可是这样不好喝的东西。
与同沈祁赈灾的日子里,她喝了一碗又一碗。
有时一天一口热乎饭也吃不上,只能喝一碗姜汤了事。
手泡在冰冷的水里,每天跟下人一起熬米煮粥。
累的昏厥,错失了那个不知道何时来的孩儿。
血水混合着泪流下。
那一个月缺医少药,柳眠眠整日拿姜汤暖身子。
“大嫂,我一会就好了。”
柳眠眠缩回被子里。
“海棠你去找安宁的贴身丫鬟要身衣服换上。”
海棠也下水了,只不过没有谢凌渊水性好。
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三皇子夹着她们小姐游走。
滴滴答答跟水鬼似的海棠点点头,“奴婢这就去,阿嚏............阿嚏............把姜汤喝了,海棠!”
柳眠眠——终于不用喝姜汤了!
海棠感动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咕噜噜把姜汤喝了个干净。
蒹葭院人仰马翻。
长公主谢璇守着自己唯一的女儿,没有去看三位皇子。
“安宁......娘的安宁!
你可不能有事啊!”
谢璇的眼泪落在安宁的手上,心上…烫的她心酸又心痛。
“娘,女儿没事。”
谢安宁睁开眼睛,眼里蓄满泪水。
“女儿会泅水,女儿是装的。
女儿不孝。”
哽咽道。
长公主顾不得哭,一个眼神身边的嬷嬷守在了门口。
长公主才敢低声问道:“你会泅水?
什么时候学的?
怎的我一点都不知道?”
“悦薇教的......悦薇怕李夫人知道。
便不让女儿说,也不能让人知道会泅水。”
安宁县主越说越小声。
有种背叛朋友的罪恶感。
“娘......你给我们保密好不好?
你知道李夫人的,她最不喜欢悦薇这样。
娘要是说出去,会对悦薇的才女名声有碍。”
长公主抱住自己的女儿,“我又不是长舌妇,怎么会说出去!
只要我儿没事就好,别说泅水,就是武功也学得。
娘的安宁不需要才女名声,即便一辈子不嫁人,也好!”
一辈子不嫁人?
安宁用了此生最大的勇气,游到那人身边。
也要被推开吗?
眼泪一滴滴落下,长公主后知后觉的扶正女儿的身体,“你告诉娘,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你跟别人私定终身了?”
是新科状元?
不对,不对!
他带未婚妻来的。
是新科进士,哪个寒门学子?
安宁点点头又摇摇头,她是爱慕他。
却没有,没有私定终身!
私定终身四个字,在她这…是那样的美好!
“娘,你别问了!”
安宁咬着唇。
长公主咬咬牙。
“好......娘再问一句!
他可娶妻了?
或者定亲了?”
安宁摇摇头,满脸是泪。
“没有定亲,不过应该也快了。”
长公主恨铁不成钢,厉声道:“看着我!
娘告诉你!
你只能是柳家的儿媳妇,只能嫁给柳泽恩。
什么爱慕之人,通通都给我忘了。”
“???”
谢安宁呆愣了。
柳眠眠这边情况比较复杂了,柳眠眠被谢凌渊抱着回来,海氏想杀了谢凌渊的心都有了!
柳家是纯臣......纯臣啊!
即使宫里有贤妃,不管外人信不信,柳家也没想站队。
皇帝也要信了!
这把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嫂子,你转的我头晕。”
柳眠眠喝了药躺在床上发汗。
“告诉车夫,一会咱们回府。”
海氏停下脚步对着贴身丫鬟道。
“是......大少夫人。”
—出了这样的事,参加春日宴的小姐贵女夫人们都自行回家了。
三位皇子从河里上来,换了衣裳就直接回府了。
—柳眠眠回到柳府,马车直接进了她的院子。
柳夫人坐立不安的等在院子门口。
看见柳眠眠回来就奔了过去。
“娘的眠眠可受苦了,怎么好好的会从船上掉下去。
你说你,非要捞李家那丫头做什么?
她家好几个姑娘死一个,他爹又不心疼!
你何必牵扯别人因果!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爹可怎么活啊?”
“............…”我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私啊!
母爱就是自私的!
“咳!
咳!
咳!”
二皇子咳的肺要出来了。
“大哥?”
谢凌西如梦初醒依依不舍的收回自己的手,后知后觉的看向柳眠眠。
柳眠眠低头看着地上的蚂蚁。
李茹有种弱柳扶风的美,李悦薇明媚大气,柳眠眠的长相甜美,精致的脸庞带着些许软软呼呼的可爱,像小白兔子。
各有各的美。
谢凌西都想收入房中,可是天公不作美,只有一个侧妃位置。
必须让柳眠眠当他的侧妃,才能把柳尚书拉到他的阵营。
女婿和外甥,谢凌西相信柳尚书还是分的清亲疏远近的。
李悦薇和李茹可以做侍妾,姐妹花同侍一夫也是一段佳话。
安宁县主眸光渐深,“参见大殿下、二殿下。”
带着众贵女和赵绵绵行礼。
谢凌西看见众女花枝招展,眼眸一闪,笑道:“起身吧!
无需多礼今日我同二弟闲来无事来春日宴上散散心。
还望大家不要拘束。”
散散心?
未婚公子小姐们相看,你散心?
柳眠眠心如明镜,知道这谢凌西没憋好屁。
她嘴角带笑,眸中却一片冰冷道:“这是春日宴啊!
大殿下和二殿下不会不知道,它的意义吧?
你们都有正妻和侧妃的人了,还还凑热闹!
未免不地道了。
两位皇子文韬武略非凡,有你们珠玉在前,谁还会看上我四哥啊!”
柳眠眠的四哥柳泽恩,是玉树临风的探花郎。
谢凌晨讪讪道:“你四哥的婚事还没定下吗?
说亲的都踏破尚书府门槛了吧?”
安宁县主听见柳泽恩的婚事也面露紧张,轻咬着下唇。
“大圣朝民风开放,我爹娘更是开明,婚事都要随哥哥的心意。
柳泽恩那个书呆子可不像大殿下一样。”
柳眠眠目光在谢凌西和李茹两人身上流转。
“这么会?
怜香惜玉。”
又道:“大殿下,尤为的怜香惜玉。”
谢凌西有些后悔,刚才不应该在柳眠眠面前握住李茹的手,都怪李茹太勾人。
安宁县主用帕子捂着嘴偷笑。
谢凌西对谢凌晨挑挑眉。
谢凌晨抬起下巴,“春日正好!
本王记得姑姑府中的荷花池风景宜人。
不如去游玩一番。”
“二殿下,荷花还未开!
我们还是回内院吧!”
柳眠眠站起身。
她可不想和这哥俩接触过密,万一出点事就不好了。
大皇子谢凌西笑道:“无妨,一片绿绿葱葱也别有一番风味!
走一同去游湖。”
语气是不容拒绝。
柳眠眠不好说,毕竟谢凌西的身份在那。
虽然——皇后娘娘,母族不显,她只是六品县官之后。
柳眠眠也不敢小觑大皇子,毕竟大皇子也是皇帝的种。
他是君,她是臣女。
一行人往荷花池走去。
荷花池是一处人工湖,长公主喜欢荷花便把两个院子挖穿了,变成一个巨大的荷花池。
看着众人都上了船,柳眠眠往后退一步。
“大殿下、二殿下,臣女身子有些不舒服,就留在亭子里等大家吧!”
谢凌西蹙眉道:“独留你一个人在岸边,多无趣啊!
你看安宁也在船上。”
李悦薇看见柳眠眠没有上船,便又走了下来。
“两位殿下放心,我在亭子里陪她。”
二皇子谢凌晨笑道:“眠眠,春日正好你可不要扫大家兴啊!
诸位小姐都在船上等你了。”
程芳笑捂着嘴,“柳小姐,是想留在岸边挑选如意郎君?”
柳眠眠回头,发现一众男子正在往湖边而来。
沈祁跟在谢凌渊身边,说着什么。
沈祁的嘴一张一合,神情极其愉悦。
表兄谢凌渊一言不发。
比起游湖,柳眠眠更不想再跟沈祁有交集。
“好!”
前有狼,后有虎。
日子没法过了。
小船慢慢往湖中间划过去。
赵绵绵站在船边,看见了岸上的沈祁。
她咬着唇走到柳眠眠和安宁县主身边。
期期艾艾,“县主,柳小姐你们可不可以让船划回去?”
安宁县主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赵绵绵。
“划回去?
赵小姐这我说的不算啊!
你去求大皇子和二皇子吧!”
大皇子和二皇子正在和一众贵女相谈甚欢。
当然!
像李茹那样的庶女和小官家的嫡女偏多。
毕竟......皇上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文能对骂群臣,武能夜奔千里。
有底蕴的世家大族不会太早站队。
但是——嫁个庶女倒是无妨,就像柳家嫁了柳青儿。
赵绵绵听见安宁的话咬着唇,好像受多大委屈似的。
“打扰安宁县主了。”
“李小姐,你可以让船家划回去吗?
我想回去找人。”
李悦薇蹙眉,“???
请问你是谁家的小姐?
令尊刚回京述职吗?
是哪位?
船上大皇子和二皇子在,我们是做不了主的。”
“家父…”赵绵绵咬着唇。
她的父亲只是一个小商贩,开了两间铺子。
资助了沈祁的束脩费用,一来二去的。
定下了两人的婚约。
哪知沈祁一飞冲天,赵绵绵突然有些心慌。
这京城的贵女何其多,沈祁长的又太好,人还有才华。
走在三皇子身边丝毫不逊色。
会不会有人同她抢?
赵绵绵看着柳眠眠,那一日在猫儿胡同?
是碰巧还是有意?
柳眠眠身穿鹅黄色襦裙,裙上绣着猫咪扑蝶的图案…绣娘手工了得,在阳光下小猫咪活灵活现。
蝴蝶更是闪着金光,绣线里加了金丝。
赵绵绵家里也经营着一间卖布料的铺子。
这样的料子,赵绵绵是碰都不敢碰的。
更何况裙边的百花上,还缝制着一颗一颗的皮光极好的小珍珠,充当花蕊。
同样叫眠眠,赵绵绵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李小姐,那河边跟三皇子相谈甚欢的沈状元是我的未婚夫。
我们从小定的娃娃亲。”
—李悦薇也是听说过沈祁的,新科状元沈祁。
人长的俊朗,又有才能。
她娘也动了心思,找人一打听沈状元的家世,便歇了心思。
嫁女儿总是盼着孩子好的。
又不是送女儿去历劫的。
李悦薇承认沈祁长的不错,不过太过单薄了。
“我知道,听说跟你四哥关系不错,是吧?
眠眠?”
李悦薇冲着柳眠眠问道。
“祁哥哥人缘很好,许多人都向他讨教学问的。”
赵绵绵与有荣焉。
柳眠眠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凉意。
“道不同,不相为谋。
应该不熟......”上一世谢凌渊死后,四哥柳泽恩就同沈祁渐行渐远。
后来有一日,四哥问她要不要和离回家!
她气呼呼的赶走了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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