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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星于迷雾之空:顾望舒顾砚平番外笔趣阁

凛月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他就是你的丈夫?”黎彦卿的声音从身侧响起,顾望舒回过神来。石桥尽头的宋挽风虽确实是提着一盏莲花灯,眸色却并未如记忆里那般柔和,有的只是冷冽与漠然。宋挽风看了眼顾望舒,视线停留在黎彦卿身上,并不是什么好脸色。他提灯走来。“我倒是不晓得,你在今天找了别人。”宋挽风吐息之间皆是寒意,可气势却又被手中那亭亭可爱的花灯削弱了不少。“我以为你还要在医院......”顾望舒一句话未说完,宋挽风竟一把拉过她的手腕,力气宛若一把铁锁,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并肩而立,手劲牢牢禁锢。黎彦卿一时失神,复又轻笑,向他伸手。“我叫黎彦卿,宋先生,幸会。”“我两手占着,你见谅。”宋挽风眼里无动于衷,牵着顾望舒的那只手愈发收紧。上一次他们牵手是什么时候来着?顾望舒已经...

主角:顾望舒顾砚平   更新:2025-02-07 14: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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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望舒顾砚平的女频言情小说《寻星于迷雾之空:顾望舒顾砚平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凛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就是你的丈夫?”黎彦卿的声音从身侧响起,顾望舒回过神来。石桥尽头的宋挽风虽确实是提着一盏莲花灯,眸色却并未如记忆里那般柔和,有的只是冷冽与漠然。宋挽风看了眼顾望舒,视线停留在黎彦卿身上,并不是什么好脸色。他提灯走来。“我倒是不晓得,你在今天找了别人。”宋挽风吐息之间皆是寒意,可气势却又被手中那亭亭可爱的花灯削弱了不少。“我以为你还要在医院......”顾望舒一句话未说完,宋挽风竟一把拉过她的手腕,力气宛若一把铁锁,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并肩而立,手劲牢牢禁锢。黎彦卿一时失神,复又轻笑,向他伸手。“我叫黎彦卿,宋先生,幸会。”“我两手占着,你见谅。”宋挽风眼里无动于衷,牵着顾望舒的那只手愈发收紧。上一次他们牵手是什么时候来着?顾望舒已经...

《寻星于迷雾之空:顾望舒顾砚平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他就是你的丈夫?”

黎彦卿的声音从身侧响起,顾望舒回过神来。

石桥尽头的宋挽风虽确实是提着一盏莲花灯,眸色却并未如记忆里那般柔和,有的只是冷冽与漠然。

宋挽风看了眼顾望舒,视线停留在黎彦卿身上,并不是什么好脸色。

他提灯走来。

“我倒是不晓得,你在今天找了别人。”

宋挽风吐息之间皆是寒意,可气势却又被手中那亭亭可爱的花灯削弱了不少。

“我以为你还要在医院......”

顾望舒一句话未说完,宋挽风竟一把拉过她的手腕,力气宛若一把铁锁,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并肩而立,手劲牢牢禁锢。

黎彦卿一时失神,复又轻笑,向他伸手。

“我叫黎彦卿,宋先生,幸会。”

“我两手占着,你见谅。”

宋挽风眼里无动于衷,牵着顾望舒的那只手愈发收紧。

上一次他们牵手是什么时候来着?

顾望舒已经记不得了,只是觉得那由掌心传递而来的灼热感有些不真实。

“挽风哥哥!”

刺耳的声音将顾望舒拉回现实,三人一同朝声音来源望去,只见沈薇面容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她刚走了两步,便险些跌倒。

而紧握着顾望舒的那只手,瞬间松开。

宋挽风另一只手提着的莲花灯,也掉落在地上。

他根本没心思去管,只顾着三步并作两步,疾步过去扶住沈薇。

顾望舒看着地上散作两半的莲花灯,眼睫轻颤。

“薇薇,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宋挽风语气里都是亲昵的责怪,“我不是要你在医院里好好休息吗。”

“我醒过来看见风哥你不在,我好害怕......”嘴唇翕动间,沈薇竟是眼尾泛红,溢出两滴泪珠,“哥哥,你不要再丢下我。”

“我答应过你,去哪都会带着你。”

听到这句话,望着那道明灭的灯光,顾望舒忽然想到了小时候。

她年幼时身体不好,却在父亲的宠爱下调皮至极。

有一次,她爬到公馆后院的树上,不慎脚滑,摔落进池塘。

那池塘虽不深,却对年幼又不会游泳的顾望舒来说是致命的。

她慌极了,四肢胡乱挥舞,身体却是越来越沉。

是宋挽风一头扎进了池塘里。

可笑的是,他自己也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尽管会游泳,他们的个子和力量都是一样的。

他拖不动她,却仍固执地挽着她,手脚拼命地划着。

顾望舒至今都记得他咬牙坚持,明明已经失了力气,却死死不松手的模样。

最后被管家救上来时,宋挽风依旧拥着顾望舒,双手颤抖得厉害。

他埋在她的颈窝里,轻声说:“我以后一定寸步不离地跟着你。”

饶是顾望舒当时浑身冰冷,心中也似有一团火苗在燃烧。

“我答应过你,去哪都会带着你。”

宋挽风对顾望舒的好,她全部都记得的。

虽然他好像已经忘记了。

蓦地,忽明忽暗的灯光终是彻底灭了,顾望舒眼里的那抹光亮亦是湮灭。

宋挽风扶着沈薇走来,看到顾望舒望着地上破碎的花灯出神,语气不悦:

“你在想什么?”

“花灯破了。”顾望舒眼睫瞬了瞬。

“破了就破了,大不了再买一个就是。”

他又走近一步,试图让她给个说法。

“薇薇怎么说也算你半个妹妹,她刚刚身体有恙你却只关心花灯破没破?”

“再买一个,也不是原来的那个了。”

“什么?”宋挽风眉头一蹙。

“......没什么。”

顾望舒苦笑一声,视线终于缓缓从花灯移到宋挽风的脸上。

“沈薇是你的义妹,和我没有半分关系。”

说罢,她转身离去。




顾望舒和宋挽风从青梅竹马到结婚,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兴龙会大小姐,宋门家主,在旁人眼里,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顾望舒也是这么以为。

不曾想,一次偶然,她听见他和手下们的对话:

“这世上我最恨的人,第一顾砚平,第二就是顾望舒。”

“等顾砚平一死,我就把兴龙会从她手里骗过来,再把她甩了。”

才得知,原来这个婚姻,从一开始就不纯粹。

顾望舒下定决心离婚,随即出国。

多年之后,枪林弹雨间,他为她身中一弹。

他满眼猩红,捂着流血的伤口,犹如执念般问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爱你?”

......

江城,顾公馆。

“李叔,你去拟定一下离婚协议书,十天内办好交给我吧。”

天已深秋,紧闭的窗户外是摇晃的枯败枝叶,肿胀的云乘着风势拥上来,天空被罩得严严实实,阴郁得怖人。

李叔推了推眼镜,和一旁的私人医生交换了个眼神。

“夫人这是确定要同老爷离婚了吗?”

“其实平常多注意,按时吃药,您的心疾是可以控制的,不必如此消极。”

“不是这个原因。”

顾望舒摆了摆手,不愿多言。

“李叔,你去办吧,还有,准备离婚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他。”

“那......您的病情?”医生问道。

顾望舒笑了笑:“离了婚后再不必接触,自然更无需跟他说了。”

待到二人离开,她又在飘窗处坐了许久,看着窗外浓云越铺越厚,直至彻底天黑下来。

应该已经回来了。

顾望舒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却是无人回应。

她推开门,栖木书桌上的白炽灯还亮着,书桌中央正是一本摊开的金融杂刊。

顾望舒拿起杂刊,看着上面各式各样的标注,心底一片黯然。

三年前,宋挽风想要去榕城发展,却被顾望舒的父亲——江城最大帮派,兴龙会大当家顾砚平给留了下来。

两家联姻,他让宋挽风入赘于顾家。

顾望舒与宋挽风青梅竹马,自己从小便心悦于他,自然开心得不得了。

而宋挽风平日待她也是关爱有加,二人和和美美,在旁人眼中都是一段佳缘。

直到那天,顾望舒前往宋门,正想接他回家,却意外听见了宋挽风与兄弟们的对话:

“风哥,我前几天听别人说,你为了给她庆生,把半个城的烟花都包了,花这么大手笔,别是真动心了吧?”

“对啊,她那霸道的爹,为了限制咱宋门的发展,硬是要拿她绑着你,还残害了咱们不少弟兄,你可不能真喜欢上她啊。”

顷刻间,顾望舒整张脸都发白了,大脑轰隆作响。

她一直以为他们的婚姻是水到渠成,宋挽风也从未在她面前对此表达过不满。

不曾想,竟是强求来的么?

下意识觉得自己不该再听下去了,顾望舒却又有些不甘。

直到宋挽风那冷漠残忍的声音,如尖刀般划开了心脏。

“别犯蠢了,这世上我最恨的人,第一顾砚平,第二就是顾望舒。”

“等顾砚平一死,我就把兴龙会从她手里骗过来,再把她甩了。”

“到时候江城和榕城,都是咱们的地盘。”

伴随着众人的欢呼声,顾望舒只觉四肢都开始发冷。

原来,平日里的嘘寒问暖,都是宋挽风在忍辱负重。

从一开始,这场婚姻就并非良缘,而是孽缘。

那天,顾望舒独自回到家中,彻夜未眠。

她有过那么一瞬的愧疚,但也感到了被背叛。

思来想去,顾望舒决定离婚。

十天后,二人分道扬镳,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顾望舒放下杂刊,正听楼下传来一阵喧哗。

她来到扶手边往下探去,宋挽风半倚靠在管家身上,眼神迷离,脚步虚浮,被他从正门口搀了进来。

“李叔,你怎么让挽风喝了这么多?”顾望舒边下楼边看着他们。

管家神情满是为难:“老爷说自己心情不好,我也实在没办法。”

印象中宋挽风还从来没有喝得如此不清醒过,甚至站都站不稳。

顾望舒搀扶住了宋挽风的另一侧,阵阵酒精的味道从他的鼻息之间隐隐飘忽而来,嘴唇嗫喏,似是在呓语着什么。

顾望舒凑近了听也听不出个所以然,干脆放弃,和管家两人一同搀扶着宋挽风回了卧室。

“我等会帮他换衣服就是,你喊厨房做些醒酒汤。”

管家应承后离去,顾望舒准备帮宋挽风解开衣领。

刚解开第一颗扣子,她的手就被握住了。

滚烫的温度从手背处传来,宋挽风缓缓睁开迷蒙的眼睛,眸色微醺,眼尾都染了几分糜烂绮丽的红。

“谁......?”他喃喃道。

宋挽风语气软软的,顾望舒心中轻颤,缓了半霎才回道:“......是我。”

也不知道他看清来人没有,手到底还是放开了,任由着顾望舒一颗颗地解着他的衬衣扣子。

男人线条流畅的轮廓隐在昏暗的光线中,顾望舒不由得望着出了神,手指轻触上宋挽风的脸侧。

他抿了抿唇,甚至就着顾望舒的手心蹭了蹭,唇角带上一丝笑意。

随后轻声呢喃:

“你的手真舒服......薇薇。”




宋挽风并不是在拜托或者请求,他是默认顾望舒会接受,不然也不会直接将沈薇就接到家里来。

顾望舒心中沉甸甸的,再开口时,喉口仿若连上心脏,彼一振动就会牵扯出连绵不绝的痛。

“既然已经来了,就住着吧。”

眼前依偎的二人异常刺眼,顾望舒转身离开。

......

傍晚,用过餐后,管家告诉顾望舒,顾砚平已经同意她去往榕城了。

顾望舒一直想去榕城看看,她的身体本来是支撑不了远游的,想来应是私人医生和顾砚平透露了些什么,才允许她出远门,圆了这个心愿。

“挽风在家吗?”顾望舒问道。

“在倒是在......”

在她疑惑的眼神下,管家终是支支吾吾说出口:“老爷在......沈小姐房里。”

顾望舒默了半霎,遣走了管家,在房间待了足足一刻钟才起身。

房门留着一条小缝,不大不小,正好能让顾望舒看见房内的全貌——

沈薇坐在梳妆台前,半撑着下巴,紧紧盯着镜子中身后宋挽风的身影。

他嘴角噙笑,正帮她系着背后的睡衣绑带。

“还好你和望舒身形差不多,我明天有空再带你去买新的睡衣。”

沈薇媚眼如丝,微微侧目。

“哥哥,你说,这件睡衣是我穿得好看,还是姐姐穿得更好看啊?”

“怎么什么都喜欢和人比。”

宋挽风捏了捏沈薇的鼻子,语气亲昵,毫无责怪之意。

“说嘛说嘛~先说好,这个问题是有正确答案的,没答对我就一直问!”

“真不讲道理,你最好看,都比不上你,行不行?”

敲门声霎时响起,顾望舒也不想等他们同意了,兀自推门走了进来。

“望舒姐姐,”沈薇瞬间收了那副乖张模样,表情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你别怪哥哥,是我让他......”

“三天后爸爸准备去榕城,我和你都要去。”

这是顾砚平所要求的,想让宋挽风能够贴身照顾她。

“你这几天准备一下要带的东西吧。”

说完便准备离开,却被宋挽风叫住。

“等等,望舒,不把薇薇带上吗?”

他看了眼身旁的沈薇,视线停留在顾望舒的侧脸上。

“留她一个人在家的话......”

“家里有管家,有保姆,你难不成还想说我这会有人害她吗?”

也是被刚刚那副场景给彻底刺激到了,顾望舒一时语气也变得激烈了起来。

宋挽风眸色微凛,只看着她,并未说些什么,却是让他们之间本就有嫌隙的关系愈发紧张起来。

顾望舒揉了揉头发,逃一般地离开了卧房门口,在管家好几次的呼喊声下,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公馆。

月明星稀,顾望舒独自在街道旁散着心,望着那繁华似梦的霓虹与车水马龙,心里陡然而生一阵荒诞。

那里明明是她的家,为何她却没有任何归属感了?

“顾望舒!”

沈薇环抱着双臂,站在不远处的小巷子口,脸上已经全然不似那副软糯天真的模样,有的只是狠厉与阴郁。

顾望舒本不想理会,转身欲走,却听身后高跟鞋的声音急促,接着手臂便被她抓住。

“劝你识相点,带我去榕城!”

如此咄咄逼人的命令语气,顾望舒愈发觉得沈薇可笑,眼带冷讽地转过身。

“那我倒想知道,如果我不带,你又能拿我如何?”

“你居然还不死心!”

沈薇掐着顾望舒的手臂,双目猩红,指甲仿佛都要陷入进她的血肉里。

“仗着自己是兴龙会大小姐,厚颜无耻地霸占着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你这是犯贱!”

诚然沈薇千错万错,也有一事说对了——

宋挽风根本就不爱顾望舒。

只是因为兴龙会,因为忌惮顾砚平,才不得不和她结婚。

“沈薇!你松手!”

心脏一阵刺痛,顾望舒咬牙想要挣脱,却被沈薇掐得死死的,似是整条手臂都要被她拉扯下来!

“哥哥从头到尾爱的人都是我!你腆着脸......”

话音猝然顿住,沈薇眼眸一闪,视线直直定在顾望舒的身后。

随即蓦地松了力道!

顾望舒一心想要脱手,根来不及收住,沈薇便活生生被她一把推到了路的中央。

“啊——!”

“叮铃铃铃!”

霎时之间,要命的车铃与女人的惊呼悚然响起——

一辆黄包车直直向着沈薇冲来!




人死之前总会想起许多事情。

岁月被剪成了一段段的截片,在顾望舒的眼前如同黑白电影般帧帧播放。

而在那一瞬闪过的画面之中,只有宋挽风被涂抹上了鲜艳的颜色。

他的温柔、包容、厌烦与不耐,都融进了顾望舒一颗颗落下的眼泪里,同她一齐跌入那深不见底的深海。

忽地,似有一只手抓住了顾望舒,一点点地将她从水中抱出。

“望舒!望舒!你醒醒......”

她已经无法再分辨出那是谁的声音了,想要抬起沉重的眼皮,却是如何也做不到。

......

顾望舒睁开眼,床前乌泱泱围了一大群人。

有认识的,亦有从未见过的面孔,穿着白褂的医生护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守在床沿的黎彦卿则是最早注意到顾望舒清醒过来的人。

“望舒......?望舒!”

他语气中满是失而复得的惊喜,甚至尾音带着点颤抖的哭腔。

闻声从门口赶来的顾砚平疾步冲了过来。

“医生!我女儿醒了!快来检查一下!”

其中一位医生正欲摸脉,顾望舒苦笑一声,躲了过去。

“我没事。”

顾望舒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公然知晓病情,只因她的身体她自己也清楚。

顾砚平攥紧拳头,眉间一蹙,沉声道:

“你还好没事,不然我一定让那臭小子给你陪葬!”

不仅是在场的所有人,饶是顾望舒听此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别人或许是气话,但说出这话的是顾砚平,他原在江城无人知晓,硬是靠着那不要命的狠厉特质在众帮派中杀出一条血路,才坐到现在这个位置。

恍然间,顾望舒看见人群之中,宋挽风铁青的脸。

视线交汇的刹那,他似是下意识想要躲闪,最终还是直视着她。

他们明明是青梅竹马,是夫妻,却已经被人群隔得好远好远。

......

顾望舒在床上休养了几天,好不容易来次榕城,却是哪里都没去。

这天,黎彦卿兴高采烈地跑到她的房里。

“望舒,我国外的老师来信了,她说她刚治愈了一个和你相似的病患,也有把握能救你!”

“真的?”

“当然是真的,”黎彦卿紧握住了她的手,“望舒,我带你走。”

黎彦卿激动不已,连带着顾望舒的心都颤动起来。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却也知在离去之前,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回江城的前一天,宋挽风为顾望舒找来了榕城有名的戏班唱戏。

戏台隔水而建,皆为实景,戏曲内容也是家喻户晓的《西厢记》:一对有情人不畏强权冲破万难,终成眷属的故事。

看着台上垂眸欲泪的戏曲演员,顾望舒一时心中恍惚。

是不是自己在别人看来,就是那个阻挡着“有情人”的“强权”?

戏曲临近尾声,一直坐在顾望舒身边,面色凝重的宋挽风轻声开口道:

“你身子如何了?”

这几天,宋挽风每天都会去她的房间里探望。

只是每每临到门口时,顾望舒总说自己身体不适,要休息了,于是他也只能站在门口望一眼而作罢。

“我没事。”顾望舒目不斜视。

又是一刻过去,身边再次响起宋挽风的声音:

“对不起,望舒。”

“那日你落水,我没先救你,”他攥紧指尖,喉咙都有些发紧,“薇薇她不会游泳,我若不去救她,她会死的。”

“嗯,”心口又是一阵猝然的疼,顾望舒早已分辨不出那到底是她臆想出的痛感还是心疾的原因,“我没事。”

本以为宋挽风真的只是想道歉而已,却见他仍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顾望舒转头看向他。

“如果你要怪,父亲要怪,就怪在我身上,”宋挽风眼中竟带着一丝乞求,“千万不要觉得这是薇薇的错。”

原来,他只是想替沈薇求情。

顾望舒凝视着宋挽风眼睛良久,随后垂眸自嘲地低笑了一声。

“......望舒?”宋挽风听不出她这声笑的含义。

回想起父亲的话,沈薇的举动,以及他的态度。

顾望舒忽而释然。

她轻轻抱住了他。

宋挽风身子绷得笔直,并未将她推开,心中的不安感如藤蔓一般,从被她触碰的地方开始四散蔓延。

不知从何时起,他好像再未从她眼里感受到过热情了。

“望舒,你怎么了?”

“没事,谢谢你今天带我来听戏。”

......

回到江城的当天,沈薇便撒娇,要宋挽风也带她去听戏。

“望舒,我先陪薇薇出去,晚上会带你喜欢吃的麻圆回来。”

顾望舒应承下来,待到宋挽风离开后,便开始收拾起了行李。

最后,将管家拟定好的离婚协议书留下,放在了宋挽风的床头。

她来到渡口,远处轮船嗡鸣逐渐靠近。

“望舒,我们走吧。”

黎彦卿冲她笑道。

“嗯。”

跟随在黎彦卿的身后登船,微风拂过,海鸥鸣啼。

顾望舒从未感到如此自由过。

她一刻都不曾回头。




薇薇,沈薇。

明明是如此温柔地呓语,两个字传入顾望舒脑中,却是如蚊虫般的阵阵嗡鸣。

她霎时将手松开,眼前好似浮现出沈薇那张俏生生的面容。

在顾望舒和宋挽风年少相伴的日子里,被宋父收养的沈薇是突然出现的。

顾望舒脸皮薄,肉麻话说不出口,可沈薇却与她截然相反,在见到宋挽风的第一天,便直言道:“风哥,你长得可真好看。”

自那之后,两个人便成了三个人。

宋挽风去哪,沈薇也要跟着;

宋挽风送给顾望舒的,沈薇也一个都不能落。

沈薇是宋挽风名义上的义妹,每每三人分别之时,沈薇总会牵着宋挽风的手,眉眼弯弯地冲着顾望舒摆手挥别。

“哥哥,我们买点糖葫芦再回去吧。”

“你又不准备吃饭了是不是,这次爸爸再训你我可不护着了。”

“我想吃嘛~”

顾望舒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一日复一日,就这样看了好几年,尽管并没有过去多久,她却觉得年少时和宋挽风独处的记忆变得越来越模糊。

犹记得自己与宋挽风结婚当晚,沈薇在宴会上又哭又闹,最后被宋父叫人带走。

身着黑色西服的两个男人,一人架着沈薇的一边,宋挽风心疼得不行,还叫他们动作轻点。

“顾望舒!”

沈薇哭得双眼都红肿了,五官几近扭曲狰狞。

“你真无耻!”

显然,她将这场婚事全部怪罪在了顾望舒的身上。

可顾望舒却恨不了她。

只因后来她发现,自己确实如沈薇所说,挡了宋挽风的前途,又挡了他的姻缘。

“望......舒?”

一道声音唤回了顾望舒走失的意识,回忆消散,眼前是神色惘然的宋挽风。

“怎、怎么是你?”

他半撑着身体坐起,尽管两颊依旧泛红,但眸色清明了不少。

而他在他们的卧房里醒来,却问她“怎么是你”。

多么讽刺。

顾望舒如鲠在喉,闭眼后深深地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

“我叫人给你做了醒酒汤,等会应该就会送过来了。”

“是吗......”宋挽风看起来有些局促,顿了顿,道,“谢谢。”

翌日,顾望舒从兴龙会回来,刚一进门,便看见了宋挽风的身影。

他一见到她,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朝她走来。

顾望舒神情微怔,脱下外套交与管家手中,问道:“怎么了吗?”

他从来没在大厅里等自己回来过,一如反常。

“昨天我刚得知父亲过世的消息。”

此话一出,顾望舒心中猛然震颤,她迟滞半霎。

“宋叔身体明明那么硬朗,怎么会......?”

宋挽风摇摇头:“我今早本想去帮派里调查,然而群龙无首,家里一片混乱。”

顾望舒听此,正欲抬手抚上他的肩膀,却听他话锋一转:“望舒,我有一事......”

话还未说完,一阵急促的小跑声从楼梯自上而下。

“望舒姐姐!”

沈薇赶到顾望舒面前,十分自然地环抱住了宋挽风的手臂。

宋挽风亦是揉了揉沈薇的头,继续对顾望舒说道:

“我想让薇薇在家里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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