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砰”的一声,门抵在墙上的声音,下一秒我的头发就被人给揪住了。
紧接着一双大手连扇了我十个耳光。
我晕头转向地被他揪着头发往房子里拖。
“你个臭娘们,竟然把我的大衣洗坏了!”
“进去,我今天非好好收拾收拾你不可!”
我保持着一丝清醒,不能进去!
进去我就会死!
我得活着!
我必须活着!
我拼命地挣扎起来,用指甲抓他手臂,挠他的脸。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反抗得激烈。
陈智抓着我的头,把我按在地上,用我的头使劲撞地板。
没几下我就感觉头破了,血流到了我的脸上。
他看到我毫无还手之力后,就扯着我的头发暴力地把我拉起来往房子里带。
我死命地抓着门框,趁他踢我的时候,伸出两根手指狠狠地往他的眼睛戳去。
他吃痛,放开了我。
陈智尖叫着捂着他的眼睛,“啊,我的眼睛!”
我心急如焚地又去按电梯按键,电梯却迟迟没有来。
于是我准备走楼梯,刚走出去一步,就被陈智从后面一把扑过来,把我扑倒在地。
暴雨般的铁拳冲着我的脸毫不留情地挥了下来。
陈智边打边怒吼:“臭娘们,把老子的大衣洗坏了,现在还敢戳老子眼睛,看老子不打死你!”
他打了好一会,似乎还不解恨。
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水果刀,“你把老子这只眼睛打坏了,你赔老子一只!”
说着,水果刀尖利的刀锋就朝着我的眼睛刺来。
我下意识闭上眼,这下完了,刚重生我就又要死了。
就在这时,“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戴着执法记录仪,穿着警服的一男一女两名警察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陈智吓得立马丢开了水果刀。
男警察反剪着他的手,一下就把他制服了。
“不许动!”
女警察把我从地上扶起来,温柔地询问我怎么回事。
我一张嘴,整张脸就抽痛。
陈智赶紧在旁边赔笑道:“警察同志,没什么事,我们夫妻俩闹着玩儿呢。”
见他颠倒黑白,我顾不上疼痛,抱着女警察的胳膊,颤抖着大声说:“他要杀我!”
“臭娘们儿,你胡说八道什么?”
“嘴巴放干净点!
我们的执法记录仪刚才已经拍下了你拿水果刀刺向这位女士的画面。”
女警警告道。
陈智一下就蔫了,开始端正了态度。
“警察同志,她是我老婆,我们这是普通的家庭纠纷,就不劳烦你们了。”
“老婆我错了,我不该打你,我给你认错,你不要把事情闹大。”
有警察在了,有执法记录仪拍到了,他这会儿倒知道错了?
他这错绝对不是真心认的,我也绝对不可能低头。
如果这次放过他,等警察走了,他绝对会把我打死的。
刚才在房子里,陈智到处找所谓的“姘头”的时候,我偷偷就报了警。
不然我今天一定会死!
“女士,你的意见呢?”
女警耐心地询问我。
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得出同为女性对弱者的怜悯。
我看了陈智一眼,然后指向过道那头的摄像头。
“不是家暴,他是杀人未遂,这个摄像头就是证据!”
前些天有几位邻居家里遭了小偷,所以物业加装了摄像头。
因为家里所有琐事都是我负责,所以物业通知了我,但陈智不知道。
摄像头装的位置又比较隐蔽,他肯定没注意。
陈智懊恼地看了一眼那不起眼的摄像头,暗暗地骂了一声。
“她戳我眼睛,把我戳瞎了!”
他不甘心地喊道。
“我是正当防卫,不还手我就被你杀了!”
警察指着我的脸说:“你把你老婆打成这样,还拿刀要刺她,我们都看见了的,走,回派出所再说!”
陈智被判了半个月监禁。
在医院治疗了十天后,我出院了。
出院后我就忙碌起来,不然等他出来,我就完了。
我先是请了律师寄了离婚协议给陈智,然后去家里收拾东西搬家。
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工人已经在搬了。
奇怪,我明明跟搬家公司说好明天再来的。
走进屋里一看,公公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拄着拐杖,颐指气使地指挥着工人搬家具。
“公公,你这是干什么?”
上一秒还在笑的公公,一看到我立马就耷拉着个脸,凶神恶煞地骂开了:“你这个生不出儿子的扫把星,还有脸回来?”
“天天在我儿子家里白吃白喝,也不出去挣钱,你还要点脸吗?”
“养只猪过年还能杀了吃肉,养你这个丧门星一点用都没有!”
“你还把我儿子眼睛戳瞎了,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公公说着说着情绪越来越激动,举起手上的拐杖就要向我头上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