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明白…只是陈如今,重病缠身,恐怕是时日无多,带兵打仗,若半路病死,怕扰乱军心。”
“你!
你就是不肯原谅朕!”
皇帝的声音带着些许愤怒。
他断定,我还在赌气。
此时,临安也闯了进来。
她指着我的鼻子道:“你究竟要让我皇兄怎样!”
“皇兄登基不过五载,根基不稳,让你委屈一下怎么了,你辛衡如今的荣华富贵,那样不是皇兄给你。”
“我呢,你答应好要保护我一辈子,然后呢,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玩的都成病秧子了。”
临安说到后面,更是声音哽咽,泪流满面。
“我们李氏兄妹,到底是哪一点对不起你!”
“如今,让你为了大历朝打仗,你边拿乔做样!
你究竟又没有心!”
她如今,连耐心听我说完话的功夫都不曾有了。
说完,便躲在皇上的怀中,哭泣不止。
“要我说,还不如就像三郎说的那样…将军费挪部分出来,用来祭天…想必着战事…万万不可!”
我忙转身,朝着他们兄妹方向。
可着膝盖多年折磨下,如今小小动作,便是如敲骨一般疼痛。
我身下一软,竟然直愣愣道在地上,如同行尸走肉。
“一定要打仗!
臣的意思是,臣这次可以做军师…你就是怕上战场,就是想回边关和其他女人厮混!”
临安哭得眼睛红肿,躲在他皇兄的怀中骂我。
看来,我如今做什么都是错的。
临安,只是想要我的命罢了,我猛烈咳嗽起来,想要制止,却无任何办法,我的心脏都要呕出。
我想,我就这样死了也好。
我边也不再求助,任由自己咳嗽下去。
皇帝见我,咳嗽得眼睛都发红,红血丝几欲要从眼球中爆裂而出,想必是慌了神,忙叫太医。
太医见状,忙从药香训出针灸施针,又把脉看装,写药方时,却跪下:“还请着殿中其他人都出去,只留陛下与公主。”
皇帝与临安虽感到疑惑,却也依旧照做。
“皇上,公主。
驸马爷是被迫用了太多软骨散…还有…还有…”太医语气扭捏,只是磕头。
临安语气焦急:“还有什么!
快说!”
“不同的媚药,加之长期被人虐待凌辱,怕是时日无多了。”
“什么?
你上次不是说,驸马是肾气亏损?”
“是。
要用多了。
这自然就伤了肾阳。”
临安一脸不可置信,瘫坐在椅。
“驸马可能…可能一时不注意,流落了…风尘。
起码有五年了。”
太医斟酌着词句,他似乎担心,知晓什么天大的皇家秘辛。
我幽幽醒来后,看到临安正握着我的双手哭泣,口中还在喃喃祈祷。
见我睁开双眼,忙一把抱住我:“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
“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去边塞的路上,糟了劫匪…”临安声音也是翁翁的,语气中尽是说不尽的懊恼:“都是我不好,当年,我就不应该让你去边塞…边塞…”我声音有些发哑。
“公主不是将我扔到在清风馆吗?”
面对公主的质问,秦公子倒是显得坦然:“我从未这样对驸马,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呐。”
他哭得眼圈犯红,引得临安又是心疼。
“罢了,秦公子。
这段时日,我们还是不要见面,我要先给驸马治病。”
临安说这段话时,语气颤抖。
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不再回头看,任由秦三郎哭泣挽留我躺在床上,看到,临安也哭了。
只是强忍着没有让眼泪留下。
她爱的,还是秦三郎。
临安对我的,大抵是愧疚和责任吧。
接下来这段日子,白日她便求医问药,夜间趴在我的床头道歉,抄送着我整理好的战略。
这段时间,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我不该,让你回军营,让山匪截了道。”
这是秦三郎对她的解释,她也就信了,不再派人追查。
她终究还是爱秦三郎的。
今日,临安朝我告别,说要去普化山求药。
第二日,大家便看到,大历朝的临安公主,一步一跪,朝着普化山,磕着头。
因为那山中的神医说,真心求药人,皆因如此。
此时传出,世间男儿皆羡慕我,有贤妻如此。
但我知,临安如此,只是心中责任。
与爱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