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通好所有事项后已经深夜,陆行川仍旧没有回来。
天花板传来的鼓点震动声在提醒我,他又去陪何婉舒跳舞了。
隐约可闻的音乐声成了尖锐的匕首,搅动我的五脏六腑。
我脚步微顿,取了耳塞回房睡觉。
一夜半梦半醒,早上我被陆行川开门的声音吵醒。
他正在吃早餐,见到我,他指了指桌上的面包,话里透着不屑,“面包不用忌口吧?”
“婉舒亲手做的,让我带来给你尝尝。”
我看着他,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平静,“我们离婚吧。”
他拿面包的手一下子停住,一脸不解,“你说什么?”
“别胡闹。”
“我说真的。”
他眉头紧皱,眼神透着疑惑,“你到底怎么了?”
“昨天从医院回来你就莫名其妙的,因为我没送你去医院?
还是因为那条烤鱼?”
我笑了笑,“随你怎么想吧,离婚协议晚点给你。”
他放下面包,深深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却被开门声打断,陆行川原本阴郁的神情一扫而空,快步迎了上去。
“行川哥,这么早打扰你啦!”
“我的睫毛好像有点掉了,应该是之愉姐昨天没贴好,我想麻烦她给我补一下。”
“对不起呀之愉姐,我今天还有演出,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早来找你。”
陆行川凑过来低声道:“离婚的事以后再说,你先给婉舒的睫毛修好。”
我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没时间。”
陆行川随即不悦道:“你有什么情绪跟我闹就算了,别让婉舒看笑话。”
气氛僵持良久,陆行川牵起何婉舒的手,蹙眉撞开我,说了句,“这几天我陪婉舒去外地演出,你自己冷静冷静吧。”
两人的情侣对戒在我眼前一闪而过,我愣了半晌,惊觉原来他摘下婚戒已经两年。
隔天,我快速签好了离婚协议,把自己的随身物品全部装箱,搬去了新租的房子。
临走时,我看着这个亲手装修出来的家,心中感慨万分。
当年陆行川创业失败,全靠我的美甲美睫小店养家还债,婚房装修没有钱,是我一家一家工厂的跑,还价盯装修,一点一点把这个家变完整。
那时我一个人安装家具,满手是伤,他抱着我很心疼,“老婆,等以后生活好了,家里的所有活都归我,你的手只要把我牵好就够了。”
可何婉舒一出现,他的所有承诺都不作数了。
在陆行川那,任何事情都不比何婉舒重要。
我把钥匙和签了字的离婚协议留在玄关,删除了门锁里我的指纹。
房门缓缓合上,如同我对陆行川敞开的真心,从此他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搬出来的第一晚,我刷到陆行川新发的朋友圈,照片里何婉舒穿着白天鹅舞服,靠在陆行川怀里,两人亲密无间。
“我唯一的女主角。”
为了让陆行川公开发我们的合照,我跟他吵过无数次。
每次陆行川都说,自己的号里有很多商界人士,除了转发新闻,他不想自己的账号里出现私人活动。
他美其名曰,“之愉,我的好友列表都是陌生人,你这么漂亮,我不想泄露隐私,反正我的家人都知道你是我老婆,发不发不重要。”
我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是啊,我不是白天鹅,也不是他的女主角,怎么配出现在他的朋友圈。
屋内空调温度很高,可我却觉得冷风刺骨。
强忍多日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劈里啪啦砸到手机屏幕上。
在一众祝福久久的评论中,我也留了句,“找别人当女主角之前,先回来把离婚协议签了。”
下一秒,陆行川的电话打来,他带着怒火的声音传来。
“把评论删了!
家丑不可外扬,我忍你很久了!”
“我庆祝婉舒演出成功而已,你至于那么阴阳怪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