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身后疯了般要拉住我,着急的跟何婉舒撇清关系,我没再看他一眼,直接进了手术室。
手术、很成功,等我恢复好,就能安装义眼。
我迷迷糊糊睡了不知多久,感觉有人握着我的手,熟悉的触觉使我瞬间清醒。
“老婆,老婆你终于醒了。”
“别难过,以后我就是你的左眼,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陆行川一脸深情,“老婆别怕,老公在这陪你呢。”
我猛地抽出手,胃里一阵恶心。
“别碰我!”
陆行川死死抓住我的手,他嘴唇干裂,双目猩红,“之愉,你的眼睛怎么会……你不是没被困在火场吗?”
我甩开他的手,不顾他眼底的失落。
“你亲手把我推倒的时候,怎么不说永远陪我?”
“你没瞎的话,就去看看茶几上我的血,去看看监控我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每说一句,陆行川的恐惧就加重一分。
他双唇嗫嚅许久,最终只重重垂下头,“对不起,老婆对不起。”
“我不知道会伤害到你。”
“我一定会弥补的!
我答应你,我会和何婉舒撇清关系,我永远都陪着你!”
甜腻的情歌铃声突兀响起,是何婉舒的来电。
陆行川看了一眼,犹豫片刻按掉手机反扣过去,他说:“你放心,我绝不会接的,老婆,我今天哪也不去。”
我扯出一抹苦笑,没等我开口,电话再次响起。
这次陆行川犹豫的时间更久,他捏紧手机,试探道:“老婆,婉舒她可能有急事,但我不会离开医院的,我保证。”
他捂着手机飞快离开病房,背影和把我丢在火里的那天一样决绝。
一周后,我顺利出院,在医院门口看见了消失一周的陆行川。
他捧着鲜花快步小跑过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老婆,对不起,这几天公司有事。”
“我来接你出院了,咱们回家吧。”
我不动声色后退一步,淡淡开口,“直接去民政局吧。”
他呆愣一瞬,声音发颤,嘴角抽搐,“别开玩笑了老婆,咱们回家。”
僵持中,车窗摇下,何婉舒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她一副女主人姿态,及其大方邀请我上车,“之愉姐,外面好冷,我坐时间久了肚子不舒服,你快点上车吧。”
“我和行川送你回家呀!”
我扭头看向陆行川,他别过脸不敢看我,小声解释道:“之愉,她是孕妇,咱们不跟她计较。”
“先上车回家好吗?
回家我再跟你解释。”
陆行川的声音近乎恳求。
“半小时后,民政局见。”
陆行川不依不饶追来,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老婆,我不同意离婚!”
我坐上门口等客的出租车,陆行川着急地拍打车窗。
我扫了一眼,何婉舒已经追了过来,正从后面抱着他的腰。
陆行川竟直接把她甩开。
坐在地上的何婉舒眼里充满怨恨,不知她说了什么,原本还追车的陆行川竟跑了回去。
俩人争吵几句后,陆行川还是把人抱在了怀里。
我捏着手中的结婚证,可笑自己的七年婚姻。
闹到如今这个地步,我都看不起我自己。
坐在民政局等候区时,我想起去年和陆行川准备旅行时。
我特意穿上了领证时穿的白裙子,陆行川只嫌弃地看了一眼,“一把年纪了,就别学小姑娘穿裙子了。”
他的目光温柔地落在一蹦一跳跑来的何婉舒身上,“跑慢点,小心摔了。”
何婉舒穿着和我差不多款式的白裙子,脸颊上一抹红晕,“呀!
不小心和嫂子撞衫了。”
算不上撞衫,我的裙子是压箱底六年,几十块的地摊货,她的是几万块的奢侈品。
那条裙子我曾经无数次想买。
陆行川陪我逛街时,也曾陪我数次驻足。
“老婆,等以后咱们有钱了,我一定买给你。”
“老婆,等你瘦下来,我一定买给你。”
“之愉,等你有场合穿,我一定买给你。”
我等了又等,到头来,这条裙子竟是穿在了何婉舒身上。
那次旅行是我期待很久的,和陆行川重新修补感情的机会,可最后我变成了他和何婉舒的贴身保姆。
我见证了他们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