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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入宫勾帝心,首辅大人急疯了!全文

竹淼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隆冬之时,雪虐风饕,枯败花园中的雪铺满厚厚一层。“快,快将人抬走!大正月里的,晦气!”刺骨的寒凉惊得楚清音的身子抖了抖,耳边嘈杂的声音使她疑惑。她勉力撑开双眼,迷迷糊糊只睁开一条细缝,映入眼帘陌生的环境却让她怔住。这是何处?她不是在冷宫被人灌了毒药,生生呕血死了吗?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一想到随便一个胆大包天的阉奴竟敢钳着她的下颌,灌下毒药,那强烈的屈辱感简直胜过毒药带来的剧痛!恨意在胸臆间沸腾,楚清音喉头嘶哑,想要唤人:“来......”话未说完,身上猛地扑来一重物,接着便是一阵嚎啕大哭。“姑娘,姑娘您可算醒了!”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婢子双眼哭得红肿,伏趴在楚清音身上,“您当真是吓死奴婢了,您如何就想不开,做出自裁这等傻事呢。”楚清音...

主角:湘兰楚清音   更新:2025-01-18 15: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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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湘兰楚清音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入宫勾帝心,首辅大人急疯了!全文》,由网络作家“竹淼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隆冬之时,雪虐风饕,枯败花园中的雪铺满厚厚一层。“快,快将人抬走!大正月里的,晦气!”刺骨的寒凉惊得楚清音的身子抖了抖,耳边嘈杂的声音使她疑惑。她勉力撑开双眼,迷迷糊糊只睁开一条细缝,映入眼帘陌生的环境却让她怔住。这是何处?她不是在冷宫被人灌了毒药,生生呕血死了吗?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一想到随便一个胆大包天的阉奴竟敢钳着她的下颌,灌下毒药,那强烈的屈辱感简直胜过毒药带来的剧痛!恨意在胸臆间沸腾,楚清音喉头嘶哑,想要唤人:“来......”话未说完,身上猛地扑来一重物,接着便是一阵嚎啕大哭。“姑娘,姑娘您可算醒了!”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婢子双眼哭得红肿,伏趴在楚清音身上,“您当真是吓死奴婢了,您如何就想不开,做出自裁这等傻事呢。”楚清音...

《重生入宫勾帝心,首辅大人急疯了!全文》精彩片段

隆冬之时,雪虐风饕,枯败花园中的雪铺满厚厚一层。
“快,快将人抬走!大正月里的,晦气!”
刺骨的寒凉惊得楚清音的身子抖了抖,耳边嘈杂的声音使她疑惑。
她勉力撑开双眼,迷迷糊糊只睁开一条细缝,映入眼帘陌生的环境却让她怔住。
这是何处?
她不是在冷宫被人灌了毒药,生生呕血死了吗?
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一想到随便一个胆大包天的阉奴竟敢钳着她的下颌,灌下毒药,那强烈的屈辱感简直胜过毒药带来的剧痛!
恨意在胸臆间沸腾,楚清音喉头嘶哑,想要唤人:“来......”
话未说完,身上猛地扑来一重物,接着便是一阵嚎啕大哭。
“姑娘,姑娘您可算醒了!”
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婢子双眼哭得红肿,伏趴在楚清音身上,“您当真是吓死奴婢了,您如何就想不开,做出自裁这等傻事呢。”
楚清音头昏脑涨,姑娘?自裁?
哪怕她被裴元凌厌弃,打入冷宫,那狗男人却并未褫夺她的封号。
旁人见着她,仍要称她一声贵妃娘娘。
至于自裁,她楚清音岂是那等随意残害自身,无能轻生之辈?
就在心头疑窦丛生时,又一道尖厉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哎呀呀,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大姑娘您没事可太好了!”
一袭锦服的蒋姨娘嘴上说着太好了,视线扫过那浑身湿透的孱弱美人儿,眼底却是掠过一抹阴狠。
这个乔清音自幼便是个多愁多病身,这大冬天里掉进冰水里,竟还能活过来?
当真是见了鬼了!
哪怕心头再不愿,池塘周围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也只得装作着急模样,吩咐道:“一个个都还傻站着作甚,还不快去请大夫来!”
“若是今日大姑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仔细你们的皮!”
奴仆们霎时不敢耽误,请大夫的请大夫,抬人的抬人。
楚清音很快就被两名健壮的仆妇抬起,朝内院走去,而那哭哭啼啼的婢子和那锦衣华服的妇人也紧紧跟在一旁。
“行了行了,别嚎丧了,大姑娘不是没事吗!你若是再哭,便是咒你家主子了。”
那婢子似是胆小,被这般一威胁,霎时抽抽搭搭噤了声,只紧紧握着楚清音的手,嘴里一声声唤着:“姑娘您可千万别有事。”
楚清音只觉浑身湿冷,大脑也一片混沌,晕乎得厉害。
有些不属于的记忆宛若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飞快闪过,她努力想抓住,无奈身体太虚弱。
但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此处并非皇宫内院。
而她,也还活着。
却是借尸还魂,借着一位“大姑娘”的身体活着。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最初的震惊过后,楚清音也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离奇的事实。
毕竟上辈子的她,短短一月之内,战功赫赫的将军兄长被诬蔑通敌叛国,显赫一时的楚国公府被抄,男流放,女为奴,而她这位曾经高高在上、荣宠万千的贵妃娘娘,也瞬间成为一个无依无靠、遭人唾弃的冷宫弃妇。
可恨呐,可恨她临死前,还对裴元凌抱有一丝期待。
觉得他保留她的贵妃封号,或许对她仍有爱意。
而她在冷宫憋着一口气,苦苦等着,等着裴元凌过来,便是想亲口告诉他:“陛下明鉴,我哥哥定是被冤枉的。”
可苦等一日又一日,却是在月黑风高之时,等来一杯毒酒。
那送酒的太监蒙着面,楚清音看不清那人的模样,是以也不知他到底是谁派来的。
若是裴元凌要杀她,一道口谕便是,何必这般偷偷摸摸。
可若不是裴元凌,那会是谁?
德妃,淑妃,周贵嫔,李美人......
楚清音强撑着晕眩之感,努力回想她的“敌人们”。
不想还好,一想那可太多了。
谁不知贵妃娘娘宠冠后宫,怕是整个后宫女人都狠毒了她楚清音!
就在努力回想蛛丝马迹时,她也被抬进了一处馨香温暖的院落。
又有奴婢给她换衣、擦身,楚清音这会儿浑身虚弱得厉害,便半阖着眼睛,任由她们伺候。
“姨娘,可要去禀告老爷一声?”一仆妇问道。
“糊涂,老爷正在书房与贵客议事,怎能拿后宅之事去搅扰他!”
蒋姨娘慢慢悠悠瞥过榻上小脸发青的年轻少女,语调透着些冷意:“再说了,大姑娘不是没事吗。”
若真的溺死了,再去报丧,她绝不拦着。
自从五年前主母病逝,如今整个尚书府的后宅事务都由蒋姨娘代为掌管,是以她这般说了,仆妇也不敢再多嘴。
唯有始终守在楚清音身侧的那个婢子抬起脸,惊愕道:“姑娘是老爷唯一的嫡女,出了这样大的事,怎能不告诉老爷一声?姨娘,您这未免也太过分了!”
“我呸,你这个小贱蹄子,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蒋姨娘皱眉:“你可知今日来的贵客是谁?那可是陛下面前的大红人,上月刚荣升内阁首辅的陆知珩陆大人!人家可是正一品首辅,比咱们老爷官还大一级,你有几条贱命敢在他面前造次?”
内阁首辅,陆知珩。
上一刻还躺在榻上昏昏沉沉的楚清音,在听到这个名字时,霎时清醒过来。
陆知珩,该死的陆知珩!
害她兄长入狱、满门流放的,便是这个处处与他们楚家作对的陆知珩。
多可笑啊,腊月初三,她楚氏兄妹或是入狱,或是打入冷宫,而他陆知珩却是踩着他们楚家,荣升首辅,春风得意!
一想到害她如此的仇人就在前厅,楚清音胸臆间霎时涌上一阵强烈的怒意,她要杀了他——
“咳咳......”
那怒意冲上心头,化作一抹腥甜,楚清音侧过身,陡然吐出一口血来。
一旁守着的婢子湘兰见状,霎时慌了:“姑娘,大姑娘!”
再看楚清音面色惨白,嘴角带血地躺在床上,湘兰再顾不上那么多,“您再撑一撑,奴婢这就去请老爷!”
-
尚书府前厅,鎏金香炉里檀香幽幽,一片庄重静谧。
而这份静谧很快被一道喧闹打破:“老爷,老爷!你们放我进去!”
正商议政事的兵部尚书乔公权面色一变,连忙朝着上座的玄袍男人作了个挹:“陆大人见谅。”
又扬声问着外头:“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管家很快入内,先是战战兢兢朝上首那位挺拔如松的年轻首辅行了个礼,而后才走到乔公权面前:“是大姑娘身边的婢子湘兰。”
乔公权皱眉:“她个后宅婢子来前院做什么?”
管家有些犹豫,瞟了眼上座。
却见那锦袍玉带的高大男人端起桌边茶盏,不紧不慢地浅啜着茶水,如墨的眉眼一片清冷,瞧不出任何情绪,就仿佛周遭一切都与他无关。
管家这才凑到乔公权身旁,低低耳语。
“什么!投河!”
饶是乔公权一向稳重,乍一听到嫡女正月里投河,也怫然变了面色。
待上座投来一道审视的幽深视线,乔公权才察觉失态,忙朝上拱手:“一时失态,叫陆大人见笑。”
端坐在黄花梨木太师椅上的年轻男人搁下茶盏,棱角分明的脸庞一片淡漠:“可是府中出了什么事?”
“的确不巧,小女忽发恶疾,老夫恐是无法再招待大人,还请见谅。”乔公权面色讪讪:“改日,改日老夫再请陆大人品茶。”
陆知珩道:“既是府中千金身体不适,乔公快去瞧瞧吧,城防一事晚些再议也不迟。”
“是是是。”
乔公权再次拱手,又吩咐管家送客,这才急忙往外院去。
主人既已离去,陆知珩作为客人,也不好多留。
接过随从递来的玄色狐皮大氅,他缓缓披上,闲庭信步朝外走去。
管家一路送到门外,毕恭毕敬弯腰:“大人慢走。”
陆知珩略一颔首:“不必送。”
行至门前那辆朱轮华盖的马车前,身侧的侍从凑上前低语:“乔尚书的嫡女方才在后院投了池塘。”
陆知珩眉心微动:“因何缘故?”
随从道:“听说她看中个寒门举子非要嫁,乔公权不肯答应,她一时想不开就投塘了。”
陆知珩拧眉:“就这?”
随从道:“对。”
想了想,又补了句:“奴才打听到,乔尚书那位姨娘似是在暗中推波助澜。”
陆知珩:“......”
他之前便听说过,乔尚书十分骄纵这个发妻留下的唯一嫡女,将这位乔大姑娘惯出个刁蛮的脾气。
却没想到,这位乔大姑娘非但是个娇娇女,还是个蠢货。
不过他一日日忙得很,也没空在蠢货上放太多心思。
绣着金丝云纹的乌皂靴踩上杌凳,陆知珩面无表情地掀开车帘,弯身入内。

门房连忙按吩咐去了。
门外已经聚集不少看热闹的人,一个个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而那林岳见楚清音出现,立刻换上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音音,你终于肯见我了!我还以为你忘了我们的约定!”
楚清音冷眼看着他的表演,心中暗自冷笑。
原主当真是瞎了眼,连这种货色都看得上,都是尚书千金了,好歹吃点好的吧。
她站在台阶前,八风不动地上下打量了那个体态清瘦、勉强算的上清俊的男子,淡淡开口:“你是何人,有何事?”
林岳闻言,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音音,你怎么能这样对我?难道你忘了我们之间的誓言吗?”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声情并茂地念道:“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这可是你亲手写给我的情诗啊!”
周围看热闹的人听到这番话,皆是啧啧出声:“没想到这乔大姑娘瞧着斯斯文文,背后竟然与人暗通曲款,私相授受。”
“是啊是啊,这也太不要脸了,还尚书府千金呢,真是丢人。”
“也不知道乔尚书怎么教女儿的,竟教出这样不知羞耻之人。”
面对众人的目光和质疑,楚清音依旧保持着冷静。
她冷冷地看着林岳,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林公子,我劝你说话之前三思而后行。”
楚清音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凌厉,“你口口声声说我与你有约定,那我倒要问问你,是谁指使你来我尚书府门前诬蔑我的清誉?又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在这里演这出戏?”
林岳脸色微变,磕磕巴巴道:“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楚清音上前一步,目光如刀般锋利:“别装了。你念的那首诗是前朝诗人的《无题》,我怎么可能写给你?再说,我乔清音行事光明磊落,从不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你今日来这里,无非是想借此败坏我的名声罢了。”
说着,她又环顾四周那些看热闹的,“我也劝诸位别被这没皮没脸的登徒子带偏了,这登徒子是脑子进水不要命了,但诬蔑尚书府千金清誉是何罪过,你们可要与他同担?”
话音一落,周围看戏的百姓们皆悻悻的闭上了嘴。
看热闹归看热闹,他们平头老百姓可惹不起这当官的。
下首的林岳也被楚清音的气势所慑,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心里满是狐疑。
这还是他之前认识的那个糊涂蛋吗?
怎的数日不见,便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楚清音自也察觉到林岳疑惑的目光,不过她也没必要浪费口舌与这种人解释,只转头对身边的侍卫道:“这个无赖来我家府上闹事,败坏我的闺誉,你们把他给我捆起来,押到官府去!”
“是!”侍卫们立即上前,准备动手。
林岳见情况不妙,顿时慌了神,大喊道:“等等!等等!音音,你不能这样对我!”
楚清音嗤笑:“还不能这样对你,你以为你是谁?”
稍顿,她眸光轻眯,厉声道:“若不想去官府也行,只要你老实交代,是谁指使你来的,我或可饶过你一回。”
那林岳面露迟疑:“这......”
“呵呵,看来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楚清音扯了扯嫣色唇瓣,大手一挥:“来人,押上!”
“别别别,我说!我说!”
楚清音抬手示意侍卫们停下,冷冷地看着林岳:“说吧,若有半句虚言,仔细我割了你的舌头!”
她话锋凌厉,林岳额头都冒出豆大的汗珠,支支吾吾道:“是......是蒋姨娘!是蒋姨娘指使我来的!”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阵惊呼。
楚清音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这个名字时,眼中还是闪过一丝寒光。
她盯着林岳,继续道:“说清楚,她是怎么指使你的?给了你多少钱?”
林岳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五一十地交代起来:“蒋姨娘找到我,说只要我来尚书府门前闹一场,就给我五十两银子。她还将这封情诗给了我,教我该怎么说......我......我实在是缺钱用,才......”
楚清音打断他的话:“就为了五十两银子,你就不顾他人清誉,甘愿做这种卑劣的事?呵,亏你还是读圣贤书,有秀才功名的人。”
林岳面色窘迫地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楚清音深吸口气,转身对着围观的人群,声音清晰有力:“诸位乡亲父老,你们都听到了。这人不过是被人收买来诬蔑我的。我乔清音行得正坐得直,从不做那等有辱门风的事。今日之事,还请大家明鉴。”
众人听罢,纷纷点头称是,“我们都听到了!乔大姑娘清清白白的!”
“呸,还亏你是读书人,实在不要脸!”
“不过那个蒋姨娘是谁?尚书府的姨娘?”
听到这话,楚清音乌眸一闪。
对外已经证明了清白,接下来就得关上门处理家事了。
她正愁过段时间进宫了,或许腾不开手收拾府中这对母女,没想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她们自投。
这主动送上门的把柄,她若是不物尽其用,实在是太可惜了。
“此事或许涉及我家家务事,来人,先将这书生扣押,带进府里。等到我父亲忙完了,再由他定夺!”
侍卫们应声而动,将林岳拖了起来。
眼见着林岳被带入府中,朱门再次合上,看热闹的百姓们也纷纷散了。
楚清音知道陆知珩这会儿还在府中,本想等陆知珩走了,再将人押去乔公权面前,未曾想乔公权那边已经知道门外的动静,派人将她请了过去。
待她带着人来到正厅,乔公权和陆知珩皆端坐厅中。
“音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乔公权浓眉紧锁,面沉如水。
楚清音朝上盈盈行了一礼,再次抬眼,她沉声道:“还请父亲,有人想要陷害女儿。”
说着,她简明扼要地将林书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乔公权听完,一张皱纹横生的老脸阴沉得可怕:“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乔家门前生事!”
刚想斥责那战战兢兢匍匐在地的林岳,余光瞥见一旁的陆知珩还坐着,乔公权深吸口气,尽量冷静道:“陆大人,你我公事已商谈完毕,若无其他事,您先回府歇息?我这边也好处理一会儿家务事。”
这逐客令已经是明明白白。
陆知珩却不为所动,面色平静地看向乔公权:“乔公,按说你府上家务事,陆某的确不该久留。只是此事关乎乔大姑娘清誉,而她又在此次选秀名单之上。”
“陛下将选秀之事交予我,若是即将入宫的秀女名声有碍,又未得到妥善处理,难保不会引起朝野议论,没准陛下还要算我一个失责之罪。”
男人端着青花瓷盏,慢条斯理浅啜一口,而后悠悠看向乔公权:“乔公说呢?”

二月初八,钦天监选的黄道吉日,惠风和畅,鸟雀啾咪。
一大早,楚清音就被丫鬟们唤醒,起床梳洗打扮,为即将到来的选秀做最重要的准备。
菱花镜前,她换上前些时日新做的那条绣大雁莲花的烟紫色长裙,脖间系着一枚羊脂白玉镂空雕四合如意扣,发髻上簪着一支精致的银簪,额头上的朱砂痣画了个精致的牡丹花钿,略施粉黛,稍点朱唇,整个人看起来既端庄又不失清丽。
“姑娘,你这样实在是太美了。”
“是啊是啊,简直是国色天香,嫦娥转世!”
丫鬟们一个个看得眼睛都直了,围在楚清音身边赞不绝口。
楚清音揽镜自照,见镜中人粉腮红润,秀眸惺忪,当真称得上是芳菲妩媚,风情万种,心里也浮现一丝满意。
若说原主的原生脸与她前世只有五分相似的话,那么经过她今日的特地妆扮,可以说是有七分像了。
别说是裴元凌和宫里那些心怀鬼胎的妃嫔们,就连她自己照镜子都几分恍惚,以为是贵妃楚清音再世。
就在她对着镜子自我欣赏时,门外传来丫鬟的通禀声,“姑娘您收拾好了吗,老爷让您过去一趟。”
“好,这就来。”
楚清音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衣裳,便离开她的院落,径直走向乔公权的书房。
推开门,只见乔公权正坐在书案前,神情严肃。
“父亲。”楚清音唤道。
乔公权抬起头,当看到面前的女儿时,陡然也怔住了。
这,这还是她的女儿吗?
怎么方才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从前那个艳绝六宫的楚贵妃的影子?
直到楚清音再唤一声,乔公权才陡然回神,再细细看那眉眼,的确是他的女儿无疑。
怪哉,从前也没觉得自家女儿长得像贵妃啊,这套烟紫色长裙一穿,简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父亲为何这般看着女儿?可是女儿有何不妥?”楚清音明知故问。
“没事,只是忽然觉着我家音音长大了。”乔公权摇摇头,扯出一抹苦笑,又放下手中的毛笔,叹了口气:“音音,你真的决定要参加这次选秀吗?”
楚清音微微颔首:“父亲,女儿心意已决。”
乔公权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为父也不多说什么了。只希望你能谨记我的叮嘱,入宫后一定要谨言慎行,不可轻易卷入宫廷纷争。”
“女儿明白。”楚清音郑重地应道,“父亲放心,女儿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乔公权再次叹气,又站起身,走到楚清音面前,拍拍她的肩:“去吧,为父在家中等你的好消息。”
楚清音向乔公权一拜,转身便离开了书房。
看着女儿离去的身影,乔公权心绪复杂,女儿顶着这样一张脸,也不知是好事还是祸事。
但愿亡妻在天之灵能够保佑女儿,哪怕落选了,也能安然无恙地回来。
来到府门前,马车已经准备就绪。
原本楚清音和楚清灵一同入宫,姐妹俩坐一辆马车就够了。
但因着前几日蒋姨娘那回事,楚清灵“病了”,为了防止过了病气给楚清音,于是府中安排了两辆马车。
对此,楚清音心里冷笑,真是病了,就老老实实待在府里养病,竟然还能打扮的漂漂亮亮去选秀,看来她这位庶妹还真够拼的。
转念一想,如今蒋姨娘已经被乔公权打发去了庄子上,府中中馈暂时由另一位徐姨娘打理。
这蒋氏母女若想翻身,也只能指望楚清灵这次选秀上位了——
可惜,楚清灵的对手是自己。
前世在后宫待了多年,楚清音深深知道,在后宫最无用的便是同情心。
对敌人的同情与心慈手软,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所以,乔二姑娘,你最好祈祷这次能落选,或是往后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否则别怪她狠辣无情。
朱轮华盖的马车很快发动,缓缓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楚清音闭目养神,前世种种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
烟紫色流光缎下的细白手指牢牢握住,她在心中默默发誓,这一世,她绝不会重蹈覆辙。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楚清音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掀开车帘走了下去。
眼前是巍峨雄伟的朱色宫门,门前停着好些马车,光看马车规格便能看出参选秀女的家世身份,两侧还站着好些宫装的嬷嬷和指引的太监。
而在西边侧门,无数花枝招展的妙龄少女正排着队等待入宫。
楚清音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向一个登记的太监,递上名牌,报上家门,太监便示意她到队伍末尾,静静等待着。
很快过了第一轮检查,记名之后,楚清音随着一干秀女入内。
跨过朱漆金钉的宫门的那刻,楚清音霎时间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她好似回到了前世初入宫的那一天。
只是那一日,是裴元凌牵着她的手,带着她一同进宫拜见太后。
可现在......
深深吸了一口气,楚清音摒弃杂念,抬头挺胸,迈着端庄的步伐向里走去。
选秀的第一关是初试,主要考察容貌、仪态、身体是否健康贞洁。
凭借出众的外貌和大家闺秀的气质,楚清音轻松通过了初试。
紧接着是复试,这一关除了考察才艺,还要教考一些女则女诫之类。
于楚清音而言,这些不过是小菜一碟,她有条不紊地应对了考官的每个问题,顺利通过了复试。
待到午后,便迎来了选秀的第三关,留宫考察。
这一关的意义在于教考秀女们的日常习惯,观察是否有什么隐藏的恶行与品行,为期三日。
若是三日平安度过,方能进入最后的殿选环节。若是这三日有任何差错,便会像前两轮的秀女那般,被送回家中。
“此次参选秀女一共一百五十六人,前两轮共淘汰八十六人,余下诸位共计七十人。”
负责留宫察看的方嬷嬷面无表情地扫过面前的五排秀女,双手交握于身前,嗓音平静道:“希望诸位接下来的三日,能安分守己,互相友爱,方能顺利进入殿选,觐见天颜。诸位姑娘可都明白?”
包括楚清音在内的七十名秀女皆老老实实垂下头,齐声应道:“是。”

当天傍晚,楚清音和其他入选的秀女一起被安排到了百花阁居住。
百花阁位于内外宫苑之间的一处单独宫苑,自前朝以来便是作为秀女留宫之处。平日里没秀女便是一直荒废着,只有开了选秀,才会特地清扫打理。
楚清音和另外五名秀女分在一处雅致的小院,院中种着几株桃花,此时正含苞待放。
刚安顿下来,就听到院门外传来脚步声。
楚清音抬头一看,只见对门的院落走来两个少女,其中一个穿粉红色纱绣海棠花纹单袍的,便是她庶妹,乔清灵。
而另一个穿杏黄缎面底子红白花卉刺绣交领襦裙的,则是之前在绸缎庄与楚清音抢流光缎的陆家姑娘,陆明珠。
这两个人竟然凑在一起了?
楚清音眉梢不禁挑起,而陆明珠和乔清灵也看到了她,两人的表情一时也有些微妙。
哪怕乔清灵再不情愿,还是挤出笑脸走了过来,“姐姐,原来你住在这个院子。”
楚清音微微一笑:“妹妹也入选了?”
乔清灵再看楚清音这笑,莫名觉得有些瘆得慌,但她谨记蒋姨娘的教诲,若是进宫遇上楚清音,尽量不要与她起冲突。
无论如何,先入选了再说。
于是她点点头,露出个人畜无害的乖顺笑容:“是啊,多亏了姐姐平日里的教导。”
这时,陆明珠也走了过来,向楚清音哼了声:“乔大姑娘,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楚清音眯了眯眼,心中暗暗警惕。
这陆明珠就是个刺头,还是少接触为妙。
“是啊,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陆姑娘,细细想来,也是一种缘分吧。”楚清音不动声色个地回应道。
陆明珠却是笑道:“可不是嘛,我刚才还问乔二姑娘,前几日你们府上那个闹事的书生是怎么回事?原以为你第一关都过不去呢,没想到啊......”
她意有所指地扫了扫楚清音的身子,勾唇道:“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呢。”
楚清音怎会不知陆明珠话中的嘲讽。
第一关最重要的是验明秀女的清白之身,这陆明珠摆明了在阴阳怪气她和那林书生不清不楚。
“负责遴选的都是宫里的嬷嬷,且这些嬷嬷和宦官都是由陆姑娘的兄长敲定的名单。也不知陆姑娘方才那话的意思,是质疑你堂兄陆大人办事不力,还是怀疑那些嬷嬷和宦官弄虚作假,欺上瞒下?”
楚清音微微笑着,陆明珠则是面色一白:“你!”
楚清音:“我什么我?我不过是顺着陆姑娘的话说罢了。”
“好一张厉害的嘴。”
陆明珠咬牙:“不过我劝你别得意,不然......”
她一句不然还没说出口,乔清灵就扯了扯她的袖子。
陆明珠不满:“你扯我作甚?”
乔清灵尴尬地朝一侧瞟了一眼,陆明珠顺着看去,也吓了一跳。
只见方嬷嬷不知何时出现在院门口,虽然她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老脸,但看起来似是把刚才的话都听进去了。
陆明珠一时后悔不迭,再看楚清音那淡定自若的模样,更是气恼。
这个狡诈阴险的乔清音,故意给她下圈套呢!
有嬷嬷在这,陆明珠也不敢作妖,连忙带着乔清灵悻悻地回了她们的院子。
楚清音心底嗤笑,就这两个臭皮匠,还敢来她面前挑衅,简直是不自量力。
再看院门口的方嬷嬷,她仍站在原处,因着隔了一段距离,且此刻天色渐深,楚清音也的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她隐约感觉到,方嬷嬷大概是认出她这张脸了。
不过认便认出,她不怕被认出,就怕认不出。
遥遥与那方嬷嬷行了个礼,楚清音阖上窗户,回了房间休息。
这日夜里,或许是晚膳多喝了一碗汤的缘故,半夜睡得好好的,楚清音突然感到一阵内急。
她皱着眉,起身披了间柳青色的外衫,打着灯笼便朝净房走去。
夜里的宫闱里格外寂静,廊下的灯笼随着二月料峭的寒风轻轻摇晃着,那朦朦胧胧的烛光在夜里莫名显出几分诡谲的氛围。
就在楚清音即将到达净房门口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走廊尽头。
那是一位年长的嬷嬷,正拿着灯笼巡视。
嬷嬷抬头看到楚清音的身影,顿时愣在了原地,双眼也瞪得老大,就仿若见了鬼一般。
“贵......贵妃娘娘?!”嬷嬷声音颤抖着。
楚清音心中一惊,待反应过来,她忍着内急,保持镇定:“嬷嬷,您认错人了。我不是贵妃,我是新入宫的秀女乔清音。”
嬷嬷听到这话,脸色更加苍白。
楚贵妃的闺名,宫外很少有人知道,但是宫里的老人们却是知道的,正是清音二字。
眼前这个年轻秀女,不但容貌长得与那位逝去的楚贵妃相似,就连名字也一样!
嬷嬷仔细打量着楚清音,眼中充满了惊恐和困惑。
楚清音这会儿急得厉害,也没空与她多解释,只道:“夜深天黑,您恐怕看不太清,不然明早再仔细看看吧。”
嬷嬷闻言,拿着灯笼往她脸前照了照。
这般凑近了看,的确还是有些不同的,尤其是那眉心一点朱砂痣,贵妃娘娘可没有。
“是老奴眼花了。”嬷嬷结巴道,“只是......只是姑娘您长得实在太像......”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及时打住了。
楚清音也知道她想说什么,却只装作不知道,转身就往净房去了。
那嬷嬷深深地看了眼楚清音的背影,然后慌忙转身离开。
脚步匆匆,仿佛在逃离什么可怕的东西。
第二天,宫人们都在议论同一件事。
“你们听说了吗?百花阁里有个秀女长得特别像先贵妃!”一个宫女压低声音说道。
“真的吗?有多像?”另一个宫女好奇。
“听说是一模一样!连闺名都一样呢!”
楚清音听到这些窃窃私语,只是一脸淡然地翻了页书册,心里却是有些期待。
按照宫中流言传播的速度,相信再过不久,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到皇后和其他妃嫔耳中。
果不其然,皇后和淑妃、德妃那边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却是不以为意。
“长得像罢了,这宫里长得像那楚清音的,也不止一两个了,难道她们都像楚清音那般得宠?”
皇后嗤笑着,不急不慢拨弄着修长精致的螺钿鎏金护甲,“我看就是个噱头罢了。”
淑妃和德妃见皇后这样说了,也都稍稍安下心。
毕竟皇后这话说的不假,上次选秀,皇后就照着楚清音的模样选了好几个才人贵人进来,后来那些有几分相似的女子还不是没得宠。
这后宫之中,人人都恨楚清音,却又人人想成为楚清音。
只是楚清音死后,陛下便鲜少来后宫,便是来了,也都是去楚清音的丽正宫静坐着。
后妃们为此都愁眉不展,真不知那楚清音有什么好,死了也能叫陛下这般惦记着,委实可恨!
转眼过了三天。
二月十一,便是秀女殿选的大日子。

这一日,阳光明媚,春意盎然,宫中早已为殿选做好了准备,华丽的大殿内金碧辉煌,龙凤呈祥。
皇帝裴元凌身着明黄色龙袍,端坐在无上威严的龙椅之上,他身姿挺拔如松,剑眉星目间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目光犹如寒潭般幽深冰冷。
王太后一身华服,雍容华贵地坐在一侧,身旁坐着她的侄女王皇后。
王皇后妆容精致,仪态端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但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皇帝。
其他妃嫔们也都各自按照位份排列整齐,或低头垂眸,或偷眼观瞧,每个人的神情都各不相同,然而空气中弥漫着的那种紧张而又庄重的气氛却是如此一致。
“传此次秀女——”伴随着太监那尖细而又悠长的声音响起,殿选正式拉开帷幕。
只见一位位秀女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依次袅袅娜娜地上前,向着上首的帝后盈盈拜倒,行三跪九叩之礼。
起身后,再小心翼翼地回答太后和皇后提出的几个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的问题。
然而从始至终,皇帝那张俊美的脸庞都如同覆盖了一层寒霜,淡漠如水,让人难以窥探到帝王内心丝毫的情绪波动。
秀女们绞尽脑汁想要展现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却极少有人能够真正引起这位帝王的兴趣,最终只能带着满脸的失落与沮丧,黯然退下。
就在众人都以为这场殿选将会平淡收场之时,终于轮到了楚清音。
当她轻移莲步,缓缓走上前来的时候,整个大殿竟好似突然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兵部尚书之女乔清音,年十六,京城人士。”
太监念出这名字时,殿中众人更是惊愕。
外人或许不知,可在场的帝后和高位妃嫔们都知道那位逝去贵妃的名讳,正是清音二字。
楚清音也能感受到来自四周注视的目光,她心里毫无波澜,只照着规矩,袅袅婷婷一拜:“臣女乔氏清音,拜见陛下,拜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声音清灵悦耳,宛若山涧清泉潺潺流淌,又似深谷黄鹂婉转悠扬。
裴元凌也紧紧地盯着下首那位身着烟紫色流光锦缎的女子,她云鬓高挽,身姿妖娆,如同一朵盛开在春风里的牡丹花,国色天香,撩人心怀。
一时间,皇帝的眸光深沉,攥着龙椅扶手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力道之大,使得青筋都微微凸起。
半晌之后,他才沙哑着嗓子开口道:“乔氏,抬起头来。”
听到皇帝的命令,楚清音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
就在这一瞬间,裴元凌脸上的表情像是定格一般,完全凝固。
他的眼睛瞪大,难以置信地盯着楚清音的脸。
那张脸,那双眼睛,还有那抬眸流转间的神态,一切都是如此熟悉,熟悉到让他的心瞬间揪紧,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音音?”裴元凌情不自禁地失声。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整个宫殿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皇帝深深凝视着面前的女子,仿佛害怕眼前人会消失一般,又唤了一声:“音音?”
这一回,太后和皇后也都变了脸色,其他妃嫔更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一个是楚清音,一个乔清音,都是音音。
楚清音假装羞赧,红着脸道,“陛下如何知道臣女的小名唤作音音?”
裴元凌没出声,只盯着眼前这张靡丽酡红的脸,视线又在她额心那抹牡丹花钿上扫过,黑眸中闪过一抹疑惑。
下一刻,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走下台阶,来到楚清音面前。
楚清音未曾想他会走过来,心下一惊,下意识要跪:“陛下......”
还没等她跪,手肘便被男人的宽厚有力的大掌牢牢托住。
“抬起头来。”裴元凌命令道,声音透着急切的喑哑。
楚清音深吸口气,缓缓抬起头,平静地迎上皇帝的目光。
裴元凌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张过分年轻娇嫩的脸。
不是她。
不是他的音音。
虽乍一看有七分像,但近处瞧,这个乔清音眉眼间还残留几分少女的青涩,双颊边还有点娇嫩的婴儿肥。
更像是未嫁之前的贵妃。
人死不能复生,时光也不可能倒流,是他着相了。
裴元凌眸光黯淡下来。
这时,上座的太后也开口了:“陛下,这位乔大姑娘确实与先贵妃长得极为相似。不过,人有相似,这并不奇怪。”
皇后也附和道:“是啊,陛下。虽然相貌相似,但毕竟是两个不同的人。”
裴元凌长长吐了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转身走回龙椅,重新坐下。
“乔清音。”裴元凌的声音恢复了威严:“朕问你,你可愿意留在宫中?”
这问一出,殿中之人都面面相觑。
从来都是皇帝选秀女,哪还轮到秀女愿不愿意的。
楚清音也觉得裴元凌这话问的奇怪了,但还是佯装出一副娇羞欣喜的模样,眼含笑意朝上首男人投去一眼,而后乖顺垂下白嫩的颈子,柔声道,“回陛下,臣女愿意留在宫中,为陛下分忧。”
裴元凌想到她方才那娇媚的一眼,心绪纷杂。
当年他为不受宠的皇子,问那风华绝代的楚国公嫡女是否愿意为他侧妃时,她也是这般欣喜娇羞地望着他道:“我愿意的,六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是否为正妻不重要。”
他当时就在心里立誓,待到日后大权在握,一定要倾尽全力对她好,给她这世间最好的一切。
只可惜,不等他足够的势力扳倒世家,扳倒王氏,他的音音就死在了冷宫里。
她那样一个爱美骄傲的人,却服了毒,死时七窍流血,想来定是对他失望透顶了......
“陛下,陛下?”王皇后连着唤了两声。
裴元凌从旧忆里回过神,待对上王皇后那张端庄温婉的脸时,神色微冷,不过也就一瞬,他重新将视线投向了殿下那道窈窕艳丽的身影。
“既然你愿意,那朕封你为正五品嫔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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