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牧琛周禾的其他类型小说《云总娇养的小神棍,难哄! 番外》,由网络作家“苏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五的高铁站,下午六点。送客平台上逐渐汇聚起熙熙攘攘的人流,交警手持着警哨,穿梭在车流中,指挥着送客的车辆快停快走。云牧琛拍了拍睡得四仰八叉的宋琦玮:“到了,下车。”宋琦玮缓缓睁开眼,伸了个不太优雅的懒腰,敷衍一声“谢了”。车门还没开,他傻眼了。“我去!你破产了?居然给我买高铁票!”“知道你空少看腻了,给你换换口味,列车长也不错。”云牧琛提醒他,“票不好买,记得提前进站,二等座。”宋琦玮的脸都气灰了。“云大总裁,闹呢!我可是在为你的事业奔波,回去还有会呢!”云牧琛从中控台储物盒里拿出一个精巧的玻璃糖罐,转在手里玩。“别拿我当幌子,你这点小伎俩也就骗骗你家老子。”宋琦玮谈了个女明星,爱到死去活来,非彼此不可的时候,他家老爷子给他浇了盆...
《云总娇养的小神棍,难哄! 番外》精彩片段
周五的高铁站,下午六点。
送客平台上逐渐汇聚起熙熙攘攘的人流,交警手持着警哨,穿梭在车流中,指挥着送客的车辆快停快走。
云牧琛拍了拍睡得四仰八叉的宋琦玮:“到了,下车。”
宋琦玮缓缓睁开眼,伸了个不太优雅的懒腰,敷衍一声“谢了”。
车门还没开,他傻眼了。
“我去!你破产了?居然给我买高铁票!”
“知道你空少看腻了,给你换换口味,列车长也不错。”云牧琛提醒他,“票不好买,记得提前进站,二等座。”
宋琦玮的脸都气灰了。
“云大总裁,闹呢!我可是在为你的事业奔波,回去还有会呢!”
云牧琛从中控台储物盒里拿出一个精巧的玻璃糖罐,转在手里玩。
“别拿我当幌子,你这点小伎俩也就骗骗你家老子。”
宋琦玮谈了个女明星,爱到死去活来,非彼此不可的时候,他家老爷子给他浇了盆冷水,坚决不同意他们交往。
女明星也有气性,知道后果断跟他提了分手,一门心思扑在事业上。
宋琦玮自然不甘心,走了下下策,直接对家里宣称自己是个gay,私下里却当了女明星的舔狗,人家跑到哪里他就追到哪里。
这不,女明星这几个月在宁城拍戏,他宋大公子就来和云牧琛做生意了。
宋琦玮紧张起来:“你可不能在我老子面前拆我的台!”
“你都自毁名声了,还有台子让我拆吗?”云牧琛揶揄。
“你一个不落凡尘的神懂什么!这叫卧薪尝胆,等他老人家想明白了,对我的择偶要求只有性别时,还不是我说了算。”
宋琦玮的算盘珠子落了一地,云牧琛不理解,也不发表意见。
“那祝你成功,失败的话你未必能适应新赛道。”
如果是他,不必如此迂回。
他有那份自信和能力,让爱情回归到只是两个人的事情。
这份天性里的自我优越感,和睥睨万物的眼神,宋琦玮特别想揍他,但是揍不起。
他双手合十,咬紧后槽牙对空气许愿:“老天爷,让这个男人跌落神坛吧,让他去体验爱而不得,痴情苦守,如果愿望实现,我愿为此再自毁名声三年!”
云牧琛举着糖纸,目光穿透车窗,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流光溢彩的方正世界里。
“你这个愿望许得不虔诚。”
“啊?”
“有了爱怎么会不得?”
“含沙射影谁呢?”宋琦玮的心被他塞得透透。
这天没法聊下去了。
他打开车门,只一眼,那个娇俏玲珑身的姑娘也落在了他的眼底。
他无意识地小声一句:“这个妹妹怎生得如此眼熟,似哪里见过。”
唐骏坐在驾驶室里当着透明人,看破不说破。
云牧琛听见了,语气变冷:“滚!”
宋琦玮狂摔车门,忿忿地离开。
此刻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想看到云牧琛在爱情里挫败的样子。
可惜办不到,因为云牧琛是只漂亮的孔雀,但从不开屏。
母胎单身二十八年。
多气人。
周禾静静地站在穿梭如流的人群里,抬头仰望着眼前恢宏的建筑。
她选择坐高铁来,就是想仔细看看这座高铁站的设计。
钢架和玻璃幕墙的框架里,是藻井、斗拱、窗花等古典元素,东方韵味与现代建造手法激烈碰撞,又在碰撞的火花中相融相生。
周禾举起手机,放大镜头,边拍边感叹:“不愧是大师出品。”
正拍着,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周禾接了,略带兴奋地称呼对方“学长”。
电话那端语气干涩,显得有些为难。
“周学妹,实在不好意思,姚瑶打我电话之前,我们公司总工就已经招了个研究生,他没来得及跟我说,所以......”
周禾知道自己又要被拒了,可是还是想再争取一下。
“学长,我可以不要工资的,只想学习些东西。”
对方更为难了。
“周学妹,我们这里毕竟是小公司,也才刚起步,你想学东西,东济这个平台更适合你。”
周禾愣了一秒,他怎么提到东济?姚瑶跟他说的?
不管怎么样,她充满期待地来,刚下车,就无处可去了。
挂了电话,她低着头,有些丧气,现在要是直接买票回燕都,会不会太丢人?
想了想,是有点。
云牧琛按下车窗,看着夕阳的光线在她身上一点点滑落。
一半温暖一半耀眼。
这次见,她似乎又跟前几次不一样。
也许旅途中睡着了,披肩的黑顺长发显得有些凌乱。
浅燕麦大衣和白色羊绒围巾轻裹着她,背后挂着一个只有云牧琛巴掌大的双肩包,两个半人多高的行李箱,被她随意地扔在一边。
带这么多行李,逃荒似的。
这样的周禾,落在人堆里,有了一丝烟火气。
云牧琛示意唐骏往她的方向开出十几米。
他唤她:“初一。”
除了师父和师兄,没人喊周禾“初一”。
陌生的城市,她听见了,很好奇地转身。
还有谁也叫初一吗?
周禾的眼神在人群中流转,像一只初入山林的小鹿,迷茫中藏着一抹难以言喻的可爱。
云牧琛又叫了她一声:“初一。”
周禾的眼神聚焦了。
典雅复古的黑色轿车内,男人一改之前凌厉逼人的形象。
灰兰色羊毛西装搭配黑色亨利领底衫,很衬冬日黄昏的温情。
低沉的嗓音响起:“上车,我送你。”
周禾脑子里飞快处理出两条信息。
这个邀请好突兀啊,跟他不熟。
她急忙摆手:“不用了,云总,我的朋友一会来接我。”
周禾撒谎了,她的朋友在开会。
云牧琛打开车门,长腿迈下车,跨了两步,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
周禾被他一系列流畅的动作弄得有些慌,不自主地想往后退。
交警留意这辆红旗车很久了,吹响刺耳的哨音,凶巴巴地指着周禾:“干嘛呢?谈恋爱回家谈,墨迹半天不走,没看见后面堵成什么样了!”
“我......”周禾想解释,又觉得这事不是长嘴就能说明白的。
她也希望这辆车快走啊!
犹豫间,她的两个大行李箱已经被唐骏搬进了后备箱。
云牧琛亲自为她开车门。
“两年前你给了我一道平安符,保我躲过了一劫,我还没有道谢,你上车,我把梁因大师的测绘手稿发你,当作谢礼。”
周禾稍稍安心,原来是这样。
平安符这件事,她都快忘了,有钱人还真是讲究。
云牧琛看着她一脸防备的样子,心里思忖。
又吓到她了?
红旗车终于启动离开。
车厢里,有好闻的橘子味,不浓郁,是微微的类似陈皮的辛香。
周禾的余光瞟向中控台的糖罐,忽然想起展览馆里,那个好看的姐姐说他有随身带糖的习惯。
师父和师兄身上是沉香味,外公是油墨味,孟凡行是烟草的味道。
他是幼稚的水果味。
好奇怪的男人。
周禾把眼睛垂向地面:“我哥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在国外把事业做得很大,近期在考虑回国发展。”苏立深看她蔫蔫的,试探地问:“既然回来了,要不要回家看看?”
京北大学离周家,不堵车的话,也就半个小时车程。
周禾摇头:“外公,您能不能先别告诉我爸我下山了,我想过年的时候再回去。”
十三岁那年,周禾被严道一带到白云观后,就很少回家了。
不是因为赌气,只是不想大家再因她遭受波折。
父亲是领导,当年为了维护她和孟凡行,差点断送了前程。秦芳虽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也因为她的事一夜之间青丝里渗了白发。
这些,都可以通过时间淡忘。
可是孟凡行,他的人生轨迹切切实实地改变了。
周禾心想:还是都不见的好。
苏立深也不想勉强她。
“好,你自己安排,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扶着老花镜,缓慢地在手机页面上操作着:“我先给你打十万,你拿着买点好吃好玩的。”
“不用的,我自己有积蓄,大家每年都给我钱。”
都知道周禾在山上花不到什么钱,但每隔一段时间,仍然会往她的银行卡里打进不少。
尤其是孟凡行,最近两年的额度,已经提升到七位数了。
所以攒了这么多年,卡里已经是一串相当可观的数字。
苏立深的动作没停:“那些钱你都攒着,以后嫁人了就是你的退路,小钱花外公的。”
周禾心里一暖,第一次觉得到账的提示音没有那么冰冷。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苏立深催着周禾出去玩,可她实在不知道往哪里走。
工作室最近接了个宫殿修缮的项目,她便一天到晚猫在图纸上研究构造。
比那些研究生还要勤快,颇有卷死他们的架势。
午后,苏立深站在她身后,故作埋怨:“你应该多出去走走,老呆在工作室画图算是怎么回事,这和你在山上有什么区别?别浪费了大好时光。”
周禾抬头,眨了眨眼:“那我去哪儿?”
旁边的一个研究生卷不动了:“小禾同学,今儿咱学校展览厅里有古建筑文化展,要不你去玩玩,好让咱们也歇歇?”
“好嘞!我去。”
周禾没听出话音,关了电脑,收了画图工具就出门了。
那研究生伸了个大懒腰,趴在桌上抱怨:“苏老,您这孙女练过打坐吧?这凳子又不是红孩儿的莲花台,搁那一坐,动都不带动的。”
他说的没边,苏立深本想打他的浑嘴,后来一想,回过味来。
“还真练过。”
“......”
腊月的下午,光线穿过光秃秃的树梢,仿佛时间的指针,在地面上勾勒出一段段光与影的温情。
宁静,安谧。
周禾走到展厅门口,看到展会的主题是“中华营造”,主办方是文物保护技术协会。
级别还挺高,又是借学校的氛围在办展。
今天是周六,来观展的人不少,门口挤满了排队安检的人。
她没耐心等,从后门进去了。
刚踏入,一股清甜的荔枝香幽幽飘来,在空旷高挑的门廊里有些违和。
周禾侧头,白云观雪地里的香味和展厅里的香味相遇了。
这次,他的身上有了颜色,内搭的衬衫是暖姜色,添了些温度。
云牧琛双手展着糖纸,懒散地问着对面的人:“你说你是谁?”
男人谦卑地弓腰,伸手:“云总,您好,我是您公司的职员,卢卡斯。”
宋琦玮的小女友跟他闹脾气,他还没来得及哄就被云牧琛抓来看展,本就心情烦躁。
眼前这个油头粉面的男人简直是在触他霉头。
心里暗骂:妈的,都是炎黄子孙,放什么洋P!
他高抬手臂,垂下细白的大手。
“你好,我是卡斯炉,请问你找你们云总有何贵干?”
云牧琛的云会集团在宁城,不在燕都,这次来是因为之前给文物协会捐了本梁因大师的测绘稿原版,会长亲自邀请他来观展,正好商议几个修复项目。
员工都能追到这儿来,像是公司出了大事,要倒闭了一样。
云牧琛叠着糖纸,掀起眼皮:“你是前段时间被开除的研究院一所组长?没记错的话,开除的理由是泄露项目标书。”
云会集团的重心是在制造业上,主要业务集中在国家工程,推进的是民族品牌。
东济建筑研究院虽然隶属于云会集团,但不是云牧琛本人在管理。
他母亲年轻时在这所研究院投注过心血,后来机缘巧合被他买了下来,算作是纪念。
卢卡斯表情难堪,想笑又笑不起来:“云总,我也是被对家公司逼的,求您别在行内封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再找不到工作全家都要饿死了。”
宋琦玮心情不好,不想听他废话。
“你家老的没生他,小的也不是他生的,这么大人了,做错事还搞什么道德绑架,拿钱爽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今天?”
他这么一说,卢卡斯快要跪下了。
“是我活该,财迷了心窍!我已经吃到教训了,背调出了问题,现在没有哪家公司敢要我,云总,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云牧琛把糖纸叠成一架松散的小飞机,仿若未闻。
卢卡斯求了好多人,堵了半个月才见到云牧琛,看他的反应,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他的脚下发飘,怎么离开的都不知道。
周禾离得不远,隐约看到云牧琛眼里的冷色。
她又误判了,他还是和两年前一样,没有温度。
除此之外,还多了份杀伐果断的凌厉。
是一个人情凉薄,理性至上的男人。
云牧琛指尖捏住小飞机,闭上左眼,朝着门厅方向,慵懒地挥臂。
五彩的小飞机在空中摇摇晃晃,晃得周禾来不及收回视线。
机身在半空中解体,两人的视线在坠机的高度交汇了。
四目相对,时间停滞了两秒。
周禾浅浅点头,匆匆离开。
宋琦玮顺着云牧琛的视线转头,只看到娇小的浅绿色身影一闪而过。
“认识?”
“可认识,可不认识。”
“明白!这人对你来说不重要。”
宋琦玮心思不在这儿,也对这种学术展毫无兴趣。
“我不管你了,一会妍汐姐过来,她陪你慢慢看,这是她的专项。”
姜妍汐,东济建筑研究所最年轻的总工,云牧琛母亲生前认可的学生之一。
宋琦玮走后,云牧琛捡起地上的糖纸。
这种专业展览,对非专业人士来说,确实无趣。
于他,也是可去,可不去。
云牧琛交叠着双腿,打开平板,找到手绘稿扫描件,指尖微顿,发了其中一个文件到周禾微信里。
“只来得及扫描了前半部分,后半部分下次给你。”
“没关系的,有就很好了。”
周禾有自知之明,不敢得寸进尺。
她虽不清楚云牧琛的身份,但看他的行头和出行,也知道是个一日万机,一人听断的人。
能记得展览馆里的一句承诺,她就已经很知足了。
唐骏闻言,一个激灵。
他明明都扫描了啊!还有一半没传出去吗?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
他机警地往后视镜里扫了一眼。
云牧琛的脸上没有怒意,无视他。
唐骏又看了眼他旁边的周禾,娇软懵懂的一个小姑娘。
白云观里还纠缠过云牧琛。
他的脑子瞬间清明了些。
嗯,云牧琛的救命恩人,自然可以让他区别对待。
比如拿项目“换人”,比如“偶遇”,比如亲自开车门......
唐骏暗暗总结:以后工作要更加机灵些。
周禾收到文件后,就已经沉浸在手绘稿里,白皙的手指反复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似乎忘记自己在哪里了。
天渐渐昏暗,滚动的画面倒映在她如水的眼眸中,像天边刚显露的星辰,一闪一闪的。
车已经开出很远,云牧琛失笑:“周禾,你还没告诉我,你要去哪里?”
周禾反应了一秒。
“西城路的碧瑶花园,谢谢。”
再反应。
“那个......您怎么知道我叫周禾?”
云牧琛修长的手指在平板上操作了两下,将屏幕对向她。
直白地问:“为什么拒绝东济?”
周禾定睛,是她的作品集。
脑子这次反应不过来了。
云牧琛怎么会有自己的作品集?他和东济有关系?
还有,什么叫她拒绝了东济?明明是东济先拒绝的她。
如果没有陈伯伯出面,东济才不会后来打电话让她入职。
她的心思像是透明了,全都写在脸上。
肢体不自觉地往门边靠了靠,声线诺诺软软的:“您是?”。
云牧琛侧头,闲适地看着她。
是挺像刚下山的小白兔,慌乱无措。
车里开着空调,她还围着毛茸茸的围巾,额间的发丝里有细密密的汗珠,在城市夜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
“你好,我是云会集团云牧琛,东济建筑研究院隶属于云会集团。”
很正式、官方的自我介绍。
云会集团,云牧琛,这是遇见大Boss了。
周禾没有什么身份头衔,手指捏着围巾的边角,像是很紧张。
“您好,周禾。”
她的脑子乱了:完了!早知道不拒绝了东济了,明明是只菜鸟,非要扑腾两下没毛的翅膀。
“你和陈所长是什么关系?”
“陈伯伯是我父亲的好友。”
云牧琛挑眉,“嗯”了一声,大概理清楚了。
“所以,你自己投简历被拒后,你又拒绝了陈所长的帮忙?”
周禾点头:“嗯。”
她像是做了什么错事被人揭穿,彻底没了自己的节凑,只能问什么答什么。
云牧琛调侃味十足:“是自尊心作祟?”
周禾心间猛地一颤,热的脸都红了。
她终于感受到围巾的多余,绕了好几圈才费劲地解下来。
有点嘴硬:“不是,是觉得自己的能力配不上东济。”
“那就是还有点自卑?”
话音落,一汪水灵灵的眼缓缓移向线条明晰的唇。
能不说了吗?
她是第一个拒绝东济的人吗,非要这么剖析她?
这个总裁是不是有点闲,还有点小气?
周禾放弃了挣扎,承认:“有点。”
云牧琛想起展馆观里,她也是这样,分明在说:我不认可你,但你说的都对。
他移回视线,慢吞吞开口:“是我,也会不服气。”
“但是周禾,你的潜力不来东济可惜了。我把你的作品给东济的总工看过,你有实践经验,她对你的能力还是认可的。这位总工,你在展览馆里见过。”
周禾回想,嗯,见过,印象还挺深。
那天他们穿着同色系同款衣服,男才女貌,十分夺目。
女生抢了他的糖,还挽了他的胳膊,应该是伴侣的身份。
果然,优秀的人互相吸引,强强联合。
周禾在回忆,半天没有反应。
云牧琛的视线又重新落在她的身上。
“你先把自己的感受和事实分两边理清楚,无意义的情绪内耗,只会让你在混沌无序的时候做出错误的决定。”
周禾感觉又被他上课了。
不过,他说得有道理。
她是容易被负面情绪干扰,没有热烈又真诚活着的底气。
周禾端坐,很受教地对云牧琛表达感谢:“云总,谢谢你帮陈伯伯来劝我,我会认真考虑的。”
如墨的夜色正式笼罩下来,昏暗的空间里,云牧琛的脸色忽然沉了下去。
沉默,长久的沉默。
直至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唐骏看向车载屏幕:“云总,是姜总工。”
“直接接。”
中控里传来女人微喘又焦急的声音:“牧琛,城南项目的工地出事了,桩基浇筑到一半浇不下去了,还有工人受了伤,你赶紧从集团派个能说得上话的人过来。”
云牧琛看了眼车窗外:“我正好在附近,十分钟左右到。”
“好,路上注意安全。”
刚刚的气氛周禾感到压迫,这是多好的机会可以提前下车。
她懂事地对唐骏说:“你好,把我放在路边就可以了,你们先忙。”
唐骏车速未减:“云总,您看......”
云牧琛微靠着椅背,眉头微蹙,思绪已经在刚刚的那通电话里。
“不用,顺路,你先把我送到工地,再送周小姐。”
周禾眼睫下垂,又在沉默中煎熬了十分钟。
十分钟后,他们在一个巨大的基坑边停下。
基坑上下周边,围着各种大型器械,还有面容焦虑的人群。
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划破空气,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
云牧琛吩咐了唐骏两句,对周禾微微点头,迅速下了车。
姜妍汐的眼神与他相遇,两人之间有无需多言的默契,同步赶往事发地点。
紧急事件中,这对壁人显得格外养眼。
唐骏启动车辆时,发现云牧琛的大衣落在了车上,他又重新熄了火。
“周小姐,稍等片刻,我去给云总送件衣服。”
“好。”
他下车后,周禾也跟着下车活动筋骨,不过半小时的车程,她坐得腰酸背痛。
泛光工作灯犹如璀璨的日光,将工地照耀得如同白昼,明亮之处灯火辉煌,每一个角落都清晰可见。
对比之下,阴影之处如同浓稠的墨,黑得能吞噬万物。
那里,有未知的恐惧悄然滋生,又或是不可名状之物在悄无声息地蠕动。
一阵冷风吹过,寒颤从周禾心底发出。
她出现幻听了,那声音像是低沉的呜咽,又像是诡异的碎语。
鬼使神差般,她顺着唐骏的身影走去。
周禾到达人群边缘,巨大的机械在轰鸣运转,工人的脸上有着惧色。
有人受了重伤,作业被迫停止,局面僵持,没有人敢下基坑探个究竟。
半晌,有个身形粗壮的男人高吼一声:“我下去,我不信那个邪!”
“不能再下人了!”
周禾的声音又轻又急,以至于大家找了半天,才在人群后面找到她。
她的目光寻到那抹熟悉的高大身影,匆匆地靠近,想说什么,又似乎怕被别人听见。
脚尖对着他,又靠近了一步。
“坑里有东西,不能。”
周禾仰头,带着急色的双眼坚定地对上云牧琛的深眸。
云牧琛一下子就明白她在说什么。
他俯身,虚扶她的胳膊,稳住她:“有什么?”
周禾弱弱地摇头:“我需要一块红布,亲自去看了才知道。”
“不行!”
云牧琛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没有让一个小姑娘下去冒险的道理。
“唐助,送周小姐离开。”
周禾拽住他的大衣不走,有些急了:“你要相信我,我能解决这个问题,耽误时间会出事的。”
严道一是教她不要干涉他人因果,但没让她见死不救。
山路石阶上,那个倔强的红衣小姑娘又出现了。
云牧琛神色冷峻地看着她,依旧没有商量的余地。
周禾一出现,姜妍汐便觉得在哪里见过,听到现在,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固执的女孩就是云牧琛嘴里的“小神棍”。
如绸的夜色,身形悬殊的两人对峙着,一个不让一个。
姜妍汐很配合地疏散了工人,只留下两个负责人。
人群散去,她很理性地问周禾:“小师父,你有几成把握?”
没等周禾回答,云牧琛呵斥她:“你也纵着她闹?”
他冷冷地看了眼周禾:“我要没记错的话,你救死过一圈的猪。”
姜妍汐:“......”
明白了,小神棍的名号是这么来的。
周禾好气,气的嘴抿成一条直线,脸挤成了一个压扁的丸子。
怎么会有这么不识好歹的人,还拿她的黑历史来压她。
她掏出手机,柔和的声线都变细锐了。
“你等会,我打个电话。”
电话是打给温扬的,接通后,周禾开了免提:“师兄,你现在有空吗?我这里遇到些麻烦,你帮我看下这样处理行不行?”
温扬不急不躁的声音传来:“有空,你慢慢说。”
周禾一五一十地把现场的情况告诉他,最后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没有问题,下去的时候自己小心。”
她带着不易察觉的得意看向云牧琛:“你看,我师兄说没问题。”
她眉毛微挑,嘴角藏笑,像是得逞的小孩子。
云牧琛认识温扬,他是严道一最认可的徒弟,两年前祖母去世,就是他在现场安排下葬事宜。
他思了片刻:“我陪你一起下去。”
姜妍汐的阻止紧接而来。
“不可以!你不能下去,太危险了。”
工地上的两位负责人自然知道云牧琛的身份,按理这事不用他亲自出面,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来了。
这位甲方爷爷可不能去,他要是在这里出了事,他们去赚谁的钱?
其中一位负责人拍了拍胸脯:“云总,我去!我不怕!”
周禾有点想笑,不就是下个基坑吗,又不是下墓,怎么都有了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凉?
她的小表情,被云牧琛看在眼里。
心情莫名跟着放松下来。
“别废话!准备她要的东西,我一起去。”
她能笑,说明心里有十足的把握,刚刚应该相信她的。
十分钟后,负责人带着他俩,沿着钢爬梯缓缓而下。
爬梯简易,人走在上面有些微晃,云牧琛下意识地想去扶住周禾,
伸出的手却被忽视了。
跳跃的身影从他身边一闪而过,像只暗夜里的精灵,溜走了。
云牧琛收回手,微握。
忘了,她常年待在上山,下山爬坡什么的应该比兔子还快。
周禾第一个到达事发的桩基前,绕着桩基方圆二十米默默地走着。
云牧琛跟在她后面,隔着三五步的距离,高大的身影正好笼着她。
周禾走了两圈,忽然站定转身,犹豫地开口:“云总,您能不能掐我一把?”
这个请求着实意外的......不合时宜。
云牧琛靠近两步,垂眸轻笑:“这种时候,我掐你干嘛?”
周禾的眼神有些虚,有些难为情。
“我的道法不是很熟练,需要外力刺激一下,我自己掐了不疼。”
她很坦诚地解释,但是越说越没有底气。
所有师兄施法的时候都要心平静气,唯独她,要么是事态急,要么是自己急,别的时候,动不了她的念。
刺激过了也不行,比如伤人,比如自己晕过去。
所以,师父嫌弃她,说她人菜事多。
云牧琛第一次听到这么荒唐的请求,第一判断还是:纵着她胡闹了,温扬是她的师兄,自然宠着她。
他又靠近了一步,没有生气,盯着月色中周禾。
她咬着唇,眼睛忽闪忽闪的,期待地抬头看他。
可惜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
“回去吧,这不是儿戏,你这个需要开机的小神棍,不行。”
又被否定了。
周禾好沮丧,说服了那么多人,最后还是自己掉链子了。
其实已经找到大概方位了,就差那么一点点。
“什么都差一点,还是山上适合我。”
她说得很小声,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撒娇。
云牧琛心里动了一下,缓了片刻。
“说吧,要我掐你哪里?”
周禾眼里熄灭的星火重新燃起,也不问他怎么改了主意,就怕他反悔,急急地撸起袖子,露出白皙的小臂。
“这里这里!要用点力。”
云牧琛被她逗笑了,指节覆上她的肌肤,只用了半分的力道,周禾便疼地蹲了下来。
眼泪都要出来了。
“很疼吗?”云牧琛半蹲,有点慌。
周禾顾不上他,蹲着看向刚刚锁定的区域。
她的手指指向一个准确的点:“让他们挖那里。”
挖了足足半小时,铁锹碰到了一个硬物,负责人徒手把它从湿土里捧了出来。
是一个铜质葫芦。
周禾接过用红布包好,递给了云牧琛:“你让人把它送回白云观就可以了。”
负责人不解:“我在工地上干了那么多年,也没见过葫芦坏过事啊,这东西不是好寓意吗?”
周禾事办成了,想调皮一下:“你想想,太上老君的葫芦是不是收妖用的?”
负责人听了,背后一阵冷汗:“小师父,可不带你半夜这么吓人的,我老婆前两天刚买了一堆葫芦放在家里做摆件。”
“嗯,挺好的呀,六界生灵都需要有个去处,葫芦里蹦跶蹦跶多欢乐。”
她皮了,云牧琛沉声喊她:“周禾。”
周禾撇嘴:“我开玩笑的。”
负责人更加瘆得慌,这到底哪句话是真啊?
两天后,马总工召开项目进度会,周禾收拾好纸笔,跟着人群进会议室。
脚还没踏进去,马总工过她身旁时悠悠一句:“小周,你的前殿修缮不是我在负责,不需要参会。”
“那是谁负责?”周禾懵了。
马总工扶着眼镜想了会:“高层开会的时候好像还真没提,可能是云总忘了,要不你去问下他?”
问云牧琛?
算了,这两天躲他还来不及,以前还敢偷偷拿吃剩的馒头去喂鸽子,现在只能自己撑下去。
周禾看了眼手机屏幕,下午四点,她默默地算了下时差,Y国此时是上午八点,给姜妍汐发信息应该不算冒昧。
她用词谨慎:姜总工,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想问下现在是谁在负责前殿修缮的审核?
发完,周禾频频按亮手机,终于在一刻钟后得到回复。
不过,看完心更凉了。
周禾,我休假前已经将工作交接给云总,他会统一安排。
围着云牧琛绕了一圈,还是绕不过去。
周禾想用前台的座机给唐骏去一个电话,让他传达,但转念想,这不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自我攻略了半小时,她壮了壮胆,点了云牧琛的微信头像。
云总,请问您现在在办公室吗?有些事想请教您?
云牧琛很快回复:我在
周禾第一次去他的办公室。
云牧琛的办公室差不多200平左右,分会客区和工作区,是简单的黑白灰配原木色调风格。
办公室的另一侧边,是通透的落地窗,和远处的城市地标对景。
唐骏领着周禾穿过会客区,直达云牧琛办公的区域,然后离开。
周禾拿着图纸的手微微出汗,不自觉地张开,让手透一透气。
云牧琛抬眸看了她一眼,继续投入电脑屏幕前。
“先坐,还有十分钟。”
周禾点头,在他办公桌对面坐下。
云牧琛今天应该没有外出,穿着随性的白衣黑裤,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
办公室里开着暖气,衬衫的衣袖被他挽至手肘处,露出小臂上分明的肌肉线条,衬衫领口的纽扣也没有好好扣,松散了两粒。
夕阳的余晖熔金般洒进,落在云牧琛精雕细琢的半边脸上。
周禾总结,看着像......
嗯,斯文败类。
云牧琛忙完,合上笔记本,悠悠地看向对面略显拘束的周禾。
“找我什么事?”
“我想问姜总工休假了,我手上的前殿修缮项目现在是谁在负责?”
周禾快速精准地表达来意,把图纸过程稿整齐地摆在办公桌上。
云牧琛拿起手机,点了两下,推至周禾面前。
“你加下顾教授的微信,有什么问题直接跟他沟通。”
周禾犹豫:“会不会太打扰他老人家?”
云牧琛拿下眼镜,揉了揉酸胀的眉心。
她又在打洞,准备乱窜了。
“周禾,我既然能把他的微信摆在你面前,就说明不存在打扰这一说。”
周禾点头:“知道了。”
机会来了要懂得抓住,是她性子太慢了。
她加完微信后准备离开,余光扫过云牧琛右手边五颜六色的玻璃糖罐,糖罐旁边是梁因先生的测绘稿。
周禾眼里放光,盯着泛黄老旧的牛皮纸不愿挪眼。
那测绘稿可是原稿啊!
云牧琛身体后仰,松弛地靠在椅背上,顺着她的视线睇眼:“想吃糖?”
周禾睫毛微颤:“不是,想要那本测绘稿。”
这下,她不扭捏了。
云牧琛笑:“不是说不要了吗?”
周禾微微握拳,好后悔!
自己这两天纯属自作多情,这明晃晃的原稿,难不成还能让云牧琛亲自给她送到工位上去?
这得有多大的脸?
周禾心一横,确定自己很想要,脑子转了一圈,找了个稍不蹩脚的理由。
硬扯:“那天下午有点不舒服,不方便来拿。”
云牧琛紧着她话问:“哪里不舒服了?”
周禾不擅长说谎,心跳“咚咚咚”加速:“肚子不舒服,吃坏东西了。”
“哦......”云牧琛懒散的音调拉出尾音,“那是餐厅的问题,回头我让唐骏去整顿。”
“不是的,是我自己带的食物有问题。”
她倒是懂得不拖累别人。
云牧琛敛起闲散的神色,幽深莫测的眸光投向周禾。
她并非单纯的不谙世事,只是寻常琐碎很难轻易触动她。
对于这份测绘稿,她想要,即便是说谎,也在竭尽全力。
这份执拗,透着两年前处心积虑塞符纸给他的笨拙,让人无法不动容。
云牧琛下巴微扬:“拿去吧。”
周禾还准备了其他说辞,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嘴角止不住上扬:“谢谢云总!最多半个月,半个月后我一定把它完好无损地还回来。”
“好。”
她的唇线翘成弦月般的弧度,笑容明媚又纯净。
云牧琛内心未曾触及的角落,被夕阳最后一道光点亮了。
周禾重回工位时,将测绘稿用废旧的图纸包好,放进手袋里,高兴得连小脚趾都在跳舞。
尹朔看她眉眼带笑,唇线也起了弧度,拿着乐谱走近:“周工,遇到好事了?笑得这么开心。”
尹朔属于白净高瘦款男生,笑起来阳光温暖,有感染力。
但周禾和他不熟,工作上也少有合作。
她收敛笑意,看着尹朔递过来的乐谱:“这是?”
“我们乐队年会有节目,你是鼓手,先熟悉下谱子。”
周禾吃惊:“你怎么知道我会架子鼓,我也没有报名啊!”
上山后她就很少打架子鼓了,最多也就暑假回来的时候被姚瑶抓去清吧过过瘾......
她明白了,是姚瑶。
周禾蓦地侧头,越过两个工位,看见始作俑者在不怀好意地笑。
她婉拒:“我好久不玩了,而且也没跟过乐队,肯定会拖你们后腿。”
尹朔鼓励她:“别有压力,就是玩个气氛图个乐,也不会耽误多少时间,我们有个小型训练室,抽几天晚上练练就行。”
“可是,我也没有鼓啊!”
“这个简单,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周禾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只能应下。
尹朔走后,她对姚瑶抛出怨女的眼神。
姚瑶用媚眼接住,她可太期待了。
人家女生打鼓叫飒,周禾打鼓,那叫一个撩人心魂的妖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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