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海奇怪地看了眼窗边的男人,小心提议道:“要不奴才让内务府将各位娘娘的名讳呈上来?”
他也不记得哪个妃子的名字中有“杳”字,宫中除了几个得宠的嫔妃外,还有许多低位不受宠的人,哪能一个个都记得请。
半晌,君宸州回过头,脸上已经是一片平静,他淡声道:“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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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婈醒来时已经是巳时末了。
她头疼得不行,一时什么都想不起来,放空似的躺在床上盯着头顶明黄色的床帏。
明黄色?
越婈突然一个激灵,猛地坐起身。
她环视四周,再看了看自己躺着的床,这分明是君宸州的寝殿!
越婈急忙想要下床,恰好阿嫣走进来,看见她醒了声音欣喜:“越婈?”
“你终于醒了。”她忙扶着人起来,“怎么了?你要去哪儿?”
“我...”越婈张了张嘴,把她拉到一旁有些心虚地问了问,“我怎么睡在这里了?”
“前日夜里皇上把你抱回来的,然后就请了沈院判来,之后忙到大半夜沈院判才出来,之后杨公公就让我进来伺候。”
阿嫣戳了戳她的胳膊:“发生什么了?你病了?”
见阿嫣不知道自己中药的事,越婈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告诉她。
毕竟这事牵扯到端王,她不知道君宸州要怎么处理。
“越婈姑娘可醒了?”两人说话之际,听到外边响起杨海的声音,阿嫣立马住嘴,走过去拉开门。
“杨公公。”
杨海看见殿内越婈好生生地站着,立马喜上眉梢。
“你可算是醒了。”再不醒过来,皇上又要发火了。
“杨公公...”
越婈走过来,一时有些尴尬,特别是想到那夜自己和君宸州在銮舆上.....
她感到耳根子有些发烫。
“姑娘既然醒了,收拾下就去书房吧,皇上要见你。”
勤政殿书房。
君宸州一夜都被那个莫名其妙的梦纠缠,难以安眠。
这会儿他靠在椅子上,闭着眼小憩。
越婈推门进来,殿内静悄悄的,只有那个男人坐在书案前的身影。
他好似睡着了,越婈犹豫了一下,本想退出去,但是杨海守在外边朝里面努了努嘴,示意她进去。
越婈脚步顿了顿,有些为难。
最终,还是杨海推了她一把,然后快速地将门关上。
越婈不想吵醒他,放轻了脚步走到书案前。
她余光瞥见上边摆放着许多奏折,还有几本打开着随意扔在了桌上。
越婈赶紧撇开头,防止自己看到上面的内容。
她打算在这儿站一会儿就出去,糊弄过杨海就好了。
正准备后退一步站远些,谁知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倏然睁开了眼。
他的眸色很黑,像是漫长无垠的黑夜般深邃,带着与生俱来的冷意。
越婈本能地打了个颤。
君宸州若无其事地坐起身,嗓音有些沙哑:“什么时候醒的?”
“半个时辰前。”
越婈低垂着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看着面前的女子像只鹌鹑般胆小,只想躲着,君宸州无声地笑了笑。
“那天不是挺大胆的吗?今日是怎么了?”
越婈心头一跳,乌黑的长睫轻颤着:“是奴婢冒犯皇上了...”
男人垂着眼睑,看见她露在外边的手腕上还有着一圈浅浅的红痕,是自己那日留下的,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他伸出手,握住了女子的手腕,在她惊慌的眼神中将人带到了自己怀中。
“皇上?”越婈乍然坐在了他腿上,身子一下就紧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