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虞月谢景澜的其他类型小说《钓系长嫂守寡后,残疾小叔子强宠姜虞月谢景澜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五月微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虞月心想:这花钱雇的刺客挺值,很上道啊!这旖旎的心思刚起,霎那间却天翻地覆,车窗被利刃挑破。簌簌寒风狂袭而来,伴随着还有小柳撕心裂肺的声音,“小姐……少夫人,快跑!有刺客!”在外驾车的小柳被人击倒在地,洁白雪地染了大片的殷红。姜虞月心头一凛,余光瞥见刀光袭来。她抓着谢景澜,侧身,避开了这锋利的刀尖。“你们若不抵抗,便能给你们一个痛快。”那持剑的蒙面人冷笑,动作愈猛而刺来。狭窄的马车里,根本无处可躲。姜虞月指尖翻转,藏于袖中的银针射出,击歪了剑的方位。否则这一剑刺下,必死无疑。其他刺客猛地一拥而上。“小姐,快逃!”远处又响起小柳的唤声,在她的掩护下,姜虞月搂着谢景澜一跃而起,迅速逃离此处。背对着小柳,姜虞月紧抿唇瓣,才能不泄露此刻的...
《钓系长嫂守寡后,残疾小叔子强宠姜虞月谢景澜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姜虞月心想:这花钱雇的刺客挺值,很上道啊!
这旖旎的心思刚起,霎那间却天翻地覆,车窗被利刃挑破。
簌簌寒风狂袭而来,伴随着还有小柳撕心裂肺的声音,“小姐……少夫人,快跑!有刺客!”
在外驾车的小柳被人击倒在地,洁白雪地染了大片的殷红。
姜虞月心头一凛,余光瞥见刀光袭来。
她抓着谢景澜,侧身,避开了这锋利的刀尖。
“你们若不抵抗,便能给你们一个痛快。”那持剑的蒙面人冷笑,动作愈猛而刺来。
狭窄的马车里,根本无处可躲。
姜虞月指尖翻转,藏于袖中的银针射出,击歪了剑的方位。
否则这一剑刺下,必死无疑。
其他刺客猛地一拥而上。
“小姐,快逃!”
远处又响起小柳的唤声,在她的掩护下,姜虞月搂着谢景澜一跃而起,迅速逃离此处。
背对着小柳,姜虞月紧抿唇瓣,才能不泄露此刻的慌张。
没想到竟真有刺客冲谢家而来,是她大意了。
而被她搂着的谢景澜没错过她紧绷着的神情,将脸微侧,垂落的手似不经意散出一丝凝成团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后面再无追逐声响。
她在一处小溪旁停下脚步,终于可以大口喘息着。
一直吊着心,还得抱着成人体型的谢景澜奔波一路,饶是运着功也吃不消。
小柳从暗处现身,急忙上前,“小姐,您没事吧?”
做了一番争斗,她身上衣裳凌乱挂了彩,此刻比姜虞月还要狼狈,仍是挂念自家主子的安危。
“我无事,倒是你要不要紧?”
姜虞月目光动容,连忙将小柳上下检查了一遍,见只是一些皮外伤才松了心。
小柳是姜家为她而培养的武婢女,虽有武功,但面对如此棘手刺客,也可能伤及内在。
借着林中小溪舀水喝恢复了些体力,姜虞月将目光放在一旁静坐着的谢景澜身上。
他有腿疾,无法走动到小溪旁饮水。
姜虞月看着,忽然灵机一动。
她双手捧着水,到谢景澜身旁,要喂他喝水。
谢景澜:“……”
“你怎么不喝?是不渴吗?”姜虞月歪了歪头,双手仍作捧姿。
他目视着她,眼中一言难尽。
从未见过如此厚脸皮的女子,明明先前姜虞月并非这般性子……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姜虞月瞅着他莹白如玉的面颊,勾了勾唇,“难不成,你是怕我下了药?”
说话的间隙,她往前凑近了些,呼吸在凉夜中凝成水汽,洒在他的脸上,撩起一股痒意。
他身体绷紧,冰凉的面颊倏然滚烫。
“难道不是?”只是他眼底依旧淬了冰。
真是不上道啊。
姜虞月心里叹了声,遂也摊开手不戏弄他了。
“喝吧。”她掏出一个随身的水袋,递给他。
好险处处顾及到了谢景澜,她是可以随处应急,谢景澜却不能出一丝差错。
看着她递来的水袋,谢景澜抿了抿唇,没接。
“你要是不放心,我喝一口也行。”说着她作势对上唇,就要喝下去。
余光一直看着谢景澜神情,只见他依旧无动于衷,姜虞月道了声无趣,将水袋硬塞入他手里。
“没下药就是没下药,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就算下了药,你能行吗?”看了眼他笔直的长腿,姜虞月惋惜收回目光。
好看是好看,可惜不中用呢。
谢景澜一瞬沉下脸,目光幽深盯着她。
“如果大哥没死,你要是怀了孩子又当如何做?”
姜虞月唇瓣一张一合,“那也是有前提才行,你不能行,那我也怀不上,更何况夫君已经死了,也没那么多如果。”
谢景澜盯她半晌,脑袋里昏昏沉沉,思考着如何将她那聒噪的小嘴堵住。
可眼前显现重影,他晕过去前,还停留在她那双娇嫩启合的唇上。
“谢景澜!”
在他倒下去前,她手快接住了他,忍不住惊呼出声。
看着他紧闭的双眸,姜虞月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
动不动就晕,看来真不能指望谢景澜生孩子了,现在如何活着回去还是一件头疼的事。
就在这时,身后的草丛忽然传来声响。
刺客追来了?
姜虞月猛地抬眼望去,只见后面窜出一只野兔,肥肥胖胖,像极了今晚刚饱餐过的那只。
“……”
真是自己吓自己。
但目前这状况,此地也不宜久留,姜虞月还是打算折返回去。
没有马车和行囊,光靠她跟小柳两个弱女子,也不能带着谢景澜出了这郊外。
折返回去,一路上竟出奇顺利,再无刺客袭击。
而姜桓曦和吉祥也不见踪迹。
思虑再三,姜虞月还是打算先处理好眼前事,找到马车带着谢景澜回了最近的客栈。
一路上,谢景澜所安插的眼线都紧盯着这辆破烂的马车。
那些刺客已经被他们解决掉,可最关键的谢景澜的安危,没有命令他们却无处下手。
谢景澜身中剧毒,此刻正是药效突发期。
先前为了传讯,他动用了内力,恐怕受了反噬真正陷入危险。
……
好不容易到客栈,姜虞月将谢景澜平放在床上,扒开了他的上衣,用针灸替他疏通经脉。
在马车上时她就替谢景澜诊断过,紊乱复杂的脉象,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气。
疏通了些,此刻情况稍缓。
谢景澜从昏睡中睁开双眸,对上的便是姜虞月关怀的眼神,猝不及防神情怔愣。
“你醒了?”她端着杯盏,将水渡入他嘴里。
“咳咳……”
他呛了一口水,视线落到沾湿的胸前。
衣裳好端端的穿在身上,只褪到腰线处。
他不由又瞥了眼前温柔替他擦拭水渍的姜虞月,思绪复杂。
姜虞月明明都不加掩饰要利用他生子,稳固地位,但却并未在他昏睡时趁人之危。
下手也不干脆,不符合她近时所展现的性子。
“你先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姜虞月看了眼他,那目光说不出来,便走出客房阖上了门。
方才小柳就在门口通知了她,说是姜桓曦跟吉祥也到了客栈。
见到二人,姜虞月有些讶异,“你们是如何找到这儿来的?”
姜桓曦道:“我与吉祥到处找你们,无意又绕了回这客栈,反倒巧了。”
姜虞月恍然,又看了看吉祥,见他低着头,只吩咐他去照料谢景澜。
为了养伤病,在客栈又多停留了几日。
这几日姜虞月仍细心待谢景澜,但都通过吉祥,不再试图亲力亲为。
谢景澜忽而不习惯起来。
端着药碗的吉祥不经意扫到他冰冷的眸,手忽然一抖,险些洒了汤药。
“她人呢?”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姜虞月。
谢景澜周身寒气逼人,吉祥硬着头皮道:“大少夫人只吩咐奴才给您送药,她熬完药就歇下了。”
“呵。”谢景澜冷不丁掀唇冷笑一声。
先前不管如何,姜虞月是定要在他身旁亲眼看他用完药的,找各种借口接近他。
现在觉得他没利用价值,就放弃了。
与宫中那些利益之上的无甚差异。
客房之外走廊,姜虞月刚要回房,被姜桓曦拦在门外。
看他这气势汹汹的模样,姜虞月已猜到他接下来的话。
果不其然——
“姐,你为何对他格外关照?”姜桓曦脱口质问,“他那病秧子,坐着轮椅都能喘,恐怕不到京城都撑不下去了,你为何还要——”
“阿曦,谨言慎行。”
“我……”他看着姜虞月骤然冷下来的脸,也意识到言行过激。
只是他将谢景澜的冷淡尽收眼底,不明白为何姜虞月如此袒护他。
就只因对谢家人爱屋及乌?
可明明他们才是一家人!
“是我失态了,对不住。”姜桓曦垂下头,模样委屈。
姜虞月不忍,只道:“他都已是将死之人了,你又何必与他置气?明面上还得做足了样子,阿曦你也听娘说过了,不能总随心而来。”
弟弟瞧着个子高,但实则还是一团孩子气。
出发前,姜夫人就拉着姜桓曦道过其中利弊。
姜桓曦捏紧掌心,也清楚目前的处境。
“好,我明白了……不会给姐姐犯难。”
安抚好弟弟,姜虞月也稍稍松了口气,回房休憩,明日也好启程上京。
只是,意外总比计划先一步到来。
次日一早,吉祥匆匆叩响了姜虞月所在客房房门。
“大少夫人,少爷他受了寒突生高热,需要静养,怕是无法赶路了。”
姜虞月披上袄子,立刻到隔壁察看。
眼看姜虞月要踏入房里,吉祥心被高高揪起,刚想阻拦,“大少夫人,您……”
话未说完,姜虞月已经走到床边,仔细打量起床上男子病情。
他苍白的肌肤染上诡异的红晕,盈起细密的汗珠,可见烧得不轻。
姜虞月伸手便要拽起他的手腕,却不想刚一碰到,就被反握住。
“你还有力气?”姜虞月挑眉,看向自己反被攥住的手腕。
谢景澜如触了烫火盆般倏地松了手,脸移到别侧,不去看她。
“大嫂,你我之间……男女授受不亲。”
嗯?
姜虞月忽而后知后觉,她想着谢景澜病重才忙进来察看,倒没想这么多。
谢景澜竟还能想到这一茬?
“现在紧要关头,哪还能顾及那么多?”姜虞月直接抓住他的手,脉象火热,果真是高烧。
有了诊断,她行事果断,“你身体本就虚弱,这高热不能拖,我来替你针灸药浴。”
说罢,便吩咐吉祥烧热水,她则替谢景澜褪去衣衫。
吉祥呆站在原地,而站在门外的小柳已经急得团团转了。
“小……少夫人,您这、这不行呀!”
姜虞月没理会,转头对吉祥严肃道:“还不快去,不然等着给你家少爷收尸?!”
见她神情不似作为,吉祥被唬住,真怕出了万一不敢耽搁去做。
姜虞月继续脱衣服,扒到肩膀之下,露出锁骨,隐约可见底下的紧绷的肌肉线条。
谢景澜忽然再次攥住她的手,阻拦她后续的动作。
这次他用了些劲,姜虞月挣脱不得。
她惊奇道:“都生死攸关了,你还计较这些男女大防?”
谢景澜抿唇,身体烫得惊人。
姜虞月又拽了拽,还是动弹不得,有些无语。
“算了,你等着,让阿曦来替你施针。”
她让小柳去唤了姜桓曦过来,谢景澜方才缓了气,刚要松手,却正与姜虞月抽离的力道相撞……
令姜虞月不留意跌坐到了他身上。
“……!”
二人面面相觑。
谢景澜平静无澜的眸子,此刻有了一丝裂痕,连耳尖都窜了热意。
而姜虞月被硬邦邦的胸膛撞得有些懵,还没反应过来,余光就瞥见门口小柳已领着姜桓曦前来。
他们二人极其亲密的姿态,一览无余。
姜桓曦、小柳:!!!
烧好热水出来的吉祥:!!!!
姜虞月立刻一个鲤鱼打挺翻下床,若无其事走到姜桓曦身旁,拍了拍肩膀。
“阿曦,交给你了。”
说完,没等姜桓曦从震惊回神,便走出了出去,还贴心阖了门。
吉祥欲言又止,最终受到主子示意,缄口不言。
半个时辰过后,姜桓曦黑着脸走了出门。
姜虞月闻声迎上前去,“状况如何?”
姜桓曦抿了抿唇唇,沉着声道:“高热已经退了,但病体不稳定,得留观几日才行。”
听到无事,姜虞月遂放下心来。
看来这谢景澜真是个药罐子,得仔细照看,上京之事急不得。
不过,刚才无意间撞到谢景澜胸膛,崩的梆硬,怎么也不像一个身患重病之人的躯体……
她手撑着下巴,有些想不通。
姜桓曦看到姜虞月忧虑转安的神情,心里更是复杂难言,但到底将话放心上了,最终也没开口。
启程的事这么搁置了,这几日,姜虞月对谢景澜的关怀几乎是无微不至。
知晓内情的吉祥很想制止她,但奈何她理由充当,拦也拦不住。
……
直到三日后,那边的事情处理好,谢景澜不用再装病,终于启程。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路上姜虞月一直紧盯着谢景澜,唯恐又生出什么病来。
每一段路停留,都要特意去谢景澜所在马车掀帘瞅一瞅。
一两次便罢了,三四五次……
姜虞月撩开门帘,便对上榻上男子一瞬冷然的眸子。
“大嫂要看多少次才满意?”
姜虞月轻眨眼眸,颇显无辜道:“我也是好意关心,三弟怎如此冷淡?”
“不敢劳烦大嫂过多上心。”
“我又不嫌麻烦,你倒是别一天到晚多虑,平白伤神伤身。”她笑意盈盈,油盐不进。
谢景澜指尖抚上眉心,欲揉却烦躁。
好在,姜虞月见他无事,说完就走了。
只是好景不长又生意外,郊外荒芜,路上竟连个歇脚的客栈都没有,不得已露宿野外。
扎了帐篷,姜虞月坐在火把前,啃着干巴的干粮。
姜桓曦盯着手里的馒头,又看了眼对面的姜虞月。
“咱们就只能吃馒头吗?”
姜虞月摊手,“没办法,因是守孝期,车里只备了干粮。”
没有客栈,只能在野外就着草根煮的汤水下馒头。
姜桓曦:“……”
姜家从小富养,从不缺的便是银子,还从未如此窘迫过。
正当他任命啃馒头时,忽然瞥见一抹身影疾速绕过,要钻进车内。
姜虞月先他一步开口,戳起烤得热乎乎的馒头,招呼道:“吉祥,过来将晚膳送去给你家少爷。”
“赢钱的时候老夫人没想着这是我姐姐给的本钱,要给她分一杯羹,如今输了银子便想起我姐姐来了,就要把赌债算到她的头上?这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说完这话姜桓曦又看向了谢进博,双手环臂,对此根本不买账。
“至于你说的这笔钱要我出,首先这赌债和我姐姐没有任何关系,和我更没有关系,况且如今我尚未成家,家里的财政大权乃是掌握在爹娘手中。“
“若是想要钱,二少爷便去亲自登门找我爹娘开口要去吧,也不知这事若是闹大了传扬出去,外人会怎么评议谢家家风我就不能保证了。”
被姜桓曦直勾勾地从上打量到下,谢进博只觉胯下一紧。
“你你你你……你怎么说话的?!”
姜桓曦跟这个软蛋没话说,啧了一声,以表不屑。
而谢进博面如菜色,气得直冒虚汗。
想到自己是因找姜虞月而不举,现在他面对她族亲,只感到某种相同的压迫。
“混账!”
谢老夫人看了眼谢进博这没出息的样,心里怄气,更气的是从姜家人手里要不到钱了。
此刻也不顾那所谓礼仪规矩,她砸了拐杖,直破口大骂道:“想来你们姜家人都是如此心肠硬的,亲家遭难竟然袖手旁观不肯相助!我谢家也真真是倒霉了,竟然娶了姜虞月这个丧门星回来!”
一说便越说越激动,想起她那不见尸首的宝贝孙儿谢云齐,竟还哭喊了起来,
“可怜我家齐儿被你们姜家那个命硬的克死,现如今又罔顾人伦和个野种在外厮混,家中大事一概不理,真真是要害得我们谢家家破人亡啊!”
谢老夫人这哭喊声中还带着几分恨意,恨那姜虞月竟然将她的嫁妆藏得如此之好,他们想要偷都不知去哪里偷!
辛辛苦苦在家中寻了几个月都没找见,姜虞月到底把银子都藏在哪里去了!
姜桓曦冷冷睨她一眼,“那便借老夫人吉言了,若是我姐姐能有如此神通克死你们一大家子,也是你们谢家的造化!”
丢下这么句话之后姜桓曦转身便要走,发誓这辈子定然再也不踏入这晦气的地方。
只是他要走,谢家人却也慌了。
对谢进博而言,姜家可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救星!
“等等——”
谢进博拔腿上前,欲将姜桓曦拦住。
可姜桓曦不是吃素的,更不是谢进博这样的酒囊饭袋所能碰瓷的。
只见姜桓曦伸手一把抓住了谢进博的膀子,膝盖朝着他的肩膀处奋力的一顶,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谢进博顿时哀嚎倒地。
“啊啊啊啊——我的胳膊!我的胳膊要断了!”
众人看着姜桓曦这举动不由得一惊,谢老夫人慌忙怒斥,
“你竟敢在我谢家打人?!”
“是谢进博想阻我回家,妄图抢我钱财在先。”
姜桓曦如丢破布般将谢进博甩下,“我只是来替我姐姐送信的,信既送到了便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道理,若是还有谁敢来拦我,那就尽管试试吧。”
有了谢进博这一前车之鉴,自然没再有人敢上前放肆,好歹这本就是他们谢家理亏,只能眼睁睁看着姜桓曦走出了大门。
眼见着姜桓曦竟就这样走了,谢进博此刻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滚带爬的扑到谢老夫人身前跪下,
“祖母!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若是再拿不出来那笔钱的话,赌坊里的那些人就要来打断我的腿了啊!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人打死吧祖母!我可是您看着长大的啊!”
“你放心吧,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还是下不去手的,至于那件事情,你当真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当然我也不会白占你便宜,作为交易,我也可以答应你一件事情,只要我能办到。”
回答她的依旧是谢景澜的沉默,见着姜虞月是要赖着不走了,他索性懒得再劝,自己则是躺下背对着她阖上眼准备入睡了。
感受到身后凝视的目光,他本应烦躁的情绪,竟得以些许安抚。
“……”
直到平缓的呼吸声再次传来,确定谢景澜是真睡着了,姜虞月无语望天。
没想到她还在旁边,谢景澜竟真能心安理得睡着?
她压了压情绪,探手抚上他的手腕,脉象趋于平稳,遂也安心了些。
看来弟弟还是将她的话听进去,替谢景澜排出毒素,稳定了状况。
又看了眼他安静睡颜,姜虞月暗叹,这如瓷肌肤,如画一般的隽秀五官,每一笔都挑不出瑕疵的顶好的面皮,平日里若不吐出那些个冷漠字眼,当真是顺眼无比。
算了,何必跟病秧子计较。
她移开眼,这才又原路返回翻出了院子。
而此刻的谢景澜则是毫无预兆的睁开了眼,缓缓坐起身来,看向了桌面上还留有余温的那碗粥。
……
第二日一早。
吉祥进屋来为谢景澜梳洗,发现昨晚自己煨着的那碗粥还摆在原处,但桌上却是凭空多了个空碗。
“殿下,昨晚奴才是送了两碗粥进来吗?”
怪了,他怎么记得只有一碗?
谢景澜并未开口回答,不过吉祥瞧着他的神情,倒好似比昨天温和了不少。
罢了,只要殿下肯吃东西了就好。
与此同时,京城公主府内养伤的谢云齐也接到了手下密报。
一袭白衣的清隽男子站于梅树底下,修长如玉的长指将信函折起,随手丢入一旁的火炉之中。
信函转眼化为灰烬。
而火光映射出,那温润矜贵的白衣男子,眼神中却带着几分阴冷,生生损了这一身气质。
真是一群蠢货!
谢云齐打死也想不到,本以为能够轻松解决掉姜虞月一行人,可没想到派出去的人居然失手了,现如今甚至连人都跟丢了。
据他所知,这姓姜的不过一寻常女子,也不知是什么人居然会出手帮衬他们,那一队杀手居然全死了!
莫非是他谢云齐的仇家,铁了心要助姜虞月上京坏他的好事不成?!
“云齐。”
一声亲昵的呼喊让谢云齐的神情瞬间收敛,转过头去,以同样温柔的眼神看向女子。
来者身着一袭华服,乌黑的长发用数支金簪高高挽起,面上的梅花妆为本就精致的五官增添了几分贵气,她就是当朝公主,也就是被谢云齐攀上的宋锦婉。
“你的身子可有好些?”
宋锦婉笑意盈盈,伸手挽住了谢云齐的手臂,这个救命恩人她可是一眼就瞧上了,
“我已向陛下请旨,我们的婚期就定在下个月,届时你的身体应当全然大好了。”
听到这话,谢云齐的脸微不可察的抽搐了一下,但很快调整好了表情,
“是,劳烦公主为我费心了。”
公主府请来的大夫给他看的都是外伤,那些伤自然都无伤大雅。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次离家后不知道遭谁暗算,路上被埋伏了一手,对方要的不是他的命,招招竟都是本着他下三路去的。
他自己暗地里所找的大夫看过后都说无力回天,想来只有传说中的百里神医可以一试了。
但毕竟下身被废这种事情又不好张扬,若是被宋锦婉得知,他这门婚事必定要黄,说不定公主还会被此事激怒,连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想到这些,谢云齐眉眼间戾气尽显,但公主在旁,也不得已按捺下来。
除却那遇刺之事,其他一切,包括公主一事尽在他掌控之中。
可偏偏在姜虞月一事上碰了壁。
听闻这姜虞月带着他那个废人三弟入京也是为了找那个百里神医的,那便等他们入京了再下手。
同时,另一边,避暑山庄。
姜虞月起了个大早,懒懒打着呵欠,面上瞧着惬意懈怠,心里没停下一直盘算着。
虽说昨天看谢景澜精神尚可,但找百里神医的事情还是不可再拖了。
“阿曦,你先进京去寻百里神医,算是提前知会他一声。”
一大早姜虞月就给姜桓曦派活来了,盘算很是仔细。
“三弟身体不好,若是到时候闯了个空门,岂不是平白折腾他一趟。”
“所以姐姐就为了他来折腾我。”
姜桓曦忍不住嘟囔道,姜虞月早就习惯了他这态度,权当没听到,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吧,姐姐等你好消息。”
送走了弟弟,姜虞月本想趁他不在再去看看谢景澜的情况,不过他们所住的院子却是大门紧闭着,俨然一副生人勿扰的模样。
姜虞月:“……”
怎么看都像是一副对她防范至极的模样。
不过想着昨天半夜闯他卧房,姜虞月也不好大白天的再闯进去,干脆打道回府。
这几天提心吊胆,这白日青天,睡个回笼秒好了。
……
深夜。
在吉祥的带领下,一个陌生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年轻男子,毫不遮掩走进了谢景澜的院子。
院门紧闭,暗卫监视下,连一只苍蝇都钻不进来。
“小侯爷这边请。”
吉祥带着他进入了房间,随后便退了出去,临走时不忘把门给带上。
“你也真是不嫌折腾。”
他大剌剌走入,在与床榻上苍白几近透明的谢景澜对比之下,小侯爷蒋非离一身象征身份矜贵的暗金绣纹紫袍,显得格外刺目。
“你身上的这毒明明只要再静养几个月就能自行排出,为何还要如此大费周章的上京城找我百里师兄诊治?”
蒋非离翘起唇角,好整以暇地看他落魄状,一副幸灾乐祸模样。
谢景澜无视他这副嘴脸,倚在榻上任他把脉,神情淡淡。
“为人胁迫。”
“就那个姜什么月?”
听到这话,蒋非离忍不住嗤笑出声,
“你怕不是在同我说笑,你是谁?这天底下只要是你不愿意做的事情,哪怕是十个她也没办法强迫你!”
而话音刚落,一阵细不可察的脚步声突然传来,谢景澜和蒋非离对视一眼,后者心领神会,立刻躲进了屏风后,屏气藏匿住了自己的气息。
而这脚步声的主人也不是旁人,正是照例提着食盒前来看望谢景澜的姜虞月。
她纤姿款款而来,身后还传来吉祥心虚的眼神。
触及谢景澜目光时,他连忙低下了头。
总不能说是大少夫人从旁侧硬闯进来的吧?无论怎样,也都是他办事不力。
只是他不知道,昨夜姜虞月已经闯入过一次。
她将食盒放下,语气一贯的关心询问道:“怎么样?今天身子可有不适?看你这院子关了一天,也不嫌闷得慌。”
而面对她的问候,谢景澜并未直接回答。
“你这偷摸翻进别人院子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
“没办法。”姜虞月耸了耸肩,“你也不看看我们是什么关系,若是我这大半夜的从正门出入,被别人看到了的话,对咱们彼此的名声可不太好,你也不想被人议论吧。。”
说着这话的同时,姜虞月将食盒里的一碗清粥取出来摆在桌上,
“我不跟你绕弯子了,昨晚跟你商量的那事你考虑得如何?咱们等价交换,这事你也不算吃亏。”
见着她又是为了这事而来,谢景澜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微微勾了勾,语气隐含嘲弄。
“你倒是急不可耐,不过比起求我,你去找其他人不是更方便?哪还用得着带我上京城找神医?”
“因为你长得好看啊。”
姜虞月的回答不假思索,听上去丝毫没有谎话的成分。
“毕竟谁都想生个漂亮孩子吧,若是随便找人生个丑娃娃出来,我可接受不了。”
谢景澜被她这逻辑也是说愣了一下,他想过无数种理由,可没想到姜虞月给出的原因竟然如此直白,直教他有些无语凝噎。
不过姜虞月没说出来的另外一个原因则是,谢景澜快要死了。
好歹这事不算光彩,若是后续还有什么牵扯的话,她姜虞月轻则被谢家扫地出门,重则恐怕连一家人的性命都难保,因此只有不会说话的死人最令人放心。
“你若是应了我,后面的好处必定少不了你。”她道,“反正你又不用生孩子,也不用动,只需人躺那儿就行。”
谢景澜:“……”
想明白了这些,宋锦婉也只能忍痛将东西让出去。
“确实是有这么一味药材,若不是赵管事提醒,我都险些忘了。”
说完这话宋锦婉转头看向一旁的侍女,“慧春,去将那一株血心芝拿来。”
待到血心芝被取出来,赵管事打开盒子确认了没问题后,这才准备打道回府。
“那就多谢华锦公主出手相助了。”
赵管事笑着抱拳行礼,“过些时日靖王殿下身子康健了,必定亲自登门致谢。”
宋锦婉心中此刻正在滴血,但还是强撑着笑脸送走了赵管事,直到赵管事的人出了公主府,她才狠狠举起一旁的茶杯摔碎。
“混账!!!”
一直藏在偏殿的谢云齐也看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区别于宋锦婉的恼怒,他面色沉沉,担心自身的身份暴露。
他比谁都清楚,这谢景澜便是靖王化名而来。
没想到谢景澜会相当于自曝身份,派人上门讨要药材。
莫非他知道了自己是假死,还藏身于公主府的事情了?
这个猜想,顿时让谢云齐再也坐不定。
若是谢景澜真的将他早已娶妻且下身不举的事情给捅出来,攀上公主一事将会被彻底搅黄。
他不能再等,必须竭力将命根子治好。
而姜桓曦那边,已快马从京城赶回了谢家。
虽不想踏进这谢家晦气的门楣,但姜虞月如今好歹还是谢家的儿媳,这封信姜桓曦自然还是要帮她送到的。
“老夫人!大少奶奶家的少爷回来了!!”
仆从惊喜的呼喊让谢家众人都跟着激动了起来,谢老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扶着拐杖慌忙走了出来,可当她看到只有姜桓曦只身一人返回之时,眼底里的失望毫不遮掩。
“怎么就只你一人回来了?月儿和景澜呢?怎么不见他们的影子?”
若不是敬在她是长辈的份上,姜桓曦只想撂信走人,但耐住了性子,还是报备了一声。
“姐姐已在京城寻到了百里神医替三少爷医治,虽身体有所好转,但仍需些时日,姐姐怕老夫人担忧,这才让我送封信回来,给老夫人您报个平安。”
说完这话,姜桓曦也不多废话,便要往外走。
瞧着他这做派,位谢老夫人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打开信封草草扫视一眼。
姜虞月的信中也不过只是一些寻常问候,无非就是那些客套话,让她不必担心,待到谢景澜的身子好了就返回云云。
谢老夫人看了个大概便将信丢到一旁,坐下靠在椅背上,脸色倏地沉了下来,一张口便是痛心疾首。
“齐儿尸骨未寒,寡妇一去便是好几个月,不在齐儿堂前守灵不说,也不披麻戴孝,反倒是和一个庶出外室子在外厮混,这要是传出去,我谢家的脸面往哪搁?真是造孽啊——”
刚要踏出谢家府邸,姜桓曦身形蓦地一顿,转头双目含刃般扫视而去。
他身怀底子,将此话听得一清二楚。
“前去京城给谢景澜治病不也是老夫人您准许的事情吗?临走的时候莫非老夫人不知姐姐无法守孝?为何现在对此耿耿于怀?”
谢老夫人没成想对上少年锐利的目光,一时怔了下。
没反应过来,就听他扬声道:“且谢景澜同样是你们谢家人,姐姐千里迢迢送他上京城治病,不也是为了你们谢家?现在倒好,竟挑着我姐姐的错处来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姐姐是为了一己私欲才绑着谢景澜上京城似的!”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