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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的声音全文小说林芷沈白最新章节

千漓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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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在医院诊断出胃癌的那天,刚好到我们契约婚姻三年的期限。沈白迫不及待把离婚协议丢在我面前,转头去寻找他的真爱。见我一脸平静签完协议,他眼神难得松动:“你不闹了?”我垂眸:“嗯,不闹了。”我消失在大雪纷飞的冬夜。后来他找遍了全世界,却再也没能见到我最后一面。等我从医院出来时,天空下起了小雪。细碎地飘在天地间,像自由的小精灵。我呼出一口白雾,掏出手机想给沈白发信息,想了想还是打车回去。他应该在忙着和我离婚。今天是我们契约婚姻到期的日子,为了公司和爷爷的认可,他耐着性子忍了我三年。果不其然,等我回到沈宅,就看到男人冷若冰霜的脸。他总是这样等我。还没等我身上的雪花融化,他便迫不及待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推到我面前。我习惯性接过协议细看。“钱够...

主角:林芷沈白   更新:2025-01-06 17: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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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芷沈白的其他类型小说《雪落的声音全文小说林芷沈白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千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我在医院诊断出胃癌的那天,刚好到我们契约婚姻三年的期限。沈白迫不及待把离婚协议丢在我面前,转头去寻找他的真爱。见我一脸平静签完协议,他眼神难得松动:“你不闹了?”我垂眸:“嗯,不闹了。”我消失在大雪纷飞的冬夜。后来他找遍了全世界,却再也没能见到我最后一面。等我从医院出来时,天空下起了小雪。细碎地飘在天地间,像自由的小精灵。我呼出一口白雾,掏出手机想给沈白发信息,想了想还是打车回去。他应该在忙着和我离婚。今天是我们契约婚姻到期的日子,为了公司和爷爷的认可,他耐着性子忍了我三年。果不其然,等我回到沈宅,就看到男人冷若冰霜的脸。他总是这样等我。还没等我身上的雪花融化,他便迫不及待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推到我面前。我习惯性接过协议细看。“钱够...

《雪落的声音全文小说林芷沈白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当我在医院诊断出胃癌的那天,刚好到我们契约婚姻三年的期限。

沈白迫不及待把离婚协议丢在我面前,转头去寻找他的真爱。

见我一脸平静签完协议,他眼神难得松动:“你不闹了?”

我垂眸:“嗯,不闹了。”

我消失在大雪纷飞的冬夜。

后来他找遍了全世界,却再也没能见到我最后一面。

等我从医院出来时,天空下起了小雪。

细碎地飘在天地间,像自由的小精灵。

我呼出一口白雾,掏出手机想给沈白发信息,想了想还是打车回去。

他应该在忙着和我离婚。

今天是我们契约婚姻到期的日子,为了公司和爷爷的认可,他耐着性子忍了我三年。

果不其然,等我回到沈宅,就看到男人冷若冰霜的脸。

他总是这样等我。

还没等我身上的雪花融化,他便迫不及待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推到我面前。

我习惯性接过协议细看。

“钱够吗?

不够我还可以再加。”

他讥讽的语气,像雪一样覆在我心上。

“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别再出现在我和林芷面前。”

见我低头不语,他以为我又在酝酿什么动静。

“爷爷已经走了,没人会再相信你的把戏...”谁知我只怔愣了半晌,就神色平静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好。”

他大抵是没想到我会这么痛快,眼神难得松动:“你不闹了?”

如若换在以前,我是死活都不愿离婚的。

可是现在,我已经无所谓了。

我攥紧口袋里的胃癌诊断书,垂眸道:“嗯,不闹了。”

我的胃癌已经到了中晚期。

以后都不会再闹了。

我的态度过于沉静,以至于他忍不住好奇道:“你第一次这么懂事,我还有些不习惯。”

“是因为爷爷走了,所以良心发现对吗?”

我正要上楼收拾东西,头也不回道:“我最后说一遍,爷爷的死跟我没有关系。”

他冷笑了一声。

眉目里是化不开的霜。

我没有什么要拿的东西,几件衣服和一点杂物就是我的全部家当。

我什么也没带走,正如当初什么也没带来一样。

刚下楼,就发现男人在门前迎接林芷。

他们站在雪地里,蜿蜒的足迹是女孩飞奔到他怀里的证明。

她肆意笑着,睫毛挂着小冰晶,通红的脸蛋被男人捧在手心里轻轻呵护着,仿佛无上的珍宝。

“怎么就这样跑来了?”

沈白的语气里带着宠溺的嗔怪。

“因为想见你嘛!”

林芷笑嘻嘻地躲进他的大衣,清脆的笑声传进我的耳朵里。

沈白更加将女孩揉进怀里,用手轻轻拂去她头上的白雪。

我喉头一阵发紧。

“下次我去接你,这样会着凉。”

我仿佛听不见一样,从这对爱侣身边经过。

漫天的飞雪落在我肩上,很快便积了一层厚厚的白絮。

可我一点也不觉得冷。

“对了,知雪姐姐,”林芷叫住我,把一个脏兮兮的小玩偶丢到我面前。

“这是沈白哥哥送我的,但我觉得太丑了,还是还给你吧。”

我深深地看了林芷一眼,随后蹲下捡起它。

她故作害怕地躲到沈白身后:“姐姐她看起来好凶哦...”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男人站在我对面,风雪中,我有些看不清他的脸。

他说:“再见,路知雪。”

“希望我们永远都不要再见。”

雪下得更大了。


沈老爷子去世以后,我和沈白离婚的日子也在一天天逼近。

他变本加厉,整夜不归家,在林芷那流连。

我从歇斯底里到崩溃哭泣,再到神色平静,习以为常。

我开始累了。

我想让心休息。

经过林芷的挑拨和作梗,沈白对我的态度更加厌恶。

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试图取代林芷地位的跳梁小丑。

一个有名无分的妻子,也妄想得到他的真心?

可他真的完全不爱我吗?

也不是。

这三年的吃穿用度,他并没有亏待我。

平时我的要求他也尽量满足。

我送他的礼物,他也照收不误。

看不出厌恶,也看不出喜悦。

有一次,我因为林芷的误会又被他吼了一通。

我忍无可忍跟他大吵了一架,骂他眼里只有玉佩,连最基本的是非都不分。

他气得脸色铁青,扬起手就想打我。

我承认那一刻我很绝望。

原来他可以为了另一个女人绝情到这种地步。

虽然我是契约妻子,可在法律上我还是他的伴侣,我也陪了他三年,其中付出了数不清的真心和心血。

我爱得毫无保留。

而他就因为林芷的几句话便要扬手打我。

我哭得声嘶力竭,字字嘶哑:“你打啊,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啊!”

“爷爷看着你!

他不会原谅你的!”

我哭得又气又狠,突如其来的气势把男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在他眼里,我一直是个好说话的温吞脾气。

“我说了不是我做的,为什么你就是不信我!”

我指着他俩的鼻子骂道:“你自己把猫放走了,反倒怪我把猫赶走!”

“家里是没有监控吗,你宁愿相信她的一张烂嘴,也不愿打开监控看一看!”

“爷爷去世也是...玉佩也是...你从来就没有尊重过我,你只愿意相信你自己看到的!”

沈白见我撕心裂肺的悲愤模样,忍不住上前说软话:“行了行了...别哭了...”他生硬笨拙地想安慰我,不料被我一掌拍开:“别碰我!”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狼狈离开的样子被林芷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半夜,我翻来覆去,还是偷偷走到秋千下,一个人坐在秋千上发愣。

我恨我懦弱无能,斗不过林芷。

她有势力有手段,而我只是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孤儿。

我没有办法。

想到爷爷,我又开始掉眼泪。

身旁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道人影,平静的夜里忽然响起一句:“今晚的事情,对不起。”

转头一看,是沈白来到我旁边,口袋还插着那个玩偶。

夜晚的风很冷,我裹紧身上的长袍,吸了吸鼻子:“你来干什么?”

“向你道歉。

今晚我不该动了打你的念头。”

黑夜中,他的眼睛像黑曜石一样闪耀,像是要把我吸进去。

“把玩偶还我。”

我伸出手,没好气道。

“不还,这是你给我的。”

他抿了抿唇,闷闷出声。

“你不爱我,就把东西还我。”

他定定看着我,神色意味不明:“你知道的,我们的契约里没有这个。”

我们曾约法三章,任何一方都没有必要回应对方的心意。

我怔住,随后扯出一个酸涩的笑。

是了,契约里没有这个。

可我不愿相信,这个契约里毁约的只有我一个。

“沈白。”

“眼见,就一定为实么?”

黑暗中,我有些看不清他的神情。

说不清是探究还是疑惑。

也没等他反应,我便恹恹离开了。

胃...好疼。


7飞机降落,我终于到达了大洋的另一端。

我不知道这是哪里,只清楚自己头脑发胀,好像还在梦中。

直到看清手心里的玩偶,我才发觉,原来梦已经醒了。

我和沈白已经离婚了。

即使生命早已倒计时,我还是想享受生命里最为绚烂的黄昏。

我不怕死亡。

因为我的心早就死过一遍了。

只剩下躯体在活着。

如果有什么特别遗憾的事情,那就是我离开这座城市之前没能最后一次去见爷爷。

我们没有血缘,却胜似亲人。

放心吧,爷爷。

我很快就来陪你了。

下了飞机,找地方睡一觉后,我吃了止疼药就往海边跑。

我太向往大海,二十多年来我也就去了一次。

还是和沈白一起去的。

冬天的海边没什么人,我蹲下身去抚摸刺骨的海水,风呼呼在我脸上刮,我的头脑都清明了。

和我上次看到的温暖沙滩不一样。

但我也喜欢。

我为什么现在才感觉到生活的美好?

是因为我被困在了玉佩的枷锁中么?

而现在,沈白喜欢谁,要和谁结婚都跟我没有关系了。

我能感觉到我对他的爱意在消逝。

这是好事。

我在这里玩了一段时间,直到胃痛的频率越来越高,连止疼药都压制不住。

我迫不得已住进了医院。

短短半个月,我的病情竟然恶化到了晚期。

我知道我没几天好活了。

手机上发来沈白的电子邀请函,他发了定位,请我过去见证他们的婚礼。

看了报告单,癌细胞扩散得很快。

医生问我要不要接受化疗,我笑着摇摇头:“不要。”

我拉黑了沈白。

此刻,远在c市的他,想给我打电话却没打通。

他的心口突然被揪得生疼。

沈白的婚礼上,他等着我来闹。

可直到婚礼结束,我都没有出现。

他眉心突突直跳,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

沈白坐不住了,派人查了我的资金流向,发现我竟然住进了A国的某个医院。

同时,佣人在附近的路边偶然捡到了带着我名字的碎片。

一切信息都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他发了疯似的在四周寻找纸片,终于凑齐了医院的信息。

可当沈白查到的时候,他整个人如遭电击般定在原地。

他双目血红,指着我的报告对医生咆哮道:“怎么可能?!”

“路知雪她怎么可能得胃癌!”

“这也是她装病卖惨的一环是吗!”

“一定是你们也在陪她演戏对不对!

她出了多少钱收买你们,我出双倍!”

可听闻他癫狂的发言,医生只是古怪地看着他:“没有人会拿自己的死亡开玩笑的,先生。”

沈白忽然像被一下抽干了力气。

他瘫坐在椅子上,沈老头的话如今却正中他的眉心:“玉佩并不能说明一切,你要用心去认。”

恍惚间,他想起黑夜中的我,带着最后的希冀和倔强问道:“眼见,就一定为实吗?”


沈白找到路知雪的时候,小木屋外的雪已经融化。

他找遍了所有的福利院,却还是没有找到女人的身影。

他从愠怒到不可置信——就算知道她患癌的事实,他还是不愿意相信。

沈白红着眼咬牙切齿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男人的心却越来越绝望。

他心里很清楚,胃癌晚期活不了多久。

但他还是没有放弃。

终于,在找到路知雪的住处时,沈白竟然一时不敢上前。

他询问房东,有没有见过一个瘦弱的女人。

房东沉默了一下,开口:“那位租客已经死了。”

沈白一个踉跄,差点稳不住自己的身形。

好不容易燃起希望的心瞬间被噩耗熄灭。

他瞳孔一缩:“她...死了?”

“是啊,她是个很好的人。”

房东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可可也很喜欢她。”

“听说她在等什么人,是你吗...先生?”

沈白望着他一张一合的嘴,耳朵里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如坠冰窟。

男人怎么也不愿相信路知雪死了。

他麻木地开口:“能麻烦你...给我开门吗?”

这时,可可盯着他,突然开口:“哥哥,你是叫...沈白吗?”

“姐姐跟我提起过你。”

“吱呀”一声,小木屋在几个月后又被再度打开。

可可带着憔悴的男人踏入了这个小小的房间。

里面除了一张床和一个书桌以外,什么也没有。

篝火熄灭了很久,早就冷透。

沈白颤着嘴唇在房间里走动着,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不敢置信地坐在床边,轻嗅枕头上的气息。

连气味都没有了。

空气中只有干燥的柴火味道。

双腿灌满了铅,他伸出手去抚摸已经冰冷的被窝,想到路知雪临死前就是在这样的地方死去时,男人再也绷不住,崩溃大哭起来。

“对不起...小雪...对不起...我真是个有眼无珠的蠢货,对不起...”眼泪落在枕头上,留下一滴滴下渗的泪痕。

他可怜的小雪就是在这种地方自生自灭吗?

她这么怕痛的一个人,她得多疼啊...“是我不好,让你受了委屈...这是你对我的惩罚吗?

让我再也见不到你最后一面?”

男人的身影愈加佝偻,红肿的双眼布满血丝,已经看不清身边的人。

“哥哥...别哭了...”小女孩小心地戳戳他:“这是姐姐让我留给你的信。”

他一下惊醒,连忙抓过信封拆开。

看到信纸上扭曲的字迹,男人忍着眼泪继续看下去。

“沈白。”

“新婚快乐。”

“希望你不幸福。”

“新年快乐。”

除了“沈白”二字,后面的字几乎要看不清楚。

落款的日期正是新年夜。

手边刚好是那只脏兮兮的玩偶,沈白颤颤巍巍拿起来,慢慢握在手心里。

眼泪晕开了信纸,也模糊了男人的视线。

他把玩偶和信纸捏在手里,喉咙除了哭声发不出任何声音。

破碎的呜咽声回荡在小小的木屋里,沈白的心脏像被撕扯碎裂一样,一阵一阵疼。

凄凉而悲怆,像一头失去伴侣的孤狼。

小女孩看了也很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哥哥一直不来看她。

“哥哥,你爱姐姐吗?”

他缓缓回过头,沙哑道:“爱。”

谁知可可摇摇头:“才不是。”

“为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相信她呢?”

小女孩歪头:“她跟我说,你不信她是好人。”

“可是我觉得,姐姐就是好人。”

沈白慌乱又愧疚:“不是的!

这中间出现了一些误会...可是,为什么你看不出来姐姐生病了呢?”

小女孩低下头:“你真的喜欢姐姐吗?”

直到现在,沈白才猛然惊醒。

路知雪的死亡并不是无迹可寻。

她的身形总是瘦弱,脸色总是白得发青。

路知雪的胃口在变差,她吃不下饭,床头的止疼药吃了一盒又一盒。

可他没注意过。

甚至连那天路知雪为什么要去医院都没有一句问候。

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路知雪并不是没跟他说过,只是被自己的一句“无病呻吟”训了回去。

直到死,沈白还以为她在伙同医生向他卖惨。

男人无法原谅这样的自己。

这样恶毒伤人的话就这样从他嘴里吐出来,一次又一次蹂躏着她的真心。

而自己竟然现在才发觉。

喜欢一个人,却不信任她,训斥忽略冷落她。

就为了一个破玉佩。

这也算得上喜欢吗?

沈白深深垂下头,神色羞愧。

他第一次被一个小女孩上了一课。

他把路知雪的东西全部带回国。

可准备要离开这里的时候,他却眼尖地在床头的木板上出现了一行很浅很浅的小字。

“我还不想死。”

“我想拥抱春天。”

字迹很轻很轻,像是女人用铅笔写上去的。

沈白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痛苦地嘶吼起来。

他抚摸着小字,哭得浑身都在发颤。

他不敢想象,路知雪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写下这行字的。

绝望?

释怀?

渴望?

可无论如何,他都再也拥抱不到她了。

说不出口的那些话,最后只能带进坟墓里,成为刻骨铭心的遗憾。

他以为还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弥补,没想到路知雪却长眠于那个冰冷的夜。

在雪夜里最后一眼,是他们见的最后一面。

他努力寻找了十几年的人,就是他离婚那天就迫不及待赶走的路知雪。

何其讽刺。

原来所谓的真爱,就在身边。

自己却亲手将她的生机扼杀。

“我错了...小雪...我错得彻底...”他心痛到几乎窒息:“真的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有眼无珠,认不出你...对不起...”可是无论他怎么道歉,路知雪都再也听不见了。

他所说的再也不见,竟真的成为永别。


我把头歪在窗户上,屋里是温暖的篝火。

我的生命像闪烁的星星,忽明忽暗,随时有可能会泯灭在茫茫星河里。

其实仔细想想,我们也有过一点美好的时刻。

我们曾经去看过海,在林芷还没出现之前,我们也曾像对真正的夫妻一样生活。

沈白第一次在海边喝得醉醺醺的,那天他对我说了很多胡话,暧昧的酒气喷洒在我耳边,混着男人洗澡后沐浴露的味道。

我的脸红到了耳朵根,还是假装镇定地让他醒醒。

他似乎很高兴,叽里咕噜说了一堆,随后把头靠在我的腿上睡着了。

平日里不怒自威的男人,此刻像一只放下防备的大猫,在我怀里呼噜呼噜睡着了。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沈白的头发是柔软的,带着一点光泽。

我仰头看向海上的星空,星芒璀璨,闪烁其中。

咸咸的海风软软地附在我身边,却吹不散沈白身上的酒气。

温热的呼吸弄得我腿发痒,我试探着触摸他的脸庞,指尖轻触他细长的睫毛,他不安地动了一下,吓得我赶忙缩回手。

那是我第一次碰到他的脸。

如果我们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

可惜一切都在沈白醒来之后戛然而止。

我们彼此心照不宣,很有默契地不再提起这件事。

“姐姐!

我来找你玩啦!”

小女孩欢快的声音把我从思绪中拉回。

我租下了一户人家的小木屋,没有别的原因,就是离海近。

小女孩的父亲是房东。

他们一家人听说了我的情况,减免了我一半的租金。

陌生人的温暖总能让我冰冷的心有所回温。

小女孩叫可可,她才十岁,总是喜欢来找我玩,听我讲故事。

闲暇之余我还会教她单词,小家伙学得很快,每当我表扬她的时候,亮闪闪的眼睛总是弯起来对我笑。

以前我在福利院很少有这种笑容。

现在看着她,我的眉眼总会泛出几分柔和。

沈白看我的眼神偶尔也会这样。

虽然他大多数都是板着一张脸。

他差点就相信爷爷说的话了。

只可惜我们生来注定就不能在一起,即使在一起也是要分开的。

因为他执念太重了。

玉佩是他的心结。

太执着于一个结果,就会忽略了身边最爱他的人。

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更消瘦。

之前还能撑起身子自己去买菜,现在却还要麻烦他们给我送饭。

指甲和嘴唇越来越白,苍白透明的脸色几乎让我不愿意照镜子。

我已经吃不下什么东西了。

一吃东西我就会吐出来。

我只能喝点水,严重的时候逼着自己喝一点葡萄糖。

我就这样吊着自己的半条命,撑过一天又一天。

某天起来感觉自己状态不错,摊开信纸给沈白写了一封信。

我吃力握着笔,字迹歪歪扭扭,好几次我都快没有力气了,但还是强撑着一口气写完。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了。

望着屋外的鹅毛大雪,我忽然很想出去看看。

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去看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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