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眼,眼前逐渐模糊,大滴大滴的眼泪砸在红肿的膝盖上。
伤口很疼,但远没有心脏来的疼。
我打了车,自己去了医院。
医生在替我处理伤口的时候,提起了隔壁病房。
她唏嘘道,“现在的小女生还真是娇生惯养的,不就是手腕上被烫到了指甲盖点的伤吗?
她男朋友连院长都叫过去了,还说什么,要是她留疤了,就让我我们整个医院都关门呢......你懂什么呀!
这叫会疼人,真羡慕她,能遇到长得这么帅的,有钱的,还一心一意会疼人的男朋友............”我低头,看着大腿上狰狞的伤口,有些讥讽的笑笑。
从这个层面上来讲的话,沈墨琛确实是一个理想的伴侣,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爱”的前提下。
不爱,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处理完伤口,我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正纠结着要怎么回家的时候,沈墨琛牵着沈芙迎面走来。
他看见了我刚包扎好的伤口,蹙眉。
“你也受伤了?
刚刚怎么不说?”
没等我说话,他又自顾自的说,“那你也是活该,端杯水都不知道好好端,好在这次芙芙没事,不然——墨琛。”
沈芙娇滴滴的靠在沈墨琛怀里,“你别怪她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任性让她来照顾我的......”沈墨琛紧紧地护住沈芙。
“说的什么话,我好吃好喝的养了她五年,就算你把她当佣人来使唤也是应该的。”
“只要你开心,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他们就这样走了。
从始至终,沈墨琛没有关心过我的伤,甚至连多问一句都没有。
我低下头,尝试了几次,还是走不了路。
“小姐,需要帮您联系一下您的先生吗?”
我望着两人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身影,苦笑着摇头。
“不用了,我们很快就要离婚了。”
直到一周后,我都没能等到沈墨琛回家。
他带沈芙去了美国。
我的手机几乎每天都能收到沈芙发来的照片。
她给我看他们在自由女神像下拥抱,在时代广场穿梭的人流中亲吻,在漫天的烟花下,单膝下跪......太多太多了。
在五年期限到达的最后一个夜晚,我躲在被窝里,守着这个空荡荡的别墅,一张一张的,几乎把这些照片都翻烂了。
压抑不住的哭声一点一点从指缝间渗出。
这个晚上,我把深藏在我心里的,温暖了我五年的光,彻彻底底的剥离了。
直到离婚协议生效那天,沈墨琛都没有回家。
想最后当面好好告一次别的机会都没有。
我拿走了别墅里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把那张离婚协议端端正正的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最后看了一眼这禁锢了我五年的地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以后,我就是自由的了。
不被任何人,任何事拘束的,独立的个体。
再次接到沈墨琛的电话,是在半个月之后,彼时我刚收到了知名设计师Richard的邀请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