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夏没什么情绪,如他们所愿道歉:
“对不起 。”
她生怕再因为裴思思的事情惹怒傅明琛,一气之下又把自己关回去。
裴家母女面面相觑,仿佛都没想到。
只有傅明琛,拳头在暗暗攥紧。
从前的许夏根本不会是这样的!他现在宁愿相信眼前的这个许夏是被医院那边的人换了。
他又觉得郁闷,现在这样听话的许夏,不就是他要的吗?
傅明琛不敢深思。
他一把将许夏推到里面些的位置,长腿跨上车一坐,拉门开窗一气呵成。
“思思不舒服就麻烦伯父了,我得带许夏走。”
裴思思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只能看见那车尾气从自己面前飘过。
她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狠辣的面庞,原地骂了句脏话。
裴父倒是好一会没说话,叫来了裴家司机,父女俩纷纷上了车。
裴父坐在副驾抽了会烟,默默说了句:
“是真的很像……”
裴思思透过化妆镜看了裴父一眼,语气不善:
“爸,你胡说八道什么?姐姐怎么可能是那种千人骑万人睡的野丫头!”
三年前的平安符,确实在裴父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
刚刚一气之下动手想打许夏,其实到最后看到那张脸,也收了些力气。
太像了,尤其是如今瘦如柴骨的许夏,与裴母去世前几天吃不进饭时的样子。
裴思思说完,心里其实也有后怕。
但她依旧这么想,她裴思思的姐姐绝不会是如此乡野丫头。
两人一路无言,最后下车时,裴思思觉得裴父莫名其妙,抛下他抢先回了家里。
裴父还想抽烟,烟盒却已经空了。
他叹了口气,吩咐司机:
“安排个人混去傅家,想办法拿到许夏的DNA。”
他闭上眼,无法忘记的是裴母走之前,嘴里念叨的大女儿。
他曾经年轻气盛,家里事业上升期找了大师算卦。
大师在裴母快生前就掐准会是两个女儿,生下来确实是两个女儿,他便对这大师深信不疑。
后来公司低谷期,大师又算一卦。
说大女儿命中克父,得送走。
任裴母哭的死去过来,他还是将大女儿送走了。
不过,给了一枚和思思一模一样的平安符。
……
傅明琛下车时,看见了一瘸一拐的许夏。
他没主动问,暗暗派人去查许夏在精神病院的三年。
晚饭,许夏换了套衣服,看得出是从前的旧衣服,但穿在她身上已经是松松垮垮。
保姆喊她坐在餐桌边吃饭,许夏看着满桌丰盛的菜,没动筷子。
傅明琛从沙发起身,看出许夏竟然有一丝窘迫。
他边向餐桌走边打量起如今的许夏,发现她小腿有一块淤血乌青。
本来是想生气的,却在开口前反应过来是自己在医院推的。
他在许夏对面坐下,往许夏碗里夹了肉。
“多吃点,不然奶奶说我亏待你。”
他也不知道为何,什么关心人的好话都会在自己嘴里变了味。
但他也不觉得有错,许夏这人心眼本就多。
许夏愣了愣,低头还是没动。
她想起刚刚在房间,时隔三年捣鼓手机,收到的裴思思发来的一大串照片消息。
无数张照片里,都是她和傅明琛三年时间旅游世界,一起吃饭玩乐。
许夏反应过来,那些地方都是之前傅明琛和自己约定好要去旅游的地方。
但最显眼的是后面发来的几张牵手照。
不过没一会,她就撤回了。
许夏姐姐,你放心,这三年阿琛都被看的死死的,天天和我一起。
你千万放心,他眼里没有其他女人,一定会好好在一起的哦。
许夏再抬头,是看见保姆给傅明琛拿来一瓶什么药,也没多想。
在这没有了外人,有些话终于能敞开说。
“傅明琛,你把我接回来,你其实不想和我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