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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都重生了,刀个亲夫算什么顾煜唐翎芸全文+番茄

蛋黄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萧太后将手腕上的玉镯子取下来,放在桌子上,讳莫如深地看了一眼:“石头总归是捂不热的。”六年前,先帝爷提出止戈与定安江,与北齐重归和平,为确保北齐不再挑事,于是要求北齐送上质子。北齐近些年来有些蠢蠢欲动,这一次他们提出联姻稳固边境,原本她只是打算随便安排个郡主什么的应付一下,哪知还有人见色起意,死活要嫁。嫁吧嫁吧,由她来嫁也更能让北齐放下戒心!吴公公又看了一眼门外,门外的小太监心领神会地再去催。这一次小太监回来的挺快:“禀太后娘娘,长公主和驸马来了。”“母后——”唐翎芸才走到慈宁宫,一下子就挣开了顾煜的手,不顾体统礼制地提着裙子往里面跑。“母后——”上一次见母后,已经有很久很久了。虽然母后喜欢弄权,也喜欢把持朝政,但对她却是很好很好的...

主角:顾煜唐翎芸   更新:2024-12-31 14: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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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煜唐翎芸的其他类型小说《长公主都重生了,刀个亲夫算什么顾煜唐翎芸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蛋黄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太后将手腕上的玉镯子取下来,放在桌子上,讳莫如深地看了一眼:“石头总归是捂不热的。”六年前,先帝爷提出止戈与定安江,与北齐重归和平,为确保北齐不再挑事,于是要求北齐送上质子。北齐近些年来有些蠢蠢欲动,这一次他们提出联姻稳固边境,原本她只是打算随便安排个郡主什么的应付一下,哪知还有人见色起意,死活要嫁。嫁吧嫁吧,由她来嫁也更能让北齐放下戒心!吴公公又看了一眼门外,门外的小太监心领神会地再去催。这一次小太监回来的挺快:“禀太后娘娘,长公主和驸马来了。”“母后——”唐翎芸才走到慈宁宫,一下子就挣开了顾煜的手,不顾体统礼制地提着裙子往里面跑。“母后——”上一次见母后,已经有很久很久了。虽然母后喜欢弄权,也喜欢把持朝政,但对她却是很好很好的...

《长公主都重生了,刀个亲夫算什么顾煜唐翎芸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萧太后将手腕上的玉镯子取下来,放在桌子上,讳莫如深地看了一眼:“石头总归是捂不热的。”
六年前,先帝爷提出止戈与定安江,与北齐重归和平,为确保北齐不再挑事,于是要求北齐送上质子。
北齐近些年来有些蠢蠢欲动,这一次他们提出联姻稳固边境,原本她只是打算随便安排个郡主什么的应付一下,哪知还有人见色起意,死活要嫁。
嫁吧嫁吧,由她来嫁也更能让北齐放下戒心!
吴公公又看了一眼门外,门外的小太监心领神会地再去催。
这一次小太监回来的挺快:“禀太后娘娘,长公主和驸马来了。”
“母后——”
唐翎芸才走到慈宁宫,一下子就挣开了顾煜的手,不顾体统礼制地提着裙子往里面跑。
“母后——”
上一次见母后,已经有很久很久了。
虽然母后喜欢弄权,也喜欢把持朝政,但对她却是很好很好的。
她扑跪在萧太后的跟前,伏在萧太后的大腿上,哭的泪眼婆娑,在外人看来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慈宁宫的宫人们齐齐都用宛如利刀一样的眼神盯着顾煜,仿佛要将他盯出个三刀六洞才算甘心。
他们家公主,人美心善,大婚第二天就哭的这么伤心,八成驸马是个禽兽!
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萧太后刚刚还在质疑自己之前是不是做错了,这个婚是不是赐错了,现在宝贝女儿就哭那么伤心,可是要哭碎了她的心肝儿呀。
她早年丧父,中年丧夫,一个寡妇要在遍地是牛鬼蛇神的朝堂拉扯一双儿女,已经心力交瘁了。
“可是驸马欺负你了?”
吴公公赶紧来搀扶起已经哭花了妆的唐翎芸:“殿下别哭了,都要将太后娘娘的心哭碎了去!”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
要不是为了大局着想,太后能将自己捧在手心里怕化了的长公主嫁给北齐质子?
上京城的世家大族哪个不知道,打小呀,长公主就和萧家的二爷走的亲近,朝野上下可早早就认定了这个萧驸马了。
半年前萧阁老还专门提及过这桩婚事,彼时太后原本是想答应的,可北齐蠢蠢欲动,才静了六年的定安江又不安定了。
恰逢送了联姻的和谈书,又那么恰好被长公主看到,更恰好的是殿下居然还觉得质子不错,就这么成了一桩姻缘。
若是良缘倒也没什么,可这一桩看起来并不像。
“母后......呜呜呜......”
唐翎芸恶狠狠撇了一眼身后的顾煜,更是刹不住车地嚎啕大哭,她在北齐受了好多委屈,吃了好多苦,因为上一世自己的任性妄为,最后自己惨死,南楚也不知道被她连累成什么样子了。
虽然顾煜口口声声说他是为了救皇兄,可她持怀疑态度。
萧太后心疼地摸着她的脑袋,轻轻地揉着:“好了,这么大个人了,还成婚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可别让人看了笑话。”
吴公公赶紧扶着唐翎芸起来,外面的宫婢蕙兰立刻就端了两盏茶来。
“是了是了,还要给母后敬茶。”唐翎芸擦着脸上的眼泪,吸了吸鼻子,“我不哭了,不哭了。”
她乖乖地在萧太后跟前跪下,一直在她身旁默不作声的高大身影也随她跪了下来。
她不由得侧目而视,上一世这家伙可是高高在上的齐帝,手握生杀大权,一言不合就能诛人九族的暴君,从来都是以上位者的姿态鄙夷众生的,怎么跪的这么丝滑。
她也不再多想,赶紧给萧太后敬茶。
和上一世一样,萧太后给她准备了大红包。
蕙兰弯腰,低眉顺眼地将托盘转到了顾煜的面前:“驸马爷,请。”
这个过场他上一世也经历过的,也不陌生,只是再次重来,心境却大不一样。
上一世,他倾心于唐翎芸,敬茶的时候,高兴而又激动,而这一世,却有些忐忑。
他伸手去拿茶托,可手才刚刚触碰到茶托,那一瞬,他拧起了好看的眉头。
好烫!
蕙兰心里暗哼了一声,不过是个北齐的质子,就算娶了长公主又如何,还不是一个质子。
茶水是要给萧太后喝的,他们不敢乱来,但作为萧太后的贴身宫婢她很清楚萧太后的习惯。
萧太后饮茶,从来不会端茶托,只会端杯子。
所以刚刚他们将茶托也一并丢进了沸水里煮了好久,肯定是烫手的。
而且就算被发现,也可以说,这入冬了,天冷了,他们只是想用茶托的温度保持茶水不冷。
最多就是埃顿板子。
顾煜不动声色地挪了下手,直接端起茶杯,递给萧太后:“母后,请用茶。”
萧太后也和上一世那样喝了茶给了红包:“听说昨夜,你和芸儿闹的有些不愉快?”
昨夜发生的事,已经不胫而走,闹的挺大。
御医都喜提了一夜在长公主府值班,今儿一早才顶着肿泡眼回宫复命,好在一个见血无碍,一个只是被劈晕了。
人家都是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两人倒好,生怕对方死不了那样。
萧太后分外担心她精挑细选的棋子会噬主,不免又多加叮嘱:“芸儿自小在先帝爷的宠爱中长大,无法无天的惯了,哀家将芸儿交给你,你千万别让哀家失望才是。”
她语重心长,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杀意。
若不是为了千秋大业,为了两国和平,她不会冒险走这一步。
如果当真顾煜不受控制,那就趁着羽翼未丰,除之而后快。
至于这个捧在手心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女儿,就算是二嫁或者是一辈子不嫁,她也无所谓,反正南楚皇室也是她最强的后盾。
“至于昨夜的事......”
“母后放心,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我不会与殿下计较。”
不等萧太后说完,顾煜已经接了话,情真意切,诚恳无比,甚至他还拉住了唐翎芸的手,一往情深。
许是很久都不曾见过顾煜这样恭顺的模样了,唐翎芸还有些不习惯。
直到一旁的吴公公都看不下去这种当众亲密的行为,尴尬地咳嗽了下:“咳咳咳!殿下该去帝师宫了。”

顾煜故作高深莫测:“抱歉哈,本王眼底就只有殿下的存在,旁的人,本王可不在乎......”
“说人话。”
唐翎芸不耐烦地冷冷打断顾煜的声音。
“好勒!”顾煜乖顺的不得了,笑容满面,“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地说说鸳鸯蛊的事了。”
萧璟昭顿时紧张起来。
鸳鸯蛊是他从帝师宫偷出来给长公主的,若是被顾煜知道这件事,肯定会告发他。
他曾入过帝师宫,但因为资质平庸,被退了货,对于萧家来说,本就是耻辱了,再被告发,他还怎么做人。
长公主不会出卖他吧?
他担心地看向了唐翎芸,后者轻轻地点了下头,让他放心。
他才暗暗地松了口气,这件事长公主应该不会出卖他,到底他只是偷了鸳鸯蛊出来,又不是他下的蛊,横竖也只是个帮凶而已。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紧张肉眼可见地消散。
顾煜尽收眼底,可他甚至没有给对方一个正眼,当真就诠释了什么叫满眼都是心上人。
他故意向前倾了身子,唇瓣凑到了唐翎芸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将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送进唐翎芸的耳朵里。
“方才帝师说,鸳鸯蛊是帝师宫的秘宝,存放的位置极其隐蔽,殿下不曾入过帝师宫,那是谁将鸳鸯蛊送到殿下手里的?”
唐翎芸陡然神色凛然,她以为顾煜是想和她谈论如何解蛊的事,没想到他竟然是想查谁给的。
她下意识地就扭头,唇瓣不经意地扫过他温热的皮肤。
冰冰凉凉的触感掠过他的下颚,就像蚂蚁轻浅地啃噬着他的皮肤,他不敢轻举妄动。
两人都怔忪了片刻,这样亲昵的举止,是久违的熟悉感。
“咳咳!”唐翎芸率先回过神,有些不自然地抿了下唇瓣,尴尬地看了一眼面如常色的顾煜。
呵!
也是,自从当了齐帝之后,狂蜂浪蝶都趋之若鹜,万红丛中过,这家伙早就游刃有余了,不过就是亲了一下,他早就没什么感觉了。
亏得她刚刚还有那么一瞬的心悸。
不争气。
“你同我出来。”
她并不想将萧璟昭拉下水,鸳鸯蛊的事,她希望能和顾煜两个人单独解决掉。
只是她匆匆转身,却没有看到顾煜摸着自己的下颚,意犹未尽地笑了起来,那模样就像个得了糖果吃的小孩子。
萧璟昭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恨得牙痒痒。
他上演这么一出苦肉计不是给顾煜卖乖的!
到底他还是低估了这个质子,好手段啊。
唐翎芸走到院子中间停下脚步:“你到底想怎样?”
“殿下心疼了?”
顾煜的脸上还是挂着笑,但这种笑让唐翎芸心里直发毛。
笑里藏刀,刀刀毙命。
“这明明就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你何故要将萧璟昭拖下水?他只是个局外人而已。”
“局外人?”
顾煜笑容不达眼底,甚至还带着一缕寒意的锋芒。
上一世可就是这个局外人从中作梗,让他们夫妻貌合神离,渐行渐远,感情分崩离析,争锋相对。
他自问从未做过对不起唐翎芸的事,甚至到了上京城,也纵容着她去和萧璟昭过从甚密,原以为有天下最强的情报,有最强的监察队伍,他能够掌控大局。
北齐的大局他是掌握了,可唐翎芸的心他却掌控不了。
他不可能重蹈覆辙。
在哪儿跌倒,他就要在哪儿爬起来。
所以他不会放手,也绝对不允许萧璟昭这个贱男人见缝插针。
“也是,我们夫妻之间,他的确是算个局外人,可殿下,”顾煜往前走了一步,试图和唐翎芸更亲近一些,“我们在帝师宫等待三日后的问卜是何等大事,就非得要让那个局外人涉足吗?”
“他能给你鸳鸯蛊害我,谁知道三日之后,还会做出什么龌龊之事。”
唐翎芸暗暗地松了口气,原来他只是在担心三日后的第二次问卜。
倘若再为大凶,他们和离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而三日之后的问卜,也一定会为大凶,因为她必须想办法留在帝师宫,这是最简单最粗暴的方式。
至于和离,原本她就是这样打算的,天王老子来了,也改不了。
“妹妹!”
一道兴奋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身着龙袍的唐霄匆匆跑过来。
身后是太监高泉惊慌失措的提醒声:“陛下!陛下!稳重些,要是被旁人看到了,又要同太后娘娘告状了!”
“告呗告呗,反正又不是没被告过。”
唐霄过完年就二十岁了,可心智却停留在了十三岁的那场高热之中。
“反正除了抄书罚跪,母后还能让朕做什么?又死不了人。”
“呸呸呸!陛下莫要说这些晦气话。”
“妹妹!”
唐霄冲过来,一点儿男女大防都没有地就抱住了唐翎芸。
顾煜正要伸手去把这小子从他媳妇儿身上拉开,可就听到那小子不高兴地说道:“帝师宫的问卜怎么会是大凶?明明你和妹夫郎才女貌的,肯定是天生一对嘛。”
唐霄这个人,顾煜是知道的。
从小就被他帝后保护的很好,也不知道什么是人心险恶,十三岁那场意外,让他的心智停留,就算成婚亲政之后,朝堂也是由萧太后把持。
上一世,要不是走投无路,唐霄也不会千里送信,请他出兵相救。
也正是那一封信,让他离开了皇宫,才导致唐翎芸身亡。
难道......唐霄身边也有要害唐翎芸的人?
“妹夫长那么好看,肯定不是坏人,你们有没有重新再问卜?”
唐霄的嘴巴就跟抹了蜜糖似得,说的顾煜脸都笑烂了。
会说你就多说点。
不枉费上一世为他南下,把自己给折了。
唐翎芸暗搓搓叹息,皇兄果然心智不成熟,识人不清,上一世娶了萧潼搞得后宫鸡飞狗跳,这一世居然说顾煜不像坏人。
“陛下,妹妹有没有同你说过,莫要以貌取人,有些人的坏是刻在骨子里的,不是生在皮相上,长的好看有什么用?”
“长的好看可有用了,以后你们所生的孩子肯定会很漂亮的。”
唐霄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常年被围困在深宫大院里的天之骄子能有什么坏心思。
唐翎芸身子却颤了下,孩子......
气氛有些诡异。
顾煜注意到唐翎芸的情绪,立刻就岔开话题:“陛下最近身体可好?”
那个孩子,是他们不能说的痛。
来的不巧,走的也不巧,甚至都没有睁眼看过一天这个人世间。
好像也是从那个孩子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便开始急剧恶化了。

顾煜神色戒备地瞄了一眼心怀不轨的萧璟昭,他可记得,这家伙曾也在帝师宫当值,若唐翎芸要留在帝师宫,这小子肯定会找借口留下来。
他绝对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让自己头顶绿油油。
“就算是要留......”
“驸马不可能想自己留在帝师宫吧?”萧璟昭只觉得可笑,“驸马别忘记了,你现在可是个外臣。”
“本王问你话了吗?你一天天的插话是鸡下巴吃多了吗?那么喜欢接人的话?”
顾煜不耐烦极了。
总喜欢惦记别人的人,没脸没皮。
“外臣不能单独在宫中过夜这事儿本王还是知道的,但本王与长公主夫妻一体,荣辱与共,就算这一次问卜为大凶,也无妨,我们一起面对。”
顾煜说的情真意切,令人动容。
甚至还牢牢地抓住了唐翎芸的手:“阿翎,我想和你一起面对。”
他不可能给萧璟昭趁虚而入的机会,也不能再放开唐翎芸的手。
她只能是他的。
唐翎芸傻眼了,但很快就回过神,干脆利落地抽出手:“不,你不想。”
这人有病吧!
她什么时候要和他一起面对了?
她好不容易才作弊得了这个大凶之兆,趁着这个机会留在帝师宫,少在这儿自我感动。
“殿下!”
苍老的声音带着哭腔,惊得一众人纷纷回首。
钦天监的监正是位年过甲子的老者,听得也是老泪纵横,一边擦着眼泪鼻涕,一边道:“帝师大人,驸马这样有诚意,不如就成全了他吧。”
其他人都纷纷跪下:“还请帝师大人成全。”
“你们......”
“既然盛情难却,那本座便就成全了驸马爷这份情意绵绵。”
墨兆阳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见唐翎芸要反驳,他立刻伸出修长的手指放在薄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嘘——废话太多,会被本座撵出去的哦。”
唐翎芸脸皮子都要抽筋了,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这一次除了想名正言顺地找借口与顾煜和离之外,还要解蛊。
鸳鸯蛊是他们南楚最强的蛊虫,之前是她求璟昭哥哥从帝师宫偷出来的,这一次她想解蛊,又不能出卖璟昭哥哥,唯一的法子就是入帝师宫,假借求学,实为解蛊。
但最重要的一件事,还是为了三日后的问卜。
她必须要再一次开出大凶,留在皇宫里,保护皇兄。
小不忍则乱大谋。
硬着头皮,她挤出了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既然帝师都开口了,那便一起住下吧。”
“长公主殿下英明!”
钦天监的一群神棍齐齐给唐翎芸跪拜。
监正老泪纵横:“殿下莫要担心,虽然问卜出来的结果不好,但驸马的品行那是没话说,若当真驸马和殿下伉俪情深,必然人定胜天。北齐和南楚的百姓,有福了。”
唐翎芸呵呵了两声,有福了,头顶绿油油的福报你们要吗?
“你们钦天监闲的没事儿吗?”唐翎芸往旁边挪了下,让自己尽可能地和顾煜保持距离,“监正大人还是尽快回府休息,别晚上观星看走了眼,才是大事。”
监正老怀安慰:“殿下为国为民,实乃我等典范,我等告退。”
长公主殿下可算是长大了,知道夜观星象的重要性,还会体恤他们,都知道让他们白天补瞌睡休息了。
钦天监的一众官员离开帝师宫,帝师宫立刻就恢复了往日的冷寂。
萧瑟的寒风吹动着银杏树快要秃掉的树杈子,哗啦啦作响,所剩不多的枯黄叶子就像断翅的蝴蝶翩然落地。
埋葬掉那些提前就落下来,已经生出腐臭味道的果子。
顾煜见不惯萧璟昭的厚脸皮:“看来礼部也很闲,萧侍郎不回去当值吗?”
“我告假了。”
长公主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他走到唐翎芸的身边:“一会儿让让人捡些白果,给你做白果羹。”
唐翎芸打小就好这一口,也只有萧璟昭知道。
她清浅地点了下头,一旁的顾煜看得眼睛发酸。
上一次她这样温柔地看他,已经过去好多年了。
墨兆阳原本慵懒的身子忍不住往前倾,脖子都伸长了,差点就要撞到面前的香炉,亏得一旁的侍卫远盛将炉子挪开。
“帝师,注意分寸。”
远盛小声地提醒着。
墨兆阳摆摆手,将他推开,莫要挡着他的视线。
这种三人行,一女二男的雄竞场面少见的勒。
有趣的很。
“那个,”墨兆阳眼睛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反正之前阿昭也在帝师宫学习过,各处都熟,也就留下来,也好给长公主照应照应。”
远盛的手都抖了下,他抬头望着自家帝师,那眼睛里的精光可都藏不住了。
哎!都是些不让人省心的主儿。
萧璟昭感激地给墨兆阳行礼,墨兆阳笑眯眯地提着长袍站起身,悠哉哉地往后院走。
远盛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一眼修罗场,又立刻快步追上墨兆阳:“啧,驸马爷的眼睛都要喷火了,咱们不会引火烧身吧?”
“这火呀,越烧越旺才好。”
“帝师——”
唐翎芸匆匆追出去,她才不想和那两个跟小孩子斗嘴一样的男人待在一起,她快步追上墨兆阳。
“帝师,我想......”
“好。”
“啊?”
别说是唐翎芸了,就是远盛都惊呆了,张大了嘴巴。
他们家帝师现在功力越发深厚了,长公主都还没说要什么呢,就未卜先知了?
“帝师知道我想什么?”
墨兆阳摆摆手,远盛立刻退下。
四下无人后,他才从袖中抽出手,摊开掌心,掌心里赫然就是方才唐翎芸作弊用的铜钱。
三枚只有坤面的铜钱。
“当着钦天监上下,当着驸马的面作弊,殿下是打算留在我帝师宫做什么呢?容本座想想......”
墨兆阳脸上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唐翎芸正犹豫该怎么开口,怎么胡说八道才能骗过这只老狐狸,哪知老狐狸慢吞吞地开口:
“星象异位,乾坤大变,本座的鸳鸯蛊用着还好?”

吴公公从桌子上端了一盏还有温热的茶,只觉得那杯子好看,与众不同的红,大抵是长公主为新婚夜专门准备的。
“还是?驸马爷,不必在意这些的。”
他将茶杯递上。
“萧侍郎是长公主的表兄,和长公主自小一起长大,两人亲厚与兄妹无异。”
顾煜冷笑了下,阴恻恻的目光让吴公公立刻复盘了下刚刚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见鬼的亲兄妹!
萧璟昭挖墙脚的招数层出不穷,令人发指!
偏偏唐翎芸是个没脑子的,对表里不一的萧璟昭万般依赖,哪怕他变成了太监。
他接过茶杯,心中烦闷不已,咕咕地灌了自己好几口,明明他才是和唐翎芸拜过天地的真夫妻好吧。
所以好不容易重活一世,也要面对和牛皮糖一样的万年碧螺春吗?
可刚刚的她和他记忆中的唐翎芸很不一样。
上一世,唐翎芸虽然恨他,但也从不不曾动手杀他。
隔壁屋子的唐翎芸忽然感觉心头一热,好似有什么正在生根发芽,从小对蛊虫就很有感应的她忽然意识到一件十份不得了的事。
她顾不得丫鬟的阻拦,直接冲了出去。
“长公主!长公主!”
丫鬟的惊呼,让躺在软塌上的顾煜心里一颤。
门被粗暴地踹开,吓得吴公公都呆住了。
唐翎芸冲到了软塌前,下意识地看向那只空了的茶杯:“谁让你喝的!”
那可是鸳鸯蛊啊!
中蛊者,生死相依,命运相随。
她几乎是在瞬间就掐住了顾煜的下颚,死命地掰开顾煜的嘴巴:“你给我吐出来!”
吴公公下巴都惊掉了,这是唱哪一出啊?
“快!快把长公主拉开!”
他的老天奶呀,这姑奶奶到底是怎么了,魔怔了吗?
长公主府乱成了一团,根本不受控制。
府上的下人齐齐而上差点都没有按住唐翎芸,要不是顾煜当机立断,直接把人劈晕了,这场闹剧根本停不下来。
随着唐翎芸的倒地,吴公公掐住了自己的人中,不让自己晕过去。
御医从未想过自己会在长公主大婚之日忙成狗,这两人不像成亲的,倒像是有血海深仇,不见血、不晕倒是不好过了吗?
“你们都下去吧。”
顾煜现在心情很烦躁,他从未想过这一天会有这么大的变数。
明明上一世,他们成婚是很顺利的,哪里会横生枝节?
他被屋子里的人吵的头疼的要死,现在他脑子里也是一团浆糊。
吴公公哪儿敢走,他现在回去怎么复命?难道同太后娘娘说,长公主捅了驸马爷,驸马爷在新婚之日把长公主劈晕?
这算不算冤冤相报何时了?
“驸马爷......”
“出去!”
忽然,平日温和谦卑,说话做事都很有分寸的顾煜厉声呵斥,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上位者的绝对压迫。
一屋子的人全都噤若寒蝉。
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吴公公都呆住了,身体变得无意识般,他竟然鬼使神差地朝顾煜行了礼就退出去了。
其他人看宫里来的大总管都走了,谁还敢在这屋子里待着呀,赶紧离开。
终于,婚房恢复了安静。
可院子外,吴公公却神色不明地看着紧闭着的房门,驸马爷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这般良善。
哎哟!这不是将长公主殿下推入了火坑么?!
他得立刻进宫回话了。
可在离开长公主府的时候,他还是不放心地叮嘱着长公主贴身的丫鬟清见:“你就在婚房外,千万不能走远了,若是听到里面有异常,就冲进去,打死驸马再说。”
“啊?”清见下巴都要惊掉了,“打死了两国邦交怎么办?”
“都欺负到殿下头上了,还管得着两国邦交?”吴公公拍了下清见的脑门,“糊涂蛋子,清醒些,莫让殿下吃亏。”
婚房之中,顾煜看着沉睡着的唐翎芸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他看向了那只红到不正常的茶杯,刚刚他喝的茶水里面到底有什么。
她为什么那么急切地想让他吐出来,明明上一世没有发生过这一切的。
他陡然间心里雀跃,但很快目光冷了下来。
“唐翎芸......你也重生了?”
念头虽然荒唐,但却能说的通这一切。
“齐羽!”
他朝窗外喊了一声,一道藏在暗处的黑影飞进来:“王爷。”
顾煜已经走到了软塌前,拿起了那只茶杯,茶杯里还残留着一点点茶水,不多,但足够了。
“查清楚,到底本王刚刚喝了什么下去。”
过去他从不曾怀疑唐翎芸,她给他的所有东西,他都照单全收,就算有毒,他都宁可相信是旁人动的手脚。
可今时今日,他却不得不信了。
她想他死。
“唐翎芸,你当真是铁石心肠,怎么捂都捂不热吗。”
......
唐翎芸醒来的时候,丫鬟清见已经在跟前伺候着了,她捂着剧痛的后颈:“痛痛痛!”
清见立刻将人扶起来,又取了热毛巾为她热敷:“好在御医诊断过,没有伤到筋骨,驸马爷也是,就算殿下您魔怔了,也不能下狠手劈晕了您,等吴公公告诉了太后娘娘,驸马爷就等着挨罚吧!”
“母后才不会责罚他。”
唐翎芸哀莫大于心死,她按住已经快凉了的毛巾,让清见重新给她一块热乎的。
鸢尾毒便是铁证如山。
南楚秘药出现在顾煜的手里,两人没私下交易,鬼才信。
“顾煜呢?”
清见道:“驸马暂时住在了积墨轩。”
唐翎芸逼得自己冷静下来。
刚刚杀顾煜,是自己才重生过来,还带着死前的怨气,冲动了些。
现在可是在南楚,他不过是个北齐来的质子,要杀他随时都可以。
但他已然喝下了那杯茶,他若死,她亦亡。
今生,她可不再愿搭上自己的性命。
“你现在立刻去一趟萧家,去请璟昭哥哥过来。”
清见“啊”了一声,这不好吧?
才新婚第二天,殿下就着急着见表少爷,传出去岂不是坐实了殿下和表少爷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
昨日殿下还捅了驸马呢。
可殿下有命,她莫敢不从。

唐翎芸赶紧抽回自己的手,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顾煜。
她可没信他的鬼话。
她以前怎么就没有察觉到他演技登天,堪比梨园的名角!
唐翎芸向萧太后磕了个头:“母后,那儿臣先去帝师宫了。”
萧太后倒是很满意顾煜方才的表态,不管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总归识时务者为俊杰。
吴公公亲自送唐翎芸和顾煜走出慈宁宫。
唐翎芸声音不咸不淡:“刚刚那个奉茶的宫婢叫蕙兰吧?”
“是。”
吴公公在慈宁宫伺候萧太后这么多年,也照顾了唐翎芸这么多年,这两母女的脾气他可是摸得透透的。
都不需要唐翎芸多说一个字,他已经心领神会:“殿下放下,老奴一会儿就将人打发浣衣局。”
唐翎芸很满意,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顾煜被烫红了的手指头,这家伙重生一世竟然这样能忍?
“驸马爷,你看殿下对你多好,知道你受了委屈,立刻就替你找回来。”
顾煜心里陡然间就舒坦了,他就知道,就算上一世他们后来全都是唇枪舌战的,但新婚之后,那一段温情时光也并不是能装的出来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好像是因为那个孩子......
“打狗还要看主人,”
生硬而冰冷的话,将顾煜从往日的温情和酸楚之中拖回来。
“以前他是质子,可现在是我的驸马,告诉蕙兰,惹顾煜可以,但是别惹到本公主头上。”
顿了下,唐翎芸又哼了一声:“还有萧家,想要往后宫里塞人,让他们光明正大地塞!·”
上一世,这个蕙兰,可给她使了不少绊子。
表面上好似处处针对北齐质子,实际上最后却偷摸地爬上了她皇兄的床,也是她和萧潼搅得后宫乌烟瘴气!
吴公公怔忪了好一会儿,才惊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长公主好像长大了。
原本还围着他转过来转过去,成日“吴公公长吴公公短”的长公主一下子就成了大人了。
“唐翎芸,你骂本王是狗?”
另外一个反应还有些慢的,终于从过往的温情泥沼之中爬出来。
通红的指尖指着唐翎芸的鼻子。
当了好多年的上位者,虽然也经常被他骂,但这一次她骂的太利索,他都差点没回过神来。
唐翎芸瞅了一眼都快要起水泡的手指,哼了一声:“当真是身娇肉贵。”
这才哪儿到哪儿呀,这一世她此前受过的苦,得让这个混蛋一一还回来。
她给了受害者一个白眼,潇洒地往帝师宫去。
“喂!”
顾煜不得不承认,他刚刚是被唐翎芸漠视了,他疾步追出去。
吴公公倒是纳闷了,长公主现在骂人也忒有水平了,不大呼小叫,也不带脏字,谁教的?
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吴公公轻叹息,真希望以后也能看到他们这样吵吵闹闹,一辈子安然无舆。
顾煜闹着追上唐翎芸的步伐:“你刚刚其实是在帮我出气吧?”
“没有。”
唐翎芸自觉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难道他听不懂吗?
上一世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萧家老早地就安排了人入宫,藏在暗处,为萧潼铺路。
尽管萧潼算起来也是她的表妹,但一表三千里,更何况,事情也是因为她入宫才会失控的。
她需要尽快拔除萧家的势力才行。
唐霄必须尽快亲政。
“你若不是替我出气,大可在母后面前就为我出头的,可你没有,你是等着只有吴公公在的时候才吩咐下去,分明就是不想让我夹在中间,我明白。”
唐翎芸:“?”
顾煜继续自说自话:“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
“行!你就当我在为你出头,替你出气,所以你什么时候搞定萧潼?”
“我答应你的,什么时候食言过?”
唐翎芸扪心自问,好像两人之间就算剑拔弩张到血肉模糊,但从头到尾,他却从未对她食言。
顾煜卖乖地凑上去:“是吧?现在可算是想到我的好了?我可不像有些人,只会花言巧语,你不能听人说了什么,你要看人做了什么,比如我......”
唐翎芸不耐烦地打断顾煜的废话,“帝师宫到了,你要再废话连篇,就在这儿待着。”
她搞不懂,上一世不苟言笑,话也少的可怜的顾煜,怎么这一世就跟狗皮膏药似得,粘乎乎,惊抓抓的。
帝师宫处于皇宫的西南角,是一栋六层飞檐宝塔。
外有高墙耸立,虽然在皇宫内,但也可以算是与世隔绝,除了帝师墨兆阳常年居住在这儿之外,还有钦天监的人轮值。
萧璟昭进宫之后直接来了帝师宫准备今日的问卜,他原本也是萧家之前送进帝师宫的人,但观星问卜和旁的差事不一样,没有天赋是无法着手的。
所以在执着了多年后,还是被墨兆阳送去了礼部。
帝师宫的大门由内而外地推开,钦天监上到监正下到灵台郎全都到场。
长公主婚姻的凶吉关乎着整个南楚江山的命数,所以他们不敢大意。
阵仗很大,上一世两人都有些吃惊,但这一世有了做好了心理建设,也就没什么异常的表情。
“恭迎长公主——”
唐翎芸深吸了一口气,上一世的问卜大吉,分明就是老天爷不开眼。
萧璟昭提前了帝师宫,见两人来,立刻就上前“今日问卜事关国运,帝师特意让钦天监过来做个见证。不必担心,没事的,就算问出个好歹来,也和你无关,你是我们南楚的长公主,降生之时便是大吉之兆,问卜若为凶,那也是......”
他看了一眼一旁眼神复杂的顾煜,顿了下才道:“也是有人祸国殃民。”
真是越看越不顺眼。
顾煜将唐翎芸拉到身后,把自己当成盾牌,生生将两人隔开:“萧侍郎挺闲的,难道是因为官二代,所以礼部上下对你格外照顾?”
挨这么近做什么,他还没死呢。
“你休要在这儿含血喷人!”
“本王含血喷人也比你强,就知道惦记别人的妻子。”
两三句话把萧璟昭说的面红耳赤,他心里藏着的事被戳穿,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煜骄傲地仰着头,持续输出:“问卜这种神圣而庄严的事,有些人总是喜欢碍手碍脚又碍眼。”
萧璟昭的脸红了又白:“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萧侍郎不明白?”顾煜哼了一声,“我见过那种不知廉耻想挖人墙脚的,可没见过萧侍郎这种青天白日大庭广众,当着本王的面,挥着锄头挖墙脚的人。”
“难不成是萧侍郎觉得自己太过矮小,挥着锄头本王也看不到,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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