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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休妻?我夺家产登龙椅!卢宗平郭欣儿前文+后续

水木风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为了预防暗杀,管裳没放床帘。她脑子瞬间清醒,枕头下短刀倏地出鞘,朝床前的黑影横扫过去。对方的身手也不慢,一个仰倒,避开了划向他喉咙这一刀,惊诧问:“你会武功?”管裳张口胡说八道:“我会跳舞!”她一个翻滚下床,扑上去又是一刀。刀势诡谲,好似还带拐弯的,连续几刀劈过去,黑影竟然一直闪避,只守不攻!管裳其人,从小到大无论做什么事都有人兜底,做任何事都是一往无前,攻势也一样。她很快占据了主动权,手肘狠狠撞上男人前胸,将他撞倒在榻上,下一瞬整个人扑了上去将人压死。利刃架在他的脖子上,她哼笑一声,“说,是谁派你来的!”她整个人都压在人家身上,自己是一点儿也不尴尬,但对方似乎很不自在......哦不对,他的不自在不是因为身上多了个曲线玲珑的女人,...

主角:卢宗平郭欣儿   更新:2024-12-31 14: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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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卢宗平郭欣儿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男休妻?我夺家产登龙椅!卢宗平郭欣儿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水木风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为了预防暗杀,管裳没放床帘。她脑子瞬间清醒,枕头下短刀倏地出鞘,朝床前的黑影横扫过去。对方的身手也不慢,一个仰倒,避开了划向他喉咙这一刀,惊诧问:“你会武功?”管裳张口胡说八道:“我会跳舞!”她一个翻滚下床,扑上去又是一刀。刀势诡谲,好似还带拐弯的,连续几刀劈过去,黑影竟然一直闪避,只守不攻!管裳其人,从小到大无论做什么事都有人兜底,做任何事都是一往无前,攻势也一样。她很快占据了主动权,手肘狠狠撞上男人前胸,将他撞倒在榻上,下一瞬整个人扑了上去将人压死。利刃架在他的脖子上,她哼笑一声,“说,是谁派你来的!”她整个人都压在人家身上,自己是一点儿也不尴尬,但对方似乎很不自在......哦不对,他的不自在不是因为身上多了个曲线玲珑的女人,...

《渣男休妻?我夺家产登龙椅!卢宗平郭欣儿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为了预防暗杀,管裳没放床帘。
她脑子瞬间清醒,枕头下短刀倏地出鞘,朝床前的黑影横扫过去。
对方的身手也不慢,一个仰倒,避开了划向他喉咙这一刀,惊诧问:“你会武功?”
管裳张口胡说八道:“我会跳舞!”
她一个翻滚下床,扑上去又是一刀。
刀势诡谲,好似还带拐弯的,连续几刀劈过去,黑影竟然一直闪避,只守不攻!
管裳其人,从小到大无论做什么事都有人兜底,做任何事都是一往无前,攻势也一样。
她很快占据了主动权,手肘狠狠撞上男人前胸,将他撞倒在榻上,下一瞬整个人扑了上去将人压死。
利刃架在他的脖子上,她哼笑一声,“说,是谁派你来的!”
她整个人都压在人家身上,自己是一点儿也不尴尬,但对方似乎很不自在......
哦不对,他的不自在不是因为身上多了个曲线玲珑的女人,而是:
“咳咳......管小姐......”
他咳得很厉害,气息急促后继无力,仿佛随时都会喘不上气、一命呜呼。
“碰瓷儿?”
管裳知道自己一肘击过去,伤害确实不小,但也没到这程度吧?
不过,他没喊她“淮安侯夫人”,而是“管小姐”,满意+1。
想了想,她把扔在床头的裙带扯过来,捉住男人的双手便开始捆人。
“你......”男人本能挣扎。
但身体素质是硬伤,纵有一身武功,在病痛折磨下也是白瞎。
“啧!”管裳语气里多多少少有点幸灾乐祸:“就这破烂身体,谁采谁还不一定呢!”
捆结实了,她将裙带的另一头绑在了床柱上。
角度特别刁钻,但凡把他颈下的枕头抽走,他就悬空了。
短刀丢在一边,她伸手摸到了他的腰。
温烫的手掌贴在了他的腹部,男人惊住:“你......你做什么......”
一句“谁采谁”,成功把他带沟里了!
“紧张啥?”管裳嗤地一笑:“说不准我对你很满意,就让你不虚此行了呢!”
男人:“......”
遇上女流氓了!
这流氓还有点文化!
然,管裳嘴上说着下流话,却仅仅是扯下了他的裤腰带,将他的两只脚踝捆成了粽子!
做好这些,她拍了拍手,去箱笼里摸出夜明珠——原主本来当然没有这些东西,都是卢宗平的!
婚姻存续期间,这是共有财产——咳咳,卢渣男的就是她的、她的还是她的!
夜明珠柔和的光映照在床榻上的男人脸上。
认清楚那张脸,管裳瞪大眼睛:“司空璟?”
原主的父亲管中楷,武状元出身。五皇子司空璟七岁拜他为师学习十八般武艺,时常进出管大将军府,原主自然认得。
她不禁失笑:“堂堂的五皇子殿下,半夜三更摸到别人老婆床上,这是皇子不当、想做帽子?”
一双亮晶晶的招子,露骨地在他五官上扫过。
没忍住,吹了个口哨!
司空璟年二十一,天潢贵胄的出身,长相昳丽、五官精致,妥妥的建模脸。自幼文武兼修,身材不错、气质卓然。
品相成色比他差十倍的小哥哥,在会所里都贵出天际好吗!
司空璟显然被她轻浮浪荡的话给整无语了。
许是胸腔的痛楚让他声音有些发颤:“本殿......是来与你......谈盟......约的。”
他挣了挣四肢,“解开。”
“我不!”
自幼跟着一帮兵痞带大,管裳从小野到大,一身反骨,叫她往东她偏要往西的那种。
她寝衣的系带有些松散,白色交领内锁骨特别明显。
上面还有几个疮疤,斑斑点点的。
坐在床头,一只脚踩在地上,另一只脚踩在床上,短刀入鞘,在掌心转啊转。
整个人流里流气的。
她唇角一咧,笑得像个一夜十户的淫Y魔,缓缓说道:“去年,二皇子登上太子宝座,五皇子被软禁长欢园。之后,太子党疯狂扑杀、剪除五皇子党羽,我那苦命的娘家管氏一族,也因此被流放南荒之地。”
垂眸看着面前呼吸越来越不顺畅的男人,她笑了笑:“小美人儿,如今的你拿什么和我谈盟约?你这一身病骨,不小心就挂了吧?”
司空璟:“......”
“小美人儿”,是什么鬼?
他艰难开口:“我......”
想说什么,却有心无力,又是一连串的咳嗽。
发病中的矜贵殿下,娇弱得像营养不良的小秧苗。
黑色夜行衣因为腰带被扯掉,胸前白皙肌肤若隐若现,薄肌隐隐、春光乍泄、秀色可餐。
双手被捆着吊在床柱上,两只脚被捆在一起,呈现一个微微弯曲的姿势。
呼吸急促,脸颊出现不健康的红晕,浑身上下仿佛都在说:爷,请轻点儿宠!
管裳眸光微亮:好一个病弱美人儿......
但——
被美色迷眼,她却并没有失去理智,哼笑一声,道:“就你这病秧子,你还想杀个回马枪?”
司空璟沉默一瞬,“管师妹......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嗯。”管裳点头,没什么不敢承认的:“你从前也不这么弱!”
司空璟:“......”
扎心了!
他想说点什么,却猛地一阵痉挛。
见他实在痛苦,医者本能让她突发好奇,伸手按在他的脉搏上。
须臾后松开,她歪头若有所思:“你曾中过本该一命呜呼的剧毒,有人用了虎狼之药吊住你的命,但也因此,损了你的五脏六腑。你这身体生机已断,如果没有奇遇,怕是活不过半年!”
旋即,她嘲讽一笑:“相信我,你还没摸到太子的毛,自己就死半路了!”

“你说呢?”
管裳笑得灿烂。
原主长了一张漂亮得凌人的脸,比文臣女要英气、又比其他将门女明艳。
只可惜,脸上还有四五个消不去的疮疤,丑陋莫名。
相比之下,衬托得一身锦衣的郭欣儿宛如出水芙蓉,出奇的柔美。
“管姐姐。”郭欣儿声音也很温柔,有江南水乡的那种软糯味道。
她长了一张小白花的脸,清纯动人的眉目,也是极好的长相。成亲一年的滋润,让她多了两分俏少妇的气质。
管裳脱口而出:“别乱喊,我娘年纪大、已经绝经了,生不出来你!”
郭欣儿一愣。
从前管氏对她没有好脸色,但最多是闷声不吭,绝不会这样阴阳怪气。
她张嘴,正要说什么,又被管裳拦截了话头:“你如果非要跟我拉个亲戚关系,我不介意你叫我一声爹。来,跪下喊爹,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你......胡说八道什么?”郭欣儿瞠目结舌。
论她对“横刀夺爱”的管氏,那自然是:怨恨。
对情敌她自以为了解,可这......怎么不一样了?
“我没有什么可跟你说的。”管裳将她隐藏的恨意看在眼里,伸出手:“来吧,把我嫁妆还给我。”
提到嫁妆,郭欣儿也不愣神了:“管......”
从前都是带着讥讽的“管姐姐”,想到刚才被怼喊爹,她改口:“那你得问表哥,他被你殴打成重伤,喝了安神汤才能睡下,你明日再来吧。”
管裳笑了:“成年人的明日再来,多半就是下辈子再来的意思了。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所以,我今天就要!”
郭欣儿抿了抿唇:“你跟我说也没用呀,这事儿表哥做主。”
“不!”
管裳不耐烦听她扯,挥了挥手:“现在的淮安侯府,我、做、主!”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的,她单方面认证了!
郭欣儿还想说什么,管裳沉下脸:“废话少说,一句话,给、还是不给?”
“你这不是欺负人么?”郭欣儿瘪嘴便要哭:“管氏,你欺负我算什么本事?”
小美人儿眼眶红了,我见犹怜。
管裳却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不耐烦地道:“为了哄你开心,卢宗平把我的嫁妆都送给了你。你现在交出来,万事大吉、两厢安好;你若不肯,我就用自己的方式要,包括、但不限于把你打到服为止!”
美人诚可贵,金钱价更高!
她这副做派整得跟流氓似的,浑身散发出不可忽视的匪气。郭欣儿气息一窒,眼里闪过一丝不忿,说话却依然娇娇柔柔:“管姐......管氏,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管裳翻了个白眼:“道理是什么,可以吃吗?跟你讲道理,你给我银子、还是房子、或者是美男子?”
郭欣儿被她这无厘头的说辞给弄怔住了:“美......美男子?”
她不懂,为什么还有美男子的事儿,跟银子、房子,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有问题?”管裳眉眼一瞪,配上脸上的疮疤,显得特别凶:“人生三大喜事,升官、发财、死老公,等于坐拥房子、银子、美男子!”
郭欣儿凌乱:“......”
她在说什么?
这是个什么说法,头一次听说!
管裳眼里闪过一丝怜悯,一副恨铁不成钢地苦口婆心:“郭欣儿是吧?好女儿志在四方,后宅争斗不该埋没你的天才!你看看你,出身好、长得好、身段好,有治家能力、理账能力,是一等一的女强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对吧?咱不盯着一个男人看,天下美男子都可能是你的!”
一番说辞,打开了郭欣儿新世界的大门!
她目瞪口呆,一时之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怎么突然就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了?
短刀在管裳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弧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在了郭欣儿脸上,轻声问:“你也不想这么漂亮的脸蛋上面,留点印记吧?”
郭欣儿:“......”
刚刚是谁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的?
利刃寒芒就在眼前,凉飕飕的,郭欣儿从未经历过这些,人都吓傻了:“钥匙......钥匙在我房里,你放开我,我去拿!”
管裳同意了她的说法:“行。”
短刀一转,回到她掌心,转出花来。
她不是耍帅,而是从小喜欢转东西,万物在手皆可转。
可那刀锋在郭欣儿眼前晃了一圈,却让郭欣儿一抖。
她也没敢耍花招,老老实实把嫁妆库房的钥匙取了出来,“给你!”
说完,狠狠咬住下唇,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物归原主罢了,别哭得跟死了老公似的。”管裳抛了拋铜钥,挥了挥手:“锁秋,走了。”
其实,她完全可以撬锁踹开库房的门,只不过......
该给的下马威,还是要给的!
震慑他们,让他们怕到骨子里,是精神压制。
同时也给她争取时间,赶紧组建属于自己的势力,才好稳住地位。
回榆溪园的路上,几番回头的锁秋低声提醒:“小姐,郭夫人好像去老夫人那边了,定是告你的状。”
“随她去。”管裳拎着短刀在掌心玩转,不以为意地道:“你让江嬷嬷拿嫁妆册子来,把东西清点一下,看看有没有少。”
老夫人不来找茬,她怎么有理由名正言顺地把掌家之权拿到手呢?
是夜,管裳不知道睡了多久,突如其来的危机感,让她倏地睁开了眼睛!
一道高大颀长黑影落在床上,她床前多了个......
男人?
靠,采花大盗?

管裳给整笑了。
但她没理会卢老夫人,而是转头看向暮冬,“有事么?”
她这个人,护短。
暮冬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少年,被主子关心,瞬间心头暖暖,小声道:“无事。”
却悄悄把手藏去了身后。
管裳将他这小动作看在眼里,转头看向卢老夫人。
暮冬站到她身后,与锁秋并排,正在账房那边忙活的江嬷嬷听到动静,也赶紧出来了。
但他们只有三人,对方有七八个!
“管氏,你竟敢打伤自己的夫婿!老身命你跪下,聋了么?”
卢老夫人被无视了,耷拉的眼皮掀起,嫌恶地扫了她一眼。
管裳唇角勾起一丝凉薄的笑意。
原主过门三年来,没有得婆婆待见过。
新婚次日敬茶,便开始立规矩,一口咬定算命先生说今日会被原主八字冲撞,须得原主跪足三个时辰、以诚心感动老天爷,才可解。
这老太婆——哦,其实也不算老,四十来岁罢了——她让原主端着茶水跪在庭院内,那一日正好下雨,原主被淋了个透,哪怕武将女身体康健,回去后还是得风寒病了一场。
之后三年,晨昏定省是基操,更多时候原主每天至少有一半的时间在老夫人那边,儿媳要尽的孝心她要做,奴仆做的事也让她来做。
管家被流放后,卢老夫人更是变本加厉。隔三差五装病,目的便是为了磋磨原主!
管裳在心里念叨:管小妹啊,过去你吃的苦,我都会帮你要回来!
她噙着笑意,转头问:“锁秋,你听到什么声音了么?我怎么只听到狗吠?哎呀呀,这侯府什么时候养了狗,还让进前院了呢?”
“贱妇,你敢嘲讽我是狗?反了天了!”卢老夫人被嘲讽了,怒不可遏:“你们给我把她按住,让她跪在这里!老身要好好给她立立规矩!”
做婆婆的给儿媳妇立规矩,很正常。
可惜,她遇上的儿媳妇,不正常。
管裳听乐了:“我说死渣男他妈?我正想去找你把中馈之权交给我呢,没想到你这么体恤我,还省了我跑这一趟。”
她完全把卢老夫人的话当耳旁风,主打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只管掌握自己的节奏:“来吧,时间很宝贵,赶紧把交接做完,我忙着呢!”
说罢,她快步上前,一把推开卢老夫人一侧的嬷嬷,亲自上手扶住,笑嘻嘻地道:“死渣男他妈,咱们进去说!”
卢老夫人从没见过这个儿媳这副样子,一时之间愣住了,被她扶住才反应过来。
立即伸手推拒:“你别碰老身!”
之后才想起来:“你胡言乱语什么?!什么死啊死的。”
死渣男的意思,她不是特别明了。
她冷厉地道:“别以为你这般讨好,老身便能原谅你。我刚看过平儿了,你竟伤他这么重!我告诉你,你这种贱蹄子,老身永远也不会喜欢你!”
“哦。”管裳一脸的无所谓。
她心道:讨好你?钥匙一块钱三把跳楼价,你配吗!
见她不为所动的样子,卢老夫人一愣:“你这什么神情?没听到老身方才说什么吗?”
“听到啦。”管裳给了她一个纳闷的眼神:“你不喜欢我,应该是你难受,我需要有什么神情?”
“你......”卢老夫人气息一窒,好像一拳头砸进了棉花里。
在管氏面前,她还是头一次吃瘪!
她话还没说出口,管裳已经拖着她的胳膊,风风火火地往屋里去。
卢老夫人体型偏瘦小,即便没病,也禁不住一条拉雪橇的大型猛狗拖拽,在管裳的强力下,另一侧的嬷嬷竟也不得不脱手。
她几乎是被拎着走的,毫无命妇的仪态,拔高了声音怒吼:“站住!你给我停下!手撒开!放我下来!”
“哦,好的呢!”管裳从善如流地放手了。
她这人吧有个优点,主打一个听劝——咳咳,反骨的时间占99.9%,听劝0.1%!
这一松手,惯性作用往前冲的卢老夫人,猛地扑倒在台阶上,跌了个狗吃屎!
手心一痛,抬起来一看,流血了!
“啊!我要杀了你!”
哪儿还有贵妇人的样儿,完全就跟个疯婆子一样嘛!
管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却像淬了冰:“擦破皮了?见血了?疼吗?你的手是手,我家暮冬的手也是手!一报还一报,公平、公开、公正!”
“小姐......”暮冬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她的眼神,宛如看着观音菩萨显灵!
她脸上那么多疮疤,明明不中看,还被老夫人骂过是罗刹鬼,可她折腾侯府老夫人,只为了给小厮出头,这分明是观世音下凡好吗?
粗使婆子上前将卢老夫人扶了起来。
看到手上的血,卢老夫人怒火中烧地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他们都给我抓住!老身要亲自打烂这贱人的手!”
跟来的人立即将管裳围住。
锁秋和江嬷嬷很快被控制住,暮冬也没能坚持多久。
管裳掌心亮出了短刀:“看来,你们是想放点血,给我祭刀!”
她正打算练练刀法,不想还没动手,空中突然降落两道黑影。
“属下冯朝、舍弟冯晚,见过管小姐!”
“来迟一步,请主子恕罪!”
管裳挑眉:“孪生兄弟?”
眼前两人长得一模一样,皆是一身玄色劲装,一个腰间挂着长剑,另一个则是长刀。
看来,这便是司空璟给她的人了!
冯朝拱手垂首:“是的,主子。”
应声后,便站在管裳身前,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环视了一圈:“谁敢动我家主子试试!”
而冯晚一句话没有,长刀带鞘朝押着锁秋三人的家丁砸过去,三两下把三人给解救出来。
突然多了两个生面孔,看上去还很锋利的样子,卢老夫人心头一慌,怒斥:“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闯入我侯府!”
有高手在,管裳如虎添翼,笑容醉人,柔声提醒:“那个啥......温馨提示,现在这侯府,是我的了!”
得寸进尺、见缝插针,是每一条狗子的专业素养!
啊呸,她才不是狗子!
管裳往卢老夫人走过去,凑在老夫人眼前轻声低语:“你今年不过四十来岁,未来的岁月还长着呢。要么,老老实实地躲在房里装你的病,要么,我就真让你病得后半辈子都只能躺床上度过!”
她伸手整理了一下对方的衣襟,十分热情地道:“如今的江湖,已经不再是你的江湖了!这边建议亲金盆洗手,主动将中馈之权交给儿媳,传出去都是五星好评,帝京年度十大好婆婆,必有你一席!”
这一堆有的没的是什么意思,卢老夫人没法完全听懂,但重点她听得很明白:“想要老身把中馈给你,做梦!”
“啧!不听劝的人,吃枣药丸!”

锁秋也才刚起来,还没来得及打听呢,拧眉嘟囔道:“小姐你也起太早了,天都没亮呢!”
管裳一本正经:“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鸟吃!你觉得我是虫儿,还是鸟儿?”
锁秋想也不想便道:“小姐是个鸟儿!”
锁秋被她的表情逗笑了,道:“奴婢去问问冯管事。”
很快,管裳只是梳了个丸子头的时间,锁秋回来了:“小姐,百寿堂那边......昨夜进了男人!”
小丫头眼里都是震惊:“好像还不止一个!”
管裳唇角一勾:“有跟我耍花招的勇气,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能力!等着瞧吧,回头这锅又得扣我头上!”
“可是......”锁秋又来了个问题:“老夫人院子里本来就有男的呀,为何还要从外面去找呢?难道她就不怕别人说出去吗?”
没回答她这个问题,管裳喊了一声:“冯晚。”
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一声回应:“主子。”
“让冯朝找人跟住那些男人,看看都被送去了哪里。不管有没有生命威胁,都把他们弄过来安置好,回头我用得着!”
“是。”
听管裳这一说,锁秋明白过来了,瞪大眼睛道:“小姐的意思是,老夫人会杀人灭口?”
“她一个守寡的诰命妇,偷男人这种事不但对她来说是致命的,整个卢家都会抬不起头来,她的儿子本来就不中用,以后的路只会更烂。”管裳说着说着,就笑了。
她眉尖儿一扬,痞气十足地道:“女人不狠、地位不稳!她才四十出头,身子康健,少说也能活个二三十年。杀几个人赌自己的未来罢了,换我都能下手!”
锁秋听着听着就懂了:“噢。那小姐把人救下来,是之后要用来作证。”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瞪大眼睛问:“小姐会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吗?”
“把柄是什么东西?”管裳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嘻嘻地道:“当然是要戳进软肋里咯!”
锁秋不免好奇地问:“小姐你不是说,那毒药发作要百八十个......咳咳,男的,才能解吗?”
“这个啊。”管裳嘿嘿一笑:“有一种修辞手法,叫做夸张!吓她的罢了,抛开剂量谈药效,都是耍流氓!”
她换好了练功服,道:“行了,我去训练。你......”
这才想起来西厢还有个病秧子:“西厢那边,你让人多看着点,别让他大白日的出来晃。别一会儿我雨棚没盖好,他给我把天捅漏了!”
虽说司空璟不至于,但谁知道他会不会抽?
锁秋:“......”
她好像突然之间就弄明白,她家小姐的一套一套的小词儿,为什么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好像,这些词儿都是男人喜欢说的呀!
相比之下,那位五殿下真像被藏起来的娇娇,而她家小姐,言行举止都跟个爷们似的。
她家小姐心里,该不会是个男人吧?
不过话说回来,遭逢巨变后支棱起来了,性情也跟着变,很合理,对吧?
管裳让锁秋盯着西厢,而西厢这边......
司空璟夜里不好睡,早上总是贪懒一些,即便是睡不着了,也会靠在床上养精神。
听完了姜来的汇报,他放下手中的书,盯着床帐沉吟片刻,问:“她......管裳什么反应?”
姜来:“作息如旧。起身后听说了状况,吩咐冯晚去将那些被送走的男人截留,就去练功了。”
司空璟笑了声:“本殿没看错人,她内心强大到无人能影响。只有这样的人,任何时候都不乱了阵脚,才能绝境逢生!”
姜来深以为然。
在管裳之前,他只见过一个人内心如此稳固坚定,便是他们家殿下。
若非遭遇暗算、中毒昏迷了好长时间,被其他皇子攻击他的拥趸、摘掉了他的羽翼,绝无可能落到如今的境地。
过了一会儿,司空璟又问:“药房,给她准备好了么?”
“已经在准备了。”姜来应道:“不过,管小姐所需的药材不但品种繁多、量大,还有一些奇珍异草,上年份的贵重药材,非常难寻。”
“不急,想必她比谁都清楚。”司空璟又问:“那些图纸制作的器械呢?”
姜来:“最迟明晚。”
问完了,司空璟沉默下来。
他抬手按着心口,感受着每日都体会到的微痛,久而久之,这点小痛他几乎都没感觉了。
就像一个走在暗夜里的人,无星无月,也无路。
可有些人出现了,即便仅像是一瞬间的焰火,也在刹那间照亮了前程!
失去希望的人,突然遇见人世间最后一捧火,岂能不当成救命浮木?
许久后,他突然问:“管氏......他们在南荒之地,过得怎么样?”
这一年来,他缠绵病榻自顾不暇,只吩咐了人手去打点,详细情况是一概不知。
姜来一句话概括:“管氏一族真乃当世传奇,无论是风光无限、还是跌落尘埃,他们都能找到一条最适合自己的路,安之若素。”
被流放的家族,怎么可能过得好呢?
怎么样才算好呢?
没有被打垮斗志,就是最好的!
司空璟缓缓笑开,微微一叹:“那就好。倘使管家一蹶不振,本殿还真怕......”
怕什么,他没说。
姜来估摸着猜测:是怕住主屋那位、带了点疯癫劲儿在身上的、管家二小姐发疯?
而管家二小姐本人,却并不知道他们的担忧,自顾自按照自己的节奏做事。
一个强大的精神内核,是永远不会被外界影响自身,无论风动、云动、还是天动,她的心都不会动......
个屁!
“小姐,郭夫人带着几位姨娘来了,说是如今是你掌家了,她们得每日过来晨昏定省。”
被打扰了训练的管裳当场爆粗:“搞毛啊!”
嗯,情绪非常稳定,稳定暴躁!
锁秋:“......”
不知道怎么搞毛,不敢接话!
管裳很快就冷静下来了,一针见血地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早晨,郭欣儿是不是去百寿堂给老夫人请安了?”
“是!”锁秋瞪大眼睛,崇拜地看着她:“小姐怎么猜得这样准?”
管裳冷漠脸:“用脚趾头猜的,厉害吧?”
猜个屁,郭欣儿这个人善隐忍、懂蛰伏,她用的招数一般都是以柔克刚,在没有把握的时候绝不会迎头去碰硬茬。
可她却来了,可见不是她的主意。
锁秋瘪嘴:“......”
敢情她连小姐的脚趾头都不如!
管裳心情不太美妙,拧眉道:“想来,昨天邱林肯定去告状了,老夫人这是用郭欣儿来曲线救国呢。不过......”
“郭欣儿也着实聪明,拉了垫背的!”
她拿着汗巾擦了一把脸,道:“罢了,来都来了,那就见一见吧!”

“我想干什么?”管裳盯着他,笑纹弧度渐深,笑起来特别瘆人:“问、得、好!”
几分邪气,几分阴冷,一双凌厉的眉眼,蕴含着杀气!
长棍翻了个花背手在后,她缓缓走上台阶,朝卢宗平走去。
“卢宗平!你卢家骗婚、罗织罪名构陷管家,你还霸占我的嫁妆、想把我一脚踢开!下一步,是不是想我被休了后无处可栖,顺势弄死我?”
“很遗憾,惹到我,你算踢到铁板啦!”
本朝律法:犯七出之条被休离者,嫁妆充入夫家所有。
意味着,离开侯府她将一无所有,甚至连命都保不住!
开局天坑,她现在还能干什么?
首先不能被休,把嫁妆保住!
哦,她这人,一毛不拔是基操,雁过拔毛是本色出演,卢家恶事做尽,她让淮安侯府从此后改姓“管”,不过分吧?
等她地位坐稳、组建自己的势力后,再想办法,把管家一大家子都搞回来,理所应当吧?
卢宗平是武将出身,但......
这只是他以为的。
实际上,如果不是娶了原主,得了岳家的帮扶,就凭被宠坏的妈宝男一个,那点文不成武不就的三脚猫功夫,啥也不是!
在管裳一步步朝他走去的时候,他竟然下意识胆怯,往后退了两步:“你不要过来!”
管裳手中长棍见缝插针似的一出,对准了他胯下,劲道极巧地一抖。
“啊!”
剧痛之下,卢宗平抱住下腹,发出开水壶一般的尖锐爆鸣!
管裳动作连贯,手中长棍抽出,对准了他的膝盖骨一个横扫。
卢宗平被她一棍挑飞,摔在了方才原主断气的位置!
膝盖剧痛好像要断了,他惊恐地看着她,声音都是抖的:“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本侯抓住她!给我打死她!”
管裳转过身来,眉眼充满了戾气。
她脸上本有疮疤,更像罗刹杀神!
一个灵活走位,避开了冲上来擒她的侯府护卫,再一个抢步上前,将长棍狠狠往卢宗平咽喉上戳,哼笑一声,道:“再说一遍,你让他们干什么?好好回答,不然我先弄死你!”
卢宗平从没有这般狼狈过,都破音了:“你们别过来、退后!都退后!”
众侍卫退了。
管裳轻飘飘地问:“你卢家踩着我管家的尸骨上位,我不说结束,你想休了我?门儿都没有!”
她名字不是白起的:无论你出什么牌,一律压死、管上!
卢宗平疼得浑身发抖,怒骂:“毒妇!”
管裳:当头一棍!
卢宗平尖叫:“我一定要休了你!”
管裳:当头一棍!
卢宗平暴吼:“贱人,你还敢打我!我杀了你!”
管裳:当头一棍!
卢宗平破音:“别打了!我不休你了总行了吧!不休了!”
“男人不听话怎么办?打一顿就好了!”管裳冷笑:“如果一顿不够,那就多打几顿!”
说着,她陡然变脸,笑吟吟地道:“侯爷,地上冷,咱们回府里说话吧?”
卢宗平敢说不吗?
小厮过来,将他扶进府门。
绕过照壁,管裳突然转头,“我要住主院!”
原主被这死渣男糟践,住的偏院离马厩很近,又吵又臭,条件简陋苛刻,采光极差。
她怎么能忍!
这座府邸将会是她的,早住早享受!
卢宗平自是不肯,痛得嗷嗷叫都要反对:“不行!我不同你住一起!”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管裳一回头,长棍在她手中转了个漂亮的圈。
她挑眉:“我只是通知你搬出去。”
“什么?”卢宗平下意识想反对。
然而,瞧见那利落的棍花,他不但下面疼、膝盖骨疼,满头的包更疼!
他耻辱地同意了:“行。”
“要不怎么说,包治百病呢?”管裳将他的不甘看在眼里,不知道他在心里盘算什么小九九。
她大无畏地咧齿一笑:“还有件事,身为侯府主母,中馈之权今天开始归我!不过分吧?”
卢宗平本就像便秘的脸色,此时更像是吃了屎,下意识骂:“你在想屁吃!”
“多吃几个红薯,屁我可以放,不过......”管裳不痛不痒地反问:“你确定要吃屁?”
卢宗平恨得牙痒痒。
但,情势比人强,他打不过她!
他心里恨恨地道:不着急,慢慢来,有的是办法弄死她!
管裳不等他同意,立即下令:
“听见了吗?限你们在今日之内,把他的东西搬走。”
“江嬷嬷,你和暮冬一起,收拾屋子搬进来。”
“锁秋,给我备水沐浴!”
原主陪嫁来的这三人,至少可信。
人手太少,她得想办法,尽快把这天坑开局盘活!
卢宗平好拿捏,但那老太婆性格强势手段狠辣,不是省油的灯。
目前老太太“卧病在床”,中馈是平妻郭欣儿协理。
所以——
她先会一会卢宗平的小青梅表妹!
欲善其事、先利其器,她得先弄点称手的武器。
换了一身衣裳,管裳走出榆溪园,随便点了个家丁:“你,带我去兵器库!”
原主出身将门,底子不错,可惜嫁人后三年没练、也没过好日子,机能有点下降,纵体内住着管裳的灵魂,太重的武器也用着费劲。
管裳试了一圈,选了一把短刀。
比她常用的军刀要短上三寸,却已经是她在兵器库能找到的最趁手、也最方便携带的兵器。
选完武器,管裳用兵器库里的材料,简单制作了一把套在手臂上用的小弩。
这些兵器都不是很合适她用,她得抽时间,画出图纸亲自去找铁匠定制!
武器有了,自然少不得她的老本行——
“带我去药房!”
她爸是佣兵团团长,她妈是顶尖中西医双料大夫,她生下来就在基地,卷王本王,将父母的一身绝学继承过来。
医毒不分家,药用好了,除了能要人的命,还能要人的命!
管裳配药的时候,忍不住想:基地遇袭大爆炸,她是死了,她爸妈......逃出去了吗?
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没了她,他们会不会开心一点?
在药房里鼓捣到入夜,管裳一身药味地回到榆溪园。
锁秋已经备好晚膳:“小姐饿了吧?”
她问:“卢宗平在干什么?”
锁秋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卢宗平是淮安侯的大名,连忙回答:“奴婢特意盯梢呢,侯爷住进了郭夫人院子,请了府医过来看伤。听说啊,下不了地儿了。”
管裳唇角一勾:“算他走运!”
但凡是她自己的体格,那一棍子下去卢宗平的膝盖骨会断掉!
吃完饭,她擦了擦嘴,大手一挥:“走,先把我的嫁妆拿回来!”
因为盘算原主“净身出户”,嫁妆早就在郭欣儿手里了。
管裳带着锁秋,直奔隔壁清秋园。
见她气势汹汹,刚从房里照顾卢宗平睡下的郭欣儿一愣,警惕地问:“你......你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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