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生被关在狭小的暗房里,日日不见阳光,她被关的第三天,弹劾的书信雪花一样飞到皇帝的桌前。
无他,他调动了整个城防军的人大肆搜城,闹得人心惶惶。
大殿之下,他一口咬定有流寇进了京城,众人无法,皇帝斥责他在谢府静闭思过。
谢九安没有丝毫收敛更加变本加厉,调动大量兵力前往更远的地方找我。
侍卫一遍遍送来,那些我曾经用过的物什,但都不是我。
他手上的兵权被皇帝下旨收回,丞相勃然大怒,提起手边的花瓶超真谢九安砸过去,谢九安也不躲,就那么硬生生的承受了下去。
褚清清想要劝架,却在推搡之间撞到了肚子,我看到大滩血迹蔓延出来,急得想冲过去叫人,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狂揍谢九安的丞相身上,没人听见褚清清的呻叫。
等到奴才发现时,她小腹的血已经流干,孩子自然也没能抱住。
整个谢府一片兵荒马乱,而谢九安盯着那摊血迹久久不能回神,褚清清小产,丞相直接上书谏言谢九安扰乱京中秩序,请求将谢九安逐出内阁。
丞相的大义灭亲之举,也让所有人看清,谢九安,废了。
他的权力一点点被收回,昔日被他打压看不上的同僚都来看嘲讽他。
系统所说的,他会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正在一一灵验……谢九安这才如梦初醒,想要挽回失去的权力。
内阁早就进了新的人才,他的进言被全部推倒,而站在他头上的正是曾经被他最最看不上的官宦子弟。
他终于看清现实,他拥有的一切别人一句话都可以收回。
他跪在丞相府的大门前求丞相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的背脊弯曲,像是最落魄的狗,磕着头求着给他骨头。
明明跟当年求大夫救救我一样,却又截然不同。
当年即使跪着,他的背依旧挺得笔直,求人,但不认命。
他跪了一天一夜,头上的伤口愈合又磕破,狼狈到了极点。
丞相府的门终于打开,他像狗一样,一步步爬了进去。
那个掌握他所有权力的男人坐在高台,看着谢九安一遍遍的认错。
门外牵进来一头不停流口水的恶犬,他瞳孔剧烈收缩,我知道,他怕狗。
“谢九安,你若是能杀了这只恶犬,本官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谢九安就站在那里,双腿不停地发抖。
“不敢?
不敢就……”丞相话还没说完,谢九安就抓起旁边的花瓶朝着恶犬砸了过去,恶犬第一时间躲开咬在谢九安的腿上,撕下一大块皮肉。
谢九安发出痛苦的大喊,他颤抖了许久,拿出花瓶的碎片朝着恶犬最脆弱的脖颈扎了下去,扎的皮肉之深,那狗呜咽了两声就直接没命。
谢九安扔掉碎片,手上也满是被碎片扎破的血。
丞相的脸色变了几瞬,“我竟没想到,你比这畜牲还狠。”
他给了谢九安机会,命令谢九安离京去掌管边陲的镇盐抚司,虽不在京城,却也是重中之重。
重新穿上官袍的谢九安呼吸着雨后泥土的气息,他对着空气一个劲的自言自语:“周杏,根本就没有什么系统,我拥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得来的。”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他狠狠正了正衣冠。
去边陲的路上,每一个官员都拿出珠宝讨好,希望能够得到谢九安的重用,他全都一一收下,他再也不是那个一心为民的好官,他欺压百姓、收受贿赂,一路上无所不用其极。
我看着他越来越陌生,只是在每天夜里,听到他会在梦里一遍一遍重复。
“周杏,我得到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才不是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