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呦呦晏灵乌的其他类型小说《小可怜被抢人生,满朝文武排队宠小说全文免费阅读陆呦呦晏灵乌》,由网络作家“百里砂”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霍行之一愣。若是平时,去就去了,可现在呦呦在,不能每天回家,他就有点不放心。但长随一直催,还道:“郎君说要是小官人教得好,就送给小官人一匹小矮马。”霍行之一听就很心动。他见过那种小矮马,就跟个大狗儿一样,牵回家给呦呦玩,她一定喜欢。于是他就道:“等我回家收拾些衣裳。”长随道:“你院中厮儿已经给你收拾好了,就放在马车里呢!”霍行之没办法,看了看手里的糖葫芦,还是觉得这个找人捎太明显了,于是咔嚓一口咬了上去,假装是给自己买的,一边吃一边道:“那你帮我跟星河说一声,我本来跟他约好了,让他教我些功课的,既然不能回去,就得跟他说。”长随连声答应,霍行之这才上马去了。长随抹了把汗,长长松了口气。话都是霍大爷教的,霍大爷得知这事儿,生怕霍行之回府...
《小可怜被抢人生,满朝文武排队宠小说全文免费阅读陆呦呦晏灵乌》精彩片段
霍行之一愣。
若是平时,去就去了,可现在呦呦在,不能每天回家,他就有点不放心。
但长随一直催,还道:“郎君说要是小官人教得好,就送给小官人一匹小矮马。”
霍行之一听就很心动。
他见过那种小矮马,就跟个大狗儿一样,牵回家给呦呦玩,她一定喜欢。
于是他就道:“等我回家收拾些衣裳。”
长随道:“你院中厮儿已经给你收拾好了,就放在马车里呢!”
霍行之没办法,看了看手里的糖葫芦,还是觉得这个找人捎太明显了,于是咔嚓一口咬了上去,假装是给自己买的,一边吃一边道:“那你帮我跟星河说一声,我本来跟他约好了,让他教我些功课的,既然不能回去,就得跟他说。”
长随连声答应,霍行之这才上马去了。
长随抹了把汗,长长松了口气。
话都是霍大爷教的,霍大爷得知这事儿,生怕霍行之回府又要闹起来,就找由头把他支开了。
傍晚,霍星河从国子监出来。
他这次没有留力,果然拿了个第一,他已经提前挑好了手镯,中午就把银子领出来,叫厮儿去买了。
到了手小小一个,精精致致,花纹可可爱爱,霍星河小心翼翼地用手帕包好,收进了怀里,赶紧往家跑。
到了门房,门房把霍行之的话交待了,霍星河有点担心,饭都不想吃,就想赶紧过去看看。
结果回自己院子换了衣裳,就感觉气氛不太对头。
霍星河去母亲房中问了一句,大夫人叹道:“还不是你小叔,把那个呦呦藏在院中。”
霍星河当时就白了脸。
大夫人没察觉,续道:“今儿叫陆巧颜看到了,泼天大闹了一场,立逼着你祖母把人送走了,星湖星海哭得背过气去……星河,你怎么了?”
霍星河颤声道:“真的送走了?”
大夫人还真不知道他也参与其中,急道:“你……”
霍星河扭头就跑。
自小就优雅臭屁的美少年,从未如此失态过。
他一跑狂奔,跑到了远卓院,昏黄的暮色中,他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长命锁。
霍星河踉跄向前,捡在手里,断了的红绳,血痕未干。
霍星河轻轻握在手里,就想起小团子问他,是不是戴上这个锁,就不是扫把星了……就觉得心疼得受不了,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大夫人急匆匆过来,急道:“星河!”
霍星河垂泪不答,好半天,他才哽咽着道:“呦呦,她,她才那么小呢,受过那么多苦,在这儿躲躲藏藏,终究也没能……”
他根本说不下去,猛然别开脸,眼泪哗哗往下掉。
大夫人从未见过儿子这样子,也忍不住掉下泪来:“娘找了人送她的,把刘婆婆也打发去了,银钱都给足了,也都叮嘱过了,你放心,一定会找一个最安全最妥贴的地方,安置她的。”
霍星河摇头不答,泪流满面。
大夫人蹲下,轻轻拍抚着他背:“就当是为了祖母,老人家经不起再生气了。”
霍星河默然点头,又哭了好一会儿,才默默站起来,环顾室中。
本来都要转身走了,视线中,忽然有什么闪了一闪。
霍星河猛然想到什么,快步往里,推门进了小木屋,在团子常待的条案下头,有她小小的褂子,里头正有一小团光芒,一闪一闪。
是萤火虫!
是呦呦给他的虫虫灯啊!
霍星河忍也忍不住,抱着那小褂儿,当场痛哭失声。
一夜之间,国公府几个孙辈竟是人人病倒。
一会儿又道:“水若是凉了或者烫了,或者她弄疼你了,呦呦就大声叫舅舅,舅舅收拾她!”
他说一声,呦呦就应一声,小奶音细声细气,可可爱爱。
霍星河懒得理他,直接叫人倒了茶来喝。
小叔就是个无事忙,该仔细的时候不仔细,不该仔细的时候又仔细起来。
丫环要是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还能指望她们干啥。
霍行之倚着门框叨叨了好久,转头看到他这个气定神闲的架势,就恍似看到了他的狐狸二哥。
他立马假咳了一声,朝霍星湖俩人,疯狂使眼色。
霍星湖两兄弟接收到了意思,就挤呀挤地,凑到了他面前:“二哥,呦呦真的很可爱的,我们留下她不行吗?”
霍星河道:“你们不用跟我说,我说了又不算!我最多这次不说出去,以后你们自己小心些吧,我估计瞒不了多久,一旦叫陆巧颜知道了,一个不小心闹起来,祖父祖母又要生气,你们也该小心些才是。”
霍星湖含着眼泪道:“二哥,你就帮帮我们呗!帮我们想想主意,能瞒久一点就瞒久一点。”
霍星河直接道:“我想不出。”
“哼!”霍行之过来,叉着腰低声威胁:“你必须想!”
霍星河端茶的手稳得不行,抬眼看他:“我为什么就必须想?”
霍行之非常得意,做势仰天大笑:“你以为我真的没有可信的婢女吗,我是故意的,你叫你的丫环来了,就说明你知道了,将来你也没办法置身事外了!所以你必须想!”
霍星湖小兄弟都哇了一声,用崇拜的眼神儿注视着小叔,显然觉得他可太聪明了,居然用这种法子拉他下水!
霍星河只能呵呵哒。
我来都来了,谁还会相信我不知道?
霍星河道:“我就是不想,你去告我吧。”
霍行之:“……”
所以他时时觉得,大哥和二哥的孩子,好像互换了一样!!
霍星河这个狐狸样儿,真真活脱脱就是他二哥的翻版啊!
他怎么就能不是他二哥的孩子呢?
威胁不行,霍星之立马改利诱了,“我武师傅认识墨家的大师,会打那种带机关的袖箭,你帮了我,我就求师父,帮你打一个。”
霍星河心动了。
他打小就喜欢这些机巧之物。
可是这事儿他是真不想管。
霍星河道:“这孩子的养父母,不是也来了?听说接了我爹二百两银票,买了宅子住在京城了,你不如把呦呦送过去……”
一句话还没说完,霍行之就断然否了:“不行!你们不知道,那对人渣禽兽不如,会害死呦呦的!”
他飞快凑过来,小声把刘氏想掐死呦呦的事情说了,听得三人都震惊极了。
全都是贵公子,哪里见识过这么赤祼祼的恶意。
霍星河半晌才道:“所以,按之前二叔说的,找一户无子的好人家送出去,才是最好的。陆巧颜性子霸道,讲不通道理,她讨厌陆呦呦,若是知道了,一定会闹的,到时候又要惹一场气生。再说了,咱们这样的家庭,无缘无故藏下一个孩子,叫言官知道了,还不知要猜出什么事儿来,这种事真的不能做的。”
话音未落,就听怯生生的小奶音叫了一声舅舅。
几人迅速抬头。
竹枝用大布巾抱着小孩儿,站在门口,略微蹲身道:“小娘子刚才叫舅舅没人应,有些不放心,想出来看看。”
霍行之连忙过去,摸摸她小脸,“乖呦呦,舅舅在呢,舅舅一直守着呢,呦呦洗完了?”
“还没有呢!”陆巧颜手摸上他脸,就重重掐了一下。
霍星河疼得一皱眉,倒也没生气,就拉下她手:“不许闹,让她们抱着颜儿去洗漱了,二哥念书哄颜儿睡觉。”
陆巧颜一听书字就头疼,毫不犹豫地又掐了几下,直勾勾瞧着他:“人家才不要念书!人家要表哥唱歌拍拍哄睡睡!”
霍星河实在愁着跟她争辩,只能道:“好吧,那颜儿先去洗脸。”
陆巧颜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不下来,扭股儿糖一样厮磨:“人家要表哥给人家洗!”
一边又满含恶意的伸手去掐他脸。
她手小,但掐着真的痛。
霍星河并不认为她是有意的,只是读书人面上带伤,终究不好看,只能又拉开她手,耐着性子哄她洗了手脸,放在榻上。
陆巧颜成心折腾他,花样百出,整个人在他怀里滚,一直闹腾到近子时,实在累极了才睡着了。
霍星河被她扯得发髻衣裳都乱了,脸上身上被她掐了好几下,有的地方血都掐出来了,又被她的尖嗓子吵得头痛欲裂,疲惫地像大战了一场。
他打小就是个端方君子,整理了好一阵子才整理好,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
回去的时候,娘还掌着灯等着。
霍星河看爹爹也在,忍不住就拐进去,跟他道:“爹,能不能劝劝祖父,若是陆家来接,就让他们接去住几日,颜儿实在太闹腾了,完全听不进话,我只哄睡她一晚上,都累得很,若每天都是这样,祖母的身体根本受不了。”
霍大爷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道:“我明日再去劝劝。”
大夫人站起来,亲自送儿子回房,心里实在心疼儿子。
她天天请安都见面,哪能不知道陆巧颜有多难缠?
本来外头接回来的孩子,都担心她有话不敢说,受了委屈,可陆巧颜,那都不止是理直气壮了,甚至有一种狠劲儿,成心折腾他们似的。
一点点不合适就要大哭大闹,搅得所有人不得安宁,她也是真的怕了。
陆家其实已经来过一次了,被国公爷骂回去了,希望这一回能劝服国公爷吧,陆家接了去,她们多少也缓口气。
要不然,别说婆母了,连她都有点受不了了。
那边,小呦呦抓了一夜的虫虫。
她打小吃惯了苦,困极了摔到地上就清醒了,然后爬起来继续抓,并不觉得受不了。
霍行之大晚上才回来,只是怕吵醒了她,没有进来,所以根本不知道呦呦还在外头。
倒是大乌鸦,大晚上跑来呱呱了一通。
原来他们在抓的猞猁狲,就是陆喵喵,牠发现呦呦不在,顺着路找了回来,找了好几处,一直找到了国公府。
昨天晚上差点被抓到,幸好这边房子多,往哪儿一躲都不好找,陆喵喵又十分机灵,终于还是逃了出去。
大乌鸦耳朵灵,听到陆喵喵在叫呦呦,这才过去问了问,然后掩护牠逃走了。
呦呦听得讶然:“可是,陆喵喵,牠是猫猫呀!不是李孙呀?”
大乌鸦也不懂,但牠十分权威地道:猞猁狲也是猫猫的名字!就好像乌鸦也叫老鸹一样!总之,牠就是你家那只陆喵喵,呱呱已经问过牠啦!
呦呦顿时关心起来:“那牠,现在在哪儿呀?”
大乌鸦道:智慧的呱呱,已经把牠藏好啦!藏到了没人的地方!等家里没人的时候,呱呱就把牠接进来,找呦呦玩!
呦呦乖乖点头,并且道谢:“谢谢呱呱,呱呱你真是太聪明啦!”
霍星河又道:“倒也无所谓了,咱们这也算是撕破脸了,她再敢叫人来找你们,你们全都不必理会,更不必去陪她玩,待我回来跟我说,我去收拾她。”
两小只连忙点头。
霍星海小大人一样严肃道:“我觉得你那天的话就很好!一说她就不叫唤了!以后要多说!”
霍星河被傻弟弟逗得笑了一声,又收住,叹道:“但,你可知道,能被话弹压住的人,都起码明了些事理,就算是我,常被人说天才,过目不忘,三岁的时候也是什么都不懂的……陆巧颜,真有这么聪明吗?”
霍星湖不解:“什么意思啊?”
霍星河摇头:“没什么,我就觉得她这个人,古怪又叫人厌恶,又叫我怎么想也想不通。”
霍星湖大声道:“我们不理他!”
他凑过来咬耳朵:“哥,等我们去看呦呦的时候,你去不去?”
“我不去了,”霍星河叹道:“我怕我一去,就太明显了,说不定陆巧颜会猜到什么。可别再出事了,我真是怕了。还有小叔那边……”
他认真想了想:“你们先不要告诉小叔,等我找时间,我去跟小叔说说去。”
两小只连连点头。
然后霍星湖叹了口气,趴在他的书桌上:“哥,我现在就开始想呦呦了。”
霍星海眼泪汪汪:“我也是。”
霍星河长叹了一声,神色郁郁。
他,又何尝不是呢?
农庄里。
呦呦跟安婆婆在一起。
安婆婆生得慈眉善目,很喜欢孩子,而且也很会做饭。
但她年纪大了,有嗜睡之症,坐在椅中晒着太阳,或者在窗边缝着衣裳,时常头一歪就睡着了,呼噜声随之响起来。
有时只睡一小会儿,有时候长一点,然后就会忽然醒过来,自己都有点儿迷糊,不知道自己睡着过。
呦呦脸上脖子上都有伤,很熟练地自己用清水洗了洗,看老婆婆又睡着了,就安静坐在一旁等着。
本来不用干活,挺好的,可是,小团子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开心。
不,是有很多点不开心。
她小小的脑壳壳,实在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只低声跟院中的小蚂蚁叨叨:“呦呦在家时,很饿,很冷,又痛,有一点不好,不开心……跟舅舅在一起,就算病病了,也很开心,跟二哥,三哥,四哥一起玩,也开心。”
“可是为什么,跟老婆婆在一起,就不开心呢?呦呦没有不喜欢老婆婆,可是呦呦不开心。呦呦每天都想舅舅,想哥哥,想陆呱呱和陆喵喵……”
她两只小手手扣在一起,翻来翻去,小手都绞成麻花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她的意思。
小蚂蚁停下来,摇动着触须。
小蚂蚁说话有一点难懂,呦呦正要认真分辩,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呦呦!!呦呦!!我总算找到你了!!
呦呦一抬头,顿时惊喜了:“呱呱!!”
大乌鸦一头扑进她怀里,一人一鸟热情拥抱。
然后大乌鸦问:呦呦,你怎么又搬家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呦呦一下子就哭了,眼泪像一粒粒小珍珠,骨碌碌落到了大乌鸦的羽毛上:“呦呦笨笨,没有藏好,被姐姐赶走了,呦呦丢了哥哥买的福气锁锁,呦呦还害哥哥挨打哭哭,呦呦找不到舅舅了……呦呦,又变成扫把星了……”
她被送来送去,一直没哭,直到此时,小小人儿坐倒在地,抱着大乌鸦,嚎啕大哭。
下一刻,一道略微嘶哑的兽啸响了起来。
呦呦哭得头蒙蒙,什么也没听到,又隔了一会儿,一只猞猁狲跃上了墙头,一身褐花绒毛,身长矫健,两只尖耳威风凛凛。
霍从宁一边说,一边抚摸着她的头,好似对她疼惜不已。
陆巧颜伏在她膝上,居然就真的一脸委屈告起状来:“外婆要颜儿念书,颜儿可是女儿家呀,女儿家又不考状元,为什么要念书,念书不是男儿才要做的事情吗……”
“外公也听外婆的,都不帮颜儿,哼!颜儿不要理外公了……”
“还有大舅舅…………”
“二舅舅……”
她一句一句,对每一个人都有或多或少的不满,真的是挨个儿数落了一遍。
霍从宁直听得心头发冷。
两人聊了一上午。
但霍从宁没从兰蕙院用饭,虽然有点丢人,但她真的觉得她需要缓缓。
可,基于国公府对她的情谊,第二天上午,她又过来了一趟。
就这么接连来了三天,也算尽职尽责,把陆巧颜的性情彻底摸清楚了。
大乌鸦也来看了三天,回去跟呦呦学了学。
大乌鸦看得似懂非懂,呦呦也听了个似懂非懂……哦,漂亮老婆婆很喜欢姐姐,一直抱着姐姐说话,知道啦!
霍从宁勉强待了三天,第四天她就托故没来。
沈方仪还病着,她不好去打扰她,但也是真有点撑不住了。
陆巧颜吧,坏是一回事,主要是,那种坏完全不是小孩子那种坏……
听着她娇滴滴说话,言来语去那个味儿,那神态动作,不经意间暴露出来的想法……叫她时时觉得,眼前不是一个三岁小女孩,而是冷宫里那些戾气冲天的废妃。
那种强烈的违和感,让她总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这何止是天性凉薄?
这满肚子的狠毒市侩,自私得如此理直气壮……国公府到底接回来一个什么东西?
这会儿,沈方仪其实已经缓过来了。
她是个坚强的人,并没有因为这个,就生出把陆巧颜交给别人教的念头。
但既然儿子已经找了霍从宁,霍从宁也已经来了,她被国公爷劝着守着,也就安心休息了三天。
虽然霍从宁是霍家的亲戚,但两人却一直很聊得来,处得便如亲姐妹一般,她等着霍从宁来与她聊,她却一直没来。
沈方仪好奇起来,就过来找她。
一见面就笑道:“家里的孩儿,偏劳宁妹妹了。”
霍从宁也不接话,就这么看着她,沈方仪讶然收了笑:“怎么?”
霍从宁叹了口气,几番欲言又止,沈方仪是真的惊讶了,正色道:“你尽管说!难道这世上还有你教不了的孩子?”
霍从宁叹道:“方仪太高看我了,你家这孩子,我真教不了。”
沈方仪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霍从宁道:“我听着慎之(霍二爷)说的,原本以为她只是一个学坏了的孩子……才三岁大,这么点点大的孩子,不管多坏,那种坏,都是浮着的,都是能扳过来的,根本不多费力。但,我与她相处了三日,细细问下来瞧下来,却觉得她那些想法,全都是她自己想的,根深蒂固,扳不过来。”
她顿了一下,瞧了瞧沈方仪的脸色,还是没具体说出她对国公府诸人的不满和恶意。
只道:“她的性子有些自私,也,多少有些恶毒,且似乎对所有女子,都有敌意,对所有男子,都有惧意与攀附之意。又格外厌恶那个‘呦呦’。”
“譬如说星湖和星海,她最厌恶他们的一点是,他们喜欢‘呦呦’而不喜欢她,而非,他们不喜欢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直白一点说,她希望不管外翁、舅舅还是表哥,全都一心一意只疼爱她一人,倾其所有,毫无保留,不管是非对错,无脑无理偏爱她,连自己的母亲、妻子、儿女都不该越过她。”
“但外婆、舅娘,丫环,还有那个‘呦呦’,总之所有女子,在她看来,全都是狐媚子,都是装模作样,虚情假意,都是包藏祸心想害她,全都是坏人,都在跟她争夺这些人的爱。她都十分厌恶和防备。”
沈方仪直听得双眼大睁,半晌才不可置信道:“可她才三岁!”
“是啊!”霍从宁叹气:“我也不敢相信,可我反复品度,她就是如此。她浅薄功利得叫我心惊,譬如她认为,她身为国公府贵女,什么也不用学,平时的日子,就是跟小姐妹聚一聚,比一比珠花胭脂,众人全都得捧着她恭维她……”
她顿了一下:“我问她,小姐妹聚会,若要吟诗做对,你不读书,如何吟得出来?这个她却没想过,就算问了她,她也只说,可以叫人帮忙写了,她吟一吟应付过去便是,那些贵女吟的诗,只怕也没几个人是自己写的……她对此十分自信,认为自己很了解这些人,很擅长应付这样的场面,她说她‘绝不会吃亏’。”
“又譬如,她觉得女子嫁个金龟婿便是圆满了,我问她,那你身为当家主母,你不稍稍学学管事理事,将来如何为夫婿打理后宅,处理家事?她……她觉得这种事自有下人去做,怎么可能自己做?她觉得当家主母什么都不需要会,只需要笼住男人的心……”
她随说着,就直摇头,说不下去了:“总之,她有自己的想法,愚蠢浅薄却根深蒂固,根本就说不通。这样的孩子,我教不了,就算在宫里,这样的人,我也是有多远躲多远的。这样的人太没有自知之明,必会惹事,且一惹出来,必是大事。”
她看了看沈方仪,半晌又道:“有句话,你听了可能觉得荒唐,但我还是得说。想扳过来,不好扳,哪怕想要教导得她大面上过得去,也十分不好教。若你一定要教,就……咳咳,你找一个美少年来教她罢!”
沈方仪听着她这番话,简直瞠目结舌,忍不住又说了一遍:“可她才三岁啊!”
霍从宁点了点头,看着她,不再多说。
沈方仪也怔怔看着她,呆愣了好半晌,才站起身来:“我,我去看看颜儿。”
她急匆匆走了。
霍从宁看着她的背影,深深,深深叹了口气。
有些话她不好说的太深,但能说的也都说了,这种浅薄恶毒,主要是蠢不自知的孩子,留下就是个祸害。
这还是年纪小不出门交际,以后但凡出门,不是招人笑话就是招来祸事,京城里不肖子孙害死一家的例子还少么?
但她也明白,若在旁人家,一个姑娘家不算什么,可在国公府……
依着国公爷和沈方仪的性子,是怎么都不可能放弃她,或者送出去的,所以,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教!
可能国公府就是该着遭这份灾吧!
霍从宁接连叹了好几口气。
当天晚上,沈方仪不顾家人劝阻,直接搬到了兰蕙院。
陆巧颜一听就烦得要命。
死老太婆天天杵在她屋里,监视着她,那她的日子还有什么意思?
陆巧颜哭道:“我想要姑婆陪我!”
沈方仪这一次是真打算狠下心来,教好外孙女了,便冷着脸道:“姑婆是堂堂郡夫人,哪能长久给人做夫子?以后都是外婆陪着你。”
陆巧颜哭道:“可是外婆身体不好,若是陪着陪着又昏过去,舅舅又要来打颜儿了,颜儿可多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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