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星，清清是怎么死的？”
回忆的声音和现实的声音重叠。
萧识泽坐在我的床边，目光锐利的扫向我，语气里是探究。
我知道他在怀疑什么。
这么多年，所有人都觉得我爱萧识泽爱到疯狂。
甚至为了不离婚，容忍到和亲妹妹用一个男人。
所以清清伤害了江落，惹怒了萧识泽，我肯定要好好责罚她。
看，就连萧识泽也这么想。
我心里的寒意蔓延，对视上他的眼神，莫名其妙的想要笑。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笑弄的有些疑惑。
“你笑什么？”
我笑我这么多年可笑的付出。
我笑我不知道天高地厚喜欢上了萧识泽。
我笑我当时居然信了他的鬼话，说什么一辈子疼我，一辈子爱我。
我笑的东西太多太多。
“你怀疑是我故意让清清出去的？
是我害死了清清？”
男人皱眉。
“你冷静一点，把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我。”
他并没有反驳我的话。
眼泪就这样层层落了下来，我泣不成声地道。
“那天，你知道为什么清清咬江落吗？”
“我回到家一看，她身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全部都是江落掐出来的！”
“可是你是怎么做的呢？”
我捂住脸，脑袋痛的难受，眼睛疼的发麻，连呼吸都困难。
萧识泽也想起了那一巴掌，下意识维护。
“可能不是落落做的呢？”
“那还能是谁？
我吗？
是我掐的！
是吗？！”
面对我的爆发，萧识泽总算闭了嘴，低下头，一言不发，让人看不懂情绪。
我不在意他现在的状态，继续道。
“江落受委屈了，你带她去私人约会，陪她看遍世界。”
“可清清呢？
我们的孩子受委屈了，等来的是你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和讽刺。”
“萧识泽，那天晚上我睡着了，但是清清没有。”
“你和江落回来拿飞机钥匙的时候，清清跟着你跑了出去。”
“她不停的追啊追，摔倒在地上也要追，嘴里一直喊着爸爸，喊着爸爸别走，她多希望爸爸能陪陪她啊。”
说完，我强忍着话语里面的颤抖，克制自己的情绪。
“她出车祸的时候，你就在她前面的一个红绿灯，那时的你，在干什么呢？”
话音落下，原本就死寂的氛围，现在更加安静。
“我……”萧识泽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许久，他捂住脸：“抱歉。”
是我听错了吗？
萧识泽的这句抱歉，居然能听得出，他有一点点伤心？
应该是听错了吧，毕竟，他对我，对清清，可从来不会“抱歉”。
“你少道德绑架了！”
门被踹开，萧母和江落不知道在门外听了多久，此刻终于闯了进来。
“照你这么说，这事还要全怪我儿子？！”
萧母尖锐的嗓音滑开寂静，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我不理解她气什么，死的又不是她的孩子。
江落也站了出来。
她还是那副恶心造作的模样。
“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推卸责任呢？
我和萧哥哥就是怕遇到你们两个才挑凌晨回去的。”
“结果你睡着了，连孩子跑了都不知道，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是啊！
和我儿子有什么关系！
完全就是你！
一点做母亲的义务都没有！
可怜我的宝宝孙女啊！”
两个人一唱一和，仿佛所有的错都是我的。
我现在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心像是被刀割破一般，胃里是排山倒海的剧痛。
“这些都是你欠萧家的！”
萧母最后落下一句话。
终于，我的眼泪也干涸了，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
“是啊，这些都是我欠萧家的。”
随后，我慢慢扭过头。
“萧识泽，我们离婚吧，就当弥补了，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