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长帆沈翠云的现代都市小说《生存技能点满,我靠摸鱼抓虾养活妻女全局》,由网络作家“前生盼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武朝,青山县。赤尾河畔,一身烂泥的陈长帆狼狈从芦苇荡里爬了出来。他抹了一把脸,啐出几口烂泥,终于意识到自己穿越的事实。上一世当了一辈子牛马,终于在六十大寿那天猝死在工位上。醒来后发现自己还不如牛马。饥荒年,饿殍无数。而大武朝国力衰微,却是连一笔赈灾粮也发不出,甚至赋税还一年比一年重。听说北边的百姓们都饿疯了,漫山遍野的刨食吃。青山县本地物资还算充裕,可也有挨饿受冻的人家。就比如原主这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放着家里忍饥挨饿的妻女不管,反而跟几个狐朋狗友天天跑去赤尾河钓鱼。赤尾河河水湍急,本不适合垂钓。可这河里却独有一种名为“赤尾”的河鱼鲜美无比,是酒楼里的抢手货。而原主正是钓上了一尾赤尾,却被人起了贪心抢走。原主更是在争抢当中被人推进...
《生存技能点满,我靠摸鱼抓虾养活妻女全局》精彩片段
大武朝,青山县。
赤尾河畔,一身烂泥的陈长帆狼狈从芦苇荡里爬了出来。
他抹了一把脸,啐出几口烂泥,终于意识到自己穿越的事实。
上一世当了一辈子牛马,终于在六十大寿那天猝死在工位上。
醒来后发现自己还不如牛马。
饥荒年,饿殍无数。
而大武朝国力衰微,却是连一笔赈灾粮也发不出,甚至赋税还一年比一年重。
听说北边的百姓们都饿疯了,漫山遍野的刨食吃。
青山县本地物资还算充裕,可也有挨饿受冻的人家。
就比如原主这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放着家里忍饥挨饿的妻女不管,反而跟几个狐朋狗友天天跑去赤尾河钓鱼。
赤尾河河水湍急,本不适合垂钓。
可这河里却独有一种名为“赤尾”的河鱼鲜美无比,是酒楼里的抢手货。
而原主正是钓上了一尾赤尾,却被人起了贪心抢走。
原主更是在争抢当中被人推进泥塘里,活活溺死了。
想到这里,陈长帆就不免一阵心疼。
这样一条赤尾价值百钱,如果省着点用的话,足以够他们一家子两个月的吃食了。
“吴老六,先让你喘几天气,这仇我早晚会报。”
陈长帆恨恨地攥了攥拳,旋即在芦苇丛里一顿摸索,将先前遗失在这里的鱼竿鱼篓捡起。
忽的眼前一花,眼前悄然浮现了一个半透明的面板:
技艺:钓鱼(精通)
奇遇:1(捕获赤尾1条)
是否灌注奇遇,推演技艺?
陈长帆看着眼前的文字,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这金手指还挺守时的,直接到账了。
他刚准备要抛一竿看看这古代的鱼情如何,就听见背后传来一阵妇人的叫骂声。
“陈长帆你......你混账!一夜未归我还当你出事了,亏得我出来寻你,你竟然在这钓鱼!”
陈长帆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黑黑瘦瘦的妇人正抹着泪走向自己。
她衣衫褴褛,一脸悲戚,说是街上的叫花子也不为过,正是自己的便宜老婆沈翠云。
“爹......爹爹!”
沈翠云怀里的襁褓里,一张稚嫩的小脸探了出来,见到满脸黑泥的陈长帆,一双灵动的眼睛四处搜寻,立刻锁定了爹爹。
落落是两人的女儿,算起来似乎刚过周岁。
这丫头灵动,可身子看起来却比寻常孩子要瘦小不少。
小脸蜡黄,完全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她似乎精神不好,恹恹地眨了眨眼,又重新缩回襁褓里。
原主可真不是个人啊!
老婆孩子都快饿死了,居然还想着靠钓鱼一夜暴富。
倒真给他撞了大运钓上了赤尾,却害得他连性命都丢了去。
陈长帆内心唏嘘,同时也感受到了肩头的重担。
既然占了原主这具身体,那便要照顾好他的妻女。
虽然说这个乱世里,有饥荒,马匪,朝廷横征暴敛,可他还是有信心让妻女过上好日子。
不然真的白瞎了自己这个穿越者的身份了。
他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便宜媳妇,皮肤干瘦黑黄,头发也有些凌乱,却不难看出其实是个美人胚子。
这样的天然美女,放在后世也是女明星级别的。
这也难怪,沈翠云本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村花。
只是前年他们一家去县城省亲,回来时途径大河村,不幸被一伙马匪盯上了。
沈老夫妇为了保护女儿逃走都遭了马匪毒手,沈翠云为了保全名节投河自尽。
却意外被陈长帆救起。
为了感谢陈长帆的救命之恩,外加这小子容貌俊朗,沈翠云头脑一热便嫁了过来。
据说当时可让附近村子里的青年们嫉妒了好久。
沈翠云嫁过来之后才知道张氏就是个十足的恶婆婆。
整日里对她动辄打骂不说,家里的粗活重活一股脑地都堆到了沈翠云身上。
此外,公公婆婆都偏心老大一家子,对于二儿子陈长帆不闻不问。
原主也因此日渐消沉,最后混成了游手好闲的街溜子,日子已经惨到揭不开锅的程度。
提起这个便宜老娘,陈长帆也是十分无语。
明明都是儿子,偏偏大儿子陈长青时刻被挂在嘴边,而他这个二儿子却仿佛不存在一般。
如果不是自己救了沈翠云一命,只怕这辈子也讨不到老婆了。
想到这里,陈长帆有些愧疚地伸出手,摸了摸落落的额头。
烫得吓人。
“烧成这样了?快去请大夫!”
陈长帆说着就要抱起闺女,却被沈翠云转身躲开。
“请大夫?你身上掏得出一块铜板吗?”
看着沈翠云那略带不屑的目光,陈长帆也是一脸尴尬。
原主这是有多混蛋啊?
自己闺女发烧了请不起大夫,自己却兜比脸还干净。
连自家媳妇也瞧不上自己!
“等我回家去跟爹娘要钱!孩子的病不能耽误了!”
听到陈长帆这话,沈翠云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
不知道怎么,自己这个混蛋男人好像一夜之间变得不一样了。
虽然还是之前的样子,可总感觉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以前的陈长帆不学无术也就算了,还是个不明事理的浑货。
可是今天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这两句话,倒是多少像个男人。
他们两口子生活之所以如此困苦,很大原因就是缘于公婆的打骂压榨。
自己不但要承担一大家子人的所有家务,就连陈长帆每天也会被公公撵出去想办法赚钱。
而老大一家子,不仅什么活都不用干,在家里白吃白喝,甚至还开小灶。
若不是被爹娘逼得太紧,陈长帆也不会选择去做钓赤尾这种纯碰运气的事。
“你要是能从那两只铁公鸡手里要出钱来,我跟你姓!”
这是沈翠云心里的话。
毕竟她打心眼里,还是不相信他敢跟家里伸手要钱,他们还指着自家男人往回拿钱呢。
陈长帆知道现在跟她说什么,对方也不会信自己。
只有拿出实际行动才行。
鱼竿挑起鱼篓,陈长帆赤着脚走在地上。
而沈翠云则是抱着大丫跟在后面,始终保持着五米以上的距离。
这幅身子还真是虚弱,不一会就出了一身虚汗。
他回头看了眼沈翠云,发现后者也是脚步虚浮,唇角发白。
两只细瘦的胳膊微微颤抖,却还是死死地抱着怀里的婴儿。
饥荒年,正常人都吃不饱饭,饿得两眼发昏。
更何况一个还要奶孩子的妇人呢?
“你累了,我来抱会。”
陈长帆说着伸出手去,可沈翠云却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把怀里的孩子抱得更紧了一些道:“别......别过来!你再靠近一步我就......我就跑!”
听着女人的威胁,陈长帆不禁苦笑。
不但一直跟自己保持着距离,就连孩子都不敢让自己碰一下。
陈长帆见沈翠云不肯松手,也不再坚持,而是跑到路旁的高坡下,抽出了手里的鱼竿。
沈翠云见他光着脚踩着锋利的石子爬到坡上,奋力地用鱼竿抽打着坡上的荆棘丛,然后捡起地上被抽落的野枣,吹了吹灰尘,递到自己身前。
“这玩意儿不顶饿,但多少能解解渴。”
陈长帆不由分说地将一把酸枣放在沈翠云手心,然后转身继续往前走。
沈翠云趁他转身的间隙往嘴里塞了几颗枣子,看着前方路上疏疏点点的血印子。
嗯......牙酸了。
才到家门。
就听见婆婆张氏那破锣般的嗓音,沈翠云立刻害怕地浑身直发抖。
“二郎那一家子都死哪去了?这都快晌午了,沈翠云那个贱胚子还不滚回来做饭,是想饿死老娘吗?”
然后就听见大哥陈长青的声音,“二郎昨天出去到现在也没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听大哥这语气,陈长帆没听出半点关心,反倒是听出了些许的幸灾乐祸。
都说亲兄弟上辈子是仇人,古往今来有多少亲兄弟因为分家而打得不可开交。
如果二郎真死在外面了,那老陈家这些家当不就全都是他的了吗?
院墙不高,两人的对话陈长帆跟沈翠云在墙外听得清清楚楚。
本以为自己的便宜老娘会担心一下自己,可谁知老太婆下一句话直接让陈长帆破了防。
“那个不成器的混账,死在外面了才好,正好把沈翠云那只瘟鸡跟那个小贱种也撵出去,能省不少粮食呢!”
“娘,沈氏留下当牛做马,那个小贱种干脆卖了换粮......”
砰的一声!
院门被人一脚踹开,一道人影闯了进来,抬起拳头狠狠砸在陈大郎脸上!
陈长帆怒不可遏,一拳接着一拳砸出,“狗东西还编排我媳妇,还想卖我的崽!我锤不死你!”
“哎呦!我滴娘!”
陈大郎捂住眼睛连连后退,手指缝里有鲜血溢出,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
陈大郎平日里虽然蛮横,可整日游手好闲,其实也只是个空架子,被陈长帆迎面打了这一拳,此时也横不起来了,只有摊在地上哼哼的份儿。
陈长帆瞥了这便宜大哥一眼,记忆里原主整日被这货打骂欺负,原来也不过是个软蛋而已。
这就更坚定了他心中的想法。
那就是遇到事了不能怂,就是干!
别看张氏平日里宠溺大房,对他这个二房不屑一顾,此时见陈二郎发起狠来,竟也不敢骂了。
原主的记忆里,这个张氏实在是偏心得很。
大房两口子一点活计也不干,张氏也不闹不怒,反而是天天骂陈二郎没用,骂沈氏惫懒,还骂落落娇惯。
“婆婆。”
沈翠云被陈长帆领进了门,看到张氏后忍不住心中畏惧,大气都不敢出,却看见陈长帆伸手就冲张氏要钱。
“落落生病了,我要拿钱给她治病。”
落落已经烧得有些迷糊,可张氏却仿佛瞎了一般视而不见,梗着脖子道:“没钱!钱都买了粮食给这娘俩吃了!”
沈翠云委屈地咬着唇,“娘,我昨天就吃了半碗稀粥,落落还是吃奶的孩子,她能吃什么粮食?”
“你还敢顶嘴?”
张氏眉头一竖,理直气壮道:“今年这年景不好,家家都没有余粮昨日,给你吃了半碗稀粥,我们可都还饿着肚子!”
这时候,从堂屋里跑出一个五岁男童。
男童手里拿着半块馍馍塞到张氏手里,“奶奶,这馍馍太大了,龙龙实在吃不下了。”
众人的目光,顿时都落到这男童身上。
这男童脸上肥嘟嘟的,模样跟陈大郎有几分相似。
正是大郎的儿子龙龙,张氏一向视作是心头宝一样疼着。
听见自家媳妇两天只喝了半碗稀粥,而大郎的儿子却撑得连馍馍都吃不下。
陈长帆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看着龙龙那一脸肥肉,吃得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而自己的落落却连病都看不起。
这老两口未免也太偏心了!
他压着满腔的怒火,向着一脸慌张往自己怀里揣馍馍的张氏伸手道:
“最后问你一遍,拿钱来!”
张氏从没见这个二儿子这般凶悍过,顿时被吓得连连后退,倒是一直蹲在地上抽着烟袋的陈树里站了起来。
“逆子!你还想抢你娘的钱不成?”陈树里大声怒斥着二儿子,一张黑瘦老脸的皱纹都皱在一起。
“那都是我钓鱼挣的钱,我拿我的钱给我闺女看病,谁拦着我干谁!”
陈长帆这话说得才叫一个理直气壮,这一大家子都是好吃懒做的主,一个个擎等着他每天钓鱼卖钱。
若不是负担太重,原主也不会冒险跑去湍急的赤尾河钓鱼,更不会因此丢了性命。
说起来,这些钱也算是原主辛苦赚来的,他取走拿去给女儿治病天经地义。
“家里的钱,要留着缴税!谁干动一个子儿我打断谁的腿!”
陈树里把烟袋往地上一摔,骂道。
平日里一点农活都干不了的老头子,力气大到直接将烟袋摔成好几截。
正说着,门外响起了马蹄声,院门被一双皂靴粗暴踢开,几个吏员模样的男子直接闯了进来。
为首的那名吏员拿着名册,扫视了一圈众人,冷声问道:“哪个是陈树里?今年的人头税该交了!”
“官爷,官爷,小的就是,您这边请。”
刚才还威风凛凛的陈树里,此时立刻挤出满脸笑容,将几名吏员请到里屋,身子也不自觉地佝偻下来,显得有些谄媚。
陈长帆见陈树里一脸神神秘秘,正要凑过去听,可沈翠云那惊慌的声音忽然落入耳中。
“落落,你怎么了?你睁开眼,你不要吓我!”
只见沈翠云怀里的落落忽然浑身抽搐,脸色发白,很快陷入意识昏迷。
她急得眼泪大滴大滴地掉,手足无措地抱着怀里的孩子,身子因为害怕而抖个不停。
陈长帆伸手一摸,发现落落额头烫得惊人。
他一眼就看出这是高烧惊厥,情况已经十分危急。
“把孩子给我!她现在需要抢救!”
说着,陈长帆就要去抱落落,可是沈翠云却是死死抱住怀里的孩子,说什么也不肯放心交给陈长帆。
陈长帆急了,“你别抱那么紧,她现在本来就呼吸不畅!快把她侧放在床上,口鼻清理干净!”
沈翠云仍然是一脸不信,可看到怀里的孩子脸色越来越白,甚至嘴里都吐出了白沫,她都要急疯了。
要不......就试试这混蛋的法子?
沈翠云一咬牙,按照陈长帆的方法给落落清理口鼻。
落落的脸色果然好转了许多,抽搐也减小了许多。
“去找个湿毛巾来,襁褓不能裹这么严实,落落需要降温。”
沈翠云手忙脚乱地照做,抽搐果然消失了。
不一会,落落竟奇迹般地睁开了一双小眼睛,无精打采地看向二人,“爹,娘......”
看着落落转醒,陈长帆眼角忍不住湿润。
可是他深知此时落落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烧成这样是必须要看大夫吃药的。
“我去请大夫!”
陈长帆霍地起身,可沈翠云却向他投来一种看白痴的表情。
“运气还算不错,正好有一条赤尾在附近觅食。”
陈长帆看着鱼篓里活蹦乱跳的赤尾,脸上顿时露出笑意。
他这一手春秋钓法神乎其技,基本上抛竿就能上鱼,并且还能根据鱼竿传来的震感感知水底的鱼情,可以选择性地钓一些值钱的鱼上来。
这一手钓技足有四十年功力,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常年空军的钓鱼佬。
他望了望汹涌湍急的赤尾河,此时在他眼里俨然是一座巨大的宝库。
“要不是急着回去给娃治病,真想再抛两竿下去啊。”
陈长帆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芦苇荡后面跑了过来。
来人是一个干瘦高个男子,他赤着上身,裤管高高挽起,浑身是泥。
看清楚这人的模样后,陈长帆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
吴家庄的吴老六,也正是将前身推下泥塘里溺死的罪魁祸首。
那吴老六手里捏着只老鳖,一对贼眉鼠眼止不住地朝着陈长帆的鱼篓里张望,阴笑着问道:
“陈家二郎,你那鱼篓里有什么?刚才我好像看见有一尾红鱼出水,莫非又是赤尾?”
“干你屁事!”
陈长帆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此时根本没空搭理这个老六,等回家给落落治好了病,他自会来找他算账。
“就是赤尾!赶紧把鱼交出来!”
吴老六见陈长帆转身就走,顿时更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他搬起一块石头将老鳖压住,朝着陈长帆就扑了过去,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锋利的匕首。
上次他抢走陈长帆的赤尾,居然卖出了150文的高价。
这一次又给这小子走运钓到了,他已经嫉妒得要发疯。
“想活命的话就把鱼给我!不然可别怪老子的刀......哎呦!”
吴老六正欲出手,忽然感觉手腕一痛,一只带锈的鱼钩精准无比地刺中手腕大筋。
陈长帆冷哼一声,手中鱼竿轻轻一抖,鱼钩仿佛是锋利的刀子一般,在吴老六手腕上划出一道大口子,鲜血顿时直往外冒。
这一勾,直接挑断了吴老六手腕的大筋。
吧嗒!
吴老六手里的匕首应声而落,他捂着血淋淋的手腕痛苦倒地,哀嚎着满地打滚。
“啊!陈长帆你个狗娘养的,老子一定找人弄你!”
吴老六声音沙哑地嘶吼着威胁道,那无比怨毒的眼神让陈长帆不禁停住脚步。
轻抛鱼竿,鱼钩再次精准无比地勾在吴老六身上,只不过这一次......
是咽喉。
只要他轻轻一拉,鱼钩便可以轻易割开吴老六的喉咙,结束他的性命,让他再也放不出狗屁。
可杀人是要偿命的。
如果陈长帆孑然一身,他大可以血溅三尺,事了拂衣去,可他还有妻女在家等他,他不能意气用事。
“二郎!好汉!大爷!求求你饶我一条狗命,求求你了,我不想死!”
吴老六自知性命正系于陈长帆手上,顿时屎尿齐下,连连向陈长帆作揖求饶。
“今日之事如果敢跟第三个人提起,你的狗命也别想要了!”
陈长帆冷冷哼了一声,鱼钩轻轻一抖,便脱离了吴老六的咽喉。
吴老六见对方收手,连忙捂住脖子,仿佛生怕对方再甩钩过来一般。
鱼钩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竟是勾起了地上那只老鳖。
旋即轻轻一抖,老鳖径直落入陈长帆背后的鱼篓当中。
这老鳖还不错,可以做一锅滋补老鳖汤,拿去卖钱也能卖上个二三十文。
......
心情愉悦地回到家中,陈长帆没有理会坐在院子里嘀嘀咕咕的垃圾家人们,径直钻进了堂屋了。
张氏抽了抽鼻子,闻见二郎背后的鱼篓里有鱼腥味,悄悄跟了进来。
“翠云,烧好开水了吗?”
陈长帆进屋就看见沈翠云怀里抱着昏迷不醒的落落。
她哭得红肿的双眼无神,站在雾气蒸腾的锅边又开始抹泪,声音已经完全嘶哑。
“烧好了又有什么用,你这么快回来了,一定是空手而归,我刚才就不该信你......”
她说着说着,心里又是一阵委屈,可陈长帆直接从鱼篓里拿出赤尾,沈翠云顿时眼前一亮。
絮叨的话也戛然而止。
“是赤尾!我们落落有救了!”
她激动得接过这一条巴掌大的灵鱼,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像是托着世间上最珍贵的瑰宝。
“快去炖一碗鱼汤!听说这赤尾鱼汤灵验得很!”
陈长帆催促着媳妇,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动静。
一只鸡爪般的手掌猛地从身后探了过来,径直抓向沈翠云手里那条赤尾。
张氏双眼放光,目光死死盯着沈翠云手里的赤尾鱼,满是贪婪之色。
“这一条鱼能卖上百文钱,你居然想拿给那小贱种吃?”
张氏嘴里念叨着,直接伸手就夺。
沈翠云被突然出现的婆婆吓了一跳。
她怕得浑身发抖,却仍是死死攥住手里的鱼,张氏一时间竟没能得手。
“你这瘟鸡还不松手?”
张氏眼睛一瞪,扬手就朝着沈翠云脸上抽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却是张氏捂着脸噔噔蹬后退几步。
她嘴角带血,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儿子,声音尖锐得像是鸡叫,“你敢打我?”
今天这个窝囊老二真是邪了门了!
平日里陈二郎是三脚踹不出一个屁,今天居然先是打了大郎,现在居然敢扇自己?
“没天理啦!陈二郎打娘嘞!”
张氏扯着嗓子高喊一声,立刻引得街坊们翘首看来,陈大郎和陈树里更是抄起家伙式就冲了过来。
“老二疯魔了!敢打老娘?”
“今天老子非但把你腿打折不可!”
陈长帆见张氏还想去抢鱼,抱起张氏就丢出门外,然后抄起扁担死死抵住大门。
“翠云,炖鱼汤!”
听见自家男人这话,沈翠云眼泪刷的又下来了。
她想冲出去帮忙,可是大门已经被陈长帆关死了。
她眼神挣扎了一下,旋即转身来到锅台。
沈翠云虽然懦弱,却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
此时若不趁机将这鱼炖了,只怕落落的病难好了。
她抄起菜刀,一咬牙将鱼头剁下......
不一会,鱼汤熬好了,屋外打斗的声音也停止了。
吱呀!
陈长帆推开堂屋的破门,撑开红肿的眼皮看了过去。
见沈翠云怀里的落落正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鱼汤,脸上已经有了血色。
陈长帆咧嘴一笑。
吐出一颗带血的牙。
他踢了一脚被打成猪头的陈大郎,摇晃着走到院中。
目光直直看向脸庞红肿的张氏,又扫了一眼手拿半截藤条的陈树里。
然后,嘴里斩钉截铁地吐出几个字:
“分家!”
月色如水。
河边一个人影都没有,夜风拂过,带来丝丝腥味。
陈长帆看着那半人多高的杂草,心里不免有些瘆得慌。
这河边草丛里往往有毒蛇栖息,他可不想刚穿越过来就中毒身亡。
捡起一根棍子,在草丛里一顿乱敲,还真有一条大家伙被惊动。
那蛇往草丛里一钻,也看不出多长,但三角形的蛇头高高竖了起来,朝着陈长帆吐着猩红的信子,显然是条毒蛇。
陈长帆不敢乱动。
这蛇足有婴儿手臂粗细,黑绿花纹的蛇鳞泛着寒光,怕不是要成精了。
所幸那家伙没有攻击的意图,只是冷冷瞥了陈长帆一眼就快速游走了。
“那恐怕就是小青龙了。”
见大蛇退去,陈长帆眼底是又惊又喜。
小青龙是这蛇的俗称,学名应该叫莽山烙铁头。
这玩意在蓝星可是妥妥的一级保护动物,要是捉上一条怕是要牢底坐穿。
可这里是大武朝,没有保护动物这么一说,而且捕猎也不用纳税。
据他所知,县城里的药铺就有收毒蛇的。
蛇胆、蛇毒、蛇皮几乎浑身都可入药,价值不菲。
不过他现在这副身体,若要捕杀小青龙那无异于送死,还是安心钓鱼吧。
继续打草惊蛇,确定周围安全后,陈长帆选了一处绝佳的钓点。
这里偏上游,水草石头缝很多,是鱼儿最喜欢的栖息地。
一般来说钓鱼佬就怕这种复杂的地形,因为很容易就挂底。
可拥有系统在身的他丝毫不惧。
挂上蚯蚓,熟练地抛竿,很快就有鱼咬钩。
“嗯?一上来就是大货?”
一股大力传来,鱼线绷得笔直,显然这大货吃口很猛,一咬钩就往水底猛冲,是条狠鱼。
熟练地溜了一会鱼,陈长帆感觉对方稍有松懈,顿时手臂发力,直接抽杆拉起!
一尾大青鱼被提出水面,滑溜溜的脊背在月光下很亮,估计有两斤多!
还不待它在空中如何挣扎,陈长帆控制杆身一甩,青鱼脱钩而出,却是稳稳落入鱼篓当中。
“回头搞个鱼护,不然这小鱼篓可装不了几条鱼。”
该说不说,这古代的资源可真丰富啊!
刚才他凭借对水流的感应,立刻察觉到周围还有不少大鱼。
当下也不再耽误,挂上蚯蚓继续抛竿!
咻!
刚一入水,立刻就有鱼上钩,感应了一下力道,他直接猛地抽杆,一尾鲫鱼被拉出水面!
“一斤左右,拿去给翠云炖汤!”
连续上鱼的感觉简直太爽了,几乎每一次抛竿下去都会有鱼咬钩。
就算没鱼咬钩,他也能凭借圆满境界的钓技刺鱼上来,主打的就是一个杆杆上鱼!
就这样高强度钓了一个小时后,陈长帆感觉身体有点吃不消了。
主要还是这具身体太虚,这要放在前世,他不得暴钓一整宿吗?
见鱼篓早已经装满,陈长帆打算先回去补个眠,早上再去集上卖鱼。
只可惜这次没有感应到赤尾的存在,不然钓上一尾赤尾,那就是上百枚铜板进账。
不过陈长帆还是比较知足的。
想来那赤尾鱼也不是经常能见到的,不然也不会是紫色品质的珍稀鱼类。
带着愉悦的心情,陈长帆回到庙中。
借着昏暗的月光,陈长帆瞧见小家伙睡得格外香甜。
反倒是沈翠云仿佛在做梦,秀气的眉头轻轻蹙起,嘴里时不时嘀咕道:
“官人,不要......不要吃我!”
他还以为这妮子是做了什么梦,谁知道居然是梦到自己要吃了她?
看来原主留给媳妇的印象实在是太差了。
陈长帆摸了摸鼻子,找了一块破门板躺下,盖上些茅草当作被子,沉沉睡去。
......
天麻麻亮,沈翠云从睡梦中醒来。
一睁眼,她就心有余悸地拍了拍丰满的胸脯,大口地喘着粗气。
刚才在梦里梦到自家男人变成了一只青面獠牙的红毛怪物。
追着自己一边流口水,一边嚷嚷着要吃人。
侧头看到陈长帆正好好地躺在旁边睡觉,她不禁觉得自己好笑。
这家伙既没长红毛,又没长獠牙,反而还有点......俊朗?
她愣愣地盯着陈长帆看了一会,忽然发现对方动了动眼皮,立刻转身假装去整理被褥。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沈翠云听见男人吹着口哨,伴随着一阵放水声。
她的脸忍不住又红了。
沈翠云烧火起锅,打算熬点稀粥。
却有些尴尬地发现,家里没米。
沈翠云啊沈翠云,都怪你昨日太贪吃了!
她忽然有些后悔昨天吃得太多,一锅老鳖汤让她吃得一点不剩。
不然的话,还能让自家男人早上喝碗热汤。
正在自责之际,两条草绳拴着的鲫鱼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下意识接过。
“辛苦娘子再炖些汤吧,我去一趟集上。”
男人的声音温柔落下,随着那道消瘦的背影渐行渐远。
捧着手里的两条肥鱼,沈翠云忽然觉得,自家男人好像还挺厉害的。
她虽不懂钓鱼,可是却知道此中艰难。
赤尾河水湍急,河鱼很凶。
往往守上一日也不见得能有所获。
不知道他为了这两尾鲫鱼,独自在寒夜里守了多久?
她揉了揉眼眶,感觉微微发酸。
......
吴家庄大集,远近闻名。
虽然听说外面正闹着饥荒,但青山县这里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每逢“初八十八廿八”还是会有三里五村的村民们自发上集。
柴米油盐,鸡鸭鱼肉,都在这集上自由交易,热闹非凡。
今日正好初八,陈长帆也想来这集上转转。
肚子里的馋虫早就蠢蠢欲动了。
这两天净喝汤了,根本就不顶饿。
他想吃点干货!
掉渣的油酥烧饼,喷香的肉包子,哪怕是热气腾腾的白面馍馍也馋人得很!
当然,他兜里一个子儿没有,想要花钱得先赚钱。
寻了一处空地,别上草标,陈长帆化身鱼贩,心里却直打鼓。
他钓的这些鱼个头都不小,肯定能卖上好价钱,可是具体卖多少钱,他却没有一点概念。
按照原主的记忆,大概三四文钱可以买一个白面馍馍,大米大概是六文钱一升。
可一条两斤重的大青鱼该卖多少钱,原主还真没概念。
无他,没钓过也没买过这么大的鱼。
他没有急着别上草标卖鱼,而是打算先在集上转了一圈,看看行情再说。
大河村东头,破败河神庙。
当小两口勉强收拾出一块干净的空地,铺上铺盖,引燃干柴的时候,天色已经见暗。
陈长帆盯着默默熬汤的妻子背影,看着襁褓里熟睡着的幼小脸庞。
感觉内心前所未有的温暖。
上一世当了一辈子牛马,单身狗和社畜,唯独没有体验过结婚生子的他从未发觉。
这种“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感觉,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幸福。
可惜现在有了老婆孩子了,距离热坑头还有点遥远。
这破庙四处漏风,蛛网遍布。
抬头就能看见星星,低头倒是没有老鼠。
——饥荒年,老鼠都成了稀罕物了。
他四处打量了一下,觉得这里稍微修缮一下的话,勉强还能住上几天。
不过也捱不了几天。
等入了秋,这晚上的寒意,足以让营养不良的一家三口感染一场风寒了。
当务之急,还是解决吃的问题。
今年北方大旱,不时有饿死人的传闻。
青山县位于南方的永州,情况已经算是好的了,可灾情还是愈演愈烈。
最要命的是,大武朝积弊已久,国库早就搬空。
赋税是一年比一年重,更别说还有银子拨下来赈灾了。
这世道,百姓每天都在为了吃饱肚子而疲于奔命。
壮劳力去给大户人家铲一天猪圈,救只为了能吃上一顿饱饭,给家里省点粮食。
可即便如此,饥荒还是一天比一天严重。
若不能开源,即便再如何节流,也早晚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陈长帆又去挖了些蚯蚓,打算今晚就去钓鱼。
“二郎,喝碗汤吧。”
沈翠云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老鳖汤递了过来。
她瘦得厉害,脸上却是挂着平日里极少见的笑意。
借着火光,陈长帆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个便宜老婆。
啧!当真是个美人胚子。
鹅蛋脸,桃花唇。
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秋水眸澄澈明亮,琼鼻挺翘,天庭饱满。
眼眸转动间,顾盼生辉。
美则美矣,只可惜就是黑瘦了些......
不过只要在屋里捂上几天,再抹点油润润肤就好了,连脂粉都不用涂。
陈长帆的目光下意识下移——
瘦归瘦,该有肉的地方还是有肉。
见陈长帆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沈翠云脸颊立刻绯红一片,把头垂得更低了:
“官人为何这样看我?”
沈翠云声线柔软,语气带羞,再配合着一脸羞红,谁看了也得迷糊。
“娘子太美了,根本看不够!”
陈长帆厚着脸皮嘿嘿一笑。
“油嘴滑舌!不理你了!”
从小就接受女德教育的沈翠云哪听过这样直白的情话,顿时脸上烧红一片,将碗推到陈长帆手里就跑了。
陈长帆看着这个娇媳妇,多年单身狗的他,心里止不住升起一阵火热。
这天地为盖地为庐,做一些夫妻爱做的事岂不快哉?
可他知道,现在两人的关系还有些僵硬。
若是霸王硬上弓的话......也不是不行。
但是不够爽。
等哪一天这妮子自己主动贴上来,那样才有征服感。
收起心猿,勒紧意马,陈长帆低头啜了一口汤水。
Yue!
差点没一口吐出来。
这老鳖汤又腥又臭,一点咸味没有,还飘着一层厚厚的油脂,喝下去直糊嗓子。
“二郎莫怪,明日我就去借点盐巴回来。”
沈翠云时刻都关注着陈长帆的表情,见他皱起眉想吐,立刻惶恐地解释道。
陈长帆释然。
老鳖肉腥臭无比,如果不辅以调味料的话,真的是无法下咽。
可古代的盐是稀罕物,花椒辣椒等调味品也不多见。
百姓们吃什么肉都是白水直接煮了。
即便这样,肉也是不可多得的美食了。
陈长帆压抑着恶心,又喝了几口汤,渐渐适应了这老鳖汤的口感,顿时感觉腹中一阵暖洋洋的。
汤是喝了,可那老鳖肉他实在是不想吃。
他端着碗靠近沈翠云,才发现她的碗里只有半碗汤水,连一块鳖肉也没有。
肉,在古代是稀罕物,只要家里的顶梁柱才能吃,妇人是没资格吃肉的。
陈长帆拿起筷子,直接将碗里最大的肉夹到沈翠云的碗里。
她诧异得说不出话来,一双雪亮的眸子写满了困惑。
“这肉我吃不下,你要是不嫌弃就都吃了吧。”
嫌弃?
这可是滋补的老鳖肉啊!
早在熬汤的时候,她就已经馋得直流口水。
可是良好的家教让她使劲克制住自己。
以前,家里的肉都是给男人吃的,她即便是整日忙活,碗里也是见不到一点荤腥。
现在这个男人居然舍得把肉放到自己碗里?
沈翠云的第一反应是自家男人中了邪了。
以前的陈二郎可不这样,整日游手好闲不说,还能吃得很。
别说给自己留吃的了,有时候连自己的饭都抢。
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怎么今天就转了性了?
莫非他让那水里的妖怪上了身,打算把自己养胖点好吃掉?
见沈翠云一直盯着自己看,陈长帆还以为对方是不敢吃,于是又把婉往她怀里推了推。
“你太瘦了,而且还得奶孩子,理应多吃点肉。”
他说我太瘦了?
这本来十分正常的话,在沈翠云听来,却是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她不敢接碗,吓得连连后退。
陈长帆哪知道这女人心里想歪了,他只当是对方嫌弃自己用过的碗不肯吃。
不吃就倒掉!
这老鳖的精华就在于汤里,至于那看上去就不好吃的老鳖肉,他是一口也不想吃。
还不如一会多钓几条鱼,换些铜板买点正常的饭吃。
“官人你做什么?”
见陈长帆居然要把碗里的肉倒掉,沈翠云立刻抢过饭碗,一脸肉疼地将肉全部倒进自己碗里。
“这老鳖肉腥臊无比,实在难吃!”
陈长帆解释一句,却瞧见沈翠云嗷呜一口咬下一块肉,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劲道弹牙,唇齿留香!
她肚子里没有一点油水,喝的那半碗鳖汤早就没影了,现在啃起这肉块来别说有多香了。
这第一口肉下肚,沈翠云就停不下来了。
实在是太久没占过荤腥,而她奶孩子更是消耗大。
什么妖怪啊吃人啊都上去一边吧,吃饱了再说!
见自家媳妇吃得正香,陈长帆抿起嘴角,拿起鱼竿鱼篓出了庙门。
今天我要夜钓赤尾河!
上一次虽然只抛了一杆,他就隐隐感觉到,这汹涌湍急的赤尾河里,还是有不少大货的。
这不得狠狠连杆啊?
带着期待的心情,陈长帆的脚步不禁加快了几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