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到什么?”
“你这个人啊!傻的可爱!”
说罢,龙椿大笑着从椅子上站起了身。
她将手里的茶杯栽在韩子毅的头顶上,而后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只余下韩子毅一个人赤裸的留在床上,顶着茶杯做吉祥物,不懂她的意思。
龙椿下到一楼,又问柜台上的茶房买了一把房间钥匙。
凌晨时分,龙椿和韩子毅都躲进了旅馆的被窝里。
睡前,龙椿仔仔细细清洁了自己的牙齿。
她爱吃糖,又深知糖果对牙齿有害,是以总是格外关照自己的牙齿。
毕竟,牙疼不是病,疼起来,却是最要命的。
龙椿刷牙的时候,不免就要对着洗手台上的大镜子端详自己一番。
她将自己脸左右看了一番,最后还是觉得,韩子毅在撒谎呢。
她不漂亮的。
她只是标准。
韩子毅今夜对她撒的这一通疯,绝不是因为她是个什么在水一方的红粉佳人。
这厮,八成只是心里空而已。
龙椿这么想着就笑出了声,是啊,韩子毅能不心里空吗?
他家里被他搞的灭了门,亲妈的命都未曾留一留。
这世上已经没人爱他了。
所以他才急吼吼的,像个花孔雀似得四处求爱,这里求不到,就去那里求。
他不拘这爱是什么爱,只要能见真心,其余便一概不问了。
龙椿摇摇头,低头把嘴里的牙粉沫子吐了,另接了一杯清水漱口。
其实韩子毅此刻的心路历程,她也曾浅浅的经历过一番。
彼时她还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丫头片子。
那时她爹娘健在,只是不喜欢她,家里一应吃穿都先供养着弟弟。
那时的龙椿还没有大人的腿高,却已经懂得同人献媚讨好了。
她站上锅台做饭,想在亲娘面前表现一番。
她下到地里干活,想在亲爹面前谄媚一回。
可二老对她的殷勤视若无睹,只叫她赔钱货。
回头却又对着尚未断奶的弟弟叫小宝。
那一年冬日里,龙椿穿着薄衣薄裤,刚烧完炕就被她爹打了一顿。
他说她炕烧的不好,柴用多了,又说他劈柴不易,如何如何。
龙椿家中只有一张大炕,她常年吊在炕边睡。
爹娘则夹着弟弟,三人一起团在炕中央。
每天睡醒之后,弟弟身上总是一身热汗,而龙椿脚底,却已经冻的化脓。
年幼的龙椿不能理解这种现实,只觉得是弟弟害的她受冻,与爹娘没有太大关系。
是以一日爹娘外出的时候,龙椿用一床弟弟专用的小棉花被,将弟弟闷死在了热炕上。
闷死弟弟之后,龙椿既不心惊也不害怕,她一把提起脸色绀紫的弟弟,丢柴火似得将人丢到了炕底下。
“吭噔”一声脑袋撞地的声响过后,龙椿扯过弟弟专用的棉花被,暖暖和和的钻了进去。
又把冻的痛痒的双脚缩进小小的被子里,舒舒服服睡了一个午觉。
傍晚时分,爹娘回了家,一阵可以想见的痛哭流涕后,龙椿挨了一顿毒打。
爹娘没想着她敢杀弟弟,只当是弟弟自己从炕上掉下来摔死了,还哭喊道:“儿啊!我的命啊!”
龙椿看着哭唧尿嚎的爹娘,什么也没说。
夜里,她扭动着小身子往爹娘中间挤,却不想弟弟都已经死了,爹娘却仍是不待见她。
他们不抱她,不叫她小宝,也不准她睡炕中间,只一味打发她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