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厂的职工围着他们俩,窃窃私语。
“周厂长为了沈小姐真是大费周章啊,真是一对儿璧人。”
“看来周厂长还是放不下沈小姐,季小姐就是沈小姐不在时的替代品罢了。”
“切,不是因为季小姐给厂长生了儿子,厂长早就不要她了,她论才华论样貌哪里比得上沈小姐!”
让人难堪地话语传来,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身边的儿子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
突然,聚光灯打过来,照到了我和儿子身上。
周行之高兴地跟儿子小拓招手,“快来,你不是一个月前就早早给沈阿姨准备了礼物吗?
快送给沈阿姨!”
听到这话,我伸手抓住跃跃欲试,想要冲上前的儿子,“小拓,你早就知道妈妈做的这件婚纱,是送给沈阿姨穿的?
你也知道爸爸把工作岗位给了她?”
“对啊!”
小拓理所当然地回道。
我指甲掐进了手心,强迫自己冷静,“那你怎么不告诉妈妈?”
周行之不断地催促着,小拓却一把甩开我,迫不及待地奔向沈向晚。
我被小拓推的后退几步,差点摔倒。
我自嘲地笑笑,后悔自己直到现在才明白自己在这父子心中的地位竟然如此。
现在我唯一的想法就是,不管是男人还是儿子,我都不要了。
沈向晚见我今晚异常冷漠,委屈地撇了撇嘴,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季青姐,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占用了你的纺织厂名额?
我现在就和厂里打报告,把名额让给你!”
周行之听到后立刻严肃了神色,“你瞎说什么呢?
这个职位可是我为你争取来的,你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
季青不会怪你的,一个名额而已。
她都当了七年的家庭主妇了,让她去工作她还不愿意呢。”
我忍不住自嘲,我付出了这么多的周行之啊,你这七年为我争取过什么呢?
你凭什么就认为我心甘情愿的当这个家庭主妇呢?
小拓看都没看我一眼,“沈阿姨,我妈每天就只会做饭洗衣服,其他什么都不会。
不像你,心灵手巧。
上次你给我做的风筝我好喜欢!
你真是太厉害了!”
沈向晚被父子俩哄的羞红了脸。
吃完饭后,周行之转过头,对着我淡淡道,“你都是孩子妈了,懂点事!
快去刷碗收拾餐桌,然后洗一盘水果给向晚吃。”
我一言不发地去刷碗,却没错过沈向晚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
周行之有些意外我的乖巧,他抿了抿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在厨房用冷的刺骨地水刷着碗筷,客厅里却是不是传来沈向晚和小拓的笑声。
无所谓了,反正我马上就要走了。
第二天,我起了一个大早,去火车站买去云市的火车票。
火车票装到包里,我的心才安定下来。
我不想再和这里的人有所纠缠,也不想再一次踏入无爱家庭的深渊,在这里的最后一个月,我只想照旧生活,做好自己该做的。
回家的路上,我遇到了隔壁邻居王婶。
她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小青?
你没去小拓的幼儿园参加运动会?
你快去啊,我孙子说这个运动会必须由父母陪同,肯定是小拓忘了跟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