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玉芳范迩的其他类型小说《猎尽天龙夏玉芳范迩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兽十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我把话说完,牧民们的表情才变得和缓了些,旭烈虎却依旧铁青着脸,既不说话也不移动,只是愣愣的瞪着手中的断刀。年轻人遇事很容易想不开,他若因面子上挂不住而找我拼命,可就有点麻烦,倒不是怕他多狠多厉害,而是可能影响了之后和牧民们的合作,毕竟这次的雇主就是牧民。腾奥拜走上前来,虽然笑得很勉强,却依旧没有失了礼数,右手抚胸先向我行了个礼,然后轻轻拍了拍旭烈虎的肩头,柔声说道:“再美的草原也会遇到野火,再强的勇士也会遭受挫折;野火烧过的草地来年长势更旺,受过挫折的勇士今后意志更强。”旭烈虎闻言抬起头,露出一丝委屈的表情看向腾奥拜,腾奥拜充满爱怜的看着旭烈虎,两人都不再说话,一个像是羽翼渐丰的雏鹰,一个像是舔犊情深的老牛。虽和我们互通了姓名,但...
《猎尽天龙夏玉芳范迩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听我把话说完,牧民们的表情才变得和缓了些,旭烈虎却依旧铁青着脸,既不说话也不移动,只是愣愣的瞪着手中的断刀。
年轻人遇事很容易想不开,他若因面子上挂不住而找我拼命,可就有点麻烦,倒不是怕他多狠多厉害,而是可能影响了之后和牧民们的合作,毕竟这次的雇主就是牧民。
腾奥拜走上前来,虽然笑得很勉强,却依旧没有失了礼数,右手抚胸先向我行了个礼,然后轻轻拍了拍旭烈虎的肩头,柔声说道:“再美的草原也会遇到野火,再强的勇士也会遭受挫折;野火烧过的草地来年长势更旺,受过挫折的勇士今后意志更强。”
旭烈虎闻言抬起头,露出一丝委屈的表情看向腾奥拜,腾奥拜充满爱怜的看着旭烈虎,两人都不再说话,一个像是羽翼渐丰的雏鹰,一个像是舔犊情深的老牛。
虽和我们互通了姓名,但牧民们之间的亲属关系还不曾细说,看到此时旭烈虎和腾奥拜的神态表情,我突然有些明悟,这俩人虽然长得不肖,却很可能是一对父子。
就在场面由尴尬变得温馨时,我那女人突然打了个响亮的酒嗝,然后冷哼一声,大着舌头含混不清的挖苦道:“小屁孩……就是小屁孩,比输了……还脸嫩……想赖账,就他这样的……小屁孩……还想娶媳妇……”虽然谁都听得出她说的是醉话,但却说到了点子上,而且很不留情面,那旭烈虎被激得涨红了脸,突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吼叫,推开身前的腾奥拜,冲到木桌旁一口气喝尽了三大碗马奶酒,然后飞也似的逃出了毡房。
他这一逃不要紧,所有牧民竟然都露出奇怪的神色,即紧张又惶恐,仿佛那小子不是跑出毡房,而是跑去跳楼一样。
腾奥拜二话不说,立即追出,沙吾黑德招呼一声也随后追去,还有些年轻牧民一同尾随而出。
安帖伯克也露出关切的神色,但一来年纪大了腿脚不便,二来还要招呼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便没有跟随众人去追。
闹剧终于告一段落,那小子的婚没求成,宴席也不欢而散,安帖伯克站起身,带我们去早已准备好的毡房休息。
女人因为有协议,便与我住进了同一间毡房,与我们同房的还有杜老头和小丁香,水猴子和烧火棍住另一间,小王本想和我们四人凑在一起,但是毡房内的空间有限,只好不情不愿的去了水猴子他们那间。
要说小王也算跟我混了几年,原以为把他了解的彻头彻尾,直到出了女人这档子事,我才发现他还有隐藏极深的一面,不过,他外表永远光鲜亮丽的秘诀我最清楚不过,那就是轻度的洁癖,估计闻多了水猴子的脚臭能治好他的洁癖。
安帖伯克又叮嘱我们夜间不要随意走动,牧民营地多有恶犬,附近山里还有野狼出没,如需起夜去隔壁的毡房便可。
我们把他送出房外,却借着残存的篝火和暗淡的星光看到一群牧民,簇拥着旭烈虎进了不远处的毡房,那小子应该没跑出多远,就被揪了回来,而且酒意上涌,已经难以站稳。
喧嚣远去,多日来的劳累再次上涌,女人、小丁香和杜老头各自选了一套铺在羊绒地毯上的被褥,倒头便睡。
我却依旧难以入眠,辗转反侧至深夜,却悄然爬起,走到熟睡的女人身前,深深嗅闻了几次她的发香,然后出了毡房。
次日清晨,一觉醒来,杜老头已经在抽着第一袋烟,女人也打了个眼色要去如厕,我睡得不好,略有些头疼,还打不起精神,收拾好被褥后先在毡房内溜达了一圈,却立即惊慌失措的高声叫喊,因为我的宝贝唐刀不见了!
很快安帖伯克、腾奥拜、沙吾黑德等一众牧民首领都闻声聚到了我们的毡房,我用最愤慨的语气,述说了一觉醒来随身武器失窃的事情,并且表示强烈的谴责,还说我平生最恨小偷,赌咒发誓要把偷刀贼绳之以法。
安帖伯克等人对我好言劝慰,叫我不用着急惊慌,这里没有外来的窃贼,肯定是谁家的小孩子恶作剧,在昨日的酒宴上看那刀好,偷偷拿去把玩,断不会真的丢失。
正说话间,沙吾黑德命人牵来了他最好的狗,是条半大的蒙古牧羊犬,名叫麻头,虽然年岁尚幼,却矮状结实,脚掌肥大,脸圆吻宽,混身粗硬的狗毛黝黑发亮,只在头顶位置有片灰白相间的杂色,想来‘麻头’的名字就是因此而得。
沙吾黑德仔细问了我唐刀的情况,有无特殊气味,又夸赞这条狗的嗅觉最是灵敏,肯定能寻着气味找到失物。
我从内穿的紧身衣中取出一小瓶鲸鱼油脂,告诉他们这是平时用来涂抹唐刀刀刃的东西,能起到防锈防腐保养的作用,确实有些与众不同的气息,价格昂贵产量稀少,草原牧民平时绝难接触。
沙吾黑德取过小瓶,拧开瓶盖,给麻头嗅闻了片刻,那小狗突然变得兴奋异常,先就地躺倒打了个滚,爬起后摇头摆尾转着圈,踩着房内的地毯在每套被褥前嗅闻,最后停留在我的被褥前叫了几声。
沙吾黑德拍了拍它的脑袋,却又向它摇了摇头,那小狗立即会意,小跑着冲出毡房,我们也相继跟出。
虽是清晨,天空可有些阴沉,不断有零星的雨点洒落,却未影响那小狗的追踪,麻头在草地上不住嗅闻,顺着气味向不远处的另一座毡房走去。
我们跟着它来到那座毡房之外,毡房门口不远处钉了一根木桩,拴着条巨大的獒犬,体壮毛长目露凶光,对来人狂吠不止。
看着麻头行走的方向,腾奥拜就有些面色不善,小狗停在那座毡房门口,他更是变得怒不可遏,先厉声呵斥了恶犬,又掀开毡房门帘,直接冲了进去。
那毡房里睡着的正是旭烈虎,宿醉之后可能还在做着好梦,却被腾奥拜粗暴的掀起被褥,那装着唐刀的渔具袋赫然出现在他的被褥之下。
那可笑的牧民小子旭烈虎,被惊醒后猛地坐起,光着上身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们,嗫嚅着嘴唇还未说话,就被腾奥拜抽了个响亮的耳光,原本清瘦的脸很快肿起。
腾奥拜又俯身从他的被褥之下拿起我的渔具袋,紧紧攥着举到他的面前,粗着嗓子厉声责问道:“打死你这不争气的畜生,你看看这是什么?”
旭烈虎本被那一巴掌打的愣住,直到看清了渔具袋,认出了那是我的东西,才隐约明白了事由,立即带着哭腔高喊道:“阿爸,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偷的!”
“不是你偷的?
难道这东西会自己跑进你的毡房?
你门口那头甘露是吃闲饭的?”
“阿爸!
你听我说……”旭烈虎急着辩解,却鼻子一酸,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腾奥拜却不等他开口,疾言厉色的接着骂道:“我们牧民都是铁铮铮的汉子,喝醉了酒,受了委屈,冲动之下做了错事,就要勇于承认!”
在场之人都听得出来,腾奥拜看似是训斥儿子,其实却在开脱,说他是酒后一时冲动才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我心中暗笑,本想接着看他们父子二人的表演,却见杜老头向我轻轻摆了摆手。
要说这杜老头,果然年老成精,居然被他看出了点端倪,要说今早这件事,其实并非盗窃,而是栽赃。
是我昨夜趁众人醉酒熟睡时,把唐刀放进了旭烈虎的被褥,故意栽赃陷害他。
至于这么做的目的也很简单,一方面是为了我那女人,我们初来乍到,她昨天虽是酒后失言,却也丝毫不给牧民留情面,难免遭人记恨,需要制造些别的事情引开牧民们的注意力;另一方面,腾奥拜和旭烈虎父子,明显对我们一行有些抵触甚至是敌意,出了这种丢脸的事,他们必定自觉理亏,收敛一段时间。
而杜老头的暗中授意,是怕我们几个有人管不住嘴,出言嘲讽把事闹大,我看了看跟来的女人,她早把昨晚醉酒后发生的事忘了个干净,只是睁着大眼好奇的看热闹。
至于水猴子和烧火混,完全是一副随时准备借题发挥的德行,我只好赶紧表态,先是洒然一笑表示谅解,又假装大度说道年轻人难免会犯错,大家都是朋友,这点小事保证不会往心里去。
看我语气和善并不较真,腾奥拜等人才松了一口气,沙吾黑德搂着我的肩头连说了几声好朋友,安帖伯克又撺掇杜老头先去谈正事。
我们一行离开旭烈虎的毡房后,腾奥拜却没有随行,而是继续大声训斥旭烈虎,有几名好事的牧民还围在那毡房外谈笑,显然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只是惧怕那头名叫‘甘露’的猛犬,不敢凑得太近。
吃痛后的怪兽逃得极快,我也没打算穷追,反而先探视地上那条干瘦野狼的伤势,可不知为何,越是凝神看去越是看不真切,它那头脸上仿佛蒙着一层变幻不定的薄纱,伸手去探鼻息时,发觉气息极其微弱,应是受了严重的伤势而晕死过去。
我俯身将它扛在肩上,然后继续前进,身后的脚步声再次响起,那头白毛老狼也随我一同行进,在它的指点下,我又在满是狼毒花的长草之间发现了几具倒地的怪兽躯体。
其中两头是身形巨大的不知名野兽,脸长腿细遍体黑毛,躯体上可见圆形的孔洞,还有翠绿色的液体流淌不停,散发出的香气怪异、浓烈而刺鼻,摸上去还能感觉到体温,却早已死透,想来是被之前的密集枪声射杀。
离那两具尸体不远处,躺着一具瘦小的野狼躯体,探视后发现它并未受到枪击,应该只是晕去。
在这事发现场稍停了片刻后,我再次环顾四周,才发觉已经走遍了大半个山谷,山谷的另一处出口就在七、八十米开外,美丽的狼毒花只是生在山谷之中,谷外则是遍地的苍白色小花,一簇簇的也看不太真切。
在山谷之外不远处的白色花丛中,盘踞着一头硕大而敦实的野兽,灰褐色的躯体像是一只巨龟的背壳,既不出声也不稍动,仿佛正在沉睡一般。
我虽未回头,却知道那条老狼还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我向它询问有无其它发现,它却让我先把这昏迷的两人带出谷外。
我依他所言,先将那条昏迷不醒的干瘦野狼扛至谷外,放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之上,又返回谷内去搬那头瘦小的野狼。
身后的老狼随我出谷后便不再跟入,只是叮嘱我注意雷子,如果那藏在石后的第三人不听劝就直接动手,哪怕废了他也得先保证自身安全。
我应了一声,再次转身进入谷内,将那瘦小的野狼搬出,又把它和干瘦野狼放在同一块大石上,虽然这俩家伙都不算太重,但扛着它们也走了不少的路,我喘着气在那谷口的巨龟旁边歇息,白毛老狼也不催促,反而点了一袋烟,缓缓地抽着解乏。
眼看天色将晚,深绿色的夕阳也快要完全落山,我歇了片刻便再次入谷,去找那藏在石后的半狼半熊怪兽。
在它藏身的大石之前,我再次好言相劝,它却依旧毫不理睬,无奈之下我便准备出手将它制服,怎料那怪兽已经恢复了不少,竟然主动暴起发难,它体型虽壮硕,却不失矫捷,猛地一跃便跳上了身前岩石的顶部,然后凌空向我扑来。
那矮墙一般的身躯不仅是绝佳的武器,而且能给人带来强烈的压迫感,还未靠近就几乎遮挡了面前大半的视线,我可不敢被它的雄躯压个正着,急忙闪身躲避,同时挥刀扫向它的右掌,它却不闪不避,左臂暴长抓向我头脸,我再次闪躲,它却乘势再次冲前,狂攻猛扑的同时吼叫连连。
缠斗片刻后,我发觉它只想抓住我的肢体,这种打法类似于柔道或摔跤术,我哪敢被它碰触到任何部位,又不能真的伤他性命,唯有接连后退,他一边疯狂咆哮,一边不断逼近,这一进一退之间,竟已经快要出了谷口。
那怪兽看似凶悍,其实处处都是破绽,我若想伤它也不是难事,但他体型太过巨大,我怕是有些扛它不动,只好偷个懒假装后退,实则用计将它引走。
眼看出谷在即,我也不再留手,趁他发狂冲前时,我就地滚倒,同时刀随身走,从它脚边一闪而过,冰冷的刀锋切断了它小腿肚子上的半数肌肉,带出一长串碧绿的液体。
半狼半熊的怪兽右腿一软,却也不倒地,仍旧一跛一拐的冲来,它虽势若疯虎,我却丝毫不惧,再次故技重施,滚倒的同时又伤了它另一条腿,怪兽依旧狠恶,总也不肯倒下,甚至还能发力跳起,悍不畏死的和身扑上。
我心知胜局已定,那家伙只是强弩之末,气势未减而灵动已失,轻松便闪过它的扑击,同时刀锋再次刺出,正戳中左臂臂弯,怪兽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呼,透着不甘、绝望和前所未有的疯狂,之后轰然倒地,它与我追逐打斗时本就不曾留力,被消耗了许久又受了不轻的伤,终于再也没有力气爬起。
终于放倒了这头怪兽,我也稍微松了口气,将手中长刀高举过头顶,准备再给它右臂来一下,然后带出谷去。
刀锋还未落,突然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尖叫,即清脆又悦耳,扭头看去时,那只巨龟似得庞然巨兽张开了一侧的甲壳,从内跑出一物,身形虽纤弱却足有一人多高,体表长满了鲜艳的黄绿色羽毛,就像只超大号的蜂鸟,却不曾展翅飞翔,只是一边发出尖叫一边向我冲来。
白毛老狼就靠在巨龟兽的身上抽旱烟,却也被蜂鸟似得东西弄得一惊,想要拦它却没拦住。
那大号蜂鸟的动作还算轻灵,但不够迅速,在她快要冲到近前时,我向它咧嘴嗤笑,手中长刀猛地扎落,几乎是当着她的面前,把刀尖刺进了半熊半狼怪兽的右臂根部,只发出‘噗哧’一声轻响,虽避开了关节,却也入肉极深,这只手臂绝对无法再动弹分毫。
倒地的怪兽再次大声惨呼,因为疼痛而浑身颤抖不休,却已经软趴在地丝毫动弹不得,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雄风。
大号蜂鸟的叫声更响也更凄惨,似乎充满了焦急和愤怒,来到我身边后,她急促的喘息并高声尖叫道:“范迩,你干嘛动粗!
他是救过我的恩人,你凭什么伤他!”
我却没有答话,只是饶有兴趣的欣赏面前的大蜂鸟,虽有些模糊而朦胧,但她的身形真的很纤细完美,遍体的羽毛更是绚烂多彩,火红色的大眼睛,尖尖的小嘴就像是根吸管,虽然显得有些怪异,却也很是美丽。
大蜂鸟见我只是看她,丝毫没有其它动作,便也不再怒骂,只想要弯腰去查看那怪兽的伤势。
我当然不会任由她这么做,长笑一声轻轻伸手拦住,然后猿臂一舒,就把她夹在了左侧臂弯之中。
“范迩!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大蜂鸟被我拦腰夹住,手脚虽离地却很不老实,拳打足踢扭动不休,我也不再理会于它,将手中长刀收入身后刀鞘,右手拽住半狼半熊怪兽的一只粗大脚掌,就那么拖着它走出谷外。
夹一人拖一人,这分量也自不轻,所幸距离谷口不远,我先把怪兽拖到两只晕过去的野狼旁边,将他们并排摆在一起,然后走向那巨龟般的庞大怪兽,任由臂弯中的大蜂鸟打闹不停却也不放下,因为我挺喜欢这种感觉。
走到那白毛老狼身前时,我终于停住脚步微微下蹲,将夹着的不老实东西放在脚边,让她站稳了脚跟。
那大蜂鸟刚一站定,还没直起腰来,就张嘴继续骂,说我范迩是不识好歹的王八蛋,我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范迩是谁?
看清楚了再骂。”
大蜂鸟闻言猛地一惊,站直身体后盯着身前之人呆呆看了半晌,又转头看了看四周,天色虽昏暗但仍可视物,她却似乎越看越胆怯,片刻后终于发出一声响彻山谷的尖叫,继而全身颤抖得有如筛糠,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没退几步便双腿一软坐倒在地,嘴唇哆嗦着发出不似人声的低语:“怎、怎么可能、刚才明明就是范迩啊,怎么变成了一只站着的豹子!
救、救命!
范迩、大王……你们在哪……快来救我……”白毛老狼瞪了我一眼,便想过去将那大蜂鸟扶起,那小兽却吓得大喊大叫:“你这只大狐狸别过来!
你们是一伙的,都别过来!”
“水胖,丁香,刚才也不看好了她,赶紧下车,帮忙把她弄进去!”
白毛老狼无奈下令。
巨龟兽再次张开甲壳,走下两头形貌不一的野兽,我知道他们是谁,便也没有细看,只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那大蜂鸟,她也依旧不配合,只是浑身颤抖的高叫:“你这头野猪,别碰我!
还有你这小鹿,怎么都不跑啊,没看到边上有豹子吗,不怕它吃了你们?”
我忍不住哈哈笑了几声,觉得实在是有趣,白毛老狼却开口道:“老弟,乐呵够了,就跟老头子去看看那三人的伤势,该救还得救。”
“咱的招子都蒙了皮影,看不太真切,要不叫小丁香去瞧瞧?”
“老弟说的在理,不过那丫头还差点火候,有些见不得血,我老头子还要等会才能擦亮招子,可那老大受伤最重,也不知能撑多久,唉……”那白毛老狼说完话,便又抽了一袋烟,我却已经发觉眼前的事物开始变得模糊,却又像是变得清晰,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从深沉的睡梦中醒来一般。
我轻轻揉了揉眼,再次睁开时,面前的白毛老狼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老熟人杜老头,不远处的大蜂鸟也变回了我那不老实的女人,此刻还在和小丁香水猴子扭打不休。
女人平时就有小酌的爱好,今天又和我正式分了家,也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竟也自顾自喝了些,可是山西的老白汾酒不比我收藏的法国红酒,度数又高劲头又大,喝下去就像一团火,浓重的辛辣味从咽喉能直透鼻腔,不习惯的难免眼泪鼻涕齐流。
女人却也不顾忌那些,直喝得两颊晕红走路发飘,幸亏还没有太多胡言乱语,小丁香和小王一左一右扶着,把她弄到了车上坐稳。
烧火棍去驾驶位开车,水猴子换到了我旁边的位子,不时转头看我那女人,也不知是趁机过过眼瘾,还是真怕她吐在车上。
汽车再次发动,女人侧着头靠在座椅上似睡非睡,水猴子又皱着眉回头看去,还不知从哪找了个塑料袋,递到小王手里,又命令小王盯紧了点,如果女人吐出一星半点溅到车上,拿他是问。
小王刚接过袋子,女人却‘嘤咛’一声醒了转来,却也不坐起,就那么躺靠在后排座椅上,两眼微微睁开一条缝,向水猴子娇声道:“水哥哥,你就给人家讲个故事嘛,人家知道,就你最好了。”
被她甜腻的话声一撩,水猴子再次转头向她看去,之后竟无法移开视线。
我那女人喝过酒,确实更添姿色,不仅是媚眼如丝,光滑的俏脸红似苹果,朱唇更是有如一颗樱桃,令人看了就想咬上一口。
最要命的是,她两手交叉抱在胸前,凹凸有致的身形尽显,身上连衣裙的领口也不高,将白皙的肌肤和青春的活力一起傲然呈现。
注意到水猴子那呆愣猥琐的表情,女人也不知检点,竟然又把两臂紧了紧,水猴子更加转不动脑袋,正巧汽车一个颠簸,差点把他从座位上颠下来。
我赶紧扶了水猴子一把,趁机将手放在他后脖颈上,强行把他的脑袋扭到了前方。
水猴子正值血气方刚,看样子还没怎么接触过异性,再加上刚喝了几两酒,不知不觉间便已被那可餐的秀色撩动了春心,呼吸粗重得就像是愤怒的公牛。
被我强行扭过头后,他不领情的狠狠剜了我一眼,又深吸了几口气。
我斜眼看着他,露出讪笑道:“想女人了?
待会路上给你找一个,解决生理需要而已,不丢人。”
听了我的话,本已恢复如常的水猴子再次涨红了脸,正想要回敬我两句,后面却传来我那女人银铃般的娇笑:“咯咯……现在人家又是未婚了,水哥哥你说,人家好看吗?”
水猴子浑身一个机灵,又下意识的扭头,我一把捏住他的肥脸,用威胁的语气说道:“别看了,看多了怕你把持不住。
赶紧给咱们来几段故事,大家一起学习祖辈的英雄事迹,既能净化心灵,又能陶冶情操,免得你看多了不该看的,万一精血逆行,爆体而亡,你们水家可就绝后了。”
“你个乃求的剑龙,敢小看你水哥的定力?”
水猴子的肥脸涨的越发通红了,一把拍掉我的手,又揉了揉被捏疼的肥脸,却也没有再转头的意思。
“水叔,你就讲两段把,这个姐姐太能胡闹了!”
小丁香也在后面央求,声音有些急切,又夹带着一丝害羞和腼腆。
原来是我那女人喝多了不老实,一手去抚摸小丁香的嫩脸,另一手却伸向小丁香胸口,嘴里含糊不清道:“小妹妹,让姐摸摸,看看咱俩,嗝,谁大……”女人这句话传来,刚压下心头绮念的水猴子浑身一震,几乎快要从汽车座椅上蹦起,我连忙把他按住,又瞪圆了眼,狠狠的摇了摇头。
再次被我制止,水猴子也无奈认了命,用手揉了揉扭疼的脖子,紧咬了后槽牙,语带哭腔的挤出句话:“你们几个,实在是太损了,不带这么翻着翻儿折腾水爷的!
也罢也罢,哥这就来一段,但是咱先说好喽,我讲的时候,你们谁也不许再说话,还有,也不许乱动!”
“好啊好啊!”
我那女人在后面拍手笑道,“水哥哥,嗝,人家保证乖,保证听话!”
水猴子确实对我那女人的撩拨没有丝毫抵抗力,只能咬牙切齿的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咧嘴一笑,他也拿我没辙,无奈之下,只好换了种老气横秋的语调,极可能是学自他爷爷,然后缓慢说道:“那是半个多世纪前,中国的解放战争刚打响的时期。
日本鬼子已经投降,乡里山间的那些个炮楼没有了人住,都变成了摆设,有的被推倒,大多数却还半死不活的立着。
按说那些侵略军修建的东西,老百姓们看见就恨得牙痒痒,但是为何不尽数推倒呢?
因为那时人们没有太多东西可吃,个个都瘦的皮包骨头,身上哪有多余的力气。
唯独咱那爷爷与众不同,虽正值十五六的年纪,却偏偏身宽体胖,村子里的人都管他叫做水葫芦……”这个故事,水猴子在许多年前就给我们讲过,我记心极好,他刚讲了开头,后边的事情就在我脑海中浮现。
水葫芦就是水猴子的爷爷,他们居住的村子叫三水村,几乎所有村民都姓水,据说他们的远祖来自南方,且是某三条河的交汇处,后逃难到了山西,就此在深山中定居,这一住就是无数个世代。
三水村即贫穷又偏僻,日本鬼子大扫荡时都不惦记,仅在战争初期,有几个游手好闲的鬼子军官游玩打猎时路过。
水葫芦在三水村土生土长,也算是生逢乱世,虽说日本人鱼肉乡里时他年龄还小,却很是听了些侵略者干出的惨事,岁数稍大些后,便憋着一门心思去投军。
可要说起他投军的本意,虽也有保家卫国的成份,但更重要的,是他不愿意一辈子窝在这大山沟里。
听那些外面回来的人讲着世间的纷乱和繁华,他那颗年轻而躁动的心早已按捺不住。
就在水葫芦十六岁的那年,终于横下心,想办法瞒了父母,偷偷套上了家里的那匹大青骡子,拉着运送杂物的破烂板车,向最近的乡里赶去。
三水村到乡里怕有一百多里的山路,水葫芦随父母去过不少几次,早已熟识道路,骡车驼着他不紧不慢的前行,一日一夜后终于抵达,可四处一打听,来征兵的队伍刚离开,下次再来可就不定什么时候。
水葫芦家里本就贫穷,溜出来时走得急,只顾得偷偷装了几块麸皮干粮,至于银钱之类的财物却是身无分文。
他即不会旁的手艺赚钱,乡里也没有亲友接济,只能灰心丧气的回村,谁知就在路上出了事。
大青骡拉着他沿原路折返,颠来颠去的走了一夜,水葫芦在骡车上也没敢真睡着,半睡半醒的迷糊了整晚。
眼看太阳又升到了头顶,虽不再困倦,却感觉腹中饥饿难耐,水葫芦本就体型胖大,食量更是远超同龄人,带出的干粮早已吃光,幸而他口壮,什么都吃得,正盼着找点山药木薯、树莓浆果之类的野食充饥,却不想大青骡突然停住了脚步。
水葫芦正站在车板上四处张望,身体随着骡车的走势晃动保持平衡,这猛地一停,差点把他从车上摔下去。
他骂骂咧咧的站直身体,却发现任他如何施为,如何鞭打,那最听话最任劳任怨的大青骡,再也不肯向前迈出一步。
这种诡异的事情,他一个愣头青可从未遇到过,很是感觉有些蹊跷。
时值六月天,骡车前方的山间小道蜿蜒崎岖,被郁郁葱葱的林木掩映看不真切,左边有道山梁,除了几块怪石便都是繁茂的林木,右边流淌着一条小河沟,溪水清澈透亮,只要沿着小河走,就能往返于三水村和乡里,而不怕迷路。
“我签了离婚协议,你能分到的财产,只有五千多万,省着点花也足够挥霍一辈子,但是我另有个建议。”
我终于明白,无法把她那颗远去的心拉回身边,便也放弃了所有努力。
至于我的心,却从未改变,甘愿把一切都给她,何况是区区的几千万?
现在,我只想把她留在身边,多一刻算一刻,那比什么都宝贵。
“建议?
什么建议?”
女人心不在焉的问道。
“离婚协议之外,再加一份财产转让协议,只要你形影不离的陪我六个月时间,我的所有财产都归你,然后咱们各走各路,两不相欠。”
“哼,笑话,我们高高在上的范总,还用别人陪?”
女人终于露出少见的惊奇表情,转过头,背靠着百叶窗,似笑非笑得看着我。
“怎么样?
我亲自起草,或者找律师,你来选。”
我低下头,无精打采的苦笑,我是真的怕她不同意,不免心中惴惴。
看我不似开玩笑的样子,她侧着头,认真的想了想,精巧的脸蛋现出可爱的梨涡,不得不说,她还是那么美丽,那么令我着迷。
“都给了我,你怎么生活呢?”
她小声说道。
真不知她是善良,还是对我余情未消,为表示诚意,我认真说道:“你走了,这平静的生活对我再没有意义,我会做回老本行。”
“我知道,范总在外面发过一笔财,然后炒股炒房才有现在的身家,可你却从不对我说起过去的事。
哼,那有什么呀,既然人家看不起咱,那咱的事情也不用别人关心,更不需要有人假装慷慨!”
女人冷笑着,再次践踏了我的柔情。
“夏女士,请注意,我们现在谈的,是一桩交易,不涉及私人感情,而且我可以保证,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
只要你始终呆在我的可视范围内,半年后所有财产都属于你。”
我当然知道,偶尔的欲擒故纵,比单纯的恳求更有效果。
“小夏,同意他吧,无论在哪,我都会陪着你。”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桌边的一部手机中发出。
那突如其来的声音,着实令我一惊,从未有过的怒气上涌,反而令我冷静了下来,那正是女人的手机,我抢先拿在手中,对着话筒冷笑道:“小王,你还真是我忠诚的走狗。”
“范总,哦不,小范,我正式辞职了。
是我让小夏开着通话和你谈的,我怕你太激动,做点傻事伤害小夏,毕竟你还太年轻。”
电话中传来那人的声音。
我手中发力,捏的电话嘎吱作响,随即一阵血气涨满的感觉袭来,似乎全身都僵硬无法动弹。
“你也别太激动,他这是为我好。”
女人的小手按住我握紧而泛白的指关节,那是绸缎般柔滑的感觉,手指的肌肉瞬间软化,我的心也瞬间软化。
她把手机从我的掌握中拿走,戏谑的看着我说道:“尊敬的范总,即便这样,你还是愿意做那交易吗?”
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我范迩说过的话,就不会更改。”
现在哪里还敢有什么奢求,只要能看到她就好,至于其它人在身边聒噪,我还真的不在乎。
“这么孩子气,大王说的没错,你真是太年轻。”
女人又在嗤笑,然后却也认真说道:“我没理解错的话,范总的意思是,你去到哪我就必须跟到哪,保证你老人家抬起头旋转三百六十度,总能看到我。”
“不错,但我不是猫头鹰,脑袋可转不了三百六十度。”
我苦笑道。
“这倒是容易,晚上共住一室也没问题,几年都这么过来了,再多半年也没什么。
不过我强调一点,我们现在的关系不比过去,我可不会和你有任何亲密接触,更不许你用强胡来。”
“说得好!
小夏,我支持你!”
电话中又是讨厌的声音传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
我的目的也算达到,却不觉丝毫的欣喜。
“我说范总,你既然喜欢谈交易,咱们就在商言商。
人家卖的是青春,光说定可是不够的,咱们去找律师做公证。”
女人似乎对我有了一丝莫名的恨意,幸灾乐祸的提醒道。
“好,就这么办。”
我低着头大喊:“小王,把我的律师叫来。”
女人手里的高档手机中传来声音:“小范,我已经辞职了。”
“小王,把我律师叫来,给你一万元酬金。”
“……五万元酬金。”
“范总放心,我这就去办。”
“哼。”
我一声冷哼。
“哼哼。”
女人两声冷哼,然后挂断了通话。
律师是个头发稀疏的中年人,穿着干净整齐而体面,戴了副金丝边框的眼镜,说话斯文而又有礼。
进入别墅落座后,我那女人站在桌边,她身材相貌都是上上之选,而且只穿了件吊带睡衣,少女身体的淡淡幽香似有若无,就像是一朵慵懒的百合花,律师却毫无所觉,目不斜视。
听了我们口头协议的内容后,他慢条斯理的做好了记录,之后用充满疑惑的眼睛盯着我道:“范总,对于家庭纠纷,以及各种原因的离婚案件,我的经验还算比较丰富,如果您愿意,可以把实际情况向我说明,可能会对您有帮助。”
“谢谢,不用了。”
我礼貌的拒绝。
旁边的女人却冷笑一声,嘲讽道:“我们的大律师想帮你,我说范总,你还真是不领情。”
“对不起,范太太,我无意偏袒。”
律师摘下眼镜,用布仔细的擦拭,同时说道:“我接触过很多成功人士,或者叫做强势群体的案例,当事人被欺骗甚至是背叛之后,大多选择沉默,宁愿倾家荡产也要强撑面子,保住名誉。
我只是提醒范总,事情说不定和你想的不一样,或者还可以做其它的选择。”
“哼,说的再好听,还不是想多赚点钱。”
女人靠在桌边,丝毫不给律师留情面,“事情早和他说清楚了,我就是出轨,就是不忠,就是红杏出墙,你这个吸血鬼律师想要怎么样?”
律师戴上眼镜,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似乎很善于应付这种场面:“范太太,您现在可以随便说,因为您知道,录音不能作为证据。
但是我提醒您,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只要当事人稍微留心,必定会捕捉到蛛丝马迹;一旦得到了真凭实据,不排除让做错事的人净身出户的可能。”
“别再叫我范太太!”
女人始终是女人,被律师吓唬了几句,色厉内荏的丢下句话就偃旗息鼓,跟我闹腾时的冷厉劲也不知去向。
我也真是不争气,这时候还想要安慰她,便向女人看去,她却转过身,背影微微颤动和起伏,我的心早已被痛苦填满,再看到我的女人受委屈,压抑的怒火终于发作,我从椅上站起,长长出了一口气,缓缓对律师说道:“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赶紧办事,然后滚出去。”
可能是被我吓得不轻,律师手忙脚乱的办完了公证手续,又把所有文件收入随身的皮夹中,站起身向我伸出右手:“范总,对不起,没能帮上什么忙。
您人品没得说,虽然年轻却为人仗义,我也是好心,怕您有什么疏忽,或者一时受人蒙蔽。
说错话的地方,还请您原谅。”
我没有去和他握手,而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有些感慨的接着说道:“没事,我也对刚才的失礼道歉,您是一位可敬的律师,忠诚的朋友,正直的伙伴。
多谢这几年以来的照顾,六个月之后,咱们的雇佣协议就自动解除。”
幸亏我们同来的几人早已回进车内,只有我陪着老二挖坑埋尸,猎鹰翻来覆去也只是袭击我们两人,我的长刀已断,便用那柄短刀应付,却也不忍心伤它,只是用刀背将其推开。
我们一再留手和忍让,那头猎鹰可丝毫不领情,反而越扑越凶,尤其是看得老二不反抗,竟然也不再振翅退走,反而抛下了我,只是围着老二又扑又啄,老二左手虽有护臂,右手却无护具,挡来挡去便被抓的鲜血淋漓,他依旧咬着牙强忍。
又过得片刻,老二的头顶又被锋利的鹰喙啄中,鲜血浸湿了短发,顺着他那凸起的额头流下,把那蒜头一样的鼻子都染成了红色。
我和他虽算不上朋友,但也绝不是敌人,对这种状况实在有些看不下去,怕他再耽搁下去会吃大亏,便捡起一块石头,用投掷匕首的技法向猎鹰掷去。
老二正在拼命防御,偷眼却看到我扔来的石块,竟然顾不得自己,伸右手挡在猎鹰之前,石块正中他的手背,砰地一声大响碎裂开来。
我原打算用石头击伤猎鹰,这一掷便没怎么留力,他的手背吃了我这一击,鲜血长流自不必说,怕是就连手骨都已经受损,而他却哼都没有哼一声。
没了右手臂的阻挡,猎鹰趁机又是一口,锋利的尖喙像凿刀般插入老二的头顶,啄了个皮开肉绽,之后却被袭来并崩碎的石块惊到,转身振翅上飞。
我再次捡起一块石头,想趁着猎鹰腾空速度尚缓时将它砸落,正要发力猛掷,不料却被人拉住手腕。
心中暗叹了一声,我转头向身边看去,其实不用看也知道,定是老二舍不得自己的猎鹰受伤,而出手将我拦下。
果然不出所料,首先映入眼帘的,正是老大那被血染红的蒜头鼻子,我忍不住就想调笑两句,突然眼尾的余光隐约捕捉到一副庞大的黑影,似乎是从天而降,可却没听到丝毫声音!
“天雷子!”
高喊示警的同时,我急忙纵身挡在了老二身前,怎料那从天而降的庞大黑影并未袭击我们,而是直奔老二的猎鹰而去。
那头猎鹰正在奋力的振翅上飞,黑影却是凌空下扑,速度比猎鹰快了许多,就像是团吞噬一切的暗涌,将猎鹰包裹在其中,然后骤然减速,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那巨大的黑影站定之后,才展露出全部的体态,它竟然也是一头猛禽,却比猎鹰大得多,站在地上比八、九岁的孩子都高,身长怕是超过一米五,遍体黑色羽毛的覆盖下,是粗壮结实的身形。
最惹人注意的还是那双翅膀,落地后也不合拢,反而半张着煽动不休,其宽大异常自不必说,边缘处的长羽竟然呈现一抹淡淡的蓝色,也不知是沾染了颜料,还是昏暗月光下带来的色差。
那钢铸似的脚爪,仅一只就把那猎鹰抓个结实,老二饲养的猎鹰虽也算是鹰王级别,却乖乖的任由它抓着,而且浑身微微颤抖,不敢做丝毫反抗。
确实是我们疏忽大意,这一天只顾着追踪狼群,却没留神天上,更不知何时便已被这大鸟盯上。
“就是它!
昨天在半路上看到的怪鸟!
果然是一头大雕,先别急着动手!”
杜老头打开车门,在车里高声叫喊,意在对我提醒,不要轻易伤害这头突然出现的怪鸟,说不定能从它身上能找到失踪的扎克鲁的线索。
大雕我自也认得,这头怪鸟却比普通大雕更大了一号不止,落地后也不再飞起,一只脚爪踩着猎鹰,亮闪闪的眼眸牢牢盯着我们,乍着翅膀也不合拢,似是在耀武扬威一般。
看那大雕不动,我便也不动,只是牢牢盯着它,老二也借着初升新月的暗淡光芒,勉强看清了状况,却急的团团乱转,有如热锅上的蚂蚁,更慌急的叫喊出声:“俺的鹰子!”
怎奈枪已被我削断,他犹豫了片刻便想赤手空拳冲上,去解救他的心肝爱鹰。
可还未冲出便已被我拉住,我劝他稍安勿躁,又安慰说他的猎鹰不会有危险,因为这头巨型的大雕也是由人驯养,并且它的主人正在赶来,已到了不远处,很快就能见到。
我这番话并不是瞎编,那头大雕的爪和喙也很锋利,丝毫看不出磨损的迹象,而且我确实听到了飞驰的马蹄声。
果然不出我所料,仅过了盏茶时间便有一骑从西北方向驰来,那是匹纯黑色的马匹,奔行之时踢声极轻,速度却奇快无比,犹如黑夜中的幽灵;马上的骑手也是全身的黑衣,更诡异的是,就连面孔也是纯正的黑色,只有两只眼睛白的耀眼。
黑马奔至大雕的近前才收足停稳,骑手翻身跳下马背,看身形竟然是名女子,她站定后也不说话,先走到那大雕身前,俯身将一条鲜红的肉条塞进大雕的嘴里,那大雕似乎吃的高兴,得意的发出两声‘呱呱’怪叫。
喂了大雕之后,那女子才转身向我们看来,我也趁机仔细打量她,那女子大约二十来岁的年纪,生得极为高大,几乎与我都相差无几,身着一套类似冲锋衣的贴身服装,腰间系着一根皮带,上面挂着一把手枪和一柄猎刀。
不过最令我惊奇的是,她竟然真的是名黑人,肤色之黑就像是无尽的夜色,却又闪着健康的光泽,一头黑发扎成了麻花辫,脸上五官端正秀丽,口唇略嫌肥厚却不失性感,脖颈细长笔直,两肩又窄又平犹如刀削,身材修长健美而又结实,浑身上下都是匀称健美的肌肉。
“你这女子是唱戏的?
脸咋这的黑了?”
老二放枪时反应极快,看人却没什么眼光,还以为那女子的头脸是故意涂成的黑色。
那黑人女子双眉一扬,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们俩,又抿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而且竟然说了句清晰的普通话:“我这脸色是天生的,不信过来摸摸啊,你自己涂了一脸血,还好意思笑话别人?”
老二虽然头皮破损流了满脸的血,但伤势并不严重,只是看起来极其狼狈,而且他也不善言辞,被黑人女子噎了一句便不知如何接口,更不敢真的上去摸人家脸,只好扭头向我看来,显得不知所措。
我可也没想到,在这偏远的山区还能见到一名外国黑人,还是个漂亮的女子,至于她的身份和目的更是无法猜测,只好试探着问道:“你这姑娘,是非洲来的留学生吧,不好好上学,一个人跑到这大山里做什么?”
“谁说只有留学生才能来中国?
我也是来打猎的,来这里都快两个月了。”
黑人女子的普通话虽然说得还算标准,但仔细听来,依旧能分辨出一丝与众不同的音调,但也只是极其的轻微。
在荒郊野岭还能遇到外国人,本就极不可思议,而且来人又是名女子,更看不出有什么敌意,她刚与我们说了两句话,越野车已经车门大开,杜老头和水猴子等人早已下车围了过来,就连刚才受惊吓的女人都不顾危险来凑热闹,只剩下半死不活的小王留在车内。
虽然野狼刚在这附近拖走一人,但它早已经离去,而且众人聚在一处小心提防,也不会再轻易着了道。
水猴子是众人中最兴奋的一个,就像是闻到了猎物的猎犬般,双手扶着大肚腩,一路小跑就到了那黑人女子的身旁,凑近之后腆着脸说道:“这个妹儿啊,你好啊,还是个国际友人,长得可真是够黑,不过也挺俊,水哥就喜欢有个性的妹子,不知成家了没有?”
被我们一群人围住,那黑人女子竟然丝毫不觉紧张和羞赧,反而还显得很高兴,嘻嘻笑着对水猴子说道:“胖哥哥你好,你长得可真白,就是味道有点大,我和蓝羽都不喜欢有……味道的朋友。”
“你这外国妹儿在哪学的汉语,说话真不中听,和剑龙婆娘一个德行!”
水猴子原本陪着笑的肥脸陡然沉了下来,气愤的大声抗议。
杜老头瞥了水猴子一眼,没好气的笑了笑,又点了一袋烟,才缓缓说道:“老头子从不做外活,还真没多见过洋人,更没见过黑色的洋人,你这女娃娃中国话说的挺好,佩服!”
“老先生这么大岁数,还敢来打猎,我也佩服!”
黑人女子笑道。
“我老头子名叫杜龙,不知你这洋人的女娃娃叫什么名字,来这里所为何事?”
杜老头接着问。
“我叫嘉拉迪亚,这是我的伙伴蓝羽。”
黑人女子摸了摸大雕的羽毛,“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找一头天龙。”
“天龙?”
杜老头明显是吃了一惊,我们几人也尽皆震惊,龙可是传说中的生物,怎么可能真的存在?
“你们不是也在追它吗?
那头最大的狼就是天龙,我还以为你们知道的。”
黑人女子眨着大眼睛,露出疑惑的目光,又继续说道:“我们追了它好几个月,从蒙古国追到这里,它平时总是与狼群一起活动,今天蓝羽在天上见到它落单,我才赶来碰碰运气,没想遇到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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