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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山人海里,你不必记得我后续+全文

林小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走后,我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每到冬天,我就很容易感冒。他总是不厌其烦地提醒我,要多喝水,感冒才好得快。后来,他干脆给我准备了一个保温壶。天天背着,逮着机会就要给我灌一点水。我不爱喝没味道的,他就换着法子的给我换。冰糖雪梨,蜜柚金桔,川贝枇杷。全都是对嗓子好的。他每天上班那么忙碌,还会早起帮我炖好,撞进保温壶里给我。每次我们一起出门,别的男人肩膀上要么背着相机,要么背着运动包,只有他——背着一个粉色的保温壶。也有人嘲笑他:“你一个大男人,总是跟老妈子一样追着女朋友喂水,小心把她惯坏了。”秦以城只是柔柔地看着我笑:“我就想惯着她,这样她就离不开我了。”在刚刚他说出让我多喝温水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全都是曾经他对我的温柔和...

主角:秦以城林小月   更新:2024-12-06 14: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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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以城林小月的其他类型小说《人山人海里,你不必记得我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林小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走后,我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每到冬天,我就很容易感冒。他总是不厌其烦地提醒我,要多喝水,感冒才好得快。后来,他干脆给我准备了一个保温壶。天天背着,逮着机会就要给我灌一点水。我不爱喝没味道的,他就换着法子的给我换。冰糖雪梨,蜜柚金桔,川贝枇杷。全都是对嗓子好的。他每天上班那么忙碌,还会早起帮我炖好,撞进保温壶里给我。每次我们一起出门,别的男人肩膀上要么背着相机,要么背着运动包,只有他——背着一个粉色的保温壶。也有人嘲笑他:“你一个大男人,总是跟老妈子一样追着女朋友喂水,小心把她惯坏了。”秦以城只是柔柔地看着我笑:“我就想惯着她,这样她就离不开我了。”在刚刚他说出让我多喝温水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全都是曾经他对我的温柔和...

《人山人海里,你不必记得我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他走后,我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每到冬天,我就很容易感冒。
他总是不厌其烦地提醒我,要多喝水,感冒才好得快。
后来,他干脆给我准备了一个保温壶。
天天背着,逮着机会就要给我灌一点水。
我不爱喝没味道的,他就换着法子的给我换。
冰糖雪梨,蜜柚金桔,川贝枇杷。
全都是对嗓子好的。
他每天上班那么忙碌,还会早起帮我炖好,撞进保温壶里给我。
每次我们一起出门,别的男人肩膀上要么背着相机,要么背着运动包,只有他——
背着一个粉色的保温壶。
也有人嘲笑他:“你一个大男人,总是跟老妈子一样追着女朋友喂水,小心把她惯坏了。”
秦以城只是柔柔地看着我笑:“我就想惯着她,这样她就离不开我了。”
在刚刚他说出让我多喝温水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全都是曾经他对我的温柔和宠爱。
我几乎快要装不下去了。
我恨不得扑上去抱着他,求他能不能再努努力,想起我们的曾经。
但我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我快死了。
我不能让他想起来,一丝一毫也不行。
我把我们之间所有的东西都整理了出来。
我们一起拍过的照片,我们的情侣衣服和各种配饰,还有他送给我的所有礼物,足足三个大箱子。
为了不让秦父秦母担心,我又把自己的旧衣服整理出来了两个箱子,跟那些东西放在一起。
叫人来搬的时候,秦母看到了,问我:“安安,这些都是什么啊?”
我说:“我刚收拾屋子,发现以前很多衣服都不穿了,就想着拿去捐了。”
秦母没有怀疑:“哦,也是,在家放着也是占地方,不如捐给需要的人。”
我找了个货拉拉,先帮我把衣服都送去了捐赠点,然后带着剩下的东西直奔殡仪馆。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听到我的要求之后,很为难:“不好意思啊小姐,不是我不帮你,但是我们这里……都是给遗体火化的呀,你的这些是物件,这不符合规定啊。”
我说:“你们这里不是可以帮逝者把生前用过的东西也一起火化的嘛。”
“对,这个是可以的。”
“那就麻烦你了。”
工作人员挠了挠头:“你是要帮逝者烧这些东西对吧?”
“对的。”
“逝者是谁?”
“我。”
工作人员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我。
我解释说:“不久之后,我应该也会在这里火化。这些东西都是我的,我想先把这些东西烧过去,等我到了那边之后,就去取。”
工作人员咕哝着:“怎么说的我们这里好像是寄快递似的……”
最后他还是帮了我。
他问我:“这些灰烬,你准备怎么带走?”
一般遗体火化,都得买个骨灰盒。
我说:“我就不带走了。”
他更诧异了:“那就会被我们统一当做废弃物处理的。”
“嗯,随你们吧。”
我付了钱,离开了。
工作人员摸着后脑勺,疑惑地回了他的操作间,估计是觉得自己今天遇到了个神经病。
其实我一开始,是打算自己找个地方烧了的。
但是我们认识的时间太长了,足足二十多年,承载着我们两个人回忆的东西太多太多,我一个人根本烧不完,所以才想到了殡仪馆这个地方。
我的时间不多,所以现在我就要开始着手,从他的人生里,把我的痕迹一点一点的全部擦除干净。
我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站在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房间里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像是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样子。
书架空了,桌面上空了,柜子里也空了。
除了衣柜里还有一些衣服之外,整个房间几乎都空了。
我的所有东西,几乎都跟他有关。
那些东西烧掉了,我的心好像也跟着一起空了。

谭宁只好目光纠结的看了她一眼,他仍旧不想理会秦以城,可是也无法拒绝女友的要求。
他坚持道:“答应苏安安的人是我,我必须遵守承诺,你们一起去吧,我会留在山下等着。”
三人一同去到了那座我最后埋骨的山下,谭宁对女友说:“我就在这里,一旦发生意外情况,你马上就给我打电话,不,你要大声喊。”
女友安抚他说:“放心吧,我想秦先生现在的情绪应该还算稳定,对么?”
秦以城攥紧双拳:“当然。”
他看起来像在本能恐惧着什么,脸色比之前还要来得更难看。
等跟着女友穿过长长的阶梯走到山顶,眸中写满疑惑的问:“苏安安呢?她难道就躲在这种地方?”
我就站在他面前,根本没有躲,可是他根本就无从察觉。
女友面向辽阔的山谷,伸手冲着风来的方向打了个招呼,然后说:“她就在这一片山风里,你像我一样跟她打个招呼吧,安安,我来看你了!”
此话一出,秦以城蹙眉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注意到他的手在抖个不停。
女友平静的看着他,淡声解释道:“安安她已经死了,临终前把她的遗愿告诉了我们,她说自己不想被人拜祭,也不想再在世界上留下任何痕迹,让我们把她的骨灰从山顶撒下去,让她随着风离开这里。”
“不可能!”秦以城睁大了眼睛,“这一定是她欺骗我的伎俩,一定是的……”
他忽然冲着周围有可能藏人的地方呼喊起来:“苏安安,你给我出来!我已经放弃婚礼来找你了,你别再……别再用这种恶作剧吓唬人了!”
明明他从前已经对我厌恶至极,但在这一刻,潜意识里的本能还是让他想要找到我。
回应他的只有山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女友等到他蹲下身去,扶着身边的巨石开始大口喘息,这才怜悯的看着他说:“你不必再自欺欺人了,其实你已经有预感了吧?早在她忽然从你的世界里消失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猜到。”
“不——”秦以城拒绝面对这个答案,但那个已经消失了三年多的另一个他还是缓缓苏醒过来,让他颤声问,“为什么?她为什么要消失的这么彻底?”
“因为她不想留下任何被你发现的可能,留下墓碑的话,你也许会有看到的一天,所以她宁可连墓碑都不要。而且她最后那段时光过的非常不好,她也不想再被亲人和朋友们知道了。”
女友见秦以城一动不动,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似的留在原地,索性一鼓作气,把他可能会想知道的事全讲了出来。
“安安是癌症晚期,病人到这个地步会过得极其痛苦,她后来已经痛到在病床上生生晕过去的地步了,医生一开始还给她上镇痛药,但这些药的剂量一天比一天大,最后产生了耐药性。”
这些话让秦以城痛彻心扉,他像是忽然间醒了过来,站起身问:“她就一个人待在这边么?连最好的朋友都不告诉……”
单是想象着这一幕,他就有要一跃而下,跳入山谷的冲动了。
我下意识的站到他身前去,哪怕知道无用,也还是担忧的看着他。
女友想起我生前最后的那段时光,神情变得很悲伤的回忆说:“我也问过她这个问题,问她要不要找个亲人陪着,可她说有人陪着自己,那是她爱的人。”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她手机里却还存着许多你们从前相爱时拍的视频,她难受的时候就一遍遍的看,说是很管用,看完就不痛了。”

下山的路上,秦以城回来的路上, 都像是灵魂被抽掉一样,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我跟在后面,忽然发现秦以城鬓边多了几根白发,他年纪还很轻,今年不到三十岁,头发本该乌黑浓密,可是在山上待了不到半天,竟然就多出了白发。
我悲怆一笑,原来他还会对我的死感到难过。
他们很快就跟等在山下的男摄影师会合了。
男摄影师第一时间去到女友身边,警惕的看着秦以城问:“秦先生,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吧?你的未婚妻和家里人到处都在找你。”
秦以城置若罔闻的问:“她真的……什么都没留下么?”
我见他这样难过,忍不住在心里思索了一番,可结果是否定的。
倒是男摄影师转身走出去几步,忽然回头说:“我想起来了,她留下了一张照片,是有一次她去山顶录郊游视频时,我抓拍下来的,本来想送给她,没想到……”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带秦以城回到工作室里,从刚冲洗出来的相片册里取出一张给了他。
我没见过这张照片,跟着凑过去看了一眼。
照片里的我已经病了很久,但在夕阳的映照下,气色瞧着也好了许多,笑容恬静美好,仿佛会无病无灾,幸福一辈子。
“谢谢。”
秦以城接过照片,想要跟没事人一样离开,但他满脸的失魂落魄,不等从谭宁的工作室里走出去,就毫无征兆的向前倒去。
我试图扶他一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手从他身体里穿过去。
谭宁第一时间拨通急救电话,将秦以城送去了医院——
可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似乎不认人了。
三年前,秦以城已经在外力的作用下失忆过一次,但这次的情况有些不太一样。
秦父秦母带着林小月赶到医院时,他已经彻底的不认人了,见到父母也像见到陌生人一样,更被说是林小月了。
医生把他们叫到病房外面,悲观道:“他大脑中有个血块,应该是之前遭受外力创伤时留下的,我看过他的病历,当时是不是导致了失忆症?”
秦父连忙说:“是的,三年前他出过一次大车祸,然后就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医生又说:“那就没错了,他在被送过来之前,一定是遭受了很大的刺激,现在记忆再次退行,而且从片子上的结果来看,过于激烈的情绪导致了血块的移位……”
我久病成医,多少也能听懂几句医学上的专业用语了。
这时一边听一边往病房里张望,见秦以城神情焦急的往周围张望,已经不存在的心口开始一阵阵的发紧。
车祸不是他的错,我从未在这一点上怨恨过他,这时见他又要重蹈覆辙,心里更加难过。
等到秦父秦母带着林小月进到病房里,我也跟了进去。
秦以城警惕的打量着所有人:“你们是谁?”
他的父母痛哭出声,这是他们第二次遭受类似的痛苦了,他们忍着悲痛告诉他,他们是他的爸爸妈妈,并且拿出了证据。
秦以城看着全家福,总算是相信了这一点,然后他问:“那你们知道安安在哪里么?我找不到她了。”
我愕然的看了过去。
这是他回来后第一次叫我安安。
大部分时间里,他看我都是在看一个令人厌烦的陌生人,称呼我自然也是连名带姓。
秦父秦母答不上来。
林小月已经换掉了婚纱,她走到他病床前,试着去拉他的手:“以城,你还记得我么?我是你的妻子啊,我们才刚办婚礼……”
她徒劳的试图唤醒他,就像曾经的我。
秦以城一脸厌恶的避开她的手,蹙眉道:“这位小姐,我不可能跟你结婚的,我有女朋友了,请你自重。”

秦以城又开始他那一套形容,同时眼含期待的往教室内看去。
学生们早学的累了,趁机开始对他议论纷纷,有说他是个神经病的,也有说他长的还不错,兴许是来博出位的网红……
秦以城像是没听到似的,只知道继续问我的去向。
老潘和何田田生怕他打扰到高三生补习,连忙向他们和值班老师道歉:“对不起,我们马上带他走,他……他受了点刺激。”
说话间,他总算意识到了什么,转身出了这间教室。
我意识到大事不妙,连忙试着去拦他:“你别再找下去了,再这样找下去会被送到精神病院去的,你冷静一点!”
秦以城仍旧听不到我的话,他确认了这间教室里没有我,马上又去推下一间的门,凡是亮着灯的教室全都被他找了一遍。
这天晚上,学校里因为他的存在闹了个人仰马翻。
秦以城眼里的世界似乎发生了改变,他不到其他老师和学生的不满,也听不到他们的议论声,就只是不管不顾的找人。
老潘和何田田没办法,一边劝一边跟在后面替他道歉关门。
保安赶过来阻拦时,倒是看出来些许端倪,问老潘:“潘老师,他是不是脑袋有点问题?我看这得报警啊,万一他伤人怎么办?”
“不会的,他……唉,他是受不了刺激。”老潘唏嘘不已。
秦以城本就执着,现在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就更不听劝了。
他见我不在教室里,放弃了询问老潘和何田田,而是趁他们不备,走我们从前常抄的小路去了校外的商业街。
许多年过去,这里的店铺早就发生了变化,有人关门也有人开张。
我站在道路一侧,忍不住恍惚了一瞬,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时光流逝的意义,可秦以城像是看到一样,他快步去到文具店里问:“老板,苏安安今天来过么?”
文具店老板还是当年的阿姨,但她没认出大变样的秦以城,摇头说:“苏安安?我不记得有这么个人啊。”
秦以城看起来很礼貌的道谢,然后又去到书店、小吃店,甚至流动的小摊旁边继续问老板:苏安安来过没有?
他已经疯了,唯有这个问题像是刻在了灵魂里。
我在变成魂魄之后,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累,一遍遍的对他说“别再找了”,然而全都是徒劳。
秦以城不知疲倦,也不在意异样的眼光,他一路问到了从前我们常去的馄饨店里。
店主当年就有脸盲的毛病,现在似乎是更严重了。
秦以城问他苏安来过没有,他认真思索一番,最后张冠李戴道:“刚刚好像是来过一个跟你形容的差不多的小姑娘,不过她吃完饭走了。”
中学附近最不缺的就是女学生,他显然是记错了。
秦以城大喜过望:“她去哪儿了?”
店主又想了一会儿,但这次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两手一摊道:“这我怎么可能知道?都放学了,肯定是回家了吧,你要找人的话,去她家里找不就行了。”
这话警醒了秦以城,他的逻辑发生变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可以回家。
老潘和何田田好不容易追上他,刚想劝他别找了,就听到他说:“我要回家,安安一定正在家里等着我。”
何田田没想到她一通宣泄会把他的情绪刺激成这样,主动表示要开车送他回家,老潘不放心他的状况,也跟着上了车。
等他们一行人去到秦以城家里,秦父秦母也刚好放弃寻找,正满脸疲惫担忧的回去查看情况。
双方会面,沟通过后总算确认了秦以城的情形,他已经疯了。
秦母痛哭失声:“这可怎么办啊?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安安才刚走,以城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秦父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别怕,至少他人还活着,人活着就有希望……”
他勉强打起精神,向何田田和老潘道谢:“对不起,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尤其是潘老师,改天我一定去学校向大家解释情况,之后……之后我会送他去医院接受治疗。”
谁也没在意秦以城四处翻找的动作,直到他出声:“那只粉色暖水壶怎么不见了?”
众人面面相觑,没一个说话的,他们都知道,自从他回来之后是十分厌恶我的,现在问起我绝对没有好事。
可他自顾自的又说:“她肯定来了,这种场合她不可能不来。”
我哑然失笑,站到他面前道:“是啊,我当然会来,只不过你看不见我罢了。”
最终是秦父秦母对视一眼,打破了沉默:“是,安安来了,刚刚还在……”
话音未落,刚刚还摇摇欲坠,看起来随时有可能倒下的秦以城毫无征兆的站起身来,快步往外冲去。
林小月眼明手快的拦住了他:“以城,你要干什么去?”
秦以城视线越过她往外张望:“我要去找苏安安,她刚刚还在,为什么突然就走了呢?她为什么走?”
林小月抓着他不肯放:“你冷静一点,安安姐是成年人了,不会有事的,况且外面的宾客们都还在等着呢,难道你要当众逃婚么?”
他的朋友跟着劝了句:“是啊,先出去把婚礼办完,然后再找苏安安也不迟。”
可是秦以城全都置若罔闻,他看向父母,要求道:“爸,妈,是谁都好,给苏安安打个电话,问问她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她好像出事了……”
秦父的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
秦母犟不过他,只能是当着他的面拨通了我的号码,神情忐忑。
我却是没什么可担心的。
早在确认自己的病情无力回天之后,我就提前安排好了一切,现在是时候让那些准备派上用场了。
我平静的听着从秦母手机听筒中传出来的男人的声音:“你好。”
秦母愣了一下问:“这不是安安的号码吗?”
是男男摄影师。
他按照我从前交代他的话,按部就班的回应:“安安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有事可以告诉我,待会儿会转告给他的。”
秦母含糊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她……哥哥今天结婚,她突然离开了,我们都很担心她。”
男人心理素质极好:“恭喜,她临时有点事情需要处理,所以提前离开了,礼金她会补上的。”
我临终前同他交代后事时,曾经把各个社交网站的账号密码都托付给他,想必他是打算用我的微信账号发红包,好把事情搪塞过去。
秦母本就担心节外生枝,不愿多说,闻言松了口气就要挂电话:“好,只要安安她没事我就放心了。”
可秦以城毫无征兆的上前一步,夺过手机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她的手机在你这里?”
男人只好照着我交代他的说:“我是她的男朋友,职业是男摄影师,你可以搜一下我的资料,账号名是……”
这些信息全都是真的。
当初我为了能把事情瞒的天衣无缝,好不容易才说服了男摄影师扮演我的男朋友,而他不负所托,时至今日也还在帮我演这出戏。
“苏安安什么时候可以亲自接电话?”他直言不讳的问。
男男摄影师没有正面回答:“我不知道。”
“为什么?”
“因为她出门了,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秦以城咄咄逼人:“告诉我你们在哪儿,我可以亲自过去找她问个明白,她到底是为什么连电话都接不了?真要跟家里断绝关系吗?那秦家对她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又算什么?”
他话音里裹挟着浓浓的怒气。
这一次,男男摄影师终于是不想再跟他周旋下去了:“抱歉,事关隐私,我没必要告诉你。”
电话就此被挂断了。
秦以城立刻按了回拨,但直到电话被自动挂断,对方也没有再接起来的意思。
秦母小心翼翼的上前道:“算了吧,我看安安大概率是想开了,想自己出去一个人呆一阵子。你既然好多了,不如先出去完成婚礼吧。”
此时宴会厅里流言四起。
秦以城理智上非常清楚自己现在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但不过片刻之后,他就将袖扣、领带之类的装饰品全都解了下来,然后脱掉礼服西装外套,转身往跟宴会厅方向相反的侧门走去。
林小月想像之前一样拦住他,可华丽的婚纱在这一刻成了拖累,她只来得及质问他:“秦以城!你要去哪儿?外面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你要让我变成一个笑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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