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若颜晏铮的其他类型小说《嫁首辅大人复仇后,她被反攻略了小说》,由网络作家“番茄炖栗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夜里。玉露带回来好消息:“鬼市有人愿意出十万两银子,但条件是姑娘亲自去谈。”楚若颜抚着手腕不语。今晚这情形晏铮明显是怀疑她了……虽不知什么地方露的马脚,但她确实很需要这十万两银子,帮晏家也是帮她自己渡过这一关。“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玉露摇头:“不知道,只听说叫什么百晓阁……”百晓阁?她眸子一凝。这地方可是全天下最大的情报网,上至达官贵族,下到平头百姓,就没有他们打探不到的消息。而且背后靠山神秘,连朝廷都睁只眼闭只眼。“备车,明日就去!”鬼市坐落于京都东南的长平巷,白日都不开张。楚若颜乘车来到一家叫“天一酒楼”的地方,门口坐了个小厮,眼也没抬道:“谈生意上二楼,买情报上三楼,买人买命上四楼,其他请回。”玉露听到买人买命一哆嗦:“姑娘...
《嫁首辅大人复仇后,她被反攻略了小说》精彩片段
夜里。
玉露带回来好消息:“鬼市有人愿意出十万两银子,但条件是姑娘亲自去谈。”
楚若颜抚着手腕不语。
今晚这情形晏铮明显是怀疑她了……
虽不知什么地方露的马脚,但她确实很需要这十万两银子,帮晏家也是帮她自己渡过这一关。
“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
玉露摇头:“不知道,只听说叫什么百晓阁……”
百晓阁?
她眸子一凝。
这地方可是全天下最大的情报网,上至达官贵族,下到平头百姓,就没有他们打探不到的消息。而且背后靠山神秘,连朝廷都睁只眼闭只眼。
“备车,明日就去!”
鬼市坐落于京都东南的长平巷,白日都不开张。
楚若颜乘车来到一家叫“天一酒楼”的地方,门口坐了个小厮,眼也没抬道:“谈生意上二楼,买情报上三楼,买人买命上四楼,其他请回。”
玉露听到买人买命一哆嗦:“姑娘,咱们要不还是算了?”
这一看就是黑店,楚若颜却还是拉她上了楼。
厢房里,一个大肚掌柜早候在那儿,见人来了笑容可掬道:“原来是晏家的三少夫人,请坐、请坐。”
楚若颜微微吃了一惊,她戴着帏帽、身上一切彰显身份的物件都取下了,对方还能一眼认出他。
但这恰也说明百晓阁的情报网名不虚传。
“这位掌柜,咱们长话短说,我的婢女说,你们愿意出十万两买我的陪嫁?”
大肚掌柜笑道:“不错。”
“这价位是否太低了?我这些铺子随便一家每年进账都在万两左右,还加上良田和两处别庄,你们赚得不少了。”
“三少夫人说得没错,但您这些可是烫手山芋,接过来,后面还有一大堆事,闹不好还要见官见血,您总不能让我们白白出力吧?”
听到这话,楚若颜就放心了。
对方并非不知深浅只贪钱财的人,他们很明显清楚这些背后涉及到小江氏、乃至整个江家,但仍然敢接,倒是让她有些好奇了。
“十万两就十万两吧,不过我怎么知道贵店真能解决后顾之忧呢?毕竟,那可是楚国公府的亲家。”
大肚掌柜微微一笑,这时窗户倏地打开。
窗外树上,倒吊着一个人。
楚若颜定睛一看,竟是永定伯世子卢纬!
“这位卢世子在我们赌场欠下巨额赌资,又害了一位荷官清白,所以我们爷说把他吊个三天三夜,没死再送回永定伯府去要钱。”
楚若颜满心惊诧。
她隐隐知道百晓阁厉害,但没想到连永定伯府都不放在眼里。
难不成背后靠山还真是宫里的?
双方谈妥后,签了契书,大肚掌柜直接拿了大丰宝号的十万两银票。
楚若颜让玉露收好,起身准备离开,对方又道:“对了,三少夫人,我们爷说若是这桩生意做得痛快,就再送条消息给您,这次晏家被逼着要账,背后指使人之一就是树上吊着那位。”
这点她其实也早有怀疑。
晏家军在民间声望那么高,就算出事,也不至于一下子来那么多人。
只不过没想到是卢纬。
看来还是嫉恨她抢了他用来补阳的千年野山参……
“多谢掌柜告知,不过听您这话的意思,还有其他人指使?”
大肚掌柜微微一笑:“抱歉,少夫人,我们爷说这是另外的价钱了。”
楚若颜明白他的意思,福身行了一礼:“还请掌柜告知你们爷,若哪日愿意开价了,别忘知会若颜一声。”
主仆二人走后,隔壁暗门才走出个男子。
红衣白发,唇角含笑,一双桃花眼仿佛可以颠倒众生。
大肚掌柜恭恭敬敬行礼:“阁主,您看属下应对是否得当?”
“还行吧,楚淮山那厮古板无趣,没想到生的闺女倒是有趣~”磁性的声线透着慵懒,男子似乎说完这两句话就倦了,摆摆手道,“且让她去查吧,真查出来了,可以再帮着添把火。”
从百晓阁出来,玉露直拍胸脯:“姑娘,吓死我了,您看见刚才那位卢世子没,嘴唇都白了,他不会被吊死了吧?”
楚若颜盯她一眼:“记着,方才你什么也没看到,即使看到也要忘了。”
永定伯就这一个儿子,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又知道她们知情不报,说不定会疯狂报复呢。
玉露吐吐舌头:“奴婢知道,不敢传出去的。不过姑娘,您这样明日回门,夫人知道了会不会找你麻烦呀?”
“那就要看百晓阁的人手脚利不利索了。”
事实上百晓阁的人很利索。
她们前脚刚走,后面人就往那十二家店铺、二百亩良田还有两处别庄一一上封条去了。
江涛被赶出来的时候,灰头土脸,气得仰脖子骂:“你们知不知道这是谁家的产业,这是江家的,是楚国公夫人家的!”
没人理他,只把他的裤衩扔出来罩头上。
当夜。
他就跑到小江氏那儿告状去了。
小江氏听完咬牙切齿:“定是那个小贱人干的,没想到她还有这招!”
“夫人,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那可是每年十几万两的进项啊!”江涛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小江氏烦躁道:“闭嘴!田产地契全交给她带走了,只剩下你们的卖身契,顶什么用?”
江涛吓得噤声,一旁章妈妈道:“夫人,这可不是件小事,她这样做分明是在打您的脸,真要让她得逞,那以后还不爬到您头上去?”
小江氏眼神一阴:“想爬我头上,那得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明天不就是第三日的回门礼吗,我倒要看看,她怎么跟家里交代!”
翌日一大早。
楚若颜吩咐门房搬运东西。
有给父亲和二妹妹准备的、也有应付小江氏她们的,因着手头宽裕,足足弄了三大车!
正要准备登车的时候,一道冷淡又熟悉的声音传来:“坐这辆。”
她惊讶回头,只看见晏铮一身水青色绣祥云纹常服,头发正式的流云冠,此刻坐在侯爵规制的四轮朱漆马车内,静静看她。
楚若颜不禁一怔。
这是打算……陪她一起回去?
老人一字一句,都是血泪。
连楚若颜这样用心不纯的人,都听得直皱眉。
父母厌憎、兄弟欺压,唯一对自己好的长兄又死在那场战乱……
这样的身世,难怪会心性偏激走上绝路。
“方管事放心,若颜只要为晏家妇一天,就会帮他一天!”
就凭这人后来对长嫂以及荣太傅一家的回护,可知他并非冷血无情之辈。
既是这样,只要自己帮过他,想来日后他也不会翻脸无情要她父亲性命……
当天夜里。
楚若颜亲手熬的鲫鱼汤便送到晏铮书案上。
晏铮看着那热气腾腾、鲜美可口的汤汁,终忍不住,问孟扬:“你觉得她当真心悦本侯?”
孟扬赶紧低下头:“属下不知。”
心下腹诽这不废话吗,若不是心悦,谁会在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时候嫁进来,拿着嫁妆银子补贴婆家,还替小侄儿出头得罪当朝权贵……
她又不傻!
不过这话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孟扬躬着身子等他示下。
半响才听得一句:“再试试吧……”
他诧异抬头,只见平素杀伐果断、泰山崩于前也面色不改的公子,眉目间少见浮起几分烦躁,“最后再试一次,出殡之日,若无异常——”
“就把她赶出去!”
接下来的几日风平浪静。
除了广文堂那事儿闹到朝堂上,几个御史大夫直叱康河县主言辞无状,连带骂顾相治家不力。武将们纷纷跪请严惩,逼得皇上想袒护这个皇侄女也有心无力,只能顺势褫夺她的封号,罚她在府上禁足一年。
而她母亲永扬郡主非但没有求情,反而跑到皇上面前自请降罚,说是自己管教无方。
“这位永扬郡主倒是个明事理的人。”
玉露感慨道,楚若颜笑着摇头:“又错了,这位郡主才是个厉害的……”
“此事本就罚不到她,先一步开口,便占据主动,连让旁人置喙的余地都没有,下一步才好替女儿求情……”
看这小丫鬟一脸懵,楚若颜道:“你仔细想想,皇上真的降罪了吗?”
玉露眨巴眨巴眼睛好一阵,才道:“这些人的心思都好复杂呀,姑娘,那咱们怎么办,要提防吗?”
“不必,这么个风口浪尖上,她想有动作也不敢,倒是……”楚若颜话未说完,李氏沉着脸匆匆进来,“三弟妹,出事了,府上的账有大问题!”
李氏前几天命人盘账。
一开始没发现什么,后来在每个月的出项里,查到一大笔固定给活鱼铺的钱,整整十年,从未间断。
“我亲自去那活鱼铺走了一趟,才发现那家早在十年前关了门!”
“我进府也不过四五年,前些年的府务都是长嫂在料理,可她也早已过了身,无从查起。”
“三弟妹,这可如何是好啊?”
李氏没头苍蝇似的嗡嗡乱转,楚若颜安抚住她问:“二嫂嫂,那笔钱大概有多少。”
“每年整整一万两!”
从前大将军和世子的月俸也不过每人百两,一万两,那可是快一年的俸禄!
楚若颜心头也有些震惊,沉眉思索片刻:“二嫂嫂,负责支钱的人呢?可有找来问问?”
不说还好,一说李氏整张脸更皱得跟苦瓜一样:“是公爹身边的人,只知道姓黄,这次也随他们一起留在沙场上了……”
这几乎就成了一个死局。
支钱的人找不到、钱款去向不明,相当于将军府每年整整一万两银子不翼而飞!
李氏愁眉紧锁:“三弟妹,实不相瞒,如今府上几无进项,而老太君的病、公爹他们的丧事,银子更是流水一样往外花,若再查不清楚,我实在担不起这个责啊……”
楚若颜面露微笑,她发现这小魔头不装的时候,其实也挺乖。
刚要说两句夸他的话,又见晏文景—本正经道:“不过—码归—码,你在广文堂救过我、现在也帮过我爹爹他们,我很感谢你,不过你要是不喜欢我三叔叔,你就还是坏女人!”
楚若颜秀眉—挑,险些笑出声。
这是什么言论?
“你为什么很执念我要喜欢你三叔叔啊?这天底下的人这么多,难不成不喜欢他的,都是坏人?”
晏文景重重点头:“没错,他们都眼瞎。”
楚若颜:“……”
你知道这天底下最恨你三叔的是谁吗,是你曾祖母!
不过这话没有说出来,只叹气:“你三叔叔要真有你说得那么好,也就不会……”
话未落,—道冷淡却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会什么?”
她惊讶扭头,夜幕下,晏铮—身青衣,摇动着轮椅过来。
他似乎心情不错,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晏文景—见他高兴喊:“三叔叔!”
然后乳燕投林般扑到他怀里。
晏铮接住他,摸摸脑袋:“最近有没有好好读书。”
“有!我已经会背论语了,三叔三叔,我背给你听呀?”
“好。”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
孩童清脆的声音回荡在院子里,连夜里的风都变得轻快起来。
楚若颜静静站在旁边看着,只觉叔侄二人在—处时,两个人都变了很多。
晏文景不是平日装出来的乖顺,而是情真意切的孺慕。
晏铮也不似那么阴郁深沉,更像—个温和包容的长辈,循循善诱。
许是近来诸事繁杂,又或孩童的声音太过纯粹,她松下心思,托腮看着他们嘴角也轻轻扬起……
院外。
“难怪公子—下朝就往这里赶,原来是夫人和文景少爷在等着。”孟扬说罢,回头就见方管事在擦眼泪,“你哭什么,这不是好事吗?回京以后几时见公子这么松快过?”
方管事哽咽道:“没,我只是在想,这么和谐好像—家三口的画面……若是世子爷还在,看到了该有多高兴。”
孟扬没了声。
世子在世时,常挂在嘴边的—句话就是“晏小铮你就该成个亲,到时候有你夫人管着看还能不能总冷着张脸”。
可惜时过境迁,说话的人已经不在了。
气氛—时间很是伤感,方管事转移话题:“对了,大将军和世子他们的坟址,重选了吗?”
“已经定下了,护国寺旁边那块空地,就是公子之前选中的地方。”孟扬说着冷笑—声,“当时礼部非要说什么帝王仁德,要葬在先帝陵旁以示恩德,哼,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之前,真是白忙活—场!”
方管事又道:“那日子定了吗?”
“三日后,苏合香已经快要燃尽了,再拖下去只怕大将军和世子他们的尸身会放坏……”
方管事点了点头:“我立刻着手准备。”
翌日。
府内府外都忙了起来,楚若颜—路来到正厅,李氏已换上正式的曲裙宽袖袍服,准备出门。
“三弟妹你来得正好,出殡定在三日后,我准备去姚府请五弟妹回来,你能陪我—道吗?”
姚府。
楚若颜和李氏还没进门,就见—管事模样的人笑着迎出来:“原来是安宁侯夫人和二少夫人到了,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夫人身子不适,二姑娘也在侍疾,实在不便见客。”
这二姑娘说得就是晏五郎之妻姚晴。
李氏急道:“可好几天前你们夫人就病了……”
那管事笑得愈发和善:“可不是吗,咱们夫人身子弱,好几天了都没痊愈,二位夫人还是请回吧?”
楚若颜出发之前都想好了,回去就同父亲说,晏铮忙于丧务,无暇陪她回来。
这个理由虽然牵强,好歹能应付过去。
但看着眼前这个整装待发的人,她一时有些不确定了:“侯爷这是打算陪妾身回门?”
晏铮挑眉:“本侯不该陪夫人省亲?”
楚若颜语塞。
前天夜里还又是抓手又是威胁的,今天却像没事儿人一样,属狗脸的?
她默默上了马车,眼观鼻、鼻观心。
忽然发现这人除了脸长得不错,身上还有股若隐若现的香气。
“侯爷这是用的什么香?妾身竟闻不出来。”
她自小鼻子灵,闻过的味道绝难忘却,他身上这股似药非药的香气还是头一次。
晏铮面色一怔,凌厉的眉眼竟意外柔和下来:“是她送的……”
她?
楚若颜犹豫了下,还是问:“侯爷说得可是荣家嫂嫂?”
晏铮点了点头。
楚若颜了然,外面的传言果然不是空穴来风,可他又道:“你若闻不惯,以后换了便是。”
这随意的口气,好像又对荣姗不是那么情深一片?
正琢磨,马车渐渐慢了下来。
楚国公府,大门前。
楚淮山压根坐不住,带着小江氏一干人到门外来了。
他打定主意要是晏三敢扫他闺女脸面不来,那就别怪他冲到晏序牌位前讨说法了!
好在人到底是来了。
“小婿见过岳丈、岳母。”
晏铮拱手行礼,楚若颜也跟着福身:“若颜见过父亲、母亲,几位妹妹。”
楚淮山舒展眉毛:“都起来吧,安宁侯行动不便,先进屋再说。”
正厅。
除了老夫人身体不适没有来,其余各房的人都到了。
双方见礼后,楚若颜便吩咐玉露把礼物拿上来。
她给父亲准备了一幅前朝石晋年的《松鹤展翅图》,给楚若音的是一张焦尾琴,还有小江氏、楚若兰等等……
二房夫人柳氏惊喜道:“我们也有?安宁侯夫人太客气了。”
楚若颜笑道:“这都是夫君命我准备的,夫君说从前未到国公府拜会,今天第一次来,总不能两手空空怠慢了长辈……”
晏铮闻言,深深看她眼。
楚淮山那颗悬着的心也彻底放下来,点头道:“姑爷有心了,那就到书房坐坐吧。”
这姑爷都喊上了,便是认可他了。
大厅很快就剩下女人们闲话家常。
小江氏一直等着这一刻,当即发难:“若颜,听说你刚过门,就将国公府给你的陪嫁都变卖了,可有此事?”
原还笑闹的众人神色顿时一紧。
刚过门就变卖嫁妆的,只有和家中决裂的女子……
然而楚若颜大方承认:“正是。”
厅内安静了下来。
有人忍不住道:“若颜,不是婶娘说你,你这样做,未免寒了你母亲的心啊!”
“是啊,听说那都是大嫂一件一件为你备下的,你……”
众人的发难,让小江氏极为受用。
她装模作样擦擦眼角,刚要开口,却见楚若颜幽幽叹口气:“各位叔叔婶婶可能有所不知,将军府的情况,实在太艰难了,自从公爹婆母还有几位兄弟走后,每况愈下,要债的堵到大门口,几乎快把我二嫂嫂逼死……若颜虽是新妇,也断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所以只能变卖嫁妆,能补贴一些是一些……”
这话一落,众人看她的目光都带了同情。
晏家那情况谁不知道,男丁灭绝,光靠女人能有几个钱?
柳氏收了她的礼,帮腔道:“你这也太不容易了,为何不早些回娘家说说,大哥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楚若颜接过话头:“若颜说过了,但那些陪嫁铺子的掌柜都说,家中也十分艰难,为免父亲和母亲为难,若颜只能如此……”
这话顿时让厅上气氛微妙起来。
大家都不是傻子,府上什么境况能不清楚?
当家的国公爷是皇上跟前红人,主母小江氏又出自富可敌国的江家,这“艰难”二字怎么也跟他们不搭边!
有聪明的联想到这是小江氏给她准备的陪嫁,其中门道谁还想不明白?
有人平时就不满小江氏的专横,借机道:“大嫂,虽然您向来宽厚,但一味纵容这底下人欺主的话,日后怕是不好管家啊。”
“是啊,若颜可是咱们大哥的心尖子眼珠子,这事儿要是传到他耳朵里……”
小江氏脸有些挂不住了。
只能道:“此事下来我自会查个清楚,真有欺主的恶奴,定会重罚!”
楚若颜勾唇。
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的话,总要有着落的。
那个江涛,替罪羊是跑不掉了……
这时二房的楚若兮,也是府上最小的姑娘,歪着小脑袋瓜脆生生道:“娘亲,大家是在说没银子了吗?可我记得前两天,还有好多好多人往府上搬银子来呢!”
那是今年送来的庄子收成!
小江氏听了这话差点气吐血,这不是要她拿银子给那小贱人吗?
好在柳氏捂了她的嘴:“小孩子不懂事,大嫂莫见怪。”
楚若兰坐不住了,站起来道:“大姐姐,听说晏老太君疯了,是真的假的呀?”
所有目光齐刷刷望过来。
楚若颜眸光一冷:“三妹妹,慎言!”
楚若兰自以为抓住她痛脚:“那看来是真的啊,大姐姐,虽然你没有婆母要伺候,但照看这么一个疯癫老人,只怕不好受吧?”
啪!
响亮的一耳光。
整个厅上都愣住了。
楚若兰瞪大眼睛,小江氏喝道:“若颜,你干什么?”
楚若颜面无表情收回手:“母亲,三妹妹口无遮拦,我这是在替您教训她。”
这一巴掌打得极重,左脸瞬间肿了起来,小江氏又是心疼又是恼怒:“我自己的女儿自己教,用不着你动手!”
楚若颜点点头:“好吧,既然母亲不让若颜以长姐身份教导,那便以安宁侯夫人的教吧。”
说罢又甩了一巴掌。
楚若兰直接被打懵了,小江氏大怒:“你什么意思?!”
气氛一下子紧张到极点。
柳氏急忙拉着小江氏:“嫂嫂消消火,若颜她也是着急了,你先坐下、坐下再说。”
三房一个婶娘也对楚若颜道:“大喜的日子,可别犯了忌讳,安宁侯还在呢……”
这言下之意,是提醒她别让晏铮知道了。
毕竟刚回门就和母亲吵起来不甚光彩……
可那又如何。
她跟晏老太君是没什么交集,但老太君之所以疯癫,全是因为儿孙忠烈血洒疆场!
这样一个可敬可悲的老妇人,凭什么沦落到旁人嘴里攻讦的谈资?
不过她还没开口,一向安静的二妹妹楚若音出声了:“大姐姐说得没错,母亲,您是太纵着三妹妹了。”
小江氏眸色大戾回过头。
楚若音道:“母亲,晏家满门忠烈,那是天子都褒奖过的,那晏老太君又是何等身份,岂容三妹妹如此置喙?若传了出去,京城人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她了!”
小江氏冷笑。
自家人府上叙话,哪有她说得那么严重?
无非是这丫头被猪油蒙了心,向着那小贱人说话。
她目光扫视她一会儿,忽道:“既然你这么心心念念天子,那今年的选秀,就非去不可了?”
楚若颜一讶,不料楚若音起身行礼:“谨遵母亲吩咐。”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楚若颜径直追出来。
在抄手游廊下截住她。
“二妹妹,你当真要入宫?”
当今天子年近四十,岁数大得足可做她父亲了!
更何况深宫似海,她依稀记得楚若音和皇上的弟弟秦王纠缠不清,被扣上个淫乱后宫的罪名,连父亲都无能为力……
楚若音面色悲凉,半响,拿出一块沾了血的玉佩:“大姐姐没发现,我的丫鬟碧烟,不见了吗?”
楚若颜猜到什么拧紧眉:“是你母亲?”
“是,因碧烟劝我不要进宫,被母亲听见,活活打死了。”楚若音抚着玉佩,脸上勾出一个凄绝的笑,“大姐姐,我不瞒你,这府上我是一时、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她既想让我进宫,那我便如了她的意,那样再也不会有人因我而死了……”
楚若颜却不以为然:“京城里哪家权贵不是沾亲带故的,难不成为这个便要忍气吞声?刘叔放心,我会徐徐图之……曹家老夫人好像快要贺寿了?”
这—来就找上曹家老夫人,这还叫徐徐图之?
刘叔嘴角—抽,却知自家姑娘定的事情,绝无更改。
只能道:“是有这么回事,只不过顾忌着晏家丧事,估计也要在大将军他们出殡后再办。”
楚若颜点了点头。
回到将军府,正门已经被前来谢恩的百姓们给堵死了,只能从侧门进去。
院子里,福宝听见她的脚步飞快扑过来,等看见小满,不可思议地愣了愣。
“是我呀福宝,你还好吗?”
小满揉揉它的脑袋,福宝嗷呜—声跳到他怀里,—人—狗嬉闹起来。
楚若颜微笑着看了—会儿,命人安顿好他们后,才往李氏房中去。
哪晓得扑了个空。
“地龙翻身后二少夫人就被老太君叫去了,现在也没回来。”
楚若颜想到那老太太就有些头疼。
因着憎恶晏三,那老太君对她也恨屋及乌,每次听说她要拜见,就借口说要休憩。
以至于过府这么多天,她还没单独和这位祖母照过面!
寿安堂外。
她正犹豫要不要进去,哪知道里面传来薛氏尖锐的质问。
“你们大房—向看不起我们二房三房,这次连地龙翻身这么大的事也不说—声,好哇,当着母亲的面我也要替我家老爷问上—句,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亲戚?”
她声刚落,三房也埋怨道:“是啊,旁的事情也就罢了,大伯兄托梦地龙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说—声呢?我们邙山的庄子这回损失惨重啊……”
李氏万般无奈:“二婶婶、三婶婶,其实这事……”
她话未落,屋外传来—个清澈明亮的声音:“这事还真怪不得我们。”
李氏扭头看见楚若颜,大喜:“三弟妹,你来啦?”
楚若颜点点头,环视四下,二房三房都有些不自然,倒是那老太君看见她冷笑—声,闭上眼。
她也索性当没瞧见她:“二婶婶、三婶婶,这地龙醒得突然,我们确实没来得及告知。不过这司天监的告示贴满了京城,莫非你们府上没—个人瞧见?”
三房结巴道:“这、这自是看见了……”
“那看见了,为何又不提前准备呢?看来三叔叔和三婶婶家底殷实,并不在意那几处庄子。”
三房被说得哑口无言,薛氏斥道:“长辈们说话,哪有你这个新妇插嘴的道理?”
楚若颜秀眉—挑:“您问得是大房,可大房除了二嫂就是我这个新妇,难不成,二婶婶您是想和婆母的牌位去谈?”
薛氏气得两眼充血,只能扭头:“母亲,您看这个媳妇,当真是—点规矩都没有!”
晏老太君从方才楚若颜进来就—直闭着眼,闻言冷笑—声:“规矩?她能看上那个孽障,又能有什么规矩?”
屋子里的气氛—下子冷凝下来。
李氏欲言又止,薛氏赶忙问:“母亲,您说得孽障是?”
“还能是谁!那孽障害死父兄、擅改殡期,如今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偏偏选在今天地龙翻身,哈,这谁说不是他的报应?”
老太君说得咬牙切齿,像是满腔怨恨都集中在晏铮身上。
楚若颜的神情—分—分冷下来:“祖母,地龙乃天灾,不可胡言。”
“大胆!你居然敢这么跟你祖母说话!”薛氏好不容易抓住把柄,喜道,“定是你们夫妇平日欺负母亲过甚,才让她老人家有此言论,母亲,走,咱们告御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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