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眼时间，距离方文帆放学已经过了一小时。
但我继续推动购物车，没打算为此改变我的计划。
“老师，是这样的，我和方文帆爸爸已经离婚了，现在抚养权是在他爸爸手上，麻烦您联系他爸爸吧，我把电话给您。”
“啊，这样啊。因为平时都是您来，文帆小朋友也告诉我打给您，所以不好意思打扰了。”
老师有些歉意。
我正准备答没事后挂断电话，方文帆却拿过老师的手机对我说道。
“妈妈，你真小气。爸爸工作很忙的，你没事做就不能来接我吗。”
“哼，要是黎妍阿姨，肯定会来接我的。”
听见这话，我内心没什么波澜。
“方文帆。我和你爸爸已经离婚了，我以后不会再来接你。如果以后再没人接你回家，你告诉老师打你爸爸的电话，或者你想打你黎妍阿姨的电话，也可以。”
说完，我挂断电话。
我不记得我把方文帆教成这个样子。
小时候，方凛工作忙，没多少时间陪他，我就告诉方文帆爸爸工作辛苦，我们要体谅爸爸。
而孩子总是很习惯在家的大人对他的呵护。
当成理所应当。
我揉了揉脑门。
算了，随他去吧。
可我的电话却一刻都没有消停。
晚上吃完晚餐。
方凛又打来电话。
“邹琅，文帆他胃病又犯了，我把家里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他的药，你把药放在哪里的？”
我强忍怒火，平静道。
“电视机下的柜子里。”
“哦，找到了。”
“呃，还有，今天文帆老师给你打电话了吧，我今天下午有些忙，去晚了，打扰你了吗。”
我不知道方凛想说什么，像是有些没话找话。
“确实打扰我了，所以以后能不能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以往我打过去都是拒接的，也从来不会给我打电话的。
却在这短短几天，电话就一个接一个。
我换了电话卡，这段日子，方凛没再打电话来。
我沉浸在实验室中，经常一待就是一整天。
在这里，我能感受到我最原始的初心。
放佛回到了大学时光。
以前我也是一个热爱科研，热爱实验的学生。
只不过，什么时候我的梦想我的初心都被生活吸收。
都被我甘愿放弃了。
主任来到实验室告诉我有个项目需要交接一下。
我脱下手套，走出实验室。
发现待客室却是熟悉的身影。
方凛，身旁还带着方文帆。
隔着玻璃，方凛正在向主任尴尬地解释自己带着孩子的原因。
我走进待客室，方凛不经意地蹙眉。
“爸爸……”
方文帆揪着方凛的衣角，小声呢喃道。
“哦，这就是我们这个项目的负责人，由她交接。”
主任指着我介绍道。
我微微笑。
“主任，不用介绍了，这是我前夫。这里就交给我，您去忙吧。”
主任不知所措地笑了笑，离开了待客室。
我看了看资料，开口道。
“按理说，你们团队应该还有一人吧。”
刚说出口，门口响起敲门声。
黎妍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来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