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中,我们已经进入了单元楼的水房,物业人员也急忙跟上来“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环视着周围密集的管道,道:“刚才我们在死者的浴室里,听见了“水锤”的动静,而且楼上的住户也说从早晨就开始吵了。”
“所以我想问一下,是不是这里的总阀门被关了,所以搞得整栋楼都有水锤声?”
物业人员挠头道:“没有啊,除非附近管道线坏了,需要停水维修,不然我们动水阀干嘛?
那玩意儿拧起来可吃力了。”
“那能让我亲眼看看吗?”
物业人员急忙打开吊灯,指向墙角的红色水阀。
特别大,跟个脸盆似的。
“你看吧,开着呢,没动过。”
物业人员道。
我却敏锐的发现,在阀门下面,有一层朱砂色的粉末。
好像是铁锈。
灵机一动,立马伸手去拧。
结果哗啦一声,就给拧动了!
“你干嘛,别乱搞啊!”
物业人员急忙制止。
我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冷声道:“你不是说这玩意儿不好拧吗?
而且除非维修管道时才会关闭,也就是说可能三两个月才会操作一回。”
物业人员点点头:“对啊,上次关它,就是两个月前。”
我继续道“两个月……水房里潮气这么重,肯定是要生锈的。”
“这东西本来就笨重,再加上生锈,怎么可能一扭就松了呢?”
“除非——前不久,才刚有人用管钳之类的拧动过它!”
物业人员这才反应过来:“擦,进贼了?
可他跑水房来干嘛,这儿又没钱!”
老刘此时对我普及道:“水锤声是有延迟性的。
比如关闭阀门时,肯定会立即就引起很大的动静,而随后哪怕再将它拧开,也会因为内部水流的速度已经改变了,需要一个缓冲调节的时间,所以哪怕两三个小时后,依然可能听到水锤声。”
我考虑了一下,就让物业人员先把监控调出来。
他却苦涩的说,这个单元以及后门附近的监控头,几天前就被人扔石头砸坏了。
我跟老刘大勇对视了一眼,脸色都更加凝重了。
真是越查越蹊跷!
就在此时,去走访邻居的那些同事回来了,带来了三条重要线索——一,水锤声是从今早八点出现的,第一声特别大,随后的就比较小,但还是很吵,也没什么规律。
十几户人家都听到了,毕竟水管都连在一起。
二张美桦这几天好像一直在跟丈夫吵架,有时候大半夜一两点的都在吵摔家具,使楼下的邻居苦不堪言,但也没听清具体吵些什么。
三,两口子都有自己的车,而张美桦的那台红色桑塔纳2000,从好几天前就不停在这个小区了。
我隐隐猜到了什么,急忙返回死者家里。
现场已经快勘查结束了,法医也赶到了,张美桦则一个人坐在卧室里掩面抽泣。
我先去问法医,张老头的尸检做完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