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用奶茶店赚来的一部分钱，去了成人教育学校。
上学，对于我来说，是一个梦寐以求的事情。
有些紧张，有些渴望。
之前，都是沈竹实在家里教我认一些最常见的字。
我从未受过系统的教育。
那天开学，沈竹实跟在我的身后。
他像往常一样，跟我叮嘱着各种注意事项，生怕我会不适应。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过起了三点一线的生活。
每天除了学校，就是奶茶店，还有租的新房子。
那段日子，我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
沈竹实会每天早上等在门前，给我递来热气腾腾的早餐。
晚上开车等在校门口，给我拿来刚出炉的小蛋糕。
时不时地还会往我的新家寄些裙子零食。
但这些，我通通没要。
小宝忌日那天，下着大雪。
我去了墓园。
没一会儿，沈竹实到了那里。
他跪在墓前，跟小宝道着歉。
语气中带了几分哭腔。
“小宝，爸爸错了，爸爸是真的知道错了。”
“你能不能让爸爸原谅妈妈啊？”
“爸爸所有办法都试过了，没有用，你告诉爸爸该怎么办好不好？”
……望着他的样子，我的脑海里浮现出那天小宝的5岁生日。
他从幼儿园放学回来就开始兴致勃勃地坐在椅子上等着，直到时针指向十二点时，沈竹实依旧没有回来。
“妈妈，爸爸那么忙吗？
他是不是不喜欢小宝啊？”
那时，小宝眨巴着大眼睛，垂下头默默揉搓着手里的玩具。
我将他搂在怀里，默默平复了心里的情绪，一边安慰着一边解释着爸爸是在给文物做手术。
手术一完成，他就会回来了。
桌子上的蛋糕热了又热，床上的小宝醒了又醒。
第二天一早，终于等来了醉醺醺的沈竹实。
没有礼物，没有惊喜。
他甚至都不记得那天是小宝的生日。
“夏夏，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的声音传来，我的思绪被拉回。
望见他跪在身下的样子，我的心里有了主意。
“小宝5岁生日那天，等了你整整一夜。”
“现在，轮到你了。”
说完，我没再停留，转身走了。
那晚，据说沈竹实在那里跪上了整整一夜。
夜里下起了大雪，沈竹实冻得倒在了地上。
直到第二天下午，有人过来扫墓时，才发现他，将他送去了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