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轩轩从卧室跑出来,疑惑看着孟景文:孟叔叔,你怎么了?
孟景文此时早已泣不成声:你阿芙妹妹....没了。
轩轩不解,眼睛睁得大大的:什么意思,妈妈今天下午还看见阿芙外婆抱着她逛商场呢。
此话一出,屋里瞬间静的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
我刚想否认,结果迎接我的是一个带风的巴掌。
我被重重的打倒在地,眼前瞬间一片昏暗。
紧接着,还没等我喘口气,头皮就传来一阵疼痛。
他提着我的头发将我大力拽起,眼神像一片锐利的刀子向我袭来。
贱人,你连自己的女儿都能利用,你和你妈一样,贱的一脉相承。
我因他掐在我脖子上的手而呼吸困难,但仍然梗着脖子怒骂。
不许你骂我妈!
我没有骗你,你这个蠢货!
孟景文此刻已经完全不信我了,他厌恶地将我甩到一边。
我因这力道重重地磕在了尖锐的桌角,疼的差点没缓过来。
轩轩看见我们两个打架有些害怕,他怀里抱着一个娃娃道:叔叔,别打了,我们走吧。
孟景文闭着眼长呼了一口气,牵着轩轩就要走。
我捂着流血不止的额角含泪阻止:把娃娃放下!
那是阿芙最喜欢的娃娃。
孟景文厌恶地看着我,将我扯着娃娃的手拽下来:一个娃娃而已,女儿绝对不会和你一样小气,这个我就替她送给轩轩了。
我手脚并用,爬了起来:你凭什么替她做决定!
还给我。
孟景文直接上前猛推了我一把,抱起轩轩摔门而去。
我甩着发胀的脑袋,恍惚中再次爬了起来。
那个娃娃是我和女儿一起做的,承载着我们许多快乐的回忆,我不能给他。
我追了出去,此时孟景文已经上了车,我跑到他的车前张开双臂。
他坐在车里隔着一道玻璃阴沉地看着我。
此时屋外下起了雪,我的身体却像着了火一样的热。
车子缓缓启动了起来,且越来越快,我看着扫射过来的强光,心跳直线加速。
可就在车子快要撞上我的那一刻,一道极快的身影推开了我,我和我妈狠狠地摔倒在马路。
车子噌的一声样扬长而去,可想而知,如果我没被推开,此时早已血肉模糊。
我此时意识不清,但看见我妈摔得直不起腰还是崩溃得哭了出来:你这么晚还来找我干什么,我能躲开,你这么大年纪别管我了。
我妈顾不上自己的擦伤,她焦急地打着手语:身上没事吧,你和他发生什么,他为什么要撞你。
我没有把小阿芙的事情告诉她,她心脏不好,我已经失去小阿芙,不能在失去她。
脑袋里的眩晕感越发的重,我强忍着悲伤,刚想说什么。
下一秒,整个人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昏昏沉沉中,我妈急的直哼哼。
我心里难受又心酸,想告诉她我没事,但嘴巴就像冻僵了一样什么都说不出。
她打了急救电话,但电话那头以为她是恶作剧,立刻挂了。
就这样,她一个六十多的老人,咬着牙,拖着我的身体在雪地里打车。
可三更半夜,路上又下着雪,半天碰不到一个人。
我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医院,医生正好来给我换吊瓶。
你失血有些多,而且心肾不交,控制自己情绪,不要伤心过度,伤了根本就不好了。
我虚弱地点了点头,哑声问道:医生,你见我妈了吗?
医生指了指旁边的病房:老人家来的时候脸色青紫,她急着救你,连自己犯病了都不知道。
她看我急得要起身,连忙阻止我的动作:你别着急,现在没大碍了,还是要好好休养。
我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此时只有一个念头。
我要带着我妈远离孟景文,靠近他只会变得不幸。
住到第五天的时候,我们出了院。
我搬回了我妈的小房子,她出了院就一直问我小阿芙在哪里。
而当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时,孟景文却找上了门。
他带着吴敏芝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我女儿呢,赶紧把她交出来,我想明白了,你不适合教孩子,敏文是幼儿园老师,以后就交给她。
吴敏芝再次露出那种体贴的微笑:妹妹,把阿芙交给我吧,我很会照顾人,相信她很快就会爱上我。
她的声音轻柔中带着妩媚,尾音就好像带着一把小勾子。
可眼里的恶毒却怎么也藏不住。
我妈这时候急了,她快速地打着手语:阿芙呢,你不是说在孟景文家吗?
我想说送去朋友家了,可看着她的眼睛,却丧失了张嘴的勇气。
我缓缓打着手语:妈妈,阿芙死了。
我妈迷茫地眨了眨眼,突然,身形一个恍惚跌倒在地,我吓得马上抱住她。
她把头埋进我的怀里,大声哭了出来,小阿芙除了跟我在一起,最多就是跟我妈。
我知道她难过,我安抚着她,头顶却传来一道压迫的身影。
孟景文满眼嘲讽地看着我:又在这演戏,我说,你们母女俩是不是有精神病啊,一天到晚累不累。
他身体微微颤动,笑的直不起腰。
他擦擦眼角的泪:别装了,宜舟,我们都是为了阿芙好,那么多天不见,她肯定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