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慎刑司待了许久,就如同刚来京城时的那段日子,一眼望不穿黑暗。
按慎刑司的刑律来说,我本只需关上几天,待到期限一满便能释放。
可太子的手腕可容不得我置喙。
拷打之人一鞭又一鞭,一脚又一脚,可落在我身上,竟不觉得疼。
朦胧中,我仿佛见到了我的夫人,我的月儿。
她端着一碗面,手蹭了蹭衣物后递给我:多吃些,肚子饱了心里就踏实些,心里就没那么痛苦了。
恍惚间,一束光照进来,让我睁不开眼。
她着一身流云裙,朝我奔来。
月儿,是你吗?
可当她凑进时,我看到的是一张陌生的脸。
娘娘,属下也是听从差遣,还请娘娘不要胡来!
一群走狗!
你们难道不知,惹到我该会是怎样的下场吗?
让开!
她带着人闯了进来。
摸着我那鲜血淋漓的脸,她哭得浑身颤抖:云山,我来接你了。
看着她的脸,我心里却泛起一丝恶心,只挤出一个字:好。
你的命,也准备好给我了吗?
后一句话被我生生地憋回肚子里。
她对我的爱,完全凌驾在我那虚无缥缈的身份,和我那变态的纵容上。
这可真是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