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南星谢莹的女频言情小说《热门小说官路权色李南星谢莹》,由网络作家“断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南星夹着瓶矿泉水,刚走出酒店准备抽根烟,突然间一个软香的女人撞进了怀里。女人浑身软绵绵的,好像随时都会倒下。胸前的一对水蜜桃被挤压变了形,白得晃眼。李南星低头一看,差点没站稳。靠,怀里的女人竟是美女县长谢莹!据说她三十五了,因为一心扑在事业上,现在还是单身呢。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原本在楼上和县委书记赵景春接待外地的一个客商,现在应该正是酒酣耳热之时,她怎么跑出来了?还是从边门跑出来的?她浑身酒气,站稳后又踉踉跄跄地走向偏门处的花坛。看那架势,这分明就是避开了所有人,溜出来的。上面那么重要的场合,她居然“溜出来”?不过,做为已经在县委办工作好几年的小科员李南星可十分清楚,领导的秘密知道了太多可不好。所以,他假装没看着,转头就往...
《热门小说官路权色李南星谢莹》精彩片段
李南星夹着瓶矿泉水,刚走出酒店准备抽根烟,突然间一个软香的女人撞进了怀里。
女人浑身软绵绵的,好像随时都会倒下。
胸前的一对水蜜桃被挤压变了形,白得晃眼。
李南星低头一看,差点没站稳。
靠,怀里的女人竟是美女县长谢莹!
据说她三十五了,因为一心扑在事业上,现在还是单身呢。
但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原本在楼上和县委书记赵景春接待外地的一个客商,现在应该正是酒酣耳热之时,她怎么跑出来了?还是从边门跑出来的?
她浑身酒气,站稳后又踉踉跄跄地走向偏门处的花坛。
看那架势,这分明就是避开了所有人,溜出来的。
上面那么重要的场合,她居然“溜出来”?
不过,做为已经在县委办工作好几年的小科员李南星可十分清楚,领导的秘密知道了太多可不好。
所以,他假装没看着,转头就往回走。
可刚走了两步,“哇”,远处就传来呕吐的声音。
李南星转头望去,就看见谢莹正扶着大树吐了起来,并且,刚吐了两口,她身体就开始发软,好像随时要坐在地上。
看样子是喝多了。
堂堂一个县长,穿着一身紧身包臀裙半躺在地上,这实在有损形象。
李南星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小跑过去,扶起了即将摔倒的谢莹,小声问道,“县长,你没事儿吧?”
“滚开,不要碰我。”
谢莹却仿佛是出于强烈保护自己的下意识,狠狠推了他一把。
可是用力过猛,再加上身体不适,她推这一把,反倒是将自己推到了李南星怀里去。
李南星下意识地抱住了她柔软喷香的身体,意外发现她的白衬衫崩开了两颗扣子,黑色蕾丝胸衣包裹着柔嫩的胸乳,此刻也泛上了大片红晕。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李南星连忙瞥开眼,但忍不住又打量起那起伏的雪山来。
美女县长确实有料!
李南星思虑片刻,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你,是县委办的?”此刻,缓过神的谢莹倒是清醒了许多,转过头去,望向了李南星。
她依稀记得之前好像在楼下见过这个小伙子——毕竟,李南星一米八五,高高大大,阳刚健美,长相十分帅气,站在哪里都很惹人注目的那种。
“县长,我是县委办综合科的科员,李南星。”李南星赶紧点头。
“还有别人看到我吗?”谢莹眼里闪过一丝凌厉,警惕地看向周围。
“没有没有,就我……我也不是有意的,刚才我在外面抽烟来着……”李南星赶紧摆手。
可他心下间却愈发狐疑,县长真是偷跑出来的?连秘书和司机都不知道?什么鬼?
看着谢莹十分难受的样子,李南星小意地征询道,“县长,要不我通知一下您的司机或者是秘书把您送回去?”
谁知道,谢莹登时像是受到惊吓一般,脱口而出,“不……”
但随后发现自己失言,调整了一下情绪,“不……不必了,小李,就辛苦你一趟,送我回家。”
“啊?”李南星吃了一惊,怎么有专车或者秘书不用,非要自己送她?
“快!”谢莹催促道,好像在躲着什么人似的。
李南星只好搀扶着谢莹站起来,歪歪扭扭地塞进了代驾车里。
“去锦绣华府,八号楼三单元一零一。”
颠簸的车厢,谢莹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全身上下似痒非痒,说不出的难受。
“热,好热……”
谢莹倚靠在李南星的胸膛上,蝇鸣般的哼声抓挠着他的心。
外套早已盖不住她扭动的娇躯,半露的酥胸刺激着他的神经。
突然,一只冰凉的小手摸上了他的大腿,顺着裤缝上下滑动,李南星浑身燥热,瞬间起立。
“县长,你清醒一点!”李南星急忙制止。
话音刚落,靶心被柔嫩的纤手掌控。
李南星天灵盖一阵发麻,很快明白了一个事实。
美女县长被下药了!
赵景春的笔记本内容涉及安平县领导干部丑闻,如果能利用好,绝对是自己在官场上直线攀升的一大利器!
但他总不至于拿着这些秘密挨个儿去要挟他们吧?
有些事情毕竟只是些信息而已,取证就是个大问题。
更何况,赵景春就是悬在自己头上的一把刀,一旦发现自己骗他而雷霆大怒,他必定会粉身碎骨,那些人谁能保得下他?
唯一的作用就是,他有可能多拖几个人下水罢了,根本救不了自己。
但是,若这些秘密掌控在谢莹手里,那就不一样了。
谢莹有能力、有手腕、有位置,这些秘密就是她最有力的武器。
最重要的是,她跟赵景春不对付。
如果现在自己帮了谢莹,并且,还能够利用这些秘密不断地帮助谢莹,逼迫谢莹离不开自己,逐渐地,让自己真正成为她的人,那,以后即便是赵景春重新找到了笔记本准备向自己兴师问罪的时候,也不用害怕了。
因为,有谢莹在,赵景春再强势,也轻易动不了自己。
等到赵景春完蛋或者他调离安平县的时候,那他就真正的解放了!
但现在他可不着急将所有的秘密都跟谢莹说出来,老师教学生还讲究一个循循善诱呢,所以,他要不时地放一点儿有用的秘密出来,藉此帮上谢莹,让谢莹对他形成依赖感。
这叫,放长线,钓大鱼!
谢莹盯着李南星,眼神有些惊疑不定,半晌,“你确定,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是真是假,一查便知,反正也不用浪费你多大的精力。”李南星微微一笑道。
“嗯。”谢莹缓缓点头,拿起了桌子上的笔和纸,开始记录下这件事情。
只不过,低头时,一缕秀发垂落下来,颇有一种“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李南星看去,心中突然间一阵柔软,不自觉地伸出手去帮她捋起了那缕秀发,掖在了耳后。
谢莹身体一颤,似乎整个人都悸动了一下,李南星分明看见,她白晰的脸庞红了,甚至连耳垂都红了。
“你,可以滚了!”谢莹依旧保持着那个动作,声音却冰寒了起来。
李南星一个激灵,瞬间清醒,靠,眼前这位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江南温婉女子,而是一头凶厉至极的母老虎啊。
“呃,那个,如果我帮到了你,是不是咱们就扯平了?你也不用恨我了?”李南星赶紧挪开身体,站起来,小声地问道。
“滚!”谢莹只是再次简单地吐出了这个字来。
谢莹坐在那里,等他走后,才缓缓抬起头来,脸上的红晕兀自没有散尽。
不自觉地伸手轻捋了捋那缕头发,抬头看着这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屋子,她突然间心头一阵无法形容的孤独寂寞和无依无靠感涌了上来,让她无比烦乱。
烦乱到了让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禁伸手便拿起了一个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而刚刚走出车库的李南星则依稀听到了这个清脆的声音,不禁回头望去,翻了个白眼儿,“就这脾气,哪个男人敢要?”
……
周一早晨,赵景春的办公室。
此刻,县民大主任张凯成坐在赵景春对面,神色有些紧张,而赵景春则坐在他对面,神态威严。
按理说,都是正处,张凯成也快到退休的年纪了,根本不可能畏惧赵景春的,可事实上,他现在一见到赵景春就有些紧张。
不为别的,只因为,赵景春手里有他的那个重要的把柄,一旦曝光,他能不能正常退休都是个问题。
“张主任,下午县长选举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赵景春望向了张凯成。
“我正要跟书记汇报,一切正在按照书记的指示去办,最后也一定会是书记想要的结果。可是,赵书记,事关重大,非同小可啊,如果真的这样做了,县长没选上,这个结果一出来,往小里说,那是不讲政治,往大里,那可是对抗上级组织任命,是属于政治事故啊。
这件事情,您,一定要慎重。”
张凯成额上不停地冒着虚汗。
“按我说的做就是了,上面也有意向再换一个县长过来。至于有人来查,也不过是例行公事,程序没问题就是了。谢莹通不过,那是她德性不行、能力不行,是大伙儿普遍认可,怎么查都是这么回事。”
赵景春的语气似乎很轻松。
“可如果真有人……”张凯成还是在担心。
“嗯?”赵景春挑了挑粗短的眉毛,这也让张凯成心中一寒,叹了口气,赶紧点头,“好,既然书记有信心不会出事,那我也就不担心了。”
“去做吧,谁都不会有事的,除了谢莹。”赵景春点了点头道。
张凯成只得点头,随后,心思沉沉地出了书记办公室。
正在屋子里抽烟的李南星特意将门开了一道缝儿,冷眼旁观着书记办公室的动向,当看到张凯成出来后,他唇畔浮现出一丝冷笑来,拿起了手机,给谢莹的私人微讯发了一条讯息,“他刚走。”
“嗯。”谢莹的回复十分迅速。
张凯成刚刚回到办公室,电话就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他就皱起了眉头,居然是谢莹打过来的。
原本坐在那里因为赵景春的事情而心烦,有心想不接,但最后左右思考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谢县长,你好。”张凯成语声平稳地道。
“张主任,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请你来我办公室坐一坐。”谢莹在电话中微笑道。
“对不起,谢县长,我正在忙着下午您选举的事情,不好意思了。”张凯成正心头烦燥,再加上这个比他小二十多岁的女县长架子还挺大,居然还要找他到办公室谈一谈,他直接拒绝,没给谢莹面子。
谢莹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微微一笑,“知道张主任忙,那我就去您的办公室吧,如何?”
“这……谢县长,我还要去开个视频会,要不然,有什么事情,电话里说吧。”张凯成再次拒绝了谢莹。
他很清楚谢莹要跟他谈什么,但越是这样,就不能给谢莹机会,不能跟她见面,否则,赵景春那里没办法交待!
原本,他已经做好谢莹向他发怒的准备,可是谢莹却并没有生气,反而声音更是柔和,“哦,这样啊?也好,那就下午选举的时候见面吧。
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一位朋友,也是张主任一位熟人,说是认识你。她想见你,可不可以呢?”
“谁?”张凯成寒毛倒竖,有种不好的预感。
此刻,电话里就传来了一个声音,小声地道,“张,张主任,是我,吴敏。”
“啊?”
张凯成一下就站了起来,浑身竖起寒毛。
李南星的脑子高速运转,突然灵光一闪。
刚才在赵景春座椅下的那个笔记本里记着的第一件事情。
“乍来安平,上任履新一个月,收获颇多,感慨颇多。李海庭刚去了市里政协当副主席,为他生了个儿子的赵春梅就跑过来给我侍寝了,只为了当副县长,人走茶凉,概莫如是啊。
所以,为官一任,如春宵一刻,时光短暂,岂能浪费?”
李海庭,是上一任县委书记,据说政绩不显、风评不佳,所以明升暗降,调到市里政协去当副主席了,有级别没实权。
当然,李南星并没有接触过李海庭,因为他四年前考到县委办来的时候,赵景春也刚刚从市里交通局长的位置上重用为安平县委书记。
但这里面就透露出了一个信息来,那就是,前任县委书记李海庭在安平县有个情妇叫赵春梅,还给他生了个儿子。
可是后来,赵春梅想当副县长没当上,李海庭没给她办成,所以就跑过来找赵景春了,还上了他的床。
赵春梅这个女人,李南星是知道的。
那女人三十八岁,个子不高,但身材极好,尤其是两个前大灯,一走路直颤巍,腰还很细,并且风情万种的,一说话有一种天然的夹子音,听得人心里面麻酥酥的。
她曾经是县工信局局长,三年前就当上了副县长,现在已经是常务副县长了,管着全县的钱袋子,位高权重,据说谢莹这个县长在她面前说话根本不好使,她只听赵景春的。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里面透露出来的信息。
赵景春要说的肯定不是赵春梅这件事情,而是感慨人走茶凉,尤其那句,“为官一任,如春宵一刻”,靠他玛,虽然邪恶,却有点儿经典啊!
可这条信息却提醒了李南星,赵春梅——肯定是他睡过的女人了,那,这个女人会不会就是他丢的那个笔记本里记着的第一个女人呢?
从时间上来看,好像,差不多?
不管了,只能豁出去了,因为现在但凡是有半点迟疑,都只会让赵景春更加怀疑甚至是识破自己。
瞎他玛说吧,说错了算自己命歹,说对了那就是自己命大!
想到这里,李南星不再迟疑,转过头来,向着赵景春咧嘴一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好像,也姓赵。唔,现在还捂着安平县的钱袋子呢。
啧啧,那女人,还是有些功夫的,让赵书记印象深刻啊,不愧是和上一任李书记都生过孩子的人……不过,两任书记同穿一双鞋,真是一段佳话啊,你……”
“闭嘴,不要再说了!”赵景春脸色一片铁青,“豁”地一下站了起来,胸口起伏,羞愤交加。
再怎样,李南星这也相当于直接扒下了他的脸皮,他如何不怒?
“其实我也没想说,是你怀疑我,非让我说的。”李南星耸了耸肩膀道。
“你出去吧,科长的事情,现在我就安排。”赵景春深吸口气,缓缓点头。
“那就谢谢了,赵书记。”李南星微微一笑,出了书记办公室的门。
可是刚刚出门,他脚底下却是一软,险些摔倒在那里。
刚才还全凭着一股子孤注一掷的博命之气撑着,可一旦危机解除松懈下来的时候,他的两条腿都有些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了。
好险,太险了!
想一想刚才的经历,李南星都忍不住心惊肉跳,冷汗“哗哗”地往下淌,衬衫都已经被汗水打透了。
这可是跟县委书记在那里虚空博弈啊,就像是面对着一个绝世赌王还敢出老千一样,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幸好,没有人看到他这尴尬的一幕,不然传到赵景春的耳朵里,恐怕又该怀疑他了。
到了楼下,他就给谢莹打电话,车库门打开,李南星跟做贼一样钻了进去。
一进客厅,他就闻到了浓重的酒味儿,然后,他就看见谢莹正冷着脸坐在那里,拿着一罐啤酒,桌子上还摆着几个空罐子,正眼神不善地盯着他。
李南星哼了一声,抱着肩膀,靠在门框那边,“谢县长,找我什么事儿?”
“我让你八点到,现在几点了?”谢莹眯起了好看的眼睛盯着他,准备发作了。
“谢县长,现在是下班时间好吧?况且你也不直接管我,我也不是你秘书,必须随叫随到的。”李南星挺生气的。
“你敢顶撞我?”谢莹手里的啤酒罐子已经被捏瘪了下去,在她手中吱嘎作响。
“不是,你咋这么不讲理呢?说几点到的事情,怎么就成了顶撞了?”李南星气往上撞,脱口而出。
“滚!”谢莹将手里的啤酒罐子砸了过来。
李南星一躲,没砸着。
这下他真怒了,“你让我来的,就是为了骂我再让我滚啊?戾气也太重了吧?就你这样的,连情绪都控制不好,还当县长呢?”
“你在教训我?”谢莹眼神阴森了下来,缓缓地站了起来。
“我教训你怎么了?你是县长不假,你有能力,你厉害,但你也得讲理吧?”李南星实在忍不住了,大步走到她面前,指着她怒道。
不过他这个头疼啊,玛德,倒底咋回事啊?跟这个女人每次见面都是吵,各种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吵,吵得头都大了。
“你敢指着我说话?”谢莹大怒,盯着李南星,如果眼神能变成火焰,李南星身上现在可以洒孜然。
“我就指着你说话了,怎么样?”李南星挺胸对峙。
“混帐东西!”谢莹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
李南星没防备,结果一巴掌抡在脸上,耳朵都嗡嗡地响。
“你他玛还反天了呢……”李南星大怒,冲过去一把就将她拦腰搂了起来,将她摁在沙发上,直接将她的衣服搂到了腰,就要照着那臀打过去。
可是这一搂起衣服来,他登时就吓了一跳,我去,今天县长穿的是半袖睡裙家居服,里面只是一条洁白的真丝内裤,连丝袜都没穿。
结果被他一眼看了个精光,鼻血都险些当场蹿出来……
他一时间也没敢再打,慌手慌脚地把睡裙赶紧搂下来,给谢莹盖上,远远地坐到一边去,语无伦次地道,“我不知道你穿的睡裙,不是,我,我太生气了,就没注意……你说你,好歹穿条裤子嘛,我打着也方便,啊不是,你这一次咋还穿着睡裙呢,我,这个……对不起啊……”
谢莹缓缓地爬了起来,整理好睡裙,坐在那里,瞥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道,“下贱的男人。”
李南星坐在那里不敢吱声,掏出烟来抽着,耷拉着脑袋,任凭她骂。
对天发誓,刚才他真不是有意的……不过,谢莹真白啊,简直就是太白金星转世。
刚想到这里,他就看见谢莹居然一下站起来,向着他走了过来。
他刚一仰头,就看见谢莹一伸手,他吓得往后一缩,嘴上喊着:“我都说了,我刚才没注意你穿的是裙子,你别再动手了啊,再动手我……”
结果他就看见,谢莹根本没理他,而是伸手到烟盒里拿出了一支烟来,坐回远处,点燃,吸了一口。
伴随着烟雾缭绕而起,仿佛她的情绪也缓缓平静了下来。
“对了,今天的结果,还行吧?”李南星摸了摸鼻子,赶紧找个话题,要不然太尴尬了。
“你想让我对你表示感谢?”谢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难道不应该么?”李南星咧嘴一笑,对于自己当时的那个办法,很是自得。
“我已经说过了。”谢莹吐出口烟雾去。
“说过了?啥时候说的?”李南星一愣。
“撞车的时候。”
李南星回想了一下,登时气得鼻子就歪了,“那是我没让你赔偿你才说谢谢的,这是一回事吗?对了,你撞我车,得赔我。”
“那个女孩儿是什么人?”谢莹不答反问。
“我公务员同学,怎么了?”李南星一挑眉毛。
“没怎么,但身为公务员,举止轻佻、穿着暴露,一看就不是稳重之人,我劝你少跟这样的人来往。”谢莹板着脸道。
“不是,你这么贬低人家有意思吗?”李南星一皱眉头,有些生气了——他对性格豪爽的刘渺还是很有好感的。
“言为心声、行为心使、身为心役,心里怎么想的,就会不自觉地体现在行为举止当中。李南星,我这是好话,劝你三思。”谢莹淡淡地道。
“看不出来啊,县长,您还会相面哪?不过我严重怀疑您这是觉得人家年轻漂亮就羡慕嫉妒恨。”李南星语带讥讽地道。
“见色心喜的废物,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真是没用!”谢莹轻蔑地道。
“你骂谁?”李南星大怒。
“骂你怎么了,不对吗?”谢莹冷冷地盯着他。
“我……”李南星原本想反唇相讥,却不由得眼神瞥进了卧室,想起了那天的事情,一缩脖子,不吱声了。
谢莹也不理他,继续抽烟,不时喝一口啤酒。
两个人都不说话,屋子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
好半晌,李南星才重新坐直了身体,看了看餐桌,讪讪一笑,再换了个话题,“那个,你就干喝啊?没整两个菜?”
说实话,他也挺憋屈,今天明明帮到了谢莹,可她居然还对自己这样横眉冷对的,还给了他一耳光,他心里那叫一个窝火。
但他确实有求于谢莹,不想把关系搞僵了,况且之前确实对不起人家,所以尽管不知道为啥谢莹是这么个态度,但也只能“忍气吞声”地赔着笑脸。
“不会。”谢莹冷冷地道。
“不会?”李南星一怔,登时就撸胳膊挽袖子,“这好办,我会啊,你等着,我做菜去。”
直接冲进了厨房。
谢莹眯眼看着他的背影,略有些失神。
还别说,冰箱里什么都有,看起来机关事务管理局在生活方面对县长照顾得还不错。
叮叮当当一通响,半晌,香气四溢,不到二十分钟,他端出了两盘菜。一盘地三鲜。另外一盘小凉菜。
虽然是家常小菜,却是色香味俱全,也让原本就没吃饭的谢莹顿时食指大动。
她的眼神就变化了起来……
“你确定这两家宾馆都没有?”
“废话,我刚回家找了,如果找到还用得着你?继续给我找,我前天还看到了呢,但今天却找不到了……什么内容你还能不明白?赶紧找!”
赵景春并没有急着进屋,而是在外面和人通电话。
语气急切且愤怒。
屋子里,正吓得都想跳楼的李南星听到了这番话,心下间有些狐疑了起来,“赵景春,丢东西了?听他这么紧张的样子……他到底丢了什么?”
“啪”
外面传来一声巨响。
好像是赵景春因为愤怒将什么东西砸了出去。
然后怒骂道:“笔记本到底哪儿去了?难道是别人偷走的?可是,谁敢偷我的东西?”
正紧张得额上冷汗淋漓的李南星听到了他低声的自言自语,却是一惊,“丢了笔记本?不会是我正在找的那个笔记本吧?”
赵景春这老狐狸,居然还写了两本笔记本,看来谢莹要找的就是他丢掉的那一本。
正想到这里,赵景春的脚步声传来,已经向着套间里走了过来,李南星此刻已经躲无可躲、藏无可藏!
赵景春气恼的推开门,嘴里愤怒的低骂声戛然而止。
他居然看见一个年轻人此刻正坐在自己的大班椅里,嘴里叼着一支烟,微笑望向了自己。
赵景春的眼神凝固了,他怀疑自己看错了。
使劲眨了眨眼睛,没错,面前确实有个人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神态悠然地看着他。
“你是,综合科的李南星?”赵景春不确定地问道。
什么情况?综合科给自己写材料的那个李南星居然偷偷进了他的房间?
并且,现在还坐在自己那张代表着县里权力巅峰的大班椅上,甚至,他还叼着一支烟,悠然自得地在那里转着圈儿?
是自己眼睛出问题了,还是这小子疯了?
“是我,赵书记。我等你好久了。”李南星微微一笑道,同时惬意地拿下了嘴里的烟,在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
仿佛,他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只是赵景春根本看不到,李南星桌子下面的两条腿,抖得像筛糠一样!
他现在,就是名符其实地在万丈悬崖上走钢丝,半点不慎,粉身碎骨!
“你进了我的屋子,在这里等我?”赵景春感觉到好笑的同时,愤怒如炼钢炉里的火焰般,腾腾地烧起,马上,就要将面前这个小子烧得连半点渣子都不剩下。
“没错,如果赵书记现在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聊聊。”李南星微微一笑道。
“聊什么?”赵景春缓缓走向他,距离越近,威压越重。
李南星的腿依旧在颤抖,可是脸上神色却是更加从容,惬意地吸了口烟,微微一笑,“就聊一聊,赵书记丢了的某样东西吧。”
原本已经准备雷霆暴怒的赵景春瞬间就像是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他站在那里,脸上的神色不断变幻,由愤怒转为震惊,由震惊转为恐惧,但最后,他还是恢复了平静。
望着李南星,他冷冷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你未经我的允许进入我的办公室,就是盗窃行为。现在,是你去自首,还是我让人抓你去警局?”
“随便你,如果你觉得那东西并不重要的话。”李南星吐出口烟去,耸了耸肩膀道。
“好,我成全你。”赵景春转身便向外走,径直走出了套间,在李南星的视线里,他的手已经摸上了外间的门把手,即将开门喊人。
赵景春坐在办公室里,正脸色阴沉地靠在大班椅里想着昨天的事情,越想越是窝火,筹备了这么长时间,居然功亏一篑!
现在初步查明原因,应该是多发了两张选票,而参会代表恐怕有别有用心之人,故意不抒,趁监票人不备,将多出来的选票都投进了票箱。
至于是谁,赵景春也不想再查下去了,费时费力不算,也未必能查出来。
但他确定,这里面谢莹肯定脱不了干系。
“我倒是小看你了。”赵景春眯起眼睛望向了对面的那幅猛虎下山图,思考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电话响了起来,他低头一看,不觉吃了一惊,赶紧接通了电话,甚至不自觉地微躬了下身体,“领导。”
“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为什么谢莹没被选下去,还闹出了多一张选票的笑话?”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威严的声音,极不客气地责备道。
赵景春额上冒出了一层虚汗,“领导,谢莹很有心机和手腕,我也没想到她居然会用这种办法拖延时间。”
“这件事情你们市里是要派出调查组的,如果调查组真下来了,未必查得出选票的原因,但有可能会查出你在其中做的一些‘工作’,为防止意外发生,我压下来了。
但只能压这一次,不会有第二次了。
所以,你们自己尽快查原因给你们市里民大一个交待,然后马上进行第二次选举。
这一次,必须要将谢莹选下去,不能再拖延了。
听清楚了吗?”
电话那边以不容置疑的语气下达命令。
“是,领导,我明白。”赵景春重重地点头。
“去做吧,不容有失!”那个人说道,随即挂断了电话。
赵景春放下了电话,缓缓吐出口长气去,眯了眯眼睛,随后,再次拿起了电话,拨了几个号码出去。
……
与此同时,正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的谢莹,也接到了一个电话。
只是看了一眼电话,谢莹眼里便掠过了一丝荫翳,有心想不接,但最后还是接了起来。
“爸……”她低声道。
“听你妈妈说,你有男朋友了?”父亲威严的声音响起。
谢莹没说话。
“穷乡僻壤,恶水刁民,能有什么好男人?你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在那种地方找男朋友?”父亲就当她默认了,毫不客气地训斥道。
“爸,如果您打电话来只是为了训斥我,那我先挂了,工作太忙。”谢莹平静地道。
“混帐,你就是这样跟你的父亲说话的?”父亲怒喝。
谢莹咬了咬唇,没说话。
“你只是满足情感的需要玩儿玩儿而已,我不管,但你别领回到家里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父亲的无情让谢莹眼里盈满了泪雾,却依旧语声平静地道,“知道了。”
“另外,听说你昨天的民大选举,出了岔子?”
“是。”
“无论出什么岔子,路是你自己选的,你自己把握,我不会帮你。如果,落选了,证明你没本事,还是回来,和该结婚的人结婚!”
“就算落选,我也不会回去。”谢莹倔犟地道。
“随你!”
伴随着最后愤怒的两个字,电话挂断了。
谢莹闭眼,两行清泪从白皙的脸庞上滑落。
好半晌,她才拿纸巾擦净了眼泪,眼中有刚毅的神色涌现:“我会证明自己的!”
“我会证明自己的!”李南星坐在办公室里,也发誓般地道。
他必须想到帮助谢莹的办法,不仅仅为了让谢莹过关之后保护自己,更要让谢莹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也不是她说看不起就看不起的!
正当他想到这里的时候,“笃笃笃”,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李南星喊了一声。
门开了,香风扑面,李南星转头一看,不觉地就站了起来,“刘渺?”
“哎哟,李大科长,一个人呐?”刘渺背着手走进了屋子里来,精致的脸蛋巧笑倩兮,根本没有昨天晚上的愤怒,更看不见自尊心受伤的样子。
今天她好像是刻意打扮了,不再是牛仔裤与小T恤.
下面是一条修身小西裤,紧绷出曲线完美的腰臀与长腿,上面是一件白色小衬衫,里面依稀是一件黑色的bra,若隐若现的黑色内衣让李南星的眼神一掠之下有些不敢再看。
“哎哟,老同学,快请坐。”李南星赶紧让刘渺坐下。
刘渺并没有坐,而是走到了他面前,背在身后的小手一伸,将一杯奶茶墩在了他的桌子上,“喏,给你的。”
“呵,送的真是时候啊,七月流火,八月立秋,你这是秋天里的第一杯奶茶啊。感谢,十分感谢。”李南星颇有些惊喜。
“只要你喜欢,别管秋不秋天,保证你天天一杯奶茶,白白嫩嫩到老。”刘渺抿嘴一笑,说不出的风情万种来。
“那可够折腾你的了啊,受不起,真的受不起。”李南星摆手笑道。
“上下楼的事儿,什么折腾不折腾的啊。”刘渺坐在了他的对面,双手捧着脸,盈盈一笑。
“上下楼?什么意思?”李南星一怔。
“创建省级文明城市,宣教部创城办上我们局抽人,局里便把我借过来了。早晨刚接到的消息,便让我过来报到了。”
“嗬,不错啊,恭喜,如果真能留在宣教部,以后广阔天地,大有可为啊。”李南星笑道,真心为她高兴。
“那不是重点。”刘渺却摆了摆手,“重点是,我是来找对象的。”
“呃,大院儿里优秀的年轻人确实很多。”李南星摸了摸鼻子,咧嘴一笑。
“少装糊涂,我就是来找你的。李南星,你昨天很牛啊,居然当面拒绝了我,拒绝了一个纯情美丽性感迷人又那么崇拜你的青春美少女,狠狠挫伤了那位美少女的自尊心。
不过,我就纳闷了,你倒底为什么没看上我?我差在哪儿了?”
刘渺瞪起了一双好看的杏仁眼,狠盯着李南星。
“我去……妹子,你要不要这么生猛啊?整得我都不知道说啥好了。”李南星一咧嘴,好家伙,这女孩子还真是猛啊,居然追到办公室里来要“说法”了。
“你就告诉我,为什么没看上我?说!”刘渺盯着他,眼神咄咄逼人,很是威武霸气!
李南星一阵头大,靠,这怎么回答?
“说完了。”李南星一摊双手。
“说完了?”谢莹瞪起了眼睛,秀气的眸子里煞气逼人,显然有些怒了,认为李南星这是在耍他。
“大姐,凭我的智商,也只能想到这一步,剩下的事情要靠你自己想了,退一万步讲,也是咱们商量着来……你总不至于半点脑子都不想动吧?”
李南星翻起了白眼儿道。
其实,他也只能想到这一步了,再深入去想……不是他没有这个能力,而是暂时没有理出一个完整的头绪来。
“你管谁叫大姐?”谢莹大怒。
浑蛋小子,自己才比他大几岁?他居然就管自己叫大姐?嫌自己老吗?
她现在很想一口咬死他,啊不,是一茶杯砸死他!
“呃,县长,高高在上的县长大人,行了吧?您也思考一下,咱们再商量,这总可以吧?一人智短,两人智长啊。”
李南星吐出口烟气去,翻了个白眼儿道。
谢莹靠坐在沙发上,已经陷入了沉思中。
半晌,她缓缓地道,“既然如此,那我完全可以找李春元好好地谈谈?”
她征询地望着李南星。
“这个可以有。”李南星咧嘴一笑,这正是他所想的,磨了磨牙,他发狠地道,“人心所想,无外乎权、钱、色,三样而已。钱色,李春元已经五十出头,未必能想了。那他想的是,唯有一个权字。而封官许愿,也是你们这些当官的人,用来控制人心的手段之一,难道不是么?”
“对!”谢莹不觉地点头,“张凯成还有两年退休,接任者并不好说,但赵景春肯定是想推陈锋,如果他还在安平县的话。又或者,组宣两部乃至县委及政府两院的某个副处级领导,也都有可能,无论如何,李春元都没有希望。
可是,如果他能帮我当上县长,过了这一关,我可以向他许诺,只要我能当上书记,那两年以后,民大主任的位置就是他的。
料想,他一定会心动。就算不相信,但正如你所说,他和陈锋之间有矛盾,借这个机会,整一下陈锋,让赵景春失去对陈锋的信任,也是好的,最起码对他有利。
尤其重要的是,他还能结交下我。如果我能当上县长,形势对他当然更有利。”
谢莹的眼睛愈发明亮了,透着智慧的光芒。
其实她并不是没有心机和手段,只不过,安平县官场被赵景春经营如铁板一块,她根本无从下手,根本就没有施展的空间。
就像是一个善于攀爬的高手,被扔进了个四壁都涂满了黄油的深坑之中,再擅长攀爬也爬不出来。
现在的谢莹就处于这种尴尬又危险的境况之中。
“对,太对了。”李南星不觉地竖起了大拇指,这个女人,着实了不起。
“若是这样的话,我不妨就从李春元身上打开突破口!”谢莹缓缓说道。
“喏,这就是我要说的。至于怎么打开突破口,谢县长,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对不起,我要回家吃饭去了。”
李南星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
“滚吧!”谢莹哼了一声,看也不看他一眼。
“县长大人,衣服开了。”李南星的眼睛向下瞥去。
谢莹低头一看,西装外套在一番激情演讲后垂了下来,大片白腻比白炽灯还亮。
“滚!”谢莹厉咤,搂了搂衣服。
李南星赶紧小跑出客厅,因为他已经看见谢莹伸手抓住了桌子上的一个茶杯。
那茶杯个头儿挺大的,砸脑袋上肯定一个大包。
看着他跑出去的背影,谢莹心下间怒火稍歇。
不自觉地,她摸了摸自己的唇,嗯,好像,唇上还有余热,那热力,一直蔓延到了心里去了。
这该死的小子!
……
下午,还有十分钟,安县平本届民大二次会议即将召开。
“李主任,这一次,就拜托你了。”谢莹站在会场外一个角落里,打着电话。
远处一个地中海发型、个子不高的中年人拿着手机,在另外一个无人的角落里低声道,“谢县长,你放心吧。总监票人和监票人我们控制不了,那是报请过党委会已经定好的,您也清楚。
不过,负责计票的四个工作人员,都是我们民大内部的人,我能控制他们!到时候,真要结果不尽如人意,那就按照原计划,偷梁换柱,将选票换出来一部分!
反正,这也是一次被操控的选举,为了公平,也为了不违背原则,我们也只能这样做了。”
李春元低声说道,声音里透着狠劲儿。
中午的时候,谢莹找到了李春元,果然,李南星提供的消息无比精准,谢莹充分利用他和陈锋的矛盾,三言两语便已经戳中他的内心,再加封官许愿,直接让李春元同意了帮她。
不过,帮她的手段确实也有些超越了原则,那就是,实在不行,就换票。
说起来,这确实太凶险了,一旦被发现,恐怕所有牵涉其中的人都要完蛋。
但正如李春元所说,这已经是被赵景春人为控制对抗组织的一场选举,为了公平,也为了原则和正义,不得不采取的非常规手段。
相比较起来,县长选不上,那才是更可怕的事情!
“李主任,我也不说什么了,只以人格发誓,答应你的事情,绝对会落在实处!”
谢莹说道。
“我相信谢县长的承诺。”李春元重重地点头。
随后,选举大会正式开始。
此次应到会代表二百四十二人,实到代表二百三十六人,超过三分之二,可以开会。
做为主席团成员,一群县里的领导们全都台上就座。
程序正式进行,赵景春坐在台上,脸色木然地望着台下,可偶尔眼神掠过了旁边正襟危坐的谢莹,眼里就掠过一丝冷厉。
谢莹坐在那里,同样神色严峻,可眼角余光不时地看一眼远处右侧第二排最边上的李春元,眼神凝重。
一系列常规程序之后,开始投票,投完票之后,工作人员上前来抱走票箱,去旁边的小会议室查票。
生死存亡,就在这一刻。
可就这一刻,谢莹眼角瞥向李春元的时候,却看到李春元握着手机,死死地盯着那几个查票的工作人员的背影,额上冷汗涔涔而下,离得这么远,谢莹都能看得见。
谢莹心中登时就是“咯噔”一下,将手机拿到了桌子底下,在微讯上她向李春元飞快地划过去了几个字,“怎么了?”
但电话随后又被谢莹接了过去,“张主任,现在,您方不方便和我见上一面呢?”
“你,你……”张凯成的表情宛若遇到了鬼,握着电话的手抖了起来。
“哦,顺便还要说一句,吴敏现在很后悔曾经做下过的那件事情,并且,她很想要孩子的抚养权,是我劝住了她。要不然,她现在就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市纪委了。”
“不……”张凯成惊叫了一声,随后深吸口气,“这样吧,谢县长,我现在就去您的办公室,有些事情,我还想当面向您汇报一下。”
“那,我就恭迎张主任大驾。”谢莹笑了,笑得很开心。
坐在谢莹的办公室里,张凯成望向了这个貌美如花的年轻县长,满心怒火,却又不得不强行压抑。
但同时,他也有些说不出的恐惧。
他万万没有想到,谢莹这般年轻,却拥有着这般的心机和手腕,倒也真不愧小小年纪就坐上了县长的高位啊。
“张主任还是头一次来我的办公室呢,我一定要盛情款待啊。喝什么茶?”谢莹笑靥如花地问道,亲自起来给他沏茶。
张凯成深吸了口气,抬头望向了谢莹,摆了摆手,“谢县长,不必了,我不喝茶。她,人呢?”
“看起来,张主任也是个性情中人啊。”谢莹微微一笑,却依旧将茶沏好,随后,坐在那里,神色肃重了下来,望向了他,“不过我提醒张主任,还是不要见面的好,我能瞒下这件事,别人可不一定。”
张凯成的背上已经起了一层冷汗,强制冷静下来,问道:“还是长话短说吧,您,到底想我做什么?”
谢莹的眼神也开始冷厉起来,县长的气势缓缓氤氲,也让张凯成心中一惊。
“首先我要提醒张主任,并且向你阐明一个原则,那就是,我,谢莹,是上级党组织提出的候选人,党管干部,这是铁的原则。
所以,在我没有失职和犯错误的情况下,民大的选举是必须要通过的,否则,往小里说,是失职,往大里说,是对抗上级组织!
这一点,我想,张主任应该很清楚,对吗?”
张凯成深吸了口气,却不得不点头,“是,谢县长说得对。”
“其次,我,是必须要通过此次选举的。如果通不过去,我未必会有事情,但张主任,首当其冲的,你,是肯定要被问责的。别管任何人许诺过你什么,也别管你以前有没有做过什么,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一定会有事,而且还是大事!”
谢莹再次说道。
张凯成额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他当然清楚谢莹说的这是实情。
如果谢莹没有找来吴敏,就算谢莹敢对他说出这些话来,他也只当做是虚声恫吓,根本听不进去的。
但现在,谢莹已经通过吴敏成功地威慑到了他,再加上现在这番话,顿时让张凯成如梦方醒!
他很清楚,如果自己真的按照赵景春所说的那样做了,谢莹没有通过选举,无论赵景春背后还有什么人在支持他,可以肯定的是,即使谢莹完蛋了,无论有没有吴敏这件事情,他也同样会完蛋。
“赵景春只不过是在利用你,让你成为替罪羔羊,出了事情,跟他无关,但你的结局却会极为惨烈!”
谢莹再加一把柴薪,也让张凯成额上的冷汗流得更急。
“第三,从我个人角度而言,张主任,如果选举通不过,我个人这边同样不会善罢休。一方面,我会向上申诉,另外一方面,张主任,你也不想吴敏出事,对吗?”
谢莹缓缓地道。
张凯成沉默着,肉眼可见,他的汗水已经将前胸的衬衫都湿透了,粘在了身上。
半晌,张凯成声调艰涩地道,“谢县长,您知道的事情,其实赵景春也知道。如果一切没有按照赵景春的预想正常进行,那他……”
说到这里,他说不下去了。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如果仅仅只是一个吴敏,你或许还能退休。但如果此次选举结果不尽如人意,吴敏就会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你说呢,张主任?”
谢莹眼神冷厉地望向了张凯成。
张凯成沉默不语,但额上的汗水流更急了。
“孰轻孰重,我相信,张主任自有感悟,就不必我多说了,对吧?所以,请喝茶。”谢莹靠坐在大班椅上,缓缓地道,向着张凯成一伸手。
张凯成几乎是颤着手伸出去,握住了那个纸杯,然后,狠狠地喝了一大口,硬生生地将滚烫的茶水咽了下去,他站起来,望向了谢莹,“谢县长的茶,很好喝。”
“那张主任有空就过来喝茶吧。”谢莹笑了,笑得很开心,站起来,向着他伸出手去。
“一定。”张凯成双手握住了谢莹的指尖儿,随后点头,走了出去。
就在张凯成离开政府楼的时候,吴强正走进了政府办公楼,今天上午他已经来报到了,安排在了行政科,无论如何,心头都有些郁闷。
于是他刚才下楼去走走,散散心,却没有想到,居然看到张凯成从政府楼里走了出去,并且,一副心思沉沉的样子,临下楼时,甚至有一脚没踩稳,险些摔了个跟头。
吴强眯起了眼睛盯着他,心下间狐疑,张凯成做为民大主任,来政府楼这边干什么?难道是来找谢莹的?
也只有谢莹能让县里的这位同样正处级的大神移尊就驾去她办公室说话吧?
想到这里,他突然间心中一跳,想起了赵景春跟他说过的话,“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电话向我汇报。”
他想了想,就跑到了楼上打探了一圈儿情况,终于确认,刚才张凯成就是从谢莹办公室里出来的,随后,他回到办公室,见没有人,就给赵景春打了个电话。
尽管他不清楚张凯成来政府楼里意味着什么,但事关重大,他必须得汇报。
彼时,张凯成刚刚回到办公室里,他已经彻底被谢莹震慑住了,正在绞尽脑汁地想着办法,如何能让谢莹顺利通过选举,又不至于惹毛了赵景春找他的麻烦。
却没有想到,电话突然间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登时心惊胆颤,居然是赵景春的电话。
他的额上登时冒起了虚汗。
能在县里从基层一步步干起,一刀一枪杀到现在的这个位置上,张凯成的脑子当然不是白给的。他瞬间就想到了种种可能,是不是他刚才去谢莹的办公室,被赵景春发现了,然后怀疑他什么,便再次给他打电话?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该不该接这个电话?如果接通了电话,赵景春真是再次威逼他来的,他又该怎么办?
看着桌子上的电话屏幕亮起,电话铃声如阎王爷的摄魂魔音不断响起,他额上的冷汗越流越急。
到底该怎么办?
电话铃声响了一阵,终于戛然而止,可是当他刚刚松口气时,结果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张凯成内忧外困,实在没有办法了,就捂着心脏猛地一声大叫。
外面的秘书听到了他的声音,赶紧冲进了屋子里来,就看见张凯成正脸色苍白地倒在地上。
“不好了,张主任晕倒了!”
谢莹呆坐在床上,看着床上地下凌乱的战场,腥红的血迹,乱扔的纸团,她脑子里无比混乱。
这个色胆包天的混账书记,居然要对自己这个县长下手?!
可最终,赵景春没占着自己的便宜,自己却被这个县委办的毛头小子尝了鲜……
“赵景春,我与你誓不两立!”谢莹的绣拳狠狠砸在了床上。
谢莹足足做了三个深呼吸,才冷冷说道:“滚去穿衣服。”
李南星只能跑去洗手间穿衣服。
强自收摄心神,她开始思考接下来的事情。
半晌,她深吸了口气,开始穿衣服,然后,走到洗手间那里,打开了门。
结果,她就看见李南星正跟个嫌疑犯似的抱着头蹲在地上反思呢。
“滚出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谢莹冷冷地喝道。
“是,县长。”李南星赶紧站起来,蔫头耷脑地跟着她走到了沙发边上。
可是路过卧室的时候,他无意向着床上看了一眼,却震惊地看到,雪白的床单上,居然残留着一抹腥红的血迹。
他顿时傻了,半晌才转过头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谢莹,“你是……第一次?”
“你觉得呢?”谢莹眼里蒙上了一层泪雾!
“我,我,如果可以,我会对你负责……”李南星小声地道。
“你配吗?”谢莹狠狠抹了下眼睛。
“对不起……”李南星痛苦地闭了下眼睛,低下头道。
“昨天晚上,很爽,是吧?”谢莹望着他,缓缓问道。
“是……啊不是……”李南星刚要点头,却拼命摇头,这还真是一道送命题。
“上了一个女县长的床,这本身不就是件很爽的事情么?是多么能满足你们这种屌丝男人的征服欲和虚荣心啊,可以让你吹嘘一辈子了。
况且,我还不算老,长得也不丑,身材也还可以。而且,我还是第一次。”
谢莹轻蔑而不屑地望着他,但眼神深处,深刻的痛苦一闪而过。
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就这么丢了?!
李南星深吸了口气,“县长,不管因为什么,我没控制住自己,是我的错误,我不乞求您的原谅,您要报警,就报警吧,我认了。”李南星说到这里,一闭眼睛,这辈子,怕是真的毁了。
只怪自己昨天晚上没把持住自己,可哪个男人能经得过这种诱惑?尤其还是谢莹这样级数的美女?
谢莹没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他,眼神若有所思,半晌,冷冷地哼了一声,“这几天是我的危险期,你做好保护措施了吗?”
“外面,应该不会有事……”李南星下意识地道,说到这里,不觉地想起了昨晚上的事情。
谢莹想到这一幕,心里又再狂跳了两下,一个计谋有了雏形:“你知道是谁给我下的药吗?”
“这……”李南星不敢多嘴,“我不知道。”
“赵景春!”谢莹咬牙切齿抛出答案。
县委书记赵景春!
尽管李南星隐约的猜到了真相,但此刻从谢莹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他无比震惊。
他突然间想起了那个在县里有着“春景照”外号的县委书记赵景春的种种绯事。
据坊间传闻,这个好色如命的县委书记,几乎将县里漂亮的女干部划拉了一个遍,并且还亲手给她们拍了不少写真照片……
传言如果是真的,那这个赵景春还真有可能精儿虫上脑干出这种事情来。
“真是个,王八蛋!”李南星咬牙骂了一句。
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
玩女人可以,但也不至于用这样的手段吧?
“虽然最后侮辱我的是你,不是他,但这个仇,我要向他算!而你……”说到这里,谢莹“豁”抬头望向了李南星,眼中的杀气让李南星心中一跳。
咬了咬牙,声音里又再透出了一丝寒气,“你,想死还是想活?”
“我……”李南星一怔,心下间油然燃起了一丝希望,难道,谢莹会放过自己?为什么?因为自己有几分本事?唔,也确实是的,将近一个小时连续不断的强势碰撞呢……
“县长,您就说吧,到底需要我做什么?”李南星此刻的心情就是,想要死就死痛快点。
可谢莹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心中一寒。
“想活,就按照我说的做,我要你去把赵景春的笔记本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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