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竟然已经沦落到,把一个无性别者,错当雌性,而差点失控发情的地步了吗?
想到这里,尤里周身气息愈发冰冷。
沈茵茵还以为尤里这是要迁怒自己,哆嗦着,站都站不起来。
事实上,尤里内心对沈茵茵并无厌恶。
甚至因为被迫欺负了她,还把她嘴巴亲破的事而感到有些内疚。
尤里抬起手本想帮忙。
可沈茵茵还以为对方是想对自己动手,吓得不轻:“你、你别过来!”
慌乱间,沈茵茵的裙摆更是被尤里不小心扯破了。
“呲啦”一声!
高热的温度,烫得惊人。
略显粗糙的指腹攥住她的时候,带着细微的刺痛。
“别动。”
年轻雄性欺身而近时,略带沙哑的好听声线响起。
沈茵茵吓得闭上眼,恍惚间,尤里带着热度的手拂过了自己耳畔的头发。
紧接着,是东西被捏碎的声音。
沈茵茵颤抖着眼帘,这才发现尤里的掌心躺着一个被捏碎的微小跟踪器。
“离格雷森那伙人远点……”
说完这话,尤里撩起沈茵茵的裙摆,盖住她的腿,并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
尤里自问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只是,他在太多人的眼里看到过厌恶和恐惧。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在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无性别者眼里,也看到这样的情绪。
尤里起身离开,只留给沈茵茵一道清瘦挺拔的背影。
沈茵茵脑子一团乱麻时,一直静悄悄的系统冷不丁冒出一句:宿主,这个叫尤里的也在名单上哦~
沈茵茵没说话,只垂着脑袋闷闷爬起来。
想到原主不招人待见的事,这次,她没敢再挑僻静的小路,而是硬着头皮往人多的地方走。
和军校内穿着整洁昂贵校服的其他人比起来,衣衫不整、形容狼狈的沈茵茵简直格格不入。
四周投来的目光和压低的议论声,像是在嘲笑她一样。
沈茵茵原本还以为自己又是迟到,又是着装失仪,会被校领导训斥。
可当她拘谨不安地站在办公室时,校领导却只是皱着眉头盯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校领导是个威严的中年雄性,原本他是想呵斥沈茵茵没错。
可看着面前这个浑身灰扑扑,明显哭过,小脸上还挂着泪痕,比雌性还要柔弱的无性别者。
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严厉难听的话语,怎么都说不出口。
这样的外表,实在太有欺骗性了。
话说,沈茵茵以前也长这样吗?
有这个困惑的,不止校领导一人。
沈茵茵出现在班级上的那一刻,原先还热闹的教室瞬间静了下来——
原先肆无忌惮嘲讽沈茵茵的雄性,也全部成了哑巴。
感受到一大片灼热的视线直勾勾的落在自己身上,沈茵茵细白指尖蜷了蜷,头皮都有些发麻。
偌大的教室里,坐满了乌泱泱的一片年轻雄性兽人。
他们顶着各异的发色和眸色,身材高大,脸庞帅气。
属于兽类和雄性的那种侵略感,强烈到让人窒息。
仅有的几个无性别者,也都是男性。
除了身形比寻常的雄性兽人少了几分压迫感,几乎没什么区别。
沈茵茵有些头晕目眩。
黑发黑眸,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在这样的场景里,简直就是个移动的显眼包!
救命!
自己真的不会被他们吃掉吗?
见到自家的小怂包宿主想逃,系统连忙提醒道:宿主,不能走哦,你全科不及格,要是再逃课的话就完了!
沈茵茵眼前发黑。
原主的座位在倒数第二排的最里面。
深吸了口气,她慢吞吞地挪到自己座位那排,坐在外面的一大群雄性兽人只盯着她,一动不动。
“同学,可以请你让一让吗……”
沈茵茵低软的声音,像是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
刚才一片死寂,呆愣愣的雄性,瞬间活了过来,热情得古怪。
“你们没听到人家沈茵茵说话吗?还不快起来让让!”
“就是就是!没看到人家受伤了吗!”
“人家可是无性别者,你们让让人家怎么了?”
七嘴八舌的话语,伴随着雄性兽人哗啦啦站起来的殷勤举动。
在沈茵茵看来,却是自己被排斥,被阴阳怪气的证据。
毕竟刚才她还在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自己了。
从桌子和雄性中间经过的时候,沈茵茵尽量贴着桌子,谨小慎微,不敢碰到任何人。
可狭小的空间,经过一个又一个体温炙热、身材高大的雄性,无疑是种煎熬。
这样近的距离,对于雄性来说,也是一种另类的煎熬。
那个在他们记忆中,透明人一样,阴郁寡言的瘦小无性别者,变得耀眼夺目起来。
都是血气方刚的雄性兽人,面对比雌性还要漂亮惹眼的小无性别者。
否则,面对这么多雄性,自己只怕要失控了。
好不容易到了座位上,沈茵茵本以为没事了,谁知道整个班级的雄性都围了过来。
一群人高马大的家伙打着关心的旗号,盯着她问东问西的。
“你是哭过吗,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你裙子破了,要不我脱我的衣服给你穿吧?”
“你嘴巴怎么破了,红红的,都肿起来了……”
有的雄性说着,甚至想要上手。
要不是老师来得及时,沈茵茵只怕真的能被这群雄性吓哭。
上课期间,沈茵茵脑袋一直昏昏沉沉的,原本只是有些发热的额头,似乎更烫了。
不知过了多久,沈茵茵正趴在桌上休息时,系统突然焦急道:宿主,快走!格雷森那家伙又来找你了!
沈茵茵脸色难看。
心说这个格雷森是条狗吗?为什么只追着自己咬!
她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这位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老师,我、我不太舒服……想请个病假,可以吗?”
此时的沈茵茵情况确实不太好。
她光洁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被濡湿的乌黑碎发贴在鬓边,巴掌小脸上还泛着不正常红晕。
看起来病弱又稠艳。
得到允许,沈茵茵出了教室连忙往外跑。
可格雷森的速度比她想的还要快。
“明知道我找你,你还敢跑?”
格雷森一把掐住沈茵茵的腰,粗鲁地将她压在了杂物间的房门上。
高大的身躯遮住了沈茵茵头顶的光,顶着一头酒红色头发,长相冷酷帅气,性格乖张暴戾的格雷森,活脱脱一头龇着牙的恶劣野兽。
而周围,站着他的一群跟班。
沈茵茵因为剧烈的运动和恐惧,红肿润泽的唇微微张着,急促喘着气。
“你、你想干什么?”
这话,倒是把格雷森问住了。
留在沈茵茵身上的跟踪器被暴力损坏之后,他心里一直憋着股火气,连带上课都心不在焉。
至于他想做什么?
在仓库的事发生之前,他只想将沈茵茵这个害他家族失去唯一雌性的无性别者弄死。
就算不弄死,也要狠狠揍对方,让对方哭着下跪求饶才行。
可现在……
真要打她的话。
对着她纤弱的小身板,和那张过分艳丽的脸,他实在有些下不去手。
可是若是这样轻轻揭过,又不可能。
格雷森思索间,闻到了一股特殊又馥郁的香甜气息。
他眼瞳微缩,看向沈茵茵的目光更加古怪灼热。
低下头,他凑到沈茵茵面前和脖颈间,像是一条危险的大型犬不停地嗅着。
“你用香水了?”
“还是无性别者都这么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