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赤身死在国外,在豪门当保姆的妈妈却迫不及待把我推过去。
“出国照顾少爷,回国后还能有份工作,是你这种人一辈子都求不来的福气。”
在国外的三年,我成了少爷身边呆的最久的厨师。
我和姐姐性格截然不同,她太天真,而我最是狠戾。
我这样的小人物想要复仇,如同蜉蝣撼树。
与其痛苦,不如踩着姐姐骨血享福。
……大雨里,我拖着被划伤的手麻木地走回家。
妈妈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冲到镜子前:“你一个女人竟然也想去男人堆里抢生意,你以为炒几年菜赚了点钱就能离开这个家?
店铺已经过户到你舅舅那里了,你死了这条心。”
她用手紧紧箍住我的脸,逼迫我看着她,就像她当年恐吓姐姐一样:“你姐死了,周家少爷身边还差一个人伺候,这美差便宜你了。
每个月工资全部转到我卡里面,不然……”不然她就要把姐姐的骨灰送回老家,高价配阴婚。
其实不用她可以安排,我也会去。
小时候过的太苦,我很向往姐姐口中“富人”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姐姐长的漂亮,成绩又好,妈妈指着她嫁个金龟婿,故而把她保护的很好。
以至于姐姐蠢到以为自己和周亦安是跨越阶级的真爱,以为她身上如蒲草般坚韧的品格深深吸引着周亦安。
以为尽管她不说,周亦安也会想起她当年的救命之恩。
直到她被一群人脱光羞辱,玩够了之后,还给她注射了会上瘾的药物,再把她丢进国外的贫民窟里。
而这一切,周亦安都只是冷眼旁观。
我给她收的尸,不知道她会不会怪我没给她带她的“阿贝贝”。
机场,金发碧眼的司机接我去周家别墅,还没进门,从天而降的冷水对着我泼。
“亦安,你家保姆真逗,女儿一个接一个送过来,她是不是想当你岳母啊?”
“她怎么能长成这个样子?
又丑又黑,咱们给她好好洗洗,不然我要吐了。”
我不停的用手抹脸,终于看清站在台阶上的周亦安。
那张严酷的脸上,没有表情,他看着被戏弄的我,就像是看着脚边最卑微的生物。
我没有太多时间思考,赶紧支好伞架,从行李箱里面拿出脏衣服,自然地享受着他们对我的欺负。
现场一阵沉默之后爆发出轰鸣的嘲笑,他们问我为什么不当场洗澡。
越过所有人,我指着周亦安坚定地说:“我妈说我就算是条狗,也只能是我家少爷的狗,只听他一个人的。”
周亦安冷笑着转身离开,李管家招呼我进去收拾。
两个小时后,所有人都被吸引到厨房。
尽管他们是养尊处优,见多识广的有钱人,可人类对美食发自内心的渴求本质不会变。
更何况,这是在国外,姐干了六年大排档,姐知道自己的魅力。
辣子鸡、回锅肉、水煮肉片、老鸭汤、清炒时蔬、羊肉抓饭、手擀牛肉面。
来之前我特意去精修了,菜做的又健康又美味,将每一种佐料的香都最大限度的发挥出来。
“哇靠,你这厨子可以啊,这手艺我都想雇去我家了。”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和哥哥走吗?
哥哥可有钱了,只要你每天给哥哥做饭,什么都好说。”
一直沉默的周亦安在吃到那盘回锅肉的时候,眼眸终于有了变化。
他扔了瓶水给一直试图“招安”的贺清川,语气玩味的说:“贺少要是穷的吃不起饭,我可以替你给伯父求情,他还是看我这个面子的。
我这厨子刚来,等我腻了再说。”
周亦安吃明白那回锅肉的奥妙了。
姐姐真蠢,要是当年她不忙着学习,学会这道回锅肉,她也不至于那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