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都蒙蒙亮了,我都没想明白秦正宇到底是为什么,搭上自己都一定要我们三人的命。
真就为了那三万块钱?
脑袋隐隐发胀,躺着就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突然发觉,我好像还陷在被害者有罪论里。
首先我是正常谈恋爱,并没做错什么,其次,就算我错了,罪不至让他害我一家三口。
他害我们,是他有病,我们需要做的只是保护好自己而已。
一个巴掌扇在谁的脸上都挺响的,我为什么都重生了还试图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秦正宇应该是心理上有某种缺陷,受不得刺激。
这辈子,要我避着他小心翼翼地生活,我做不到,见不得他好一点。
那与其被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发疯,不如主动出击,给他多加几把火。
连着两天对秦正宇的见面要求,我都以工作忙为由搪塞了过去。
终于等我爸妈到了马来西亚,我发消息给易清,准备开台唱戏。
这个手是一定要分的,那张脸每看一次就倒一次胃口。
有他在我就被钉到了耻辱柱,是我在易清面前永远的污点。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我沉思片刻,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小奕,这两天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吗?
看看,永远都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把自己姿态放得很低,但其实他就享受在所有人眼中自己这副深情的模样。
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
小奕你在上班吗?
我去找你好不好?
他有些错愕。
怎么的,平时没演够,要来我公司找找观众吗?
我们公司基本都知道,我的男朋友温柔体贴,相貌出众,还特别的浪漫。
甚至有几个刚出校园的小姑娘每次看到他都会悄悄脸红。
现在想想,当时的他是没有发觉吗?
不,他就是喜欢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甚至有微不可察的得意。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到底怎么了?
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还是你变心了?
都是成年人,我们分手了,从此以后没有任何关系,这样说懂吗?
听筒对面的呼吸声逐渐加重,我按了挂断。
收起手机,抱着我的东西刚准备出办公室。
奕姐。
小高手里拿着一个纸袋,递到我面前。
无功不受禄啊,这怎么个意思?
这两年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这是一点心意,别拒绝嘛。
高峻是两年前来到部门的研究生,大概因为学习好的孩子脑子都不转,当时得罪了不少人。
我就把人要了过来,放在身边带到现在,这次我请长假,不出意外,顶我的应该就是他。
谢了。
他从我手中将纸箱抱到自己身上,跟着我出了办公室。
过一段时间,就回来吧,咱们部门离了你可不行。
离了谁还不能转了,你可以的。
若是别人,我会觉得他是在试探。
但是高峻在我死后,是为数不多的一位,不管是在公司还是在网上,都在据理力争,说我不是那样唯利是图的人。
极端的网友直接把他人肉,造谣这是被我包养过的软饭小白脸。
后来就变成我脚踏多条船,从秦正宇那坑来的钱有一部分就是用来养他。
公司害怕产生更多负面影响,直接将人辞退。
世界不就这样,在学校教人要诚实守信,学得不好过得如鱼得水,学得好就会被社会鞭笞后,再学会随波逐流。
郑奕。
我们刚走到地下停车场,就看到手拿奶茶等在一旁的秦正宇。
奕姐,那我先上去了。
高峻将东西给了他,转身走了。
你就为了他,所以才要跟我分手?
我要说是,你要上去揍他一顿?
怀疑就是怀疑,当人面怎么不问。
我打开后备厢将东西放了起来,又将车锁上。
我问你是不是他。
看着他染上一点血色的眼,我向旁边走了两步,确保停车场的监控和行车记录仪都能拍得到我们,冲着他摇了摇头。
那你到底要干嘛?
当小三去啊。
什么?
看着他有些发懵的神情,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
去给有钱的老板当小三,总比跟你结婚要好吧,要车没车要房没房,除了你这张脸,你还有什么值得我浪费时间的?
哦对了,你腰还不行。
秦正宇的脸立马黑了又红,拳头握了又握,就在我以为他要挥在我脸上时,他将手中奶茶重重摔在地上,扭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