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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悠然梁云霄的小说贵女风华,权宠皆为掌中物

季悠然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季悠然狐疑挑眉,看了看角落里的沙漏。这个时辰醒过来了?不应该啊。起身快步朝着内殿里面走去,刚好撞上梁云霄含笑的眼眸。“然儿。”声音沙哑着轻唤了她一声,“然儿过来,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季悠然轻轻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了下去,才慢慢的走到了梁云霄不远处站定。看着站在床边却伸手也拉不到的季悠然,梁云霄心底暗暗叹了口气。罢了,都是自己活该。谁让他将人娶回来后行的一直都是伤害她的事呢?“朕听闻,裴太师和裴太妃兄妹俩都找你麻烦了?”季悠然眉心微蹙,就听梁云霄又道:“朕是有暗卫保护的,若不是朕下了命令不让他们动你,你以为朕真的那么容易被你放倒在床上昏睡吗?”季悠然抿着唇不说话,只听梁云霄还在继续说着让她厌恶又恶心的话语。“朕是真的心悦你,才会...

主角:季悠然梁云霄   更新:2024-11-28 11: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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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季悠然梁云霄的女频言情小说《季悠然梁云霄的小说贵女风华,权宠皆为掌中物》,由网络作家“季悠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季悠然狐疑挑眉,看了看角落里的沙漏。这个时辰醒过来了?不应该啊。起身快步朝着内殿里面走去,刚好撞上梁云霄含笑的眼眸。“然儿。”声音沙哑着轻唤了她一声,“然儿过来,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季悠然轻轻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了下去,才慢慢的走到了梁云霄不远处站定。看着站在床边却伸手也拉不到的季悠然,梁云霄心底暗暗叹了口气。罢了,都是自己活该。谁让他将人娶回来后行的一直都是伤害她的事呢?“朕听闻,裴太师和裴太妃兄妹俩都找你麻烦了?”季悠然眉心微蹙,就听梁云霄又道:“朕是有暗卫保护的,若不是朕下了命令不让他们动你,你以为朕真的那么容易被你放倒在床上昏睡吗?”季悠然抿着唇不说话,只听梁云霄还在继续说着让她厌恶又恶心的话语。“朕是真的心悦你,才会...

《季悠然梁云霄的小说贵女风华,权宠皆为掌中物》精彩片段


季悠然狐疑挑眉,看了看角落里的沙漏。

这个时辰醒过来了?不应该啊。

起身快步朝着内殿里面走去,刚好撞上梁云霄含笑的眼眸。

“然儿。”

声音沙哑着轻唤了她一声,“然儿过来,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季悠然轻轻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了下去,才慢慢的走到了梁云霄不远处站定。

看着站在床边却伸手也拉不到的季悠然,梁云霄心底暗暗叹了口气。

罢了,都是自己活该。谁让他将人娶回来后行的一直都是伤害她的事呢?

“朕听闻,裴太师和裴太妃兄妹俩都找你麻烦了?”

季悠然眉心微蹙,就听梁云霄又道:

“朕是有暗卫保护的,若不是朕下了命令不让他们动你,你以为朕真的那么容易被你放倒在床上昏睡吗?”

季悠然抿着唇不说话,只听梁云霄还在继续说着让她厌恶又恶心的话语。

“朕是真的心悦你,才会任由你做什么事情而不干涉。然儿,朕的心意你可了然?”

季悠然自是不会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更是暗暗腹诽。

[若不是我父亲在边关浴血奋战,朝堂之上无你提拔的武将可以披甲上阵,你又怎么会配合我?]

[说什么心悦于我,还不是看在我的家族还有用得上的地方!等战争彻底结束,等待我全族的只会是灭顶之灾。]

[狗皇帝,还想套牢我的心,要做什么?将整个季家拆吃入腹?]

想到这里,季悠然的眼神又冷厉了几分。

[还是你终于意识到这北梁国没我季家不行了?知道季家若是从此消失在北梁国,你也会落得和别的小国同样下场了吧。]

“陛下要做什么直说便是,不必如此细致的解释。”

不就是想要表现出她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算计之内吗?呵,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

让自己的家族对这么一个皇帝尽忠,还不如在地下做团圆的鬼!

梁云霄的脸僵了一瞬,心头泛起苦涩之意。

当初为何不好好调查一番?为何要将自己的恩人认错?

这下好了,直接天崩开局,如何修复和然儿之间的夫妻之情?

“朕觉得这么躺着也挺好的,你也不必浪费药材给朕下毒了,朕不起床不上早朝,全都交给你。”

季悠然没有任何神情动作,依然安安静静的伫立在原地。

“朕会用实际行动表现自己的内心,朕知道有些事情需要时间去证明。”

季悠然也懂,自己再给他下药也没用了。她虽然是武将世家之女,身手自是不错。

可暗中保护皇帝的暗卫可谓是最后一道生命防线了,又怎么会轻易被人发现且打倒呢?

有人在暗中保护他,她就要不了他的性命。

就算是侥幸下毒成功了,也会有人暗地里帮他解毒并调养身体。

罢了,不浪费自己的心血了。

“说说吧,你要如何?”

季悠然拉过一旁的圆凳坐下,没有选择坐在梁云霄的床边。

脸上的嫌弃肉眼可见,刺痛了梁云霄的内心。

“朕多日不上早朝,也不传召大臣,想来会让很多人内心犯嘀咕。时间一久,你做为皇后上朝摄政怕是问题会越来越多。”

就连他刚即位的时候,跟着先帝的那些老臣都打算拿捏他这个帝王。更何况是季悠然这个皇后呢?

虽然他也听暗卫同他提起过季悠然的手段和政治能力,但他也担心那些朝臣们拧成一股绳对抗她。

“我们合作吧,需要朕出面的时候,朕会出现并敲打他们注意分寸,你想要做什么事情只管去做。”

季悠然冷笑的看着他,“我若是想要颠覆你梁家的江山呢?”

“你想要,拿去便是。”

反正她要了江山就得连他一并要了。

到时候这江山还是他们两个人的子嗣继承,没什么区别。

季悠然不想再和他说话,气呼呼地起身,转头就朝着外面走去。

“皇后娘娘,裴太师求见!”

季悠然刚想说不见,就听梁云霄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让他进来吧,他可以随时入宫觐见的令牌是先帝给的。之前没有拿出来,估计是担心朕会记恨他。”

如今肯拿出来闯宫,定然是察觉到了季悠然如此放肆的不对劲之处了。

只要季悠然软禁皇帝的事情做实,他就可以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将祸国妖后控制起来,还能得一个忠心护主的美名。

等到季悠然被制服,没了季拓疆这个主心骨在京城,季家便不足为惧。

季悠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眼神微闪地看着内殿随风飘荡的纱幔。

傅时殷一脸担忧的望着她,季悠然此刻也没有旁的法子,只能配合着点了点头。

裴育亭大步朝着御书房里面走去,见到坐在御案边上批阅折子的季悠然时连礼都不行,昂着头直奔内殿的方向走去。

“大胆!竟敢对朕的皇后不敬!裴育亭,真以为你是老臣了就可以放肆?”

梁云霄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不满的情绪从语调里溢出。

裴育亭眉心深锁,总觉得不太正常。

民间多巧技之人,宫里若是有人会模仿皇帝的声音也说不定。

万一在帘子后面的是个会模仿语调的陌生人又该如何?总得面对面交流说些两个人都知道的事情才好。

“多日未见陛下,臣内心惶恐不安。老臣教导陛下十几载,早已将陛下当成自家孩子一般放在心上疼爱。”

“放肆!”梁云霄的声音比起刚刚多了几分不悦,说完这两个字后还轻声咳嗽着,以示自己的确身体不适,虚弱得很。

“你何时教导朕十几载?怕不是老糊涂了!”

裴育亭原本不是太师,最初是先帝的伴读,后与先帝关系极好,才获先帝提拔。

就他的学识,还没有季拓疆渊博,怎配教导未来皇帝?

他只是挂了个太师的名头罢了,真正费尽心力教导梁云霄的实乃当朝太傅。

只不过当朝太傅和季家走得近,又因着教导的时候过于严格,让梁云霄记恨,才会一直坐冷板凳。


就在玉瓶带着丰厚的回门礼抵达将军府之时,京兆府衙门外的鸣冤鼓响了。

没一会儿,京兆府尹穿着官服亲自来将军府拜访,季悠然与季拓疆相视一笑。

季家众人若有所思地看着父女二人打哑谜,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微笑继续用膳。

“告诉他等一会儿,皇后娘娘今日回门宴,老夫实在不方便招待他。”

管家正要离开,又被季拓疆叫住。

“换个说法,不要让他等了,告诉他老夫已经致仕,若是官场上的事情就莫要同老夫提起了。”

管家面带笑容,应声响亮,腿脚飞快地朝着会客厅而去。

这边季家众人热热闹闹的吃着饭,那边京兆府尹得知季大将军的意思,瞬间坐不住了。

面色焦急,双手来回搓,整个人都不好了。

“还请管家帮帮忙,此事真得劳烦大将军。”

说着话的同时,不忘了在袖口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朝管家袖口里塞。

见管家一个劲儿地推拒,京兆府尹急得头上的汗珠止不住地滑落,“管家只需要帮我传个话就好。”

管家又推拒了几个来回,最终长叹一声。

“唉,那就再跑一趟吧。皇后娘娘今日回门归家,老爷怕是空不出时间来。府尹大人您瞧,这……”

府尹也是个老油条了,在京兆府尹这个位置上坐了三十年,怎么可能听不出话外音?

十分上道的又掏出来一个荷包掐在手心里,毫无痕迹的塞到了管家手中。

“此事多多仰仗您了,若是大将军实在繁忙,我便寻个合适的时间再来登门拜访。”

管家笑着拱了拱手,捏了捏手中轻飘飘的荷包。感受到是银票时,脸上的笑意都深了几分。

京兆府尹观察管家的表情,这次倒是镇定了许多。殊不知管家离开前厅后笑脸瞬间消失,面无表情的走到后院膳堂内,恭敬地将两个荷包都放在了桌子上。

“看来此事的确棘手,京兆府尹那个老东西抠门抠到家了,如今都舍得砸银子了。”

季悠然没有接话,季拓疆把两个荷包往管家手里一推。

“拿着吧,给你的辛苦费,收好了。”

管家急忙摆手往后退了两步,“将军对老奴全家都有再造之恩,若是没有将军您,老奴全家坟头草都不知道长几米高了。”

“让你收着你就收着,”季夫人抢过话去继续道,“你大儿媳上个月刚生完,小儿子下个月也要娶妻了。里里外外那么多花钱的地方,快拿着!”

见管家将手背在身后又往后退了退,季拓疆狠狠一拍桌。

“你这是什么意思?嫌少吗?”

管家忙顿住脚步,泪水突然如泄洪了一般完全绷不住。

“老奴谢老爷夫人赏赐!”

季悠然缓缓放下手中的玉箸,接过一旁丫鬟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和手,慢慢起身。

“父亲、母亲,哥哥、嫂嫂们,你们慢慢吃着,我去会客厅瞧瞧去。”

季夫人马上就要放下筷子起身跟着一道去,被季拓疆一把按住。

见季悠然的身影渐渐远去,餐桌下季夫人的脚狠狠踩在季拓疆的脚背上碾了碾。

“糊涂的老东西!若是然儿因此坏了名声,我跟你没完!”

季拓疆疼得龇牙咧嘴,可小儿子与三个儿媳坐在对面,又生生收住了表情,忍的极为艰难。

“咱们然儿从小到大何时吃过亏?也就是嫁入皇室这件事委屈了她。相信咱们家宝贝女儿,这件事她出面处理再妥当不过。”

此时的季悠然已然踏入会客厅,目光淡淡地看向慌乱起身恭敬行礼的京兆府尹。

“京兆府尹不必多礼,不知有何要事非得在本宫回门之日登门。”

京兆府尹还以为管家所说是托词,是季大将军特意这般交代的。扯着皇后娘娘的幌子,为的就是不和朝中大臣有所牵扯。

陛下亲自扶灵送太后入皇陵下葬,皇后娘娘作为一国之母,怎可能不跟着一同前去?

就算是不随陛下一同前往,后宫之中大事小情也离不得管事之人,皇后娘娘于公于私都没有时间回门才是。

不知怎么,京兆府尹脑中突然灵光乍现。

太后娘娘殡天,陛下无法亲自陪同皇后娘娘回门。可也没有推迟皇后娘娘回门之日,足见其对皇后娘娘的重视程度。

虽然有传闻陛下并不喜爱皇后娘娘,娶季家女别有所图。可如今皇后娘娘俏生生地在将军府站着,看来传言有误!

今日怕是真要无功而返了,什么事也没有讨好皇后娘娘,从而讨好陛下重要。

京兆府尹收敛心神,恭敬地拱了拱手。

“微臣知罪,这就回府准备歉礼。”

季悠然轻轻抬了抬手,“歉礼倒是不必,本宫的父亲既已辞官,有些事情自是管不得的,京兆府尹该是明白这个道理才是。”

京兆府尹面如菜色,紧咬着唇,头越来越低。

“不过……”

季悠然说了两个字便停住,京兆府尹猛地抬头,期待的望着她。

季悠然见状忍不住给了一个笑脸,“本宫的父亲常常提起,京兆府尹是个好官。在位几十年,京中从无冤假错案。”

京兆府尹努力控制着嘴角越翘越高,“大将军谬赞。”

季悠然微微摇头,“本宫知晓京兆府尹的为人,若是有什么不好处理的事情,倒是可以同本宫提一提。”

京兆府尹激动了,忙要开口说明来意,谁料季悠然再一次开口打断了他。

“只可惜本宫是皇后,后宫不得干政的事情,想来京兆府尹也晓得。能帮多少,帮到什么程度,本宫决定不了。”

京兆府尹微微跳动的心,瞬间死了。期待的光芒从眼神中慢慢散去,落寞的身影看起来都快碎掉了。

“只是最近这段时间陛下繁忙,有些小事本宫倒是可以做主。”

京兆府尹只觉得今日的自己经历了太多起起落落,人都快老十岁了。

“微臣谢皇后娘娘!今日微臣来此,的确有求于大将军,这件事怕是只有大将军能最快摆平。”


穆清安原本担忧会坏了两位好心女子的名声,见状也不好推辞,忙再度拱手道谢。

“如此,多谢贵人美意。”

季悠然唇角带笑,待穆清安吃得差不多了,才缓缓起身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

车夫早已将车轮换好,见到季悠然往回来的时候,双眼亮晶晶的。

却在看到季悠然与玉瓶身后出现一个儒雅俊俏的白衣公子后,眼神微闪。

“主子,可还去城隍庙?”

季悠然本还担心车夫会暴露自己的身份,闻言心底微松。

又在看到马车后面被捆着躺倒在地什么都做不了的两个人,眉毛轻挑。

想来这二人便是害穆清安差点儿溺亡的凶手了,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就不知是京中哪家的纨绔带着没好心眼子的跟班了。

“去,当然要去。马车里应该还有男人的衣衫,找出来带着这位公子换上。”

湿哒哒的衣裳穿在身上极易生病,在这般寒凉的秋季,京郊的风更是刺骨。

车夫恭敬应是,抱着干净的衣裳拉着穆清安就朝着远处比人高的草丛里走去。

穆清安也不矫情,再次对着季悠然行礼表达感激后,挺直腰板跟在车夫身后走远。

季悠然回到马车坐好,闭目养神。

跟在身后走上马车的玉瓶则轻轻放下车帘,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季悠然。

谁也不知走远了的车夫直勾勾地盯着穆清安瞧,还不忘低声警告。

“别以为我们家主子救了你,你就能想入非非了。若是有什么心思最好收起来,我家主子不是你能肖想的!”

“等回到京城后,最好老老实实地去你该去的地方,莫要给我家主子添麻烦。明白了吗?”

穆清安慢条斯理地换着衣裳,根本不理会车夫。

就在车夫即将暴怒之时,才缓缓出声,温润道:

“鄙人不才,但也自认是正人君子。读圣贤书自当知事明理,必不会如庸俗粗鄙之人那般,满脑子龌龊思想。”

将换下的衣服叠整齐,穆清安抬脚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车夫跟在身后蹙眉想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这个瘦不拉叽的男子在骂他。

“嘿!我这小暴脾气!”追了几步后又顿住,小声嘀咕。“罢了,皇后娘娘还在。只要别闹出幺蛾子来,殷公公那里我也是好交代的。”

想清楚这些后,车夫也不耽搁时间,快步追了上去。

马车朝着城隍庙的方向而去,身后被绳子捆住的两个人也被迫在地上拖行。不到片刻的功夫,上好的衣料就被擦破了。

地面上都是灰尘与偶尔出现,形状并不规则的尖锐石子。两个人被堵住了嘴,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呜声。

季悠然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朱唇轻启。

“一会儿回京后,让三哥悄悄的看这两人一眼,秘密查探这两人是谁家的。”

她倒是不知这京城之中,竟然有人敢对举子下手。

能够走到京城参加秋闱的举子,那都是可以由府城决定留在地方任职的。之所以到京城参加秋闱,为的就是考得更好的成绩,留任京城。

残害读书人的罪名已经不轻了,敢谋杀板上钉钉的官老爷,更是重罪。

刚好自己在朝堂上威望不显,那就别怪她抓典型立威了。

“主子,咱们到了。”

车夫轻轻敲了敲车帘边上的挡板,小声提醒。

玉瓶将马车里面的几大包粗米黄面运到车夫之前坐的位置上,城隍庙中就跑出十几个五六岁的孩子。

“玉瓶姐姐来了!玉瓶姐姐来了!”

玉瓶笑着伸手在每个孩子的头上摸了摸,竖起食指在唇边比了个嘘声的动作,轻轻眨了眨眼。“还有一位姐姐也来看你们咯。”

几个孩子叫喊声更大了,兴奋不已地拍手蹦跶。

“仙女姐姐!仙女姐姐!”

季悠然放下茶盏,起身笑着下了马车。

“你们几个又长高了些,庙里的爷爷奶奶们可还好?”

最大的那个孩子立刻举手吸引季悠然的目光,声音清脆响亮。

“都好许多了,孙爷爷更是行动自如。昨儿还带着我去溪边抓鱼回来给大家炖汤喝来着!”

最小的小姑娘伸手扯住季悠然的袖口,轻轻摇了摇。

季悠然笑着蹲下身子,将洗得干干净净,看着比之前白胖许多的小姑娘抱在怀中,仔细听她说话。

“孙爷爷还给您留了一小盆的鱼,昨天还念叨着说您快要来了。”

笑容明媚又温暖的季悠然被孩子们围着,这一幕落在穆清安的眼中,只觉得心底某一块儿被击中了。

“你们帮着玉瓶姐姐,一起将粮食抬进去好不好?”

“好!”

车夫这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几大袋粮食非要分成好多个小袋装起来。

季悠然又将马车里的一个袋子取出,背着走进城隍庙之中。

穆清安和车夫一起帮忙搬抬粮食,进入城隍庙后不由愣住。

这座城隍庙之中被分成了几个区域,有灶台的地方除了有装米面的缸外,竟还有储存菜蔬的地窖。

棚顶还挂着好多条腌好的咸肉,水缸里面更是装得满满当当。

视线不由朝着季悠然的方向望去,见她正笑呵呵地给每一个在这里的穷苦人诊脉送药,不由肃然起敬。

玉瓶看着呆愣在原地的两个人,无声地摇了摇头。默默在心底感叹:

我们家主子就是这样好的一个人,只可惜所嫁非人,没有被珍惜。

穆清安的脚步缓缓朝着季悠然的方向行进,听清楚季悠然的话后,心底越发柔软。

“李奶奶,你这身子就要大好了!日后出门走路可要小心些,平日里就在庙里照看着这些孩子就行。若您实在闲不住,等过完了年,我派人送些小鸡小鸭来给您养着!”

李奶奶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地点头。

目光上移,看向站在季悠然身后的温润男子,笑得更开心了。

“小伙子真是好眼光,这么好的姑娘若是娶回去,当真是旺家的好福气啊!”

季悠然有些茫然,慢慢转过身去,刚好看到脸色红润似是要滴血的穆清安。


“奇怪了,八月十五的月亮怎么看着似是要缺了一角呢。”

季拓疆自然听得出,这是在提醒他是时候做个取舍了。

若是没有任何作为,女儿就会背负骂名,彻底香消玉殒在深宫之中,从此季家再也没有嫡女。

可若是让他认下通敌叛国的污蔑,那也是不可能的。

尽管他这一支长房嫡出人口简单,可不代表季家这个宗族不大。

若是认下通敌叛国,便成了株连九族的大罪。虽说祸不及出嫁女,可季家的根基彻底摧毁后,没了娘家支持的女儿又能好过到哪里去?

思及此,季拓疆回头看了看眼圈通红的妻子与愤怒至极的儿孙们,瞬间做下决定。

“臣在沙场征战几十载,伤痛加剧。北梁人才辈出,武将更是不缺。还请公公代臣转达,臣欲解甲归田,自此退出朝堂。”

手握住虎符与令牌狠狠拽下,毫不留恋地朝着青衣太监的方向甩去。

青衣太监也不恼,笑呵呵地伸出手接住。小眼睛里带着精光,朝着已经开口的大将军嫡长子方向看去。

“原本还等着妹妹三日回门之时,将自创的兵书补充完整给妹妹做礼物。可惜了,这份礼物怕是送不出去了。”

青衣太监连忙制止季大公子也要拽令牌的手,吓得后背沁出一层薄汗,连忙看似礼貌实则极其敷衍地拱了拱手。

“陛下是仁慈英明的主儿,清醒后自然什么困难都迎刃而解了。季大公子年纪尚轻,正是为国效力的好时候。”

“大将军且留步,咱家这就回宫复命,莫要送了。”

皇宫,椒房殿。

正殿婚房。

“母后,传旨的太监可出宫了?”

太后微微蹙眉颔首,伸出大掌抚过皇帝的脸庞。

“你说说你,既然不喜欢季家那个嫡女,又何必折腾这么一场大婚?那一家子武夫,随便耍点手段就能给他们定罪。”

皇帝此时哪里还有虚弱样儿?站起身将宽大的喜服脱下放在一旁,抬起手无奈揉了揉太阳穴。

“这么多年都在想法子给将军府使绊子,不管是战场上还是京城内,季家就像是铁桶一般,什么法子都没用。”

“儿子想着这么大的一场婚礼总会让他们疏于防范,做些什么也方便。母后放心,一旦拿到他们通敌叛国的证据,季家全族都得死,皇后之位只会是表妹的。”

太后面上的表情好看了几分,“暂且委屈那孩子做淑妃吧,别忘了多去她宫里瞧瞧她。那孩子心眼小到只能装得下你,别想歪了反倒病了。”

皇帝嗯了一声,母子二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青衣太监才赶回来。

见到陛下好端端地坐在那里一点儿也不震惊,眼观鼻鼻观心的跪在地上整理重点回话。

“暗卫们应当是没得手,御林军们没有任何收获。”

感受到低气压沉沉袭来,青衣太监顶住压力连忙又继续。

“好在此次出行并不是毫无收获,大将军将虎符与令牌交出来了。”

皇帝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详细问清楚事情经过后食指轻点下巴,许久才叹息一声。

“罢了,季家那个老狐狸能把兵权交出来也不错。难得会有人为了一个出嫁女舍弃权势地位,看来这季悠然还有大用。”

太后闻言急了,自家皇帝儿子这意思是要给季悠然复位了?

这可不行!

季悠然若是重新成为皇后,她的娘家侄女该怎么办?

无论如何,北梁皇后只能是萧家女!

太后坐立难安,忙起身看了一眼皇帝,语调温柔慈爱。

“夜深了,皇儿早些休息。哀家就先回去了,明日还要哄你表妹,免得她在后宫闹腾,坏了你的大事。”

皇帝伸出手主动搭在太后手臂之下,亲自送太后出了门,目送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茫茫夜色后,面色沉沉转回身,半点笑意也无。

……

“娘娘,该用早膳了。”

季悠然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背脊,并不规则的木板床睡着是真累人,一觉醒来腰酸背痛的。

意外的是没想到还有人会来给她送早膳,只不过面前这个宫女为何要抖着手臂呢?

缓缓接过冒着热气的饭菜,有菜有肉有蛋,竟然还有一碗热汤。

季悠然微微挑眉,纳闷冷宫伙食竟这般好吗?

昨日大婚,为了不出恭一整日不吃不喝,这会儿闻到食物的香气,肚子里唱起了空城计。

正打算大快朵颐,突然停下了动作。

仔细闻着饭菜的香气,自然闻不出什么。拿着筷子在菜盘里搅和来搅和去,依然没有什么发现。

皇宫里十分讲究,大早上都是吃粳米粥配各类小菜和包子馒头,如此突兀且特意准备的餐食一定有问题。

季悠然也不想稀里糊涂的因口腹之欲被人谋害致死,再被披上畏罪自杀的骂名影响家人就不好了。

于是,季悠然对着送饭小宫女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一些。

“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这么多好菜不吃完简直就是在浪费。瞧你这么早就过来送饭菜,一定也饿了吧。”

小宫女急忙往后退,转身就想跑。奈何季悠然腿脚比她利索多了,伸出手一把便拽住了她。

“娘娘饶命!奴婢不想死,娘娘饶命啊!”

一边说话一边跪地磕头,没几下就将脑门磕出个大红包。

“你这是什么话?我好心好意分你一半吃食就成了要你命了?你最好是将话说清楚,尽管我进了冷宫出不去,但好歹也是皇帝的女人!”

小宫女哆嗦着嘴唇,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左看看右瞧瞧,才压低声音回道:

“这些餐具都是在宫外特意寻来的,今儿一大早才送进宫。是……是麻风山上的病人用过的餐具。”

麻风山,得了瘟疫和绝症的人都会被送上去自生自灭的地方。

从那里出来的餐具,可想而知得带了多少种病毒和细菌。

季悠然也不难为她,只低头看了看小宫女的头饰,分辨出她在哪里当差。

又围着她转了一圈,眼角余光瞥到了放在门外那精美的食盒。


“不是说还有三个人吗?那三个人是谁!”

眼看着裴子亮越发崩溃,裴太师再也忍不住了。

顾不上这里是京兆府衙门,外面围观之人众多。也顾不得皇后娘娘坐在堂上旁听,直接开口打断。

“那三个人自然是我儿身边的小厮!我儿从小行事就不得人心,朋友极少。在外行走,总要有些打扮得光鲜亮丽之人跟在一旁。”

季悠然面上淡淡的,裴太师说什么她只出耳朵听着。这般表现,让裴太师越发惴惴不安。

季悠然当然知道这都是裴太师的托词,为的是不让裴子亮供出那三个纨绔的名字,免得被另外三家记恨。

看来,与裴子亮一同不干人事的都是权贵家的公子哥儿,普通的官员子弟怕是没这么大胆子。

季悠然的心里飞速过滤十几个人的名字,最终剩下五家。

这五家里面有两家被称为“纨绔”的,一个便是自家放弃仕途,自甘堕落的三哥。另一个便是和三哥有同样顾虑的康王世子,梁云庭。

康王世子和镇国公世子当街斗殴,让自家父亲重新执掌兵权的事情才过去没多久,季悠然自是知道康王府的教育如何。

所谓的“纨绔”,也只剩下那三家是纯正的了。

裴太师在朝堂之上地位稳固,若非要逼他走投无路,怕是会鱼死网破。对于季悠然来说,弊大于利。

心里有数就好,纨绔嘛,收拾他们的借口多得是,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

今日她便敲打一番,再给他留些脸面。希望他能有些良心,偶尔的少为难自己。

季悠然在心里打定主意后,才微微颔首。

“裴太师此言倒是有几分道理,那便将那三个小厮交出来,处以极刑。至于你家公子……”

季悠然的话微微停顿片刻,才将视线转回到京兆府尹的脸上。

“裴太师为官多年,为我北梁国贡献颇多。看在裴太师兢兢业业几十载的份儿上,便打裴子亮五十大板了结此事。京兆府尹你看,这样判决如何?”

一番话说得漂亮,又不会让百姓们觉得这是在偏袒。

毕竟裴太师为官多年,也确实为百姓做过不少事。至于是不是自愿的,没有人会在意。

季悠然几句话便让太师府折损了几个可以好生培养的小厮,又让裴子亮挨了一顿胖揍。

这五十板子下来,命虽然保住了,可也成了终身残疾,彻底断了仕途之路。

对于裴太师来说,打击不可谓不大。

看起来是皇后让步了,选择妥协,给了裴太师体面。可也让裴太师几十年的努力全都付之一炬,再也没了所谓的劳苦功高。

京兆府尹自是满意的,如此一来,没有得罪皇后,也没有得罪死了裴太师。

“不过嘛……”季悠然再次开口,纤纤素指指向跪在地上的农夫。

“到底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裴太师之子是元凶,多赔些银子应是没问题的吧。”

裴太师还能如何?只能恭敬地对着季悠然的方向拱了拱手,认下了这样的判决。

季悠然也知道农夫处境很危险,裴太师现在或许会碍于有人注意着,不会轻举妄动。

一旦京城里又有旁的事情出现,盖过这件事的风头。或是时日久远,只怕姓李的农夫怕是再也活不了了。

“本宫看你是老实的庄稼汉,手上倒是有把子力气。如今更是没有了牵挂,可愿投身军营?”

“若你会些拳脚功夫,倒是可以上阵杀敌。若只想生存下去,去做炊事兵也不是不行。”

农夫双眼猛地一亮,皇后娘娘可是姓季的。这北梁国的好儿郎,但凡是想投身沙场的,谁不想成为季家军?

“草民愿意!多谢皇后娘娘!”

季悠然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条命好歹是保下来了。

只要人到了她们季家军的队伍里,裴太师的手就算伸得再长,那也是够不到的。

“劳烦三哥帮着他葬了可怜的姑娘,再带着他去寻大哥,送到军营里历练一番。”

压根不给他独自一人的机会,免得裴太师狗急跳墙,出门就索命。

直到亲眼见证裴子亮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五十大板结束后,季悠然才缓缓起身。

“宫里还有事要忙,陛下那里离不得本宫,这就回去了。”

季悠然对着京兆府尹点了点头,又笑着与裴太师微微颔首。

季明信笑着拱了拱手,唇语保证会照顾好李农夫后,目送季悠然上了回宫的马车。

“娘娘,喝茶润润喉。”

玉盏上马车第一件事就是给季悠然倒了一杯热茶,还不忘笑嘻嘻地补充道:

“殷公公办事真是细致妥当,奴婢当时听见三公子出事都急坏了,根本顾不上在马车里备茶水的事。”

季悠然把玩着手中的茶盏,眸光微闪,谁也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有刺客!保护皇后娘娘!”

车夫突然在外面暴喝一声,隐藏在队伍里的普通百姓突然从不同的地方抽出藏匿的刀,与从天而降的黑衣人们战了起来。

季悠然的唇角缓缓弯起,不紧不慢地自腰间摸出针灸包,取出几根银针。

“奴婢去帮忙!”

玉盏正要运转轻功飞出去,被季悠然一把拽住。

“放心吧,行刺之人是临时起意的,准备的并不充分。你现在出去就是暴露底牌,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咱们就难脱身了。”

玉盏急得抓耳挠腮,自从回到京城入宫后,已经好久没感受到打架的快乐了。

好不容易来了一次可以施展拳脚的机会,还要被扣在马车里面安安静静地听着,这也太折磨人了!

“放箭!”

外面打架的同时,马车也在努力向前奔跑。在离开闹市朝着皇宫门口而来的空旷地带,箭羽密密麻麻地朝着马车而来。

玉盏气得直跺脚,便听到马车外面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皇后娘娘坐稳了,驾!”

季悠然缓缓将抽出的银针重新塞了回去,嘴角的笑意再次弯起。

“这马车的防御机关倒是不错,你只需要注意保护车夫的安全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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