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上徐家邺黑白分明的眸子,双手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指甲穿透他的皮肉渗出血丝,没有任何余地地咬了下去。
那一口咬地极狠,我甚至感觉到了动脉血管浮动的味道,被人拉开的时候,口腔内都是浓浓的血腥味,我清晰地看到他手臂上血肉翻卷的皮肉。
我咧开嘴,笑地癫狂,“徐家邺!
总有一天你会得到报应的!”
感觉耳边嘶鸣,周身的痛觉好像跟着南微一起死了,我看着十指缝里的血丝,止不住地笑,即使那笑奇丑无比。
徐家邺掐住了我的下巴,有些咬牙切齿,“宁南安,就是因为你,你的南微才死掉的,亲眼看着亲人离去的滋味怎么样?”
“徐家邺你不是人!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我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碎他。
“对,你说得对,”他笑着,“我就是混蛋,你心不甘情不愿地在混蛋身边睡了三年,你说说,你是什么,嗯?”
“安安,我说过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这次的结果,你自己受着。”
我甩不开他的大掌,眼睁睁看着护士将镇定剂扎在了我的手臂上。
我只能怒吼,眼泪糊了一脸,“徐家邺,我不会放过你的!”
视线变得迷惘,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到南微站在门口,对我笑,“姐姐,你怎么还不来找我啊,南微好想你。”
我整个人没有了丝毫力气。
是啊,我的南微,我的小南微,她怎么就没有了呢。
……那日过后,徐家邺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永不磨灭的伤痕。
他现在已经没有可以拿来要挟我的东西了,我不哭也不闹,不笑也不悲伤,缩在阳台上,整日整日地发呆,我不吃饭他就让医生给我打点滴,我闭着眼不说话他就强迫我睁眼看着他,即使我眼里满是讥讽。
夜里,他捏着我的脸,强烈的男性气息贴近我的耳畔,“安安,说话。”
我只是瞅着他。
“你说说话,你不说话我害怕。”
呵,他会害怕。
真是见了鬼了,该害怕的应该是我才对。
他下巴抵在了我的颈窝,声音暗哑地模糊,“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但是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知道。”
“安安,你怀孕了。”
一瞬间,我如遭雷击。
明明每次我都做了双重措施的,几乎没有任何可能会怀孕的机会。
男人好像看穿了我眼底的疑惑,抬起头来和我对视,“谁也不能说明药物一定会起作用,对不对?”
“这个孩子出现的时机刚刚好,安安,我们结婚吧。”
我胸口剧烈地起伏,但长久的缩食让我脑袋有些发晕,我嗤笑着问他,“徐家邺,你觉得这个孩子可能生得下来吗?”
他愣了愣,“安安,这是我们的孩子。”
“是啊,”我看着天花板的水晶灯,突然笑了出来,“如果不是你的,我说不定还会留下来呢。”
“徐家邺,你凭什么觉得,到了现在我还能心安理得的为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他毁了我的未来,我的梦想,甚至带走了我的南微,现在让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我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我现在只想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