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期，老公为嫂子把我推下高铁站台。
救护车上，我看到嫂子刚发的朋友圈。
配图一只戴着婚戒的手，正温柔帮她擦去溢出的痕迹。
配文：什么工具都没有人好用，弟弟是我随叫随到的大英雄。
当晚，误开他买给她的产后恢复套装。
以前，我一定冲上去扇他巴掌。
现在，我彻底放下了。
1江然回来的时候，我正在收拾行李。
今天国庆假期第一天，他说好带我出去玩。
却因为嫂子路明月一个电话，直接把我推开，害我跌下站台。
我擦破手臂，扭伤手腕脚踝。
要不是路人救我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早上离开，他到天黑才回来。
“怎么收拾一天还没收拾好？”
他踢开四个和墙一样的行李箱，躺在沙发上笑嘻嘻回消息，随口问道。
看见他回来，以往我一定会高兴到扑上去。
面对他一点嫌弃都小心翼翼，不停道歉。
现下，我没理会，继续整理。
见我不说话，江然啧了一下。
“不就是一次旅行吗？
下次补给你行了吧？”
他的承诺，在一次次因为路明月抛下我后，变得没有价值。
我随意嗯了一声。
见我情绪不对，他终于放下手机，走过来抱住我。
“好啦，等会我帮你收拾还不行吗？
现在先干点正事。”
说着双手在我身上游走。
这是路明月怀孕生产以来，他第一次主动碰我。
每次我缠他，他不是快速结束就是被路明月叫走。
放在之前，他一点主动，我就会扑倒他。
可现在我只要想到他前不久还在为路明月解决堵奶问题，就恶心到想吐。
猛地后退推开他，嫌弃地拿纸擦手。
冷冷问他，“你现在能回来？
万一路明月又堵奶了怎么办？”
他被我的动作激怒，朝我大吼。
“叶子，你什么意思！
当初可是问过你意见，你同意了我们才留下明月肚子里我哥的遗腹子。”
“再说，要不是你三年都生不出孩子，我妈当初至于跪在明月面前求她吗？”
我生不出孩子？
两年前我怀胎五月，江然不小心惹到人，被道上的绑走。
是我带着赎金把他救回来。
是我用身体帮他挡住最致命一击。
已经成型的孩子在肚子里没了气息。
我子宫受重创，以后难再有孕。
当时他哭晕在我病床边，发誓一生一世，永不相弃。
不过两年，誓言已生锈。
他说完皱紧眉头，烦躁道：“行了，我知道你当年……”说到一半他才发现我什么都没说。
愕然看向我。
“你怎么不提两年前的事了？”
之前他每次提到孩子，我都会想起那次的痛，边打边骂他发泄。
现在我无语到冷笑。
看，他比谁都清楚我遭受的疼。
察觉到我的反常，他想上前碰我，路明月专属铃声响起。
他赶紧扑到沙发上接电话，脸上是演不出的紧张。
挂断电话眼神飘忽。
“老婆，明月不舒服，需要人陪，我真的只是因为大哥去世才这么关心她，我真的很爱你，我爱的人只有你。”
“刚才是我太激动，等孩子大了，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说完就要跑。
我拉住他，把礼盒递到他手里。
“正好把这个送给她。”
江然满眼震惊，张嘴想解释什么，看我毫无反应，只好说：“你没生过孩子你不懂，这些都是正常产品，明月是江家的大功臣，这些东西本该我们准备。”
我点点头，“没事，就算你亲手帮她用，就像今天帮她一样，我也无所谓。”
“什么？”
我淡然直视他眼睛。
“我说，江然，我们离婚吧。”
2他暴怒上前抓紧我手腕，哪怕我疼到脸皱在一起也没松手。
“我不过就是帮明月解决下堵奶，至于离婚吗？”
“你知不知道孕妇现在多离不开人，你还只顾着拈酸吃醋，这么恶毒，难怪你生不出孩子！”
吼完摔门离开。
我无力跌坐在沙发上。
当年的棍棒好像再次砸在我身上。
他明明知道当时我有多痛苦，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用这件事刺向我。
手机亮起，是江然打来的电话，不小心接通。
路明月娇柔的喘息从里面传来。
“阿然，不行，好凉！
太多了！”
江然柔声安慰她。
“明月乖，多抹些你恢复的快。”
电话很快挂断。
看来他们已经用上了。
可笑他刚才还深情款款说只爱我。
一件件恶心事敲打我脑仁。
我再也忍不住冲到洗手间狂吐，下腹坠疼。
猛地我像是想到什么，赶紧叫跑腿买来验孕棒。
半小时后，我呆呆看着手上的两条杠。
我确认怀孕了。
在老公和刚生完孩子的嫂子调情的时候。
这两年，为了能恢复，再苦的药我都就着眼泪往下喝，再疼的针我都咬碎牙坚持打。
如果在江然没有变心时，我一定会高兴到跳起来。
满大街撒喜糖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
现在，我冷静预约了流产手术。
失败的婚姻不会因为孩子得到好转。
孩子也不应该出生在这种不健全的家庭里。
第二天一早，我准时来到医院准备手术。
胳膊忽然被人猛拽。
回头看去，江然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知道错了？
居然还专门跑来明月复查的医院等我。”
“看来确实应该听明月的建议冷冷你，不然你都要被我宠坏了。”
“正好明月在，快给她鞠躬道歉，就因为你，她昨天哭到不下奶，硬要抱着孩子走。”
“只要明月原谅你，你昨天说要离婚的话我就当没听见。”
他高昂下巴，路明月缩在他怀里偷看我。
好像我是什么猛兽。
全然没有昨天故意打来电话的精明。
她抽涕两下，可怜巴巴拽着江然袖子。
“你先去帮我确定诊室，我单独和妹妹说。”
江然不放心看看她，又瞪眼警告我一番才离开。
我没空理她，转身走进卫生间。
刚出来，手里就被塞进一个婴儿。
抬头，碰上路明月阴狠的眼神。
她扯开衣服。
脖子、锁骨、胸部，到处都是暧昧的痕迹。
足见昨晚战况激烈。
“江然心里根本没有你，既然你还是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啪啪扇自己两巴掌，哐当跪在我面前声泪俱下。
“妹妹，是嫂子不对，你大哥刚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麻烦弟弟。”
“我求求你，你打我多少巴掌都行，放过孩子吧，孩子是无辜的啊！”
我大感不妙，抬头，果然。
江然从不远处跑过来一把抢过孩子，抱起路明月。
用尽全力把我踹到地上。
“你这个毒妇！
伤害明月不算完，还要伤害孩子！
你怎么不去死！
离婚，必须离婚！”
临走还不甘心回头又踹了我一脚。
没等周围人吃明白瓜，离我最近的女孩大叫起来。
“她流血了，快叫医生啊！”
3我闭眼前看到江然愣了一下，却因为路明月不停哭泣，最终还是径直离开。
躺在手术台上，脑子里不断出现以前的场景。
我剥虾刺破手指，江然心疼得含住。
之后，餐桌上只会出现处理好的鱼虾螃蟹。
现在，我们已经很久没同桌吃饭。
大雪天，我怀孕半夜两点要吃糖炒栗子。
他毫无怨言跑出去，叫醒老板，用50倍价格买来，塞在怀里带回来，一脸憨笑剥好递到我嘴边。
没吃完的糖炒栗子，早坏在了两年前的冬日。
我流产，他寸步不离守在旁边，好几次累到晕倒。
现在，他亲自把我踢进手术室，抱着别人离开。
什么时候变得呢？
江然离家多年的大哥患癌归家，在家人的陪伴下走完最后一程。
他忙着处理后事，婆婆求我留下路明月和她的遗腹子。
婆婆的祈求，江然的低头不语，路明月的暗自垂泪。
我深知自己难再有孕，点头答应。
把自己无法安放的母爱尽数转移到这个孩子身上。
大量补品食材，如水一般送到路明月那。
电话24小时在线，随时等候她的呼叫。
直到我突然回家，撞见路明月身穿薄纱，江然温柔地吻在她腹部，双手还在帮她揉大腿。
没等江然解释，路明月哭哭啼啼就要跪下给我道歉。
故意把事情往我善妒上面引。
她一跪，刚才还慌张到不知该如何解释的江然，看向我的眼神满是杀意。
婆婆从外面回来，张口闭口说我是不下蛋的母鸡，现在还要伤害江家的种。
不顾外面正是寒冬，把只穿了薄衣的我推出家门，禁止我再去看路明月。
之后江然为了更好照顾她，直接搬去同住。
只要我提出异议，他们就会说我嫉妒路明月能怀孕。
甚至瞒着我找了心理咨询师，一口咬定我有病。
也在他们一次次的打压下，只要提到孩子，我就会条件反射感觉到疼痛。
麻药过劲，腹部传来撕扯的剧痛。
我猛然睁眼。
对，就像这种。
这次是真实的疼痛，比以往都要清晰。
冷汗过后，我平静拿起手机联系律师准备离婚协议。
把路明月为了气我，让我发疯，发给我的亲密照全部发过去。
这些，现在可都是值钱的证据。
把电子版离婚协议发给江然后，我回家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个冰冷的地方。
家里还是我离开时的模样，看来江然那一刻的愣神只是我眼花。
没有一个电话，一条消息。
他的行动可比他的人诚实。
收拾时，在衣柜深处发现一个从没见过的盒子。
打开一看，里面满满当当全是江然和路明月的亲密照片。
不对，应该是更加年轻的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