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额角一突一突地跳起来：“陆景白，你做梦。”
他却一把抢过我怀里的陶泥人。
我扯住他衣袖，脸上不自觉带着恳求：“你把这个陶泥小人还给我，这是念念留给我的念想，这是她亲手做的唯一的东西了。”
他顿住脚，眉头紧锁：“卖惨也要有个限度，你瞧瞧你自己说的什么话，我都替你臊的慌。”
“一个破泥人，再做不就好了。”
“你忘了，念念车祸那天我给你打过电话的啊，这些天我一直在找肇事司机，念念她已经不在了，你把这个陶瓷小人还给我。”
李雪不哭了，重重叹了一口气，语气惋惜：“欣欣，我理解你对景白爱的盲目，可你怎么能为了和一个孩子争东西，就不惜咒骂自己孩子去死呢？
这也太疯狂了。
景白，你可不能这样纵容她，以后可是要出乱子的啊。”
陆景白闻言毫不犹豫的掰开我的手，走到李成面前，低头把陶泥小人送给他：“成成不哭了，成成乖，看，叔叔给你抢回来了。”
李成接过小人，看了两眼嘟着嘴道：“上面有血，脏死了，我不要了，那个疯婆子真烦人。”
随即狠狠摔在地上，陶瓷小人霎时四分五裂，就像出了车祸手脚皆折断的念念。
5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我扑倒过去，一个劲的捡着陶泥人碎片，笨拙着想要将它们重新拼接到一起，可是没有用，就像我挽回不了女儿的命一样，如今她留的东西我也留不下。
那天在医院回来的女儿头上缠着白纱，兴致勃勃的捏了三个小人，她眼里亮晶晶的：“妈妈，爸爸说要给我过生日啦，念念很开心，要给爸爸送礼物。”
“左边这个是爸爸，右边这个是妈妈，中间的是念念，我们一家人永远永远在一起。”
心口像有把刀子搅过，我站起来使劲拽着陆景白的衣领：“念念的东西呢，剩下的陶泥小人在哪里？”
他不屑地拍掉我的手：“纪欣，再装下去可就没意思了，还是说你真的打算和我离婚？”
他挑眉：“你就不怕念念没有爸爸，被人嘲笑吗？”
巴掌声响起来的时候，他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我会打他。
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和他吵过架，更何况是动手。
我红着眼睛：“如果是你这样的爸爸，那宁愿没有。
要离婚，早点去。”
不理他我开始翻找各个房间，他回过神后使劲抓着我的胳膊：“纪欣，你有种，我看孩子哭的时候你去找谁？”
门铃响了，进来两个警察，其中一个手指捏捏眼镜淡声开口：“哪位是李雪女士？”
“我们怀疑，你和车祸致死案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