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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不怕!她转身改嫁京圈太子爷桑晚楼野全章节小说

拾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桑晚......”手机那头的陆瑾年声音里带着怒气,“你这儿媳妇怎么当的?”要不是早起到办公室,杨严汇报完今日行程多提了一句,说明天是老夫人的生日,陆瑾年差点儿都忘了。打发走杨严,陆瑾年第一时间想起来的,就是兴师问罪。陆瑾年生气的质问道:“你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了吗?”桑晚拿开手机看了眼日历。想起来了。明天是婆婆苏宝慧的生日。过往的每一年,提前一个月她就会提醒陆瑾年。然后陆瑾年打电话问苏宝慧,今年想怎么过,抑或者,想要什么礼物。一个电话,苏宝慧就高兴的什么似的,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仿佛陆瑾年是全世界最孝顺的儿子。而桑晚的忙碌要持续一个月。要逛商场选礼物。从首饰到衣服,再到秋冬新款的包包丝巾。还要准备生日大餐。如果在外面过,桑晚要找环...

主角:桑晚楼野   更新:2024-11-24 13: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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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桑晚楼野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不怕!她转身改嫁京圈太子爷桑晚楼野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拾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桑晚......”手机那头的陆瑾年声音里带着怒气,“你这儿媳妇怎么当的?”要不是早起到办公室,杨严汇报完今日行程多提了一句,说明天是老夫人的生日,陆瑾年差点儿都忘了。打发走杨严,陆瑾年第一时间想起来的,就是兴师问罪。陆瑾年生气的质问道:“你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了吗?”桑晚拿开手机看了眼日历。想起来了。明天是婆婆苏宝慧的生日。过往的每一年,提前一个月她就会提醒陆瑾年。然后陆瑾年打电话问苏宝慧,今年想怎么过,抑或者,想要什么礼物。一个电话,苏宝慧就高兴的什么似的,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仿佛陆瑾年是全世界最孝顺的儿子。而桑晚的忙碌要持续一个月。要逛商场选礼物。从首饰到衣服,再到秋冬新款的包包丝巾。还要准备生日大餐。如果在外面过,桑晚要找环...

《离婚?不怕!她转身改嫁京圈太子爷桑晚楼野全章节小说》精彩片段




“桑晚......”

手机那头的陆瑾年声音里带着怒气,“你这儿媳妇怎么当的?”

要不是早起到办公室,杨严汇报完今日行程多提了一句,说明天是老夫人的生日,陆瑾年差点儿都忘了。

打发走杨严,陆瑾年第一时间想起来的,就是兴师问罪。

陆瑾年生气的质问道:“你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桑晚拿开手机看了眼日历。

想起来了。

明天是婆婆苏宝慧的生日。

过往的每一年,提前一个月她就会提醒陆瑾年。

然后陆瑾年打电话问苏宝慧,今年想怎么过,抑或者,想要什么礼物。

一个电话,苏宝慧就高兴的什么似的,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仿佛陆瑾年是全世界最孝顺的儿子。

而桑晚的忙碌要持续一个月。

要逛商场选礼物。

从首饰到衣服,再到秋冬新款的包包丝巾。

还要准备生日大餐。

如果在外面过,桑晚要找环境好又低调奢华彰显面子的私房菜馆,然后发给苏宝慧选。

生日当天,桑晚要从苏宝慧下车走进餐厅开始拍照。

拍雅致的园景,豪华的宴厅。

拍上桌的每一道菜。

拍苏宝慧抱着陆小沐,一儿一女围在身边的幸福全家福。

然后把照片发给她,方便她发朋友圈。

如果在家过,桑晚要预约好米其林大厨及团队,生日当天早早过去别墅做大餐。

拍照环节同样不可或缺。

自始至终,陆瑾年只需要打一个电话。

而桑晚要从提醒陆瑾年那天开始,忙到苏宝慧生日过完,精致的朋友圈全部发完那一刻。

即便如此,桑晚也得不到一句夸奖。

甚至连全家福的照片里都没有她。

过往几年一向如此。

可今年,先是生病后是离婚,桑晚哪里还想得起来提醒陆瑾年,又安排这些?

桑晚声音清冷,“陆瑾年,我们已经离婚了!”

“桑晚!!!”

陆瑾年显然已经生气了,“一天没领离婚证,你就还是陆太太,这儿媳妇的本分,你就还得尽!还是说......你压根就没打算离婚,拿这招以退为进的把戏逼我去接你?”

桑晚无语叹气,“你想多了!”

“既如此,那就尽好你的本分!”

陆瑾年沉声道:“你在哪儿?我让司机过去接你!”

“不用了,明天中午我会过去的。”

丢下一句话,桑晚径直挂了电话。

点进招聘网站浏览一遍,看有没有新发布的招聘信息,再度海投一波。

叮!

手机屏幕上,陆知意的微信跳了出来。

桑晚,明天我妈生日,餐厅订的哪家?

看着对话框里那道称呼,桑晚目光微顿。

她和陆瑾年结婚6年。

六年了,陆知意好像连声嫂子都没喊过。

人前人后永远都是直呼其名。

从前没当回事,这会儿后知后觉,桑晚不知该感叹自己神经大条,还是同情自己过去几年竟然这么可怜。

苏宝慧讨厌她。

陆知意也不喜欢她。

这些年她能撑下来,到底是因为陆瑾年当初足够爱她?

还是,她够傻,够自欺欺人?

桑晚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了。

点进微信回陆知意,不知道。

下一秒,手机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接通电话,那头的陆知意一如既往的骄纵任性,“桑晚,你搞什么飞机?我妈明天就过生日了,都这会儿了你还没订好餐厅?”

“她不是你妈吗?凭什么每年都是我订?”

“......”

显然没想到往日好脾气的桑晚今天跟吃了炸药似的。

手机那头的陆知意愣了一下,音量更高,“桑晚,你别不识好歹!我妈是你婆婆,她过生日,你这当儿媳妇的不操办谁操办?”

“儿媳妇?呵呵......”

桑晚冷笑,“我就一个外人,怎么也轮不到我识好歹吧?再说了,我已经跟你哥提了离婚,很快就领证了。明天你妈的生日要怎么过,在哪儿过,你跟你哥商量着办,跟我无关!”

嘟!

果断挂了电话。

桑晚点进通讯录,把陆知意的微信和电话拉进了黑名单。

正在商场逛街的陆知意气疯了。

再拨回去,永远的忙音。

知道桑晚把她拉黑了,陆知意反手打给了陆瑾年,“哥,桑晚吃错药了吗?妈过生日的餐厅到现在都还没安排,还说要跟你离婚。你俩......吵架了?”

“没有。”

陆瑾年矢口否认,“耍小性子呢,别理她。......明天生日就在家里过,我已经让杨严去联系大厨了。”

想到电话里桑晚底气十足的样子,陆知意问:“那你俩不会真的要离婚吧?”

“你觉得可能吗?”

陆瑾年反问了一句,冷笑道:“离了婚,她能做什么?”

那确实。

离了婚,不但做不了养尊处优的陆太太。

以桑晚的现状,恐怕连自己都养活不了。

再说了,还有陆小沐呢。

那是她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肉,桑晚能舍得?

“还真以为她长志气了呢。”

陆知意冷笑着嘀咕。

陆瑾年叮嘱道:“行了,明天早点过去陪妈......还有,离婚的事,你别跟妈说。反正也不离,免得她又跟着操心。”

挂断电话,陆瑾年给桑晚转了100万,下午出去给妈挑件礼物。

桑晚洗漱完出来,再拿起手机,正看到陆瑾年的转账。

忍不住唇边勾起一抹苦笑。

她在陆氏工作一年,朝九晚五,加上年终奖,也才区区10万。

可苏宝慧生日,陆瑾年能眼都不眨的甩过来100万。

一叶蔽目还有个叶呢。

可她甚至都不需要那片叶子,自己就能把自己骗得团团转。

从前傻的过分。

如今,总算是看透了。

生日?

谁爱张罗谁张罗!

礼物?

谁爱买谁买!

爱特么谁谁!

她不伺候了!

没收他的转账。

甚至都没回消息。

桑晚揣着手机去了商场。

做了一直想做又没时间做的美甲。

又买了几套新衣服,还不忘给许一一挑了两套。

傍晚时分,桑晚在步行街吃了小吃,拎着收获满满的购物袋回了酒店。

酒店门口的奔驰后座里,陆瑾年眸光嘲讽,忍不住勾了勾唇。

他就知道!

嘴上说着要离婚,婆婆的生日跟她无关。

结果呢?

不还是买了那么多礼物准备哄她开心?

口嫌体正直!

原本因为桑晚宁可住酒店都不回家,他是存了吵架的心来的。

可这一刻,陆瑾年气消了大半。

既然桑晚一心想要制造惊喜。

那他就给她这个机会。

陆瑾年抬眼看向司机,“走吧......”




晨光微熹。

陆瑾年被冻醒了。

就见自己躺在主卧的沙发上。

不但连个毯子都没给他盖,就连身上都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再抬眼,正看到他随手丢在沙发扶手上的外套和领带。

在脚下踩了一夜,已经皱成了抹布条。

陆瑾年不满的坐起身,就见大床已经铺平整。

桑晚吃错药了似的,一整晚没管他。

“桑晚?”

扬声唤了一声,没等到那声如约而至的“来了”。

陆瑾年走进浴室,正看到镜子里满面愠怒的自己。

洗澡时生气,浴巾不在手边。

换衣服时更生气,桑晚连今天要穿的衣服都没给他搭配准备好。

拉开柜子,各种花色条纹的领带翻得人眼花缭乱。

陆瑾年是沉着脸下楼的。

正看到客厅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

“桑晚,大清早的你抽什么疯?”

积压了一早晨的怒火彻底爆发,陆瑾年看着慢条斯理坐在餐桌边吃早饭的桑晚道:“不就没去医院接你嘛,你至于吗?......又要忙公司,又要管儿子,你以为我像你似的,每天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有护工伺候啊?你别忘了,你的住院费,雇护工的钱,一分一厘都是我辛辛苦苦赚回来的!没有我,你能有这么舒服的日子?”

“陆瑾年,我病的快死了,你......”

“那你死了吗?”

所有的委屈都被陆瑾年一句话堵了回来。

桑晚顿住。

就见陆瑾年神色躁郁的瞪着她,“桑晚,你到底在闹什么?不用工作,不用应酬,每天在家享清福,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作也有个限度!!!”

所以,于他而言,她在作?

“我......”

桑晚开口。

陆瑾年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眼尖的看到了屏幕上的“朝朝”,桑晚挪开眼。

接通电话的陆瑾年一扫方才的躁郁,整个人温和的春风化雨,“......我知道了,现在过去!”

桑晚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知道解释了也没有用,而此刻的他显然没耐心听她解释。

桑晚深吸一口气,“我见过林朝朝了......”

“你找朝朝干什么?......你说什么了?”

陆瑾年瞪着桑晚,瞬间炸毛,“桑晚你脑子有病吧?”

换成以前,只凭这句话,桑晚就能错愕委屈到泪流满面。

可这儿,桑晚出奇的平静,竟然还能面带微笑,“我只是去接小沐的时候在幼儿园门口遇到了她,仅此而已。陆瑾年,你在......急什么?”

陆瑾年一愣。

桑晚把桌上的离婚协议往前推了推,“签字吧......不会占用你太久时间,更不会耽误你去公司。”

目光扫过桑晚那张平静到不能再平静的脸。

认定她是在生气,气他把她丢在医院里不闻不问。

陆瑾年脸上怒意更甚。

哗啦啦的翻着薄薄两页的离婚协议书,看清协议里有关财产分割的内容。

仿佛看到了天大的笑话,陆瑾年眼中讥笑顿现,“婚内财产?对半?桑晚,我就问你,凭什么?”

嘶啦!

唰唰几下撕烂手里的协议。

啪的一下砸在桑晚脸上。

陆瑾年冷声说道:“桑晚,你别忘了,你有今天的好日子,是谁给你的!”

“你吃的每一顿饭,身上穿的每一件衣服,还有你柜子里的包包桌上每日一换的鲜花,这每一分钱,都是我辛辛苦苦赚回来的。”

“婚内财产???桑晚,你嫁给我的时候你家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你有什么脸跟我提婚内财产?”

桑晚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死水波澜不惊。

不会再为陆瑾年和陆小沐的所作所为伤心难过了。

可她料错了。

陆瑾年几句话,胜过世间最锋利的刀,不费吹灰之力就在她心口扎了无数个洞。

后腰的伤口处隐隐作痛,桑晚脸色苍白,“陆瑾年,人要讲良心......”

大学时他跟人创业,被对方骗的分文不剩,连生活费都没了,又不敢跟家里说。

是她拿出自己的生活费养他。

给他点有肉有菜的营养快餐,却骗他说她已经吃过了。

学校食堂的馒头五毛一个,可她宁愿多走一公里,去菜市场买一块钱三个的,够她吃两天。

再后来,她多接了几个兼职,才渡过那段艰难的时日。

大学毕业,他提出结婚,他母亲不接受她,断了他的信用卡。

那段时日,他只需要好好工作就可以,而她要一边工作一边算计用为数不多的钱过好两人的小日子。

直到他母亲妥协,让两人进自家公司。

他是项目总监,而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建筑师,在不能公开身份的前提下自己凭能力往上熬。

终于出头,却诊出怀孕。

她想继续工作。

他说,只有没本事的男人才会让怀孕的妻子辛苦奔波,你好好在家待产,照顾好自己和宝宝,我才能安心工作。

生了儿子,一岁断奶后,她想回公司。

他说,晚晚,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你也不想老公回家连顿热乎饭都没得吃吧?再说了,把儿子交给保姆,将来他不跟你亲了怎么办?

三岁儿子上了幼儿园,她旧事重提。

他说,晚晚,再等等。

等什么呢?

等他心思游移。

等年轻貌美的林朝朝出现。

等他生病,她心甘情愿的把肾换给他,自此以后再没了利用价值。

然后,死心塌地的给他当一辈子的保姆。

对吗?

从前最爱的南瓜粥,这一刻黏腻的让人恶心。

桑晚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离婚协议书我会重新打印,或者,你直接通知我,去民政局再签字也可以。”

目光扫过桑晚那张执拗又平静的脸。

陆瑾年脸上怒意更甚。

“离婚是吧?好啊......”

眼底有一闪而过的冷笑,陆瑾年开口道:“既然你执意要离婚,那么......桑晚,你净身出户吧!”

桑晚一怔。

陆瑾年眸光狠厉的说道:“房子、车子、儿子,这所有的一切,你想都别想!除了在陆氏工作那一年的工资,我多一分都不会给你!”

十年修得同船渡。

百年修得共枕眠。

同床共枕的这些年,她到底是有多瞎?

赶在心底的酸涩涌出之前,桑晚点头,“好!”

眸中的狠厉顿住。

陆瑾年抬眼。

就见桑晚看向他,“明早9点,民政局门口见!”




“桑晚,你怎么回事儿?”

苏宝慧一见桑晚就没好脸色,“怎么这个点才来?”

往年过生日,无论是餐厅还是家里,桑晚大清早就来了。

帮着佣人布置环境。

帮她搭配衣服首饰。

等客人陆续登门,就忙着招呼起来。

可今天,桑晚竟然是最后到的。

桑晚还没开口。

一旁的陆瑾年把手里的礼盒递了上去,“妈,生日快乐!这是给你的礼物。”

“陆夫人好福气,儿子女儿都孝顺,每年变着花样儿的给你过生日!”

“真是羡慕死我们了!”

“......”

艳羡声四起,苏宝慧再顾不上挑桑晚的刺,眉开眼笑的接过礼物,招呼着客人们落座。

苏宝慧再回头,就见桑晚已经跟着客人一起,过去坐下了。

脸色轻变,苏宝慧憋了一肚子的火差点儿没绷住。

再想到刚才陆知意跟她说悄悄话,说桑晚因为生病住院的事在跟陆瑾年使小性子,小两口闹了别扭。

苏宝慧把到嘴边的咒骂咽了回去。

“小沐,来奶奶这儿......”

冲桑晚的背影剜了一眼,苏宝慧回头招了招手,牵着陆小沐过去坐在了上首。

米其林大厨团队稳定发挥,随着一道道精致又美味的菜端上桌,客厅里热闹起来。

宴席过半,客人们逐一举杯祝苏宝慧生日快乐。

一片热络里,桑晚的耳边响起一道难听的咒骂。

“桑晚,你别给脸不要脸!”

陆知意目光憎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哥给了钱,你却没给我妈准备礼物。”

陆瑾年拎进来的两个礼盒,一个H家的包包,一箱进口燕窝。

刚才她偷偷掀开看了一眼,H家那个包包,分明是她在专柜看中拍了照,而她哥答应了会买给她的。

包包本该是她的。

而燕窝,是陆瑾年和桑晚每次来时都会带的。

也就是说,陆瑾年转了钱,桑晚却没给苏宝慧准备礼物。

拿本该给她的礼物去充了面子。

实惠却全落在她自己个儿口袋里了。

“桑晚,这些年,你就是靠这些下三滥的法子攒私房钱的吧?桑晚,你贱不贱哪,也不怕有命攒......”没命花。

“陆知意!”

陆知意的话还没说完,被桑晚冷声打断,“我今天心情不怎么好,把你那破嘴闭上。再多说一个字,你信不信,我当场翻脸掀了你妈的生日宴?”

“你......”

嘭!

高脚杯嘭的碎在陆知意脚边。

甚至都能感觉到玻璃碴子蹦到脚背和小腿上的刺痛感,陆知意一脸不可置信的抬起头。

正看到安静下来的客厅。

“怎么回事?”

陆瑾年皱着眉看过来。

桑晚神色淡淡,“手滑了!”

瞪大眼看着桑晚,陆知意一脸见鬼了的表情。

对上苏宝慧和陆瑾年看过来的不喜表情,顿时讪讪的应了一声,“是。”

佣人过来扫地清理。

客厅里再度热闹起来。

陆知意看了桑晚一眼又一眼,怀疑她被鬼上身了。

本打算让桑晚把那100万吐出来,抑或者重新给她买个包包补偿她。

可被桑晚那一杯子砸的,生怕她再发疯做出什么事来。

搅黄了生日宴,桑晚固然要倒霉,可她也落不了好。

陆知意腹诽的去了隔壁桌。

一顿饭相安无事。

苏宝慧没空搭理她。

陆瑾年和陆小沐懒得搭理她。

唯一搭理她的陆知意又躲开了。

桑晚安安静静的吃完了一碗饭。

准备放筷子时,耳尖的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苏宝慧身边的亲戚正在夸陆家。

夸陆瑾年又帅又能干,偌大的陆氏集团在他手里蒸蒸日上。

夸陆知意亭亭玉立学业有成。

夸陆小沐帅气又懂事,虎父肯定无犬子。

最后夸苏宝慧有钱有闲儿孙孝顺,还没老公添堵,后半辈子的福气更是肉眼可见。

似是夸完了才发现忘了夸桑晚,贵夫人笑着补上,“还有儿媳妇,又漂亮又能干......”

换做正常人,要么附和一句“承蒙夸奖”,要么回夸一句“你比我更有福气”。

可苏宝慧不是正常人。

目光瞥过桑晚,想到她进了门连声妈都没喊,也不招呼客人。

不但不似从前贤惠乖顺,反而像头猪似的只顾着自己吃。

苏宝慧笑笑,“要说这儿媳妇,别的优点没有,好运气可是这天底下独一份的。”

“家世糟糕成那个鬼样子,却哄得我家瑾年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个,一毕业就结了婚。”

“工作了一年,就怀孕在家享清福享到现在。”

“不过也难怪人家有享福的底气,谁让人家肚子争气,生了个儿子呢......”

“不过也就这点用处了!”

在座都是人精,谁都能听出来,苏宝慧这番话是在点桑晚。

肯定是桑晚最近哪儿做的不好。

不然,也不至于苏宝慧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说了。

宴厅里有一时的静谧。

一众人看看苏宝慧,再看看桑晚,俱是一脸尴尬。

就连刚才夸人的亲戚都脸色讪讪。

“桑晚......”

一片静谧中,苏宝慧抬眼看向桑晚,“你这身体,养的差不多了吧?小沐都5岁了,你和瑾年可以考虑二胎了。我还等着抱孙女呢。”

“陆夫人......”

桑晚一开口。

苏宝慧就惊得呆住了。

就听桑晚说道:“陆瑾年没告诉你吗?我们......”

“桑晚!!!”

陆瑾年从客厅走过来,抱起陆小沐,眸光冷厉的瞪着桑晚。

桑晚很想问问陆瑾年,你到底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还是,真的怕儿子听到?

可这不是你们父子二人共同的决定吗?

“小沐......”

桑晚看着陆小沐问道:“如果可以换个妈妈,你想让谁做你的妈妈?”

一众人大惊失色,觉得桑晚疯了。

陆瑾年怀里,陆小沐手舞足蹈的叫起来,“朝朝阿姨,朝朝阿姨......我要朝朝阿姨做我的新妈妈!”

别墅里一片静谧。

陆小沐的欢呼声显得格外清脆。

桑晚环顾一圈,目光落在苏宝慧脸上,“我和陆瑾年已经离婚了,只差一张离婚证。......以后我和陆家再无干系。”

陆知意呆住。

陆瑾年脸色铁青。

桑晚起身就走。

身后响起苏宝慧歇斯底里的声音,“再无干系?桑晚,你这辈子就是贱命一条,这是你妈欠陆家的!!!”

“妈!”

陆瑾年出言阻止,但俨然已经来不及了。

苏宝慧声音凄厉的吼道:“母债女偿,你这条贱命是陆家的,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里。

桑晚脸上血色尽失。

嘭嘭嘭的心跳震得耳膜都开始嗡嗡直响。

桑晚唇边勾出一记冷笑。

她是存了心好聚好散,才过来给她过生日的。

既然不想过,那就......别过了!




“桑晚,你应该感谢冷静期......”

走出民政局,陆瑾年看向桑晚的目光里满是冰冷和嘲讽,“让你有一个月的时间来反悔。”

所以,到了这一刻,他依旧认定她在作?

且一个月后一定会后悔?

桑晚神色平静,“陆瑾年,我不会后悔的!”

满脸不信,陆瑾年转身就走。

奔驰从面前疾驰驶过。

桑晚立在路边,心底有一瞬的茫然。

无房。

无车。

也没有行李。

只除了手里的手机,她连件换洗的衣服都没带。

她这......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净身出户了吧?

叮!

手机轻响,桑晚抬手,正看到屏幕上的银行到账信息。

10万。

在陆氏做建筑师那年月薪8000,一整年加上半个月的年终奖,刚好十万整。

怀孕一年。

全职五年。

这六年,当保姆她都能攒到20万了。

可在陆瑾年眼里,她是免费的。

心底的悲哀刚刚冒了个头,就被桑晚轻呼一口气压了下去。

桑晚抬头看了眼头顶的蓝天白云。

平日的这个点,她把陆小沐送去幼儿园,再去超市或者菜市场采买完,刚刚到家。

连坐下来休息片刻的时间都没有,她要先去洗手间把昨晚换下来的衣服都塞进洗衣机,再去收拾餐桌洗碗池。

扫地有机器人。

拖地有洗地机。

可都是需要手动操作的。

操作的间隙还要去儿童房整理玩具绘本柜。

晾晒完衣服总算能休息会儿了,又到了午饭的时间。

一个人懒得做饭,随便垫吧几口眯半个小时,又得起来煲汤摘菜准备晚饭。

等五点接回陆小沐,伴随着锅碗瓢盆交响曲,耳边是不间断的“妈妈妈妈”。

陆瑾年如果回来的早,一家三口还能一起吃饭。

回来得晚,她带陆小沐看绘本洗澡哄睡,忙完还要给陆瑾年准备醒酒汤,等他回家。

家里最后一盏灯,一定是她熄灭的。

睡得最晚,起的最早。

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

她已经很久没像此刻一样,安安静静的闲下来,好好看一眼头顶的天,和眼前的街景了。

不过短短片刻,心头的轻松便大过惘然。

桑晚一路步行,循着熟悉的味道进了巷角的馄饨铺。

薄皮大馅的荠菜鲜肉馄饨。

是桑晚的最爱。

上大学的时候常来吃,及至结了婚,巷子太窄不好停车,陆瑾年来过几次就再不愿意来了。

只桑晚偶尔想家的时候过来吃一次。

“学姐?”

狐疑的声音响起时,桑晚刚从两鬓斑白的店老板手里接过白瓷碗。

回过头,桑晚微怔。

“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来了?”

两人异口同声。

桑晚看着走到正对面坐下来的帅气男人,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一脸好笑,“你是不是......走错地儿了?”

纯手工订制的黑色西服无一处不妥帖。

内里的白衬衣更是亮的发光。

都说人靠衣装,可楼野那张脸一出现,任何人心里都只有一个词。

蓬荜生辉。

而此刻,潇洒帅气又西装革履的男人出现在这样一家乱糟糟的小店里。

桑晚只觉得怪异,“你别告诉我你是来吃早餐的。”

“不然呢?”

楼野脚尖踢开桌边的红色塑料凳,径自落座,“来早餐店不吃早餐,难不成来这儿上班?”

桑晚失笑。

两人都是帝大建筑系的学生。

桑晚比楼野高两届。

只是桑晚没想到,当初校园里跟在她身后一口一个学姐的高冷校草,会是帝都楼家的太子爷。

更没想到,毕业这么多年后再重逢,会是在这样简陋的馄饨铺子里。

扭头去看,巷口那辆黑色法拉利在明亮的朝阳中散发出低调奢华的璀璨光芒,一如他本人。

桑晚笑着说道:“几年不见,你好像......没怎么变。”

一样帅气。

一样高冷。

楼野郁结至极的心情在踏进小店看到桑晚那一瞬,泡沫般炸开,“你倒是变了挺多的。”

目光扫过桑晚那张苍白尽显的脸,楼野环顾左右,蹙了下眉,“就你自己?”

“不然呢?”

把楼野那句反问丢回给他,桑晚笑,“这个点,上班的上学的,各有各的忙碌。还能慢吞吞坐在店里吃早点的,要么是你这样不差钱的豪门阔少,要么,就是我这样无所事事的......”

家庭主妇四个字到嘴边,想到自己很快就要找工作开启新生活了。

桑晚改口道:“要么就是我这样的闲人了。”

“可是你......”

楼野开口,被店老板打断。

“来喽......”

憨厚含笑的店老板把白瓷碗端到了楼野面前,“老板,你的馄饨!”

桑晚一怔,“老板?”

“对啊......”

店老板笑呵呵的说道:“这几年经济不好,要不是老板好这一口,买下了这家店,我早就关门大吉了。”

小馄饨落进胃里,温突突的。

荠菜的香气从嘴里一路蔓延到了心里。

桑晚忽然发现,她有点搞不懂这些有钱人的思维。

比尔盖茨不会捡掉在他脚边的硬币,因为捡钱的时间他可以赚到更多的钱。

楼野亦然。

不说庞大的楼氏集团。

过了9点,股市已经开盘,楼野动动手指,分分钟就是千万级别的资金涌动。

可他竟然买下了这么一个不但不赚钱说不定还要赔吆喝的馄饨铺。

看见他那一瞬间的怪异感再度涌出,桑晚低头,默不作声的喝汤吃馄饨。

楼野慢条斯理的拨开汤里的香菜,宿醉之后的第一口食物从碗底那片紫菜开始,“你呢?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啊......”

桑晚点头,一口馄饨一口汤,脸上有温婉的笑容浮起,“确切的说,应该是......特别好!”

一小团紫菜乱麻一般挂在筷尖。

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楼野握紧了筷子。

身后响起店老板喜气洋洋的声音,“老板,我看到新闻推送,说你今天要订婚了!恭喜啊!”

下意识去看桑晚,正看到她脸上明亮的笑容。

楼野眸底躁郁。

盘旋在心底的黑色雾霾再度厚厚压了过来。

“楼野,恭喜啊!”

桑晚迟疑了一下,笑道:“如果你不嫌弃我不吉利,就留个地址给我,晚点我把祝福和礼物寄给你!”

“不吉利?”

楼野蹙眉,“什么意思?”

犹豫了一瞬,又觉得那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只是不知道,楼野会不会介意。

桑晚轻声道:“今天是我离婚的日子。”

“你说什么?”

楼野一怔,心底的躁郁和烦闷齐齐凝住,集结在胸口变成了一座亟待喷发的火山,“桑晚,你再说一遍!!!”

桑晚。

桑晚!!!

两道声音,一道来自面前惊诧失态的楼野。

而另一道,来自濒死前那道惊慌失措的怒吼。

桑晚心头一跳,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楼野,“楼野......”




滴!

滴......

“心率116,高压129,低压74,病人一切正常。”

“手术非常成功......”

“......”

嗡嗡的声音忽远忽近。

迷蒙的视线里,白茫茫的灯光格外刺目。

持续了几个月的疼痛感消失殆尽。

桑晚整个人轻飘飘的,前所未有的轻松。

噗通噗通的心跳声中,桑晚的意识再度涣散。

再醒来已是24小时之后。

手脚和全身不再浮肿。

胸口也没了恶心想吐的感觉。

要不是落地窗倒影里的她全身插满了管子,与昏迷之前一般无二。

桑晚几乎以为自己是死而复生。

可想到那天昏迷之前发生的事。

桑晚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可不就是死过一次了嘛。

桑晚,该醒了!

想到那天晕死过去之前听到的那道声音,桑晚问护工兰姐:“是谁让你来的?”

那人说,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宁可死都不愿被人看到她那么狼狈那么落魄的一面的。

别告诉她。

兰姐顿了顿,“桑小姐,抱歉,我不能说。不过,若有缘,总有一天能遇上的。”

桑晚不死心。

趁兰姐不在问护士。

护士一头雾水,“不是你丈夫吗?”

桑晚:......

宁可相信阎王心软,她都不信会是陆瑾年。

从醒来到能下地走动,桑晚用了7天的时间。

7天里,陆瑾年和陆小沐两人都没出现过。

只陆瑾年打过两个电话,桑晚没接。

换作从前,桑晚要难受到泪流满面彻夜难眠。

可死过一次,桑晚竟没什么感觉。

人生除死无大事。

不值得的人,扔了就是。

不值得的事,忘了就好。

看着给她换药时心疼的红了眼圈的兰姐,桑晚反过来安慰她,“兰姐,我没事的。我的福气都在后头呢。”

“桑小姐说的对!”

兰姐点头。

桑晚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

出院那天是个阴天。

车子驶向陆家别墅,经过幼儿园时,桑晚到底还是没忍住,让司机靠边停车。

下车前,桑晚照了下镜子。

病了几个月,臃肿的身形飞快消瘦下来。

就连蜡黄的皮肤,都被兰姐费尽心思的滋补汤水养的白皙光滑。

一眼看去,仿佛回到了刚结婚时候的模样。

五点的幼儿园门前人头攒动。

大门内的草地上叽叽喳喳的,小萝卜头们连争吵都是清脆悦耳的。

小班接完就到了中班。

桑晚一眼就看到了陆小沐。

“你怎么来了?”

看到桑晚,陆小沐前一秒还活泼灿烂的小脸瞬间耷拉下来,“我和朝朝阿姨都约好了,她说她会来接我的。一定是你这个坏女人,你......”

“沐哥!”

陆小沐的气愤被一声明亮的沐哥打断。

桑晚转身。

幼儿园大门外的人群里,缓步而来的林朝朝鹤立鸡群,漂亮的格外夺目。

一身米白色小香套装。

妆容精致首饰华丽。

清纯的栀子花一样的年轻女孩儿,短短半年的时间,绽放成了明媚活泼的玫瑰花。

脖子上戴着的那条蓝宝项链,是当初她翻看画册时喜欢,陆瑾年特意让柜员从巴黎订回来的。

项链依旧璀璨绚丽。

只不过。

换了个主人而已。

“朝朝阿姨......”

变脸变得飞快,陆小沐欢快的小鸟一样扑向林朝朝。

大手牵小手,一大一小步履轻快的走向停车场。

连背影都透着开心。

做鬼脸逗陆小沐开心,又拿湿巾给他擦脸擦手,林朝朝把小饼干递给他。

看不到陆小沐的模样,可桑晚知道,他一定笑的很开心。

桑晚转身要走,林朝朝追了上来。

“桑姐......”

林朝朝递了张卡过来,“这是陆总送我的,不过我觉得,你比我更需要,你收着吧。”

一张美容院的会员卡。

看出了林朝朝眼里毫不掩饰的挑衅,和高高在上的施舍示威。

桑晚前所未有的平静,“不用了。......既然是送给你的,你收着吧。”

呵。

一张美容卡而已。

“既然你喜欢在垃圾堆里淘宝,那......都给你了!”

包括陆瑾年和陆小沐在内。

桑晚转身就走。

身后响起林朝朝不死心的叫嚣,“桑晚,不被爱的才是小三,你若安安分分当个保姆,我也不会容不下你,陆夫人的名头,我......让给你!”

让?

现在的小三都这么狂的吗?

盯着林朝朝那张趾高气扬的脸看了几眼,桑晚却连平静之外的其他任何情绪都生不出一丝。

只打了个电话给陆瑾年,说有事跟他说,让他忙完早点回家。

桑晚进门直奔书房。

陆瑾年回来已是深夜。

身上带着浓浓的酒气,看见桑晚,陆瑾年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怔忡,“晚晚,你不作的话,我们的日子可以过得很好的。”

“作?”

桑晚一愣。

她作什么了?

话到嘴边,桑晚懒得说了。

随他怎么想吧。

“陆瑾年,我们离婚吧!”

桑晚拿出离婚协议书,“公司是你的,我只毕业后工作了一年就怀孕了,你把那年的工资发给我就好。”

“房子和车,算是我们的婚内财产,我们一人一半......懒得做财产划分了,别墅给你,城东那间公寓归我。还有小沐......”

没等到陆瑾年的反应,桑晚再抬眼,就见陆瑾年已经仰面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换作从前,她一定一边心疼一边唠叨,半哄半劝的拉他洗澡换了衣服去床上睡。

可这一刻,桑晚心如死水。

一起长大,大学四年结婚六年。

上学时听他抱怨队友拉胯毕业设计难做。

工作时听他叹息创业不易客户难谈。

大多时候都是他说,她安静的听完,然后给他出主意,解决问题。

也曾有过柔情蜜意的时候。

可渐渐的,两人连坐下来喝杯咖啡聊会儿天的机会都少之又少了。

而如今,桑晚觉得自己就像这家里的保姆。

她想说的,他毫不在意。

她想做的,他漠不关心。

明明大学时她的成绩更好,上班后她的设计稿也更出色。

可在他眼里,她的作用只有好妻子,好妈妈。

就像当初刚刚诊出怀孕时,她觉得可以工作到临产时再休息,可陆瑾年执意让她在家待产一样。

就是从那时候起,他越来越看不见她,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死过一次,她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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