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金子一周岁生日那天,终于吐字清晰地叫出了一声“舅舅”,之前都是“叽叽丢丢”地叫。
赵徽眼睛红了。
“舅舅肯定很开心。”
周末,我推金子去公园遛弯,让余勉看女儿。
他给我带了杯咖啡,加奶加糖太甜了,我以前喜欢,现在习惯喝黑咖啡。
“你知道赵徽是……吗?”
他突然问,我愣了一下,他怎么知道的?
“你知道。”他肯定道,“所以他真的是你哥的‘朋友’。为什么要骗我?”
我笑了,“我哪里骗你了?我有说过要跟他谈恋爱结婚,让他当金子的后爹吗?他确实答应我哥照顾我和金子,也确实在做。”
“就算骗你又怎么了,不然你一直缠着我,我能清静吗?”
他说他不能接受赵徽这样的人接触他的女儿。
我无语,他真的又刷新了我对他的认知。
“赵徽这样的人,我哥这样的人,什么样的人?倒是你这样的人,歧视少数群体,我才要考虑让不让你接触我的女儿,别把金子教坏了。”
他理亏,说不下去了又重起了一个话头。
“晚晚,你就这么恨我吗?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真的说忘就忘,说丢就丢吗?我这一年拼命工作,因为只要一闲下来脑子就不受我控制地想你和女儿,想过去的事情。”
“我是对不起金子,但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没有人比我更爱她,你就这样剥夺她拥有一个父亲的权利?”
金子乖乖地坐在车上,吃着奶酪棒,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远处玩游戏的小朋友。
“世界上没有父亲,活得很好的人很多。有父亲但不如没有的,也很多。”
他激动道:“没办法陪老婆生产,不能第一眼看见孩子的父亲也很多,但这不代表他以后不是一个合格的爸爸。”
我心累,“没人不让你做一个合格的爸爸,我也没有不让你见金子,叫别人爸爸,你还想怎么样?”
“要我为了给金子一个完整的家,跟你复婚吗?我和金子都是完整的人,两个人的家也是完整的家。我不是一定需要一个男人,金子也不缺一个爸爸。”
“你如果再说这些车轱辘话,隔段时间就要试探一下我有没有心软,那就真的没必要再见面了。”
余勉冷笑一声:“你只会用女儿威胁我。”
我站起来,推着金子走了。
“因为我可以,我有资格,金子是我一个人的女儿。你可以不受威胁,也可以去法院告我,随便你。”
他后来跟我道歉,要见金子,我都拒绝了。
我之前还是太心软,想着他至少是金子生理学上的爸爸,一面不让见有点残忍。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