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一下哭了出来,村子里没活干的人都站在自家门口看着这一幕。
他们脸上没有同情,也没有诧异,只是开口戏谑道:养多一个女嘛,嫁人还能收彩礼钱呢!
我爸嫌丢人,用力一脚踹到我怀里,我跌坐在地上,他呸了一声回到了黄土屋。
我妈瞅瞅我,又看看我爸,最后屋内响起李望嘉的哭声,她一脸焦急,随后回到了屋子了。
随手将门拉上,而我被隔在了房子外面。
村子里的人多是觉得没有热闹可看了,就走了。
脸上摆满意犹未尽的表情,我那一瞬间很想郑女士,虽然只认识了一晚上。
我盯着地上的黄土,手指甲不知不觉就扣到了地上,视线模糊,黄土沾水变成了泥。
那些村民走之前还说了两句:这样不好吧,还是个孩子。
你不知道他家穷啊,几个女儿要我也不乐意,你觉得可怜你去养。
七岁的小孩懂什么?
我觉得能懂的差不多都懂了,起码我知道他们话里的意思。
蹲到脚麻,我父母都没有出来,甚至隐隐约约我还听到我爸的声音:你赶紧把她送走,叫别人看什么笑话。
这么大的孩子没人要了。
早几年就叫你送人,你非要拖,你看现在谁还要?
我的姐姐们这个时候不在家里,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哄他们开心。
是不是像以前一样打我,他们就不会赶我走了。
郑女士这时候出现了,宛如天神,她拉着我的手敲响了老旧的木门。
这孩子我要了。
我爸看到她穿得靓丽,吐了一口烟:幺妹也是能干活的女娃了,我们养那么大不容易,起码要八千。
我妈扯了扯他的衣角。
似乎也觉得这个价钱太高了,而我扣着指甲,想着我真的值那么钱吗?
要知道一块钱对我来说都是奢侈。
扯什么?
还不是你生不出男孩,以后还要养志刚呢。
郑女士讲价讲到四千,然后把我带回了家。
一路上,她开着她的摩托车,高兴地跟我说怎么讲价,末了还补充一句:当然你不止四千,他们眼光不好。
再次回到郑女士家里,徐先生不在,据说出差了。
但是从郑女士的眼神来看并不是这样,在许先生不在的一周里,郑女士兴致不高,且很多时候一个人待着房间里。
郑女士在哭,我趴在门角听到了她啜泣的声音。
那一刻我觉得塌下来了,是不是因为我她丈夫才会不回家,导致她不开心。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郑女士打开了房门,我措手不及地倒在了地上。
我哇哇大哭了起来,很奇怪我平日里在家从来不敢哭,生怕被嫌弃,可是手足无措的时候,我也只能哭出来表达我的情绪。
很疼吗?
她将我抱起,看了看我手掌和膝盖。
我摇了摇头,对不起,都怪我,他才不……回家。
傻孩子,年纪那么小就想那么多。
我和他跟你没关系。
她摸了摸我的头但是没多说什么,只是将客厅里摆放的结婚照撕碎了。
几天后徐先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