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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她入狱,她却即将去世陈维生张白鹭完结版小说

耳朵橙z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楔子高一下学期的某个冬日午后,太阳像一床绵软轻巧的鹅绒被。靠窗边的张白鹭正睡得香甜,却被一阵闹哄哄的声音吵醒。迷茫睁眼,抬头,恰好对上了讲台上一张陌生俊秀的面孔。不得不说,那张脸,即使是几年后再想起,也仍记得初见时那天给她的震撼。——少年五官英挺,眉眼柔和,就连窗外的阳光都十分偏爱他,给他罩上一层淡淡的光晕,仿若坠入人间的神使。耳边是同桌兼好友宿棠,低声解释着:“听说是二中转来的,叫陈维生,还挺帅。”张白鹭虽讨厌长得太漂亮的男生,但也没忍住盯着那张脸晃神几秒。这个高个子男生,居然长了张可恶的娃娃脸。接着,她注意到他颈间系着一条扎眼的大红色的毛线围巾,身上穿着不太合身的深灰色长款羽绒服,袖子都短了一截。一抬手,露出一小截清瘦的手臂。这...

主角:陈维生张白鹭   更新:2024-11-19 20: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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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维生张白鹭的其他类型小说《我为她入狱,她却即将去世陈维生张白鹭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耳朵橙z”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楔子高一下学期的某个冬日午后,太阳像一床绵软轻巧的鹅绒被。靠窗边的张白鹭正睡得香甜,却被一阵闹哄哄的声音吵醒。迷茫睁眼,抬头,恰好对上了讲台上一张陌生俊秀的面孔。不得不说,那张脸,即使是几年后再想起,也仍记得初见时那天给她的震撼。——少年五官英挺,眉眼柔和,就连窗外的阳光都十分偏爱他,给他罩上一层淡淡的光晕,仿若坠入人间的神使。耳边是同桌兼好友宿棠,低声解释着:“听说是二中转来的,叫陈维生,还挺帅。”张白鹭虽讨厌长得太漂亮的男生,但也没忍住盯着那张脸晃神几秒。这个高个子男生,居然长了张可恶的娃娃脸。接着,她注意到他颈间系着一条扎眼的大红色的毛线围巾,身上穿着不太合身的深灰色长款羽绒服,袖子都短了一截。一抬手,露出一小截清瘦的手臂。这...

《我为她入狱,她却即将去世陈维生张白鹭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楔子

高一下学期的某个冬日午后,太阳像一床绵软轻巧的鹅绒被。

靠窗边的张白鹭正睡得香甜,却被一阵闹哄哄的声音吵醒。

迷茫睁眼,抬头,恰好对上了讲台上一张陌生俊秀的面孔。

不得不说,那张脸,即使是几年后再想起,也仍记得初见时那天给她的震撼。

——

少年五官英挺,眉眼柔和,就连窗外的阳光都十分偏爱他,给他罩上一层淡淡的光晕,仿若坠入人间的神使。

耳边是同桌兼好友宿棠,低声解释着:“听说是二中转来的,叫陈维生,还挺帅。”

张白鹭虽讨厌长得太漂亮的男生,但也没忍住盯着那张脸晃神几秒。

这个高个子男生,居然长了张可恶的娃娃脸。

接着,她注意到他颈间系着一条扎眼的大红色的毛线围巾,身上穿着不太合身的深灰色长款羽绒服,袖子都短了一截。

一抬手,露出一小截清瘦的手臂。

这一身装扮,不说难看,也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

特别是他脖子上那条红色围巾,哪有男生戴红色的呢?

陈维生个子很高,大概有一米八几,站在一米六几的矮胖老班身边,瘦得像一根竹杆一样。

看起来营养不良,不讨喜。

这是张白鹭对陈维生的第一印象。

和陈维生视线交汇的那一秒,他本来略显严肃紧张的表情微变,“噗嗤”笑出了声。

张白鹭只记得那天,陈维生在台上笑得脸颊通红。

引得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她身上,然后全班一起哄堂大笑。

同桌宿棠一边憋笑一边递给她一面小镜子。

张白鹭不以为然接过,结果大惊。

右半边脸不知什么时候印上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小字。

她羞愤难当,恨恨瞪了一眼这个初见就令她厌恶的男生。

他满脸抱歉,眼里的笑意却还是止不住。

从那时起,在张白鹭心里,陈维生就已经被拉进了黑名单。

那之后,同学们都打趣她:“张白鹭,今天中午怎么没再在脸上画个符?”

“你这招特别啊,别人都是把知识记到脑子里,你是印在脸上,哈哈哈!”

张白鹭二话没说抄起桌上的书朝身后的人砸去,任东斯敏捷躲开。

厚厚的复习资料越过他,直直朝着坐在他后排的倒霉蛋陈维生飞去。

放学后,张白鹭自认倒霉地买了两根烤肠给陈维生赔礼道歉。

她在校门口等到他后,把那两根还冒着热气的烤肠飞快塞进陈维生手里,生怕自己下一秒就反悔。

他被吓了一跳,一双清澈的眼有惊慌有困惑。

张白鹭指了指他的脸,别扭道:“你眼角的伤,对不起。”

那双圆月般的眼突然弯了下来,他抬手摸摸眼角那道细微的血痕:“不碍事的。”

张白鹭懒得和他掰扯,但自知理亏,毕竟差一点划到眼睛,很危险的。

可他非但什么也没说,还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她觉得陈维生这人,大概是个傻子。

张白鹭转身要走,他却一把拉住她的书包带,力道很轻。

他从袋子里拿出一根烤肠递给她:“一起吃吧。”

张白鹭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再也抵抗不住烤肠香味的诱惑和肚子的不断抗议。

毫不客气地接过来,咬了一口。

冒着白气的冬夜里,陈维生小口小口吃着手里香喷喷的烤肠,一双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一路上他感叹了好几次,烤肠真好吃。

张白鹭不屑撇撇嘴,“一个破烤肠,弄得像从没吃过的样子。”

他闻言,垂下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确实,这是我第一次吃。”

这一年,在鹤城的普通高中生每周都会有些零花钱,小卖部的烤肠一块钱一根。

而陈维生却从来没吃过。

没有人给他零花钱,甚至连上学需要的费用都是他自己赚来的。

——

陈维生性格好,又整日顶着那样一张脸对谁都笑眯眯的,刚来不久就混了个很好的人缘。

张白鹭一直以为,长得好看的人都有些自己的小骄傲。

像班花梁芯那样,永远抬着下巴看人,说话都带着淡淡的轻蔑。

但陈维生却为人亲和,别人对他开玩笑他都不会计较,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

她和宿棠讨论一番得出的结论是:他缺心眼。

总之,陈维生在她那的印象就是不好。

但跟她关系比较好的任东斯,偏偏跟她唱反调。

任东斯和陈维生坐前后桌,没事就回头找他聊天。

一来二去的,任东斯这个自来熟就搂着陈维生的肩膀嚣张道:“这我哥们儿,以后我罩着的。”

而陈维生不说话,就在那静静地笑。

张白鹭低声和宿棠吐槽:“啧啧,你看他就知道笑,是不是真的脑子有问题啊?”

宿棠摇摇头,拉着她赶紧走了。

没人知道,陈维生在背地里也很纳闷,张白鹭为什么总是对他有敌意。

难道是自己在她面前表现得太傻了吗?

可是,他一面对她,就忍不住内心的愉悦。

明明他能够讨好所有人,唯独她丝毫不买账。

陈维生想破了脑袋,到底该怎么样才能让她不讨厌自己呢?

——

一转眼就入秋,鹤城的气温就像突然来了脾气一样骤降,有种不顾别人死活的潇洒。

这节体育课是自由活动,张白鹭穿着一件薄薄的校服,缩在宿棠身边,汲取着她的温暖。

任东斯带着陈维生喊她们去打球,张白鹭拉了拉衣领,把下巴缩在里面表示拒绝。

“喂!你还是不是我们生死四人组里的一员了?”任东斯大喊。

“生死四人组”是任东斯给他们四个取的组合名,被张白鹭和宿棠嫌弃了好久。

“你懂什么呀?这名字取自我和阿生名字的谐音,还有就是,生死二字代表咱们的感情不管生与死都不会变,不会散。”

宿棠缩了缩脖子,反驳道:“什么生啊死的,多晦气啊,还是换个吧。”

“就是,谁要跟你们生了死了的!而且,谁跟你们男生组合啊?”

张白鹭说着给了任东斯一脚。

他鬼叫一声,“张白鹭,你这么凶当心以后嫁不出去!”

“要你管,嫁不出去我就一辈子单身!”

张白鹭追着任东斯在校园小路上打闹,他躲到陈维生身后去叫嚣着:“你想打我,先过了我兄弟这关!”

“你以为我不敢?”

张白鹭瞪他,视线转移到陈维生的脸上。

只见他顶着那张罪恶的脸,面带笑意地看着自己,让她顿时有些底气不足。

笑笑笑,就知道笑。

早晚有一天会让你哭的。

少年额前的发丝拂过眼睛,惹得他不停眨眼。

一阵风裹挟着他的声音,传进张白鹭耳朵里:“能不能不打脸呀?”

声音清澈,语调微微上扬。

张白鹭左眼皮一跳,低声骂了句:“妖孽。”

便拉着宿棠转身跑开。


他赶到“澄西”KTV的包厢里时,只剩梁芯一人,喝得有些烂醉。

任东斯拦着她继续灌酒的手,被梁芯一下拍开。

“少管我,我叫你来可不是管我的,再说,我比你们大,我已经成年了,知不知道?”

她大概是真的喝多了,还从包里翻找出身份证,摔在桌面。

任东斯看她这副样子,就猜测出她肯定又和家里闹别扭了。

高二上学期的时候,梁芯也找过他一次,也是这样的场景。

他沉默不语,强行夺过梁芯手里的酒就往肚里灌。

“我陪你喝。”

就这样,他陪梁芯喝到凌晨才从“澄西”出来,打了辆车送她到家门口后,他也就回家蒙头大睡了。

走在前面的张白鹭此时猛地回头,鼻子皱了皱:“不对,什么味啊?你喝酒了?”

任东斯扁了扁嘴。

果然,这张白鹭是狗鼻子。

他要是把昨晚的事和张白鹭说了,指不定怎么骂他呢。

毕竟张白鹭和梁芯当初那事闹得很大,张白鹭是受害者,所以在学校里,他也尽量避免在张白鹭面前和梁芯说话之类的。

可他就是看清了梁芯是个怎么样的人,却依旧还是放不下她。

后来张白鹭虽不追究了,也不在意他继续喜欢梁芯。

但他还是少提这个名字的好。

于是他打了个哈欠,状似无意道:“我爸,昨天叫朋友来家里喝到很晚,烦都烦死了。”

“哦。”

“叫叔叔少喝酒,我爸最近都打算戒了。”

张白鹭转过头继续挑选着货架上的精致礼品,有些眼花缭乱。

“嗯,行。”

任东斯蒙混过关,“对了,我还没问你要给谁买礼物呢?”

“陈维生。”

“啊?”任东斯张大嘴巴,像是联想到什么,“你该不会是…喜欢他吧?”

张白鹭默默翻了个白眼,没否认。

她突然凑近任东斯问:“你和陈维生不是哥们嘛,那你知道他喜欢谁吗?”

“我扣,你真的喜欢他?你这…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呢!”

任东斯一副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表情,鄙夷的看向张白鹭。

张白鹭一掌拍在他后脑勺:“少废话,回答我的问题。”

他捂着脑袋,瞪她:“他每天除了学习就是打工的,我都怀疑他看破红尘了。”

“说正经的。”张白鹭又要伸手。

任东斯立马认怂:“好好好,除了你,我没看他和哪个女生接触过。”

“啧,不过,前段时间他不是认识了一个外校的人嘛,他好像和那人的妹妹有几次接触。”

“哦,这我知道,说那么多废话,我让你讲重点,他喜欢谁?”

张白鹭面上透露出隐隐的不耐烦。

“综上所述,阿生如果非要有一个喜欢的人的话,不是你,就是那个高一学妹,不过…”

他故意话说一半,吃了张白鹭一记眼刀。

“不过,我觉得人家胜算更大,毕竟,她比你更像女孩子。”

说完,任东斯反应极快地跑开。

意外的是,张白鹭非但没追上来打他,也没有破口大骂。

反而站在原地一脸傲娇,“切,我承认别人比我好看,但万一他就喜欢我这挂的呢!”

任东斯抖了抖鸡皮疙瘩,看傻子似的看着她。

张白鹭还不忘恐吓他:“今天的事,不许说出去,特别是不可以告诉陈维生,不然……你懂的。”

她右手攥拳,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任东斯恨恨点头。

咬牙切齿地那副样子,在张白鹭眼里看来,真的像个白痴。

张白鹭最后选了一个许愿瓶和一对手机挂坠。

前段时间班上很流行叠千纸鹤,在每个纸鹤里都写下美好的祝福或愿望,听说叠满一瓶后送给喜欢的人,里面的愿望以及祝福都会实现。


“小陈啊,你不要担心其他的,啥事都有我们大人在呢,再说了,这丫头求了我半天呢,你也不想辜负她的心意吧。”

张志毅对自家女儿的热心肠是又无奈又骄傲。

但他一向对她的事是无条件支持。

“就是啊,我爸都同意了,你还在这扭扭捏捏什么呀,陈维生,你到底还把不把我当朋友啊?”

又是这句话。

陈维生心里既暖又苦涩。

他眼眶发烫,低头假装摆弄手里的矿泉水瓶:“好,听你的。”

他们带着他先去理了头发。

一头被剪得惨不忍睹的头发,被理发师几下就推掉了。

陈维生第一次留这么短的头发,还有些不适应。

张白鹭朝他竖了个大拇指,“放心,还是帅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难受。

陈维生第一次来张白鹭家,紧张得不行。

束手束脚地坐在沙发角落。

张白鹭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出来,一眼就望见了他局促不安的背影。

心头又被刺了一下。

她走过去,递给他一块西瓜,“喏,尝尝,包甜的。”

“谢谢。”

陈维生接过西瓜,小口吃着。

一旁的张白鹭风卷残云般两三块干掉一块西瓜,吃得满嘴都是汁水,在陈维生眼里有些真实得可爱。

他忍俊不禁,惹恼了张白鹭:“不是,你个大小伙子吃东西能不能大大方方的,斯文给谁看?”

陈维生被张白鹭这么一说,脸上开始发热,想说其实他并不是斯文,只是有些放不开罢了。

看张白鹭有些嫌弃的眼神,他索性也不装假了。

几口啃完了那块西瓜,嘴巴塞得鼓鼓的,然后邀功似的看着她。

张白鹭顿时乐了,像摸小狗一样,伸出手拍了拍他刚刚剪短的头发。

发丝短短硬硬的,有些扎手。

扎得张白鹭心里又一酸,她强撑起一个笑容说:“真乖。”

陈维生呆住了,等到张白鹭起身去厨房帮忙才反应过来。

开始回味起头顶那三秒钟的温暖。

张白鹭从进家门就没停过,一会儿切西瓜,一会儿倒果汁。

最后拥挤的小厨房实在是容不下走来走去的三个人了,张志毅才忍无可忍地赶她走:“我的祖宗,你什么时候这么勤快过,快出去陪你同学吧,做饭有我和你宋姨就够了。”

张白鹭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自觉退出了厨房。

其实,她也有点紧张。

人在紧张的时候,总会想找些事来转移注意力。

但她为什么会紧张呢?

大概是因为她也是第一次带一个男生来家里吧。

虽然是在家长同意的情况下。

不过,怎么有点像带男朋友见家长呢…….

张白鹭被自己想法吓了一跳,猛地甩出这个念头,“真是胡思乱想什么呢。”

但没忍住羞红了脸。

她重新回到客厅,见陈维生盯着电视里的偶像剧看得津津有味 。

“你不是喜欢看法制剧吗,对偶像剧也感兴趣?”

陈维生收回视线,面上一红:“还,还挺有意思的。”

张白鹭憋笑,没再继续逗他。

——

这一年,《一起来看流星雨》掀起的热潮还在持续,张白鹭再看一遍还是有些入迷。

吃饭时的视线也不离开电视。

她有个本子上抄满了这部电视剧插曲的歌词,同时也迷上了魏晨。

前段时间宿棠还调侃她,自从遇见陈维生后,她居然开始渐渐接受长得帅的男人了。

想当初她可是对这些长得好看的明星都带着强烈偏见的。


而张白鹭傲娇反驳:“你不懂,这只是单纯的审美升级,我永远的本命还是陈奕迅大哥!”

客厅天花板的老式风扇“吱呀吱呀”,十分敬业地转个不停,但也还是驱散不了夏夜的热情。

张白鹭一边吃饭,一边跟着片尾曲哼歌。

张志毅敲了敲桌子示意她规矩点。

张白鹭不好意思地收回视线,安静扒饭。

宋莲宠溺一笑,嘴上说着:“孩子爱看就看呗。”

一边不停给两个孩子夹菜。

以至于放下筷子时,陈维生强忍下那个大大的饱嗝,换来的是不停的打嗝。

张白鹭笑意盈盈地给他倒了一杯凉白开:“试试嘴里含一口水,分七次咽下去。”

不管用。

“你再试试深呼吸几次。”

还是不管用,陈维生一脸无辜。

张白鹭有些无奈,一把扯过他的手,按住虎口处,“忍着点啊。”

陈维生痛得闷哼一声。

张白鹭手都按酸了,也还是不起作用,干脆放弃:“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哪招在你身上都不管用?”

陈维生瞪着亮晶晶的眼睛,还是一边打嗝一边面色无辜的看着她。

晚上,陈维生婉拒了和张志毅睡一张床的好意,选择了在客厅睡沙发。

张志毅也没再为难他,给他抱来了被子和换洗衣服。

陈维生局促站起身接过:“叔叔,不用了,我穿身上的睡觉就可以,这是我晚上出门的时候新换的。”

“你身上的衣服不适合睡觉穿,多难受啊,虽然这是我的旧睡衣,但都是换洗干净的,你对付穿一晚。”

“我刚烧了一大桶水,你去洗个澡,舒舒服服睡觉,明天不是还得上学呢嘛。”

张志毅说完又敲了敲张白鹭的房门:“白鹭,你们先休息,我送你宋姨回家,不用给我留门,我带了钥匙。”

“知道啦!”

张白鹭清脆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张志毅走后,听到关门声,张白鹭才打开房门,神秘兮兮地邀请陈维生来她房间。

“我去你房间,不,嗝,不好吧。”

“哎呀,别磨蹭。”

张白鹭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盛情邀请对陈维生来说是多大的考验。

因为性格和成长环境使然,她对亲近的人,无论男女,边界感都有点模糊。

陈维生慢吞吞挪到她房间门口。

张白鹭实在看不下去他那副扭捏的样子了。

“你给我买姨妈巾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害羞啊。”

说完,手一伸,将陈维生一把拽了进来。

进了房间,陈维生没敢乱瞟,只闻到阵阵清香,那是属于张白鹭的。

他在心里想,为什么他只在她的身上闻到过香味?

他之前的同桌也是女生,但就从来没有闻到过。

这个味道就像是从她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清香,找不到替代。

张白鹭走到书桌前拉开椅子坐下,她的房间里除了一把书桌椅,能坐人的就只有床了。

她看着陈维生直愣愣地杵在床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她是故意的。

张白鹭憋住笑,装出一脸严肃的问他:“咳咳,现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说那天放学的事吧。”

陈维生一听,立马就知道怎么回事,忙解释:“那是我最近,嗝,认识的一位朋友的妹妹,那个男生你见过的,嗝,在夜市,卖手链的摊子上,他,嗝,叫邢谦。”

“而他妹妹邢黎刚好是我们的,嗝,学妹,那天碰巧是她,嗝,生日,邢谦就邀请我一起,嗝,顺便跟她妹妹一路回来。”

陈维生的解释像军训汇报一样,还伴着有些破坏氛围的打嗝。


最后这件事以警察来了告终。

可警察也只是调解几句。

因为陈胡安主张自己是父亲在教育儿子。

这种家庭纠纷,他们遇到太多了。

最后打归打,吵归吵,最后人家一家人还是会和好。

他们就不好干涉太多。

张白鹭的愤怒几乎冲天:“这叫教育?你们没看到他被打成什么样子了吗?!”

“小同学,你别激动,但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警察也管不了太多。”

张志毅也劝她:“白鹭,冷静一下,这事我们管不了,回去吧。”

张白鹭一把甩开张志毅的手,不可置信地问:“为什么不管?他是我的同学,我的朋友!难道我要看他在除夕夜被打死吗?谁能保证我们离开后他爸不会再打他?”

在场的人沉默了。

张白鹭有些倔,她的朋友,她就要护到底。

“警察叔叔,让他跟我走吧,我怕他再挨打。“

警察思索几秒,叹了口气,同意了。

转头又对清醒了大半的陈胡安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

陈胡安老实了不少,连连点头:“不打了,他爱去哪去哪。”

只有陈维生像个破碎的娃娃,惨白着脸站在角落里一声不吭。

张白鹭得到父亲和宋阿姨的同意后,缓缓朝着他走过去。

她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腕:“陈维生,跟我走吧,你别怕,我保护你。”

陈维生垂着头,看向那只手。

睫毛扑扇扑扇,一滴混着血的泪珠,悄然落下。

他真不争气。

面对她,总是想哭。

这晚,张白鹭朝他伸出的手,又一次给了他坚强活下去的勇气。

这晚,陈维生的那滴泪,灼热滚烫,在她心上烫出一个洞,然后落进了心脏深处,默默扎根。

——

宋姨端上一盘盘热气腾腾的饺子,雾气笼罩下,陈维生处理过伤口后的脸看起来没那么可怖了。

张白鹭却忍不住咬着筷子担心,这么好看一张脸,会不会毁容啊?

毁了就太可惜了!

陈维生坐在她对面,像是猜出她的心思,低声说了句:“不会毁容的,过几天就好了。”

张白鹭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谁关心你的脸啊?”

说罢,往他碗里夹了个饺子,又瞟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和他说悄悄话。

“宋姨是我爸的女朋友,我第一次见,她人还不错吧?”

“嗯,宋姨人很好,…我爸不在的时候,常常会给我送吃的。”

陈维生扯出一个笑容。

“你爸为什么要打你?你妈呢?”张白鹭还是没忍住心底的疑问。

“他喝了酒就那样。”他轻描淡写,低下头戳着碗里的饺子,“我妈,她不要我了。”

张白鹭突然想给自己一巴掌。

她没再继续问下去,又夹了几个饺子,和两块排骨。

“多吃点,看你瘦的,你一会还要去值班吗?”

“嗯,要去。”

“我陪你。”

“…好。”

两人在十二点前回到了超市,这里没有电视机,听不见零点的钟声响起。

入目的只有寂寥的街道、灯火通明的窗户和肃静的白雪,还有时不时响起的震耳鞭炮声。

陈维生一回来就去整理货架了。

好想看烟花啊。

张白鹭掏出手机坐在门口的收银台里,百无聊赖地盯着上面的时间,倒数着着零点的到来。

“五十九、五十八、五十七、五十…”

有人推门而入,带响了门上的风铃。

“张白鹭,出来一下。”

是陈维生,张白鹭居然没看见他什么时候出的门。

她起身好奇跟了出去。

只见他蹲在一个方方正正的烟花旁边,手里是准备按下的打火机。

陈维生笑容纯粹,一双眼亮得惊人。

他在倒数:“五、四、三、二、一!”

“白鹭,新年快乐!…”

烟花被点燃的瞬间,有火焰冲向夜空,像流星一般,在深蓝色的夜空炸开。

张白鹭惊呆了,被震撼到了,她张大嘴巴望着天空,迟迟不能回神。

她突然转头望向陈维生,目光灼灼。

这个人,居然猜到她的心声,在零点准时为她下了一场烟花雨。

那一刻,她突然觉得,陈维生这张好看到不行的脸。

其实也没那么讨厌了。

他又说了些什么,张白鹭没听清。

只见他的嘴一张一合,蹦出的音节,被漫天的烟花炸响吞没。

她问:“你说什么?”

烟花很短暂,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陈维生鼓足了勇气:“我说,我喜…”

我喜欢你,几个字即将脱口而出。

他长达八年的秘密就要破土而出时。

“白鹭,走了,我们该回家了!”张志毅突然出现打断。

他摇下车窗,招呼着张白鹭回家。

“哦,好,等我一下。”张白鹭掏出手机,递给陈维生,“留个电话吧,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或者发短信都行。”

陈维生怔住,接着笑了下,接过手机,输入自己的电话号码。

“诶,对了,你刚刚要说什么?你喜什么?”张白鹭好奇问。

陈维生将手机还给她,“我,我说你喜欢这场烟花吗?”

张白鹭笑容满面,“我特别喜欢,谢谢你,陈维生。”

“那我先走了,拜拜。”

“再见。”

陈维生看着扬尘而去的车,突然被自己惊出一身冷汗。

他有些懊恼自己刚刚是在干什么?

他居然想要借这种时候表白,简直是疯了!

他不该那么得意忘形的。

能陪在她身边就足够了。

——

宿棠不知道为什么,才过了个年,张白鹭和陈维生的关系就突然有了质的飞跃。

她靠在床头,听着电话里张白鹭的碎碎念。

“我觉得以后我们要对陈维生好一点。”

“我发现我之前真是有点混蛋,对他有那么多偏见。”

“不如,初七那天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我爸今年给了我不少压岁钱,我请客!你叫上任东斯一起。”

宿棠静静听着,一张素净到平平无奇的脸上没什么波动。

垂下的睫毛微颤,遮住了眼里翻涌的情绪。

挂断电话,宿棠放好手机出了卧室。

客厅里宿棠的母亲怀里抱着个“咿咿吖吖”的婴儿。

她抬头看见宿棠就是一顿劈头盖脸:“放了假,就在你那屋里一闷,我带孩子都快累死了,还要给你们做饭吃,你就一点不会心疼我?”

“还有,你这次考得那么差,每天有没有在复习功课?你跟人家张白鹭玩的那么好,怎么这学习方面跟人家差那么多呢!”

宿棠默不作声,像是早已习惯了这种话语。

她从她手里接过弟弟,熟练地哄了起来。

——

大年初七那天,张白鹭早早起床收拾,她昨晚已经和陈维生说了今天要看电影的事。

陈维生说今天他刚好可以请假。

张白鹭打开衣柜,目光停留在那件除夕穿的奶黄色外套上几秒,最终还是选了一件咖色短款棉服,搭配牛仔衬衫,下身穿了一条深棕色格子长裙,脚踩雪地靴出了门。

今天出了点太阳,昨夜下的雪堆积了厚厚一层,渐渐打湿了绒面的雪地靴。

张白鹭想提前先去电影院买票,却不曾想自己来得有点早,电影院还没开门。

突然刮起的一阵寒风冻得她直搓脸,有些后悔今天该戴个帽子出来的。

她看了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电影院才开门。

她总不能一直傻待在寒风里吧?

不远处的一家奶茶店刚刚开门,她跟在老板身后进了屋。

“老板,要一杯热牛奶。”

“好,稍等。”

屋内的暖气让张白鹭有些昏昏欲睡,她打量着奶茶店内的装修。

“你的热牛奶。”突然出现的人,吓了张白鹭一跳。

给她端牛奶的人,不是刚刚那个胖胖的男老板,而是一个年轻帅气的男生。

“啊,谢谢。”张白鹭快速回神。

男生转身离开时,张白鹭又猛地叫住了他:“等等!你是……”

他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寸,单眼皮,像是没睡醒一样,打着哈欠倚靠在柜台边。

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高领毛衣,宽肩窄腰,身形颀长挺拔,整个人看起来成熟又优雅,荷尔蒙爆棚。

他掀了掀眼皮,问:“怎么?你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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