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妈的催促下,弟媳还是接过了那带血的蛇胆。
她还没打开袋子,便闻到了那股腥臭的气味,随即面色就有些不大好看了,捂住胸口,像是想呕吐。
我赶紧推了推我妈:妈,可别让弟媳吐出来,你好不容易搞来的,得赶紧吃,要不药效就不强了。
要是放在平常,我敢对我妈动手,下一秒她的巴掌就能落在我脸上。
但此刻明显是弟媳的事更重要,我妈见状马上上前几步,从袋子里掏出蛇胆就往弟媳嘴里塞,边塞边说。
赶紧吃吧翠翠,这玩意可是大补,吃了好生儿子。
弟媳从口袋里拿出蛇胆,有些狐疑的视线落在我身上,似乎怀疑我在骗她,而我只是冲她笑了下。
我还有课,就先走了。
我跟我妈打了声招呼,也不管她有没有听见,就往外面走去。
毕竟买来让弟媳吃的又不是我,要真出了事,我可不想被掺和进去。
在弟媳生吃蛇胆的过程中,弟弟始终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打着游戏,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只是偶尔抬眼看到了面前血腥的一幕,厌恶的皱了皱眉,往旁边靠了靠,像是嫌弃那股子腥臭味。
等等。
就在我要出门时,我妈叫住了我,她面色不愉的说:这个月房租交了吗,房东天天来敲门,烦死了,快点交上去,别让他再来烦我们!
我住在学校旁边,是我为了方便打工租的一个小出租屋,本来是一个人住的。
但自从弟弟结婚后,我妈便声称弟媳适应不了农村的环境,带着弟弟弟媳强硬的搬到了我所居住的出租屋。
出租屋本就狭小,一下子挤进来了三个人,更是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我妈说弟媳怀孕了,身子娇贵,便让她一个人睡在大卧室里,她自己跟弟弟挤在沙发上,而我只能在通往厕所的过道上撑起张小折叠床勉强度日。
自从他们搬进来后,水电用的飞快,我本就是兼职打工,赚的钱刚好够自己生活。
当我入不敷出,提出让我妈稍微平摊些房租后,换来的却是一顿拳打脚踢,说我是个白眼狼,这么大了居然伸手向家里要钱。
她没有工作,弟弟只上了小学便辍了学,无所事事到现在,一家子就连平常吃喝都只能靠我。
上辈子我念着他们是我的亲人,从未有过怨言,只是更加努力的打工赚钱,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换取更好的生活。
只是没想到,他们只是拿我当提款机,到最后甚至亲手将我推下悬崖,看着我在寒夜中流血过多死亡。
一想到悬崖上宋天赐毫不留情转身离去的画面,我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般,凉的钻心。
2你发什么呆呢?
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我妈气急了,抬手一个玻璃杯砸了过来。
杯子在墙面炸开,些许碎片从我脸颊擦过,留下道道血痕。
要是再准点,恐怕又跟之前一样头破血流了。
我狠狠地咬了下舌尖,压下了满腔的怒意,回她:知道了。
不是喜欢在这住吗。
那就慢慢住着吧,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