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是灰蒙蒙的。
小妹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村里人还是不死心,全都聚在了祠堂门口。
尤其是懒汉狗娃喊得最大声。
死贱人!
你居然给我一个身上长疮的婆娘!
我要是死了!
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话音刚落,几个男人冲上前去。
狗娃一不留神被压在地上,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
村长便走到懒汉身边,堵住了他的嘴。
大家听好了!
狗娃和那个女人现在浑身是疮,为了我们村里的安全,必须尽快处理掉!
村长摆摆手,几个男人便压起狗娃往山上走。
外面的闹剧吵得我头疼。
村长又踏进了祠堂,跟我说想要再往上爬一爬,给他弄个小官当当。
我咧开了自己的嘴,用空洞洞的嘴型告诉他,你做梦!
村长生气了,揪出我爹娘摔在我面前。
村里人像是说好了一般,齐齐拿出棍棒往我爹娘身上招呼,我爹不停地向我祈求着再没有血,爹就要被他们打死了啊!
我只是看着,表情没有一丝松动。
我娘也开始说话了大丫,娘肚子里还有弟弟呢,没有弟弟谁来保护你啊!
我盯着娘的肚子,只觉得讽刺。
保护我?
那我现在所承受的一切,就是活该的吗?
我想起小妹的伤痕,想起自己遭受的一切,不受控的开始疯狂尖叫,尖利的声音回荡在祠堂的上空。
村长以为我动摇了,又揪出了我小妹,推搡到我的面前,快!
快求你姐姐!
小妹不知抱着什么东西,缩在地上一声不吭。
村长抓起小妹的领子,朝着脸上就是一巴掌,就这一下,小妹被打的吐出了血。
手也不自觉的松了下来。
哐当一声,保温壶掉了出来。
小妹还想要去捡,却被村长一脚踩住了手掌。
我拼命摇头,大口大口的血从我的口中吐了出来。
血!
血!
不知道谁大声喊着。
所有人整整齐齐的跪了下来,开始祈福。
我还在挣扎着,死命盯着地上的小妹,小妹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在一众跪着的人里,非常显眼。
捡起脚边的保温壶。
推了推在祈愿的村长。
姐姐流血了,可以让我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