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连切肉的菜刀菜板都没有,大小物件算来算去少说也得十两银子钱。虽说昨个卖灵芝得了三十五两,可是银子是最不禁花的玩意儿。
下晌,江璃没到地里,帮着周淳风将最后一摞红纸裁好,再把写好的红字按大中小分放整齐。
不得不说,一直没停笔的周淳风,每个字都能保持最好的水平,属实难得,可见其书法根底深厚。
老周家,周老三写了两天好不容易写出来一百个丰字,期间写错一张,或者落笔点墨晕染,林氏立马抬手就招呼过来。
可以说,周老三完成了任务,脑壳已经被打懵圈,耳朵嗡嗡的灌着风,后背成片火辣辣的疼。
老娘真是下死手的揍他!
“你说啥?”林氏气恨地瞪着面前的王氏。
先前出去打听消息的王氏,怯懦的抿了抿唇,低下头。
林氏听说大房那对黑心肝的夫妇,居然低价成本让十里屯农闲的村民到邻近的几个村子兜售红字,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天杀的王八羔子,这对贼夫妻是想气死老娘不成。他们把十里屯的买卖做完了,还要断了咱老周家在邻近的几个村子的后路。”
周老二见老娘这么气生,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娘,那咱现在咋办啊?”
“咋办?你问老娘咋办?”林氏立马调转腔口,恶狠狠的瞪着老二。
“当然去卖啊,不卖够银子钱,老娘买的红纸和笔墨不是白瞎了?看着老娘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卖。”
见老娘气得胸口起伏,吭滋吭滋的样子,周老三也不敢说话。
王氏和周老二见状,麻溜抄起桌上一摞写好的红字,屁颠颠的跑出小院。
周老三愣在原地,甚至有点恍不过神来。
不是,老二全拿走了,那他干啥?
老娘正在气头上,把他一个人扔家里受气吗难道!
果然,林氏转身回头,气得铁青的面色,抬手就要捶死这不顶用的小儿子。
旦凡一想到这臭小子糟践了十好几张红字,林氏的气便不打一处来。
“娘,娘你打我做啥啊,我不是把字都写好了吗?”
“老娘打你还需要理由吗?你都是从老娘肚子里爬出来的讨债鬼,老娘即便打死你,那也是老娘收回你的命。”
躲在三房屋里不敢出门的小林氏,听见外头追逐打骂的动静,一双眼不禁冒起水雾。
当初她便不愿意嫁到姑母家来,奈何家里的长辈硬是将她强塞过来,小林氏突然发现,这种闹哄哄的日子,压抑得她无法喘上一口气。
翌日一早,周淳风做为当家男人,领着一众农闲帮忙下地基盖房子的村民汉子,祭拜地公老爷。
周淳风的身子经过江璃用药材调养数日,脾虚的症状好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十足。
江璃早早背上安哥儿到山边边摘了一篓筐的野菜,又花了三十文钱到村东头买了半斤的肥猪肉,还买了几块豆腐,紧着给来帮忙的村民做饭。
农闲来帮忙盖房子的村民图的便是一日两顿饭食,除了头一天下地基吃得好些,寻常时一个馍馍一碗野菜汤的事儿。
周家大房在动土这日伙食油水讲究之事,在来帮忙的村民们心底里留了好印象,大家伙干起活来愈发卖劲。周二叔和大栓赶早过来帮忙,两家人如今的关系自是好得不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