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事操心不已的沈国公得知后,一展愁眉喜笑颜开,从急着送小祖宗回国子监,变成乐呵呵地劝我留在府中多待几日。
系统也借坡下驴,想让我接着对沈玉珩示好。
我却突然熄火,只与他表面客套。
沈玉珩估摸着没弄清楚我要作什么妖,一时也没有动作,所以我们就这样诡异地相安无事几天,直到……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沈国公去求了圣上特典,让他进了国子监,临行前还百般叮嘱我,在宫里照料沈玉珩。
倒也不怪他杯弓蛇影。
实在是国子监的公子小姐惯会看人下碟。
沈玉珩虽是国公府的人,但不过是出身于没落的沈系旁支。
且沈玉珩聪慧好学,深得夫子喜爱,更引得他们不满,时常捉弄于他。
后来见我没有阻拦的意思,那些人越发变本加厉。
系统对我的袖手旁观有些不解。
我有些无奈。
傻孩子……我是要攻略他。
为了国公府的面子,正常来说是应该帮沈玉珩,但问题是帮他万一发展成正常的感情怎么办?
待那些公子哥散去,我起身将滚落到身边的毛笔捡起,竹质笔杆仍触手温润。
我掂着莞尔一笑,语气带着恶意嘲弄。
兄长似乎需要帮忙?
青丝散乱,颇为狼狈的沈玉珩,听见我暗讽的口吻后,神色平静不羞不恼:不必了,谢谢小姐。
他语气不带丝毫情绪,似乎什么都不在意,低下头兀自掏出手帕,细致入微地擦拭笔杆。
虽然后来那支毛笔再也没出现在他书桌上。
呵呵。
系统见我得罪了他,急得团团转。
我却觉得还不够。
至少得到他听见我说兄长就恶心的程度才行。
在府里,我对沈玉珩和颜悦色,异宝奇珍一箱接一箱搬进他居所,其中的锦囊玉轴更是天底下所有文人墨客的希求之物,府中人达成共识,如今的小姐极为重视爱戴这个名义上的兄长。
而出了国公府,我又换了副面孔,对他的遭遇视而不见,甚至明里暗里嘲讽奚落,整个国子监都知道我不待见沈玉珩。
这天。
沈玉珩看着我又将公主送的宫中名匠打的血玉玛瑙手镯搁在他书案上。
他终于不装聋作哑了。
小姐送我这个,我一个男子又用不着,你还是收回吧。
我送的要么是有一无二的至宝,要么就是身份贵重之人所赠之物,让他看着膈应却又无法处置。
我挑挑眉,坏心眼地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我怎么不知道有圣贤说过男子不能饰珠环?
沈玉珩知我来者不善,罕见地打起直球。
沈清月你要折磨我,何必用这种方式?
总算揭开了他的假面。
我的笑含了些许真情实意。
此话怎讲,做妹妹的怎么会折磨自家哥哥,兄长千方百计求来去国子监的机会,读这么久,却还是榆木脑袋?
沈玉珩利用我的假意示好,让原本担心送他进宫会拂我这个嫡女面子的国公松了口。
不愧是西湖龙井,绿茶啊。
大小姐不是讨回来了?
沈玉珩良善的伪装不在,眼神冰冷。
他急了。
我几步靠近,一脸无辜。
兄长莫非是恼我在国子监没有帮忙?
但明明是你拒绝了我啊。
距离近得危险,能感受到彼此气息,沈玉珩慌忙后退,反驳的话瞬间噤声,直到避无可避贴紧墙角,他才不忿地用看疯子的眼神瞪着我,咬牙切齿:别叫我兄长,恶心。
而在我看来,试图斥退我的沈玉珩,不过一只呲牙咧嘴的狸猫,弱小却虚张声势威慑着。
我笑得狡黠:好啊,那玉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