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毓莹蒋川的女频言情小说《爱意不渡凛冬江毓莹蒋川》,由网络作家“妖娆火龙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同意把身体给攻略者使用,并且保守这个秘密,不向任何人透露。”窗外空无一人,眼前只有江毓莹说话时呼出的小团白雾。一道冰冷的电子机械音在耳边回应:“感谢您的配合,宿主的自我意志将于七日后自身体脱离,请提前做好准备。”凛冽的寒风将雾气吹散,除了那道机械音以外,她还听到了那位即将继承她身体的攻略者的叹惋:“太可惜了,明明她男朋友那么爱她......”江毓莹轻轻垂眸,压住眼中情绪,抿着有些发白的唇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或许在大半年前,她也是这样认为的。直到她经过千难万阻,终于在最负盛名的杨导面前试戏时,才发觉自己错得离谱。“表现力不错的,小姑娘,我记得你。”“六年前我筹拍第一部电影时就想让你演女主角的。可惜......”江毓莹呼吸狠狠一...
《爱意不渡凛冬江毓莹蒋川》精彩片段
“我同意把身体给攻略者使用,并且保守这个秘密,不向任何人透露。”
窗外空无一人,眼前只有江毓莹说话时呼出的小团白雾。
一道冰冷的电子机械音在耳边回应:
“感谢您的配合,宿主的自我意志将于七日后自身体脱离,请提前做好准备。”
凛冽的寒风将雾气吹散,除了那道机械音以外,她还听到了那位即将继承她身体的攻略者的叹惋:
“太可惜了,明明她男朋友那么爱她......”
江毓莹轻轻垂眸,压住眼中情绪,抿着有些发白的唇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或许在大半年前,她也是这样认为的。
直到她经过千难万阻,终于在最负盛名的杨导面前试戏时,才发觉自己错得离谱。
“表现力不错的,小姑娘,我记得你。”
“六年前我筹拍第一部电影时就想让你演女主角的。可惜......”
江毓莹呼吸狠狠一滞,连忙追问:“杨导,我当时并没有接到您的任何通知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导演摆摆手,“当时有个经纪人,就是现在乐娱的金牌经纪人,蒋川,他劝说我换人。”
江毓莹呆站在原地。
“我还以为你是他手底下的艺人呢,结果这么多年在圈里都杳无音信,早知道我就该坚持自己的想法的。唉,错过错过......”导演推着眼镜小声嘀咕着。
蒋川,不是她的经纪人,他是她男友,是这世上最懂她的人。
而她竟然发现,原来当初是他亲手斩断自己羽翼。
凛冬降临。
“毓莹。”
低沉的嗓音落在耳畔,她从回忆中回神,循声回头,眼前一片清明。
清冷内敛的男人靠近,将她拥在怀中。
江毓莹掩着眸,毫无波澜地平静祝福:“生日快乐。”
她的视线往下,落在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上,静静问道:
“你的手怎么了?”
蒋川右手拇指的地方有一小片红肿破皮。
“可能是前几天烫到了。”
蒋川漫不经心地答,随即又软下嗓音:“宝宝,手好痛。”
“贴创口贴。”
长长方方的创口贴,正好将那处烫伤遮得严严实实。
只是花哨的图案与不苟言笑的男人搭配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违和。
江毓莹纤长的手指轻轻描摹着创口贴边缘,像是在临摹这处伤口。
爱的人近在咫尺。
爱的人貌合神离。
离开,是她赠送的最后一个礼物。
属于自己的时间只有七天了,以后再也不会陪他过生日。
不合时宜的手机震动打破房间里的安静。
蒋川侧过身去接电话,江毓莹睫毛翕动,掩去眼里翻涌的情绪,不动声色地打开了窗。
他幽幽轻叹了口气,“杨导那边有场庆功宴,不得不去,宝宝......”
“你去吧。”
江毓莹仰着头,语气平静稀疏。
从前的生日他从不会抛下她。
蒋川轻轻吻在她的额头,低声哄着,“明天再好好陪你好不好。”
温凉的吻一触即分,蒋川步履匆匆地拿着外套消失在玄关转角处。
江毓莹只是定在原地认认真真地看着蒋川的背影。
过往美好的回忆一幕幕飞速闪过,像是一片片被按下加速键的默剧素材。
手机屏幕亮起,蒋川发来照片报备。
一处高档的包厢,圆桌围坐了一圈人,都是娱乐圈里知名的从业者,每一个都是她这样的小网红高攀不上的存在。
蒋川的左边是制片人,右边是去年斩获电影节大奖的年轻影帝,再右边是新晋流量小花乔霏霏。
两人是剧中的男女主,也是他手底下的艺人。
没有什么异常,还特意亮出了那张创口贴。
江毓莹看着照片中眼熟的女主,在自己的好友中点开了她的朋友圈。
杀青啦~最亲爱的某人亲手为我戴上了礼物。
今天的杀青宴,是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配图中一双纤纤玉指上戴着熠熠璀璨的钻戒。
是某大牌最新上的限量名款。
蒋川为了预定这戒指估计得费不少心思。
除了江毓莹刚才看到的内容,还有两个蛋糕。
一个是庆祝杀青,另一个上面写着,生日快乐。
重要的日子要和重要的人一起过。
这是十八岁时蒋川对她说的话。
二十七岁的蒋川丢下了她。
在她的记忆里,每年蒋川生日这天,根本没有他推不掉的活动宴席。
同样的生日,他今年站在乔霏霏的身边。
在她发的朋友圈的照片里,身后的蒋川满目柔情看着她。
上一条朋友圈,记录的是某人第一次为她煮的粥。
粥有点糊,手还烫到了,某人笨笨的。不过看在心意的份上,就勉为其难接受吧。
正是蒋川手指上的那处烫伤。
寒风吹过,冷得刺骨,也吹皱了眼里凝聚的泪。
“乔霏霏,”江毓莹的声音微不可闻。
她同父异母的妹妹,也是她初中时期的霸凌者。
她所珍视的一切,都被蒋川拱手送给她最恨的人。
江毓莹摸着额头,冰火两重天。
“什么?”
“没什么。”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蒋川,向电梯走去。
“别把我花压到了。”
江毓莹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伸过来想牵在一起的手。
男人在原地愣了片刻。
“宝宝你怎么了?我没接到你电话生气了吗?当时我刚好在忙......”
蒋川追在身后解释。
“是今天和家人吃饭闹矛盾不开心了吗?但你也不能这么晚才回家啊,手机还关机了,这太危险了。”
“下次回家我陪你一起回去好吗?”
闻言江毓莹停下脚步,回过头用难喻的目光深深看着他。
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自己也像这样认真又恍惚地看着蒋川。
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时。
那时父母闹崩彻底离婚,自己改名转学,然后在妈妈生日这天买了生日蛋糕,小心翼翼地拎回去想给她一个惊喜。
却被痛骂迁怒。
妈妈把婚姻失败的怒气和对那个女人的痛恨尽数发泄在自己身上。
她被骂出门,漫无目的地在陌生的城市走了好久,正准备扔了蛋糕,却正好被蒋川的几个朋友起哄。
原来那天也是蒋川的生日。
他们说她暗恋他。
他们说这是要送给他的蛋糕。
他们说她偷偷摸摸跟在他们身后好久,只为送蛋糕。
连蒋川本人也这样误以为。
毕竟他是风光无限的年级第一,又长得帅,虽然性格不讨喜,但依旧不影响受整个学校的女生青睐。
在朋友的起哄之下,他好像有些无可奈何,但仍旧礼貌又客气地对她说谢谢。
拿走了她手里的蛋糕。
并且当场给她回了礼。
一个苹果。
当时江毓莹瞪着眼睛,也是这样认真又懵懵地看着他。
“生日快乐。”
她看着蒋川转身的背影讷讷出声,后者回头将她记住。
这就是两人的相遇。
一个美丽的误会。
在后面的许多年里,江毓莹都认为自己得到了上天的馈赠。
陪蒋川过生日成为一种执念。
可是她忘了,没有得到祝福的苹果是诅咒。
同一天,这也是她妈妈过的最后一个生日。
“宝宝?你怎么不说话?”
江毓莹回神,多年前的那个少年仍旧在她身边。
十八岁的窗檐下,他们看的是同一片天空。
二十七岁,也如此。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累。”江毓莹轻轻地笑了一下,两人一起走出电梯。
进屋后,她把花束放在茶几上。
“怎么买干花了,宝宝之前不是喜欢鲜花吗?”
蒋川伸着脑袋眼巴巴地望了又望,“我明天一整天都放假,好好陪宝宝好不好?”
“嗯。”江毓莹反应淡淡。
“那我的生日蛋糕呢?这都过了零点了,我今天特意早点下班回来,结果你还不在家,还这么晚回家。”
蒋川撒娇似地发着脾气。
“你今天。”江毓莹顿了顿,靠坐在沙发上,抬眼看他,没有像以往那样哄他,“没有吃蛋糕吗?”
“我吃什么蛋糕?”蒋川脸不红心不跳,面上没有一丝破绽,有些不可思议地反问着。
江毓莹笑了笑,“没什么。你们杀青宴不是会有蛋糕吗?我说的那个。”
她的枕边人,也是个好演员呢。
“所以今年我的生日蛋糕和礼物呢?”
蒋川敛去说笑神色,半蹲在江毓莹面前,认真地问道。
这个样子是真的要生气了。
“没有。”
“你就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给你的那个是今天的吧。”
蒋川气笑了。
“江毓莹?你到底怎么了?”
上天只眷顾过她一次。
不,然而在此刻,江毓莹甚至说不出,遇见蒋川是上天赐予她的眷顾还是惩罚。
江毓莹整理好心绪,再次回到桌前,刚刚拥下去凑热闹的亲戚长辈都回来了。
她直勾勾地盯着从门前走进来的每一个人。
被拥在最中间的是让乔家祖坟冒青烟的乔霏霏。
队伍中却没有蒋川。
江毓莹像一个放了气焉下来的气球。
从刚刚的随时爆炸到像被抽了魂一样焉巴下来。
她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只有心口有股气卡在嗓子眼,咽也咽不下,出也出不去。
场面一如刚才般热闹。
整个氛围跟着众人带到楼下一趟,又更加活跃地回来。
江毓莹向楼下望去,刚才停在路边的车已经消失。
反倒她的手机开始响起来。
江毓莹毫不犹豫地关机。
再一抬眼,就对上乔霏霏笑着打招呼的眼睛。
“是毓莹姐吧,好久不见了,我是霏霏,你还记得我吧?”
眉眼弯弯,瞳孔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江毓莹甚至从亲和的语气中听出一丝轻蔑和炫耀。
在闪光灯下闪闪发光的乔霏霏,在家里也众星捧月一样被拥护。
“霏霏啊,好久不见了。”
她的语气像蒋川在公众场合下和死对头说场面话一样。
乔霏霏从容地落座,戏谑地上下打量着她。
皮肤上激起一个个小疙瘩,江毓莹借口想离开这令人作呕的环境。
原本热热闹闹的饭桌因为她的话渐渐安静下来。
后妈和乔父对了个眼神,拿起纸巾擦嘴,准备说话。
桌上十几人的眼睛都盯着江毓莹一人。
乔父开口。
“毓莹啊,这次叫你回来吃饭,是想求你个事。”
语气很沉重,顶灯的光将他照得看起来过于衰老。
江毓莹没有接话。
在家人面前沉默,是她二十多年来压抑的习惯。
乔父却不接着往下说,后妈也不开口。
姑姑心直口快,一脸痛心地接话说下去:“孩子啊,你离开家十几年,逢年过节也不给你爸爸发个短信问候,你不知道,”
她哽了一下,一副悲伤的样,“你爸爸他现在病得很重,只有你才能救他了。”
江毓莹只是目光平静地扫过姑姑,然后看着乔父。
“有多重?”
有她重吗?
从乔家离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江毓莹的脚步有些虚浮,冬夜的气温很低,她却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大道上。
今年的雪来得很晚,在黯淡的路灯下飘着,映出片片光影斑驳。
长街寂寥,初雪纷飞,落在小小的人影上。
寒风夹着雪花划过脸颊,江毓莹最后在一家花店前停下脚步。
店门玻璃后有一束很漂亮的干花。
推门进去,店员很热情地接待。
“这束永生花用的是洛神玫瑰和白满天星,自然风干搭配。永生花的花语是:永不凋谢的爱情、永不凋谢的生命,用来送朋友送对象都是很好的呢。”
“女士要是喜欢的话我帮你包起来。”
江毓莹折了一小支满天星,听到这话时从心底轻轻嗤笑了一声。
“包起来吧。”
哪有什么永不凋谢的爱情和生命。
她送给自己。
她的生命快要戛然而止了。
巧合的是,乔父也像她一样,得了白血病。
他们希望江毓莹去配型把骨髓捐给乔父。
乔梁正在高三,不能放下学业捐骨髓救父;乔霏霏正是事业上升期,也不能放弃事业和健康。
好在乔父还有一个女儿,所以乔家人理所应当,硬话软说,希望并要求江毓莹能救乔父一命。
听到这个消息时,江毓莹只觉得造化弄人,老天终于平等地降临着苦难。
“毓莹,只要你捐骨髓救你爸爸一命,你就是我们全家人的恩人,到时候让霏霏的经纪人给你资源,明年的这个时候你就是大网红!”
明明这个女人才是后来居上的小三。
明明那个鼎鼎有名的经纪人是与她相爱的男友。
明明乔父的病情要比她轻得多。
她像小时候乔父敷衍她一样,模棱两可地应下,然后拿着包,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个骨髓,谁愿意捐谁给他捐吧。
反正她的身体注定会被攻略者接手,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系统一定会保证“自己”的健康。
她“死”了,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发觉。
江毓莹付了现金,抱着花离开。
像雪花消融一样安静逝去,然后再像永生花一样活过来。
无法回头的七日是生命给她的诀别书。
好不容易打到车,到达目的地时已经十二点多。
江毓莹小心翼翼地捧着花束下车,走到楼下时被一把拥入熟悉的怀中。
鼻尖传来淡淡的清冽木香。
头顶传来清冷的闷声,还有不易察觉的颤声,“你去哪里了,我掐断电话之后不一会儿回过去就一直关机。”
带着点气愤和委屈的尾音,拨起原以为不会再为他跳动的心弦。
“手机关机了而已。我回家吃饭,没跟你说。”
江毓莹压着鼻尖的酸意,稳着声音道。
“你下次不许这样了!你知道我在楼下等了你多久吗?”
楼下......
江毓莹僵了一瞬,在怀里抬头,条件反射似地飞快问道,“今天是你第几次站在楼下?”
江毓莹去换了一件更厚的羽绒服,又围了围巾,顶着寒风出门。
从父母离婚那年算起,她离开乔家已经整整十二年。
过往的年岁像只大手,在乔父的脸上暗刻出道道皱纹,也摩挲着抹去她的童年回忆。
“爸。”
江毓莹神态有些怏怏,这样其乐融融的场景,让她喘不过气。
“快来,准备开饭吧。”
后妈和气地招呼着,亲昵地过来挽她的手。
江毓莹觉得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那张说着温婉侬语的嘴,曾刻薄地咒骂着她们娘俩;那只正挽在她胳膊上的手,曾重重地扇在她的脸上。
更可怕的是,当年在妈妈威逼下发下毒誓要与乔家人老死不相往来的她,现在正坐在乔家的客厅里,与乔家人寒暄。
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一顿饭。
好像那段小三上位、父母吵架离婚的记忆是多出来的一段插曲。
江毓莹没什么食欲。
一大家子人的讨论话题从明年快要高考的弟弟,转移到那个全家人最出息的孩子,乔霏霏身上。
“要是我说,我们乔家就是祖坟冒了青烟,出了霏霏这么一个大明星,光宗耀祖了!”
“还是嫂子教女有方,以后可以多帮衬帮衬几个哥哥姐姐啊。”
“对了嫂子,今晚家宴霏霏怎么没回来?”
说话的是姑姑,言语之间多有奉承,哄得后妈喜笑颜开。
“哎呀,都是一家人,说这些。霏霏啊今晚有个什么杀青宴,要晚点才回,我也不懂这些......”
“嫂子,”姑姑突然八卦着压低了声音,“霏霏都是大明星了,有没有交男朋友啊?”
像是被拍中了马屁般,后妈更加神气,“听霏霏说,是有个男生在追她,还是她经纪人呢!要是他们成了,以后事业上还能更上一层楼!”
“啪嗒。”
江毓莹手上的一支筷子掉在了桌上,一支掉在地上。
姑姑就坐在旁边,被打断了谈话有些不快。
“这孩子,怎么这么大了还毛手毛脚。”
她还八卦地想问什么,后妈却把话题转移。
“毓莹谈对象了吗?谈了的话可要带回家让我们帮你把把关。”
“听说你也在拍视频什么的,要不要霏霏帮忙介绍一些机会给你?”
江毓莹的心脏有些抽痛,捡起来的那只筷子被攥紧在手上,对上那道炫耀的目光,扯着嘴角:
“谢谢阿姨。”
没有答话。
“你都二十七了,还没结婚,回头姑姑介绍几个适龄的人给你。”
姑姑夹着花生米往嘴里送,皱着眉拉踩:“别挑挑拣拣的了,要是你能有霏霏那么能干,能让长辈这么操心吗?”
江毓莹放下筷子,侧头看着正在说话的女人。
可是她记得,小时候的每个暑假去姑姑家避暑,姑姑都会由衷地夸她乖巧,可爱,懂事。
“要我说,当年你就不该跟你妈走,长大了心都野了,以前乔雨多好听啊,现在改了个这么拗口的名字,哪有跟妈姓的道理......”
姑姑喋喋不休着,乔父轻咳一声,这才慢慢住了嘴。
也仅仅只安静了一秒钟。
“霏霏说她到楼下了,还是追她的那个小伙子送她回来的呢!”
后妈看着手机,高兴地起身出门。
江毓莹呼吸轻轻一窒,心跳漏了半拍,手脚失温,躯体像是从心脏处蔓延石化。
大家也纷纷跟着出门,一定要一睹这位了不起的未来女婿的风采。
江毓莹的座位就靠在窗边。
楼下停着她熟悉的车,从车上下来一个她熟悉的人,正谦虚地向她熟悉的一大群亲戚们点头问好。
眼眶湿湿的,江毓莹却笑了起来。
娱乐圈里有多少人恭维蒋川她是清楚的。
她不清楚的是,穿着西装,一丝不苟的蒋川竟然也有如此谦虚和善的做派。
乔霏霏从副座下来,戴着口罩站在夜里,蒋川贴心地替她披上衣服。
一大圈亲戚好像在起哄。
胸口闷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江毓莹就这样在窗边伸着脖子看着,像是躲在暗处窥探别人幸福的老鼠。
眼前一片眩晕,胸口涌上一阵反胃。
乔霏霏站在蒋川身旁,两人离得很近,江毓莹却离得很远。
不过,即便从远处看也是羞涩又幸福满满的一对璧人。
伤心、失望、愤怒、怨恨,江毓莹说不出这是什么情绪,只觉得胸口片片麻木。
乔父和叔叔没有下楼凑热闹,此时他们就坐在桌子的对面。
江毓莹仰着头,想把不受控制的眼泪逼回。
余光还是落在万众瞩目的两人身上。
恍惚的一瞬间,晶莹的泪水滚落。
江毓莹随手擦掉,然后在手机上拨通了蒋川的电话。
楼下男人的手机亮起。
平时在工作时她很少给他打电话,毕竟作为明星的经纪人也会常常在媒体面前露面,而蒋川不喜过多透露个人隐私。
以往她都只是给他发消息。
然后蒋川忙中抽闲一条条回复。
没有任何预兆的打电话,今晚还是头一次。
可惜他刚刚拿起,只看了一眼就将手机摁灭。
留给江毓莹的只有未拨通的嘟嘟声。
心脏泛起一阵一阵细细密密的疼,随着血液将冷意传到四肢百骸。
强烈的呕吐感压不住地冲上来。
江毓莹推开椅子冲到卫生间。
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吃什么食物,现在也只是干呕,呛得她泪眼斑驳。
刚才亲戚们好像是起哄邀蒋川上楼到家小坐。
江毓莹抹着泪水,看着镜中妆容掩饰下一脸病态憔悴的脸,竟然自虐般扯出一抹笑。
好啊,那就让蒋川上来,看看未来的老丈人一家,和跟他谈了九年的女朋友。
她很期待,一向冷静沉稳的蒋川,在如此精彩戏剧的一幕下会作何表现。
“我今天有点累。”
江毓莹没有解释,起身去浴室洗漱。
两人开始冷战。
蒋川脾气臭,又是个工作狂,
这两者相结合,于是第二天他六点就起床,要火急火燎地回公司加班。
昨晚乔霏霏被人送回家被拍到了,冲上了热搜。
虽然照片的男主角拍得很模糊,但按照营销号的尿性,还是疑似恋情曝光。
于公,不利于新剧的宣发组cp;于私,蒋川应该怕被她发现。
江毓莹自嘲地冷哼一声。
他昨天才说的今天要放一整天假。
要出门的蒋川脚步顿了顿。
站在卧室门口等着她开口说话。
说“你去吧”或者是“不准去”,然后认真解释,事后再好好哄一哄。
只是这次江毓莹什么都没说。
蒋川也不肯低头。
轻轻的“咔嚓”关门声,蒋川出门离开。
那条热搜果然很快就被撤下。
昨晚吹了风,今天头痛欲裂。
持续的低烧让脑袋跟灰蒙蒙的天空一样昏沉。
她用厚厚的粉底掩盖住憔悴病容,发了今年的最后一条物料。
一连几天都在冷战。
晚上很晚回来,背对背睡觉,然后每天早上早早出门。
没有说过一句话。
被蒋川赌气肆意挥霍的光阴,是江毓莹生命的最后时光。
倒是破天荒地接到了乔霏霏的电话。
“毓莹姐,前几天爸爸和你商量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他们给你发消息你怎么没回呢?”
“不怎么样,我拒绝。”江毓莹嘴角扯着冷笑回道。
大约没想到拒绝得这么干脆,乔霏霏不死心,语气中带了点急切,“那可是你的亲生父亲,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江毓莹嗤笑出声。
“或许在你眼里他是个慈父,但在我心里可未必。捐骨髓,免谈。你还有别的事吗?”
对面的人像是有些不爽。
江毓莹等了一会儿,耐心有限,正要挂断电话时却被叫停。
“还有一件事。”乔霏霏换了种口吻,讥讽着挑衅,“蒋川和我的事,你装作不知道,有意思吗?”
仿佛一记惊雷从耳边响起,江毓莹的心层层坠入冰窖。
乔霏霏第一次发朋友圈时,她就预感或许是故意的,奈何毫无证据,这份猜疑就恶心地膈应在心间。
所以包括上次,也是故意的。
“识趣的话,你自己乖乖退出吧,缠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没意思的。”
轻飘飘的语气中全是不屑。
江毓莹捏紧了手中的手机,回以反击:
“不愧是亲母女呢,小三的女儿,也是小三。”
话音刚落,对面就传来气急败坏地声音,“江毓莹你这贱人!”
乔霏霏像是气得不轻,但又很快稳住,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姿态。
“你们在一起了很多年又怎么样?你一个不知名的低贱小网红,竟然敢和我抢。蒋川什么身份,而你是什么地位?只有我才配站在他身边。”
江毓莹皱眉闭眼,指甲深深嵌进手心,极力压制着胸腔里的怒气。
“劝你最好识相,别到时候哭兮兮地被甩,就像你妈一样。”
江毓莹猛然睁眼,眼中布满了细细血丝,浑身轻颤起来,口腔中充斥着翻涌的血气,心里是强烈的恨意。
“前途无限的新晋小花,你说,公司知道你那些霸凌黑料吗?”
“你......”
“敢”字还没说出口,江毓莹就挂断了电话。
正准备把她的微信拉黑,短促的提示音响起,乔霏霏发过来的消息和视频。
我赌你没证据。
下边是背景在卧室的视频。
鬼使神差般,江毓莹颤着指尖点开。
娇媚低沉的喘息声交织,下一秒,画面中闯入一张侧脸。
那是她熟悉到能临摹进心脏的侧脸。
视频里的蒋川正怜惜地吻去乔霏霏脸上的泪,然后制造出更加不堪入耳的声响。
江毓莹僵在原地,她没想到他们的关系已经近到这一步。
像被迎头泼了盆冰水般,刚才满腔的斗志和愤恨都被浇个一干二净。
心口被无数根尖刺碾过,传来一阵阵抽痛,泪眼朦胧中她看清视频下的消息。
就算有,有你的蒋川在,你以为能影响到我什么?
江毓莹哭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迅速切掉微信,点开联系人想打电话过去质问,却失误点开最新的消息。
对了,他今晚在我这,不会回去了
她的动作止住。
最后一道防线就这样轻而易举被击溃。
江毓莹只觉得身置冰天雪地,四肢百骸被寒冷的刺痛啃噬,她的灵魂愈加涣散。
最后那通电话还是没有打去。
她慢慢自己止住了哭声。
曾几何时,蒋川也是这般吻去自己眼角落下的泪。
而现在,江毓莹只是拿着纸巾静静擦去鼻腔中流出的温血。
然后把乔霏霏拉黑。
反正都,不重要了。
她的确没有初中时期乔霏霏霸凌的证据。
蒋川今晚也的确,没有回家。
夜幕降临,她也安静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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