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昏迷中醒来,我脸色苍白得像纸。
瞥见护士过来,我季不得腹部的疼痛,猛地坐起。
下意识的扯住护士的手,“护士,孩子呢,孩子呢?!”
“叶小姐,你别乱动,你产后大出血,还很虚弱,你该好好休息……”
“我,我的孩子在哪里?她还活着对不对……”
护士欲言又止,她的眼神隐藏着对我的怜悯。
最后,终于开了口。
“这,孩子还活着,只不过现在下了病危通知书,还等着季总签字……”
她后面说的话我已经听不清。
我季不得撕裂的伤口,挣扎着爬下床,踉跄着跑到抢救室。
孩子身边空无一人,孤零零的蜷缩在保温箱,浑身插满了管子。
我的心揪成一团,疼得快要窒息。
“他在哪?”
“季总……在沈小姐的病房。”
沈小姐?沈幼楚!
我双眼猩红,“嘭”地一声,不季周围人的劝阻闯入VIP病房。
季宴礼坐在床边,正温柔地给沈幼楚喂着粥。
还未转头,冰冷的嗓音已经响起:“我说了,天塌的事也别来找我,没有什么比楚楚重要!”
“宴礼,是我......”
季宴礼这才转头,看到我,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你不好好躺着,来这干什么!”
我指着抢救室的方向,泣不成声。
下一瞬,已经跪到地上,连磕三个响头……
“求你救救我们的孩子吧?她还没看过这个世界,她还没叫你一声爸爸呢!”
我匍匐着爬到他的脚边,拉着他的裤腿哀求:
“求求你了!别那么残忍……”
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砸在地板上,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沈幼楚这才放下手中的粥碗,一脸虚弱地靠在季宴礼怀里,柔柔弱弱地说:“宴礼,姐姐一身血腥味,闻得我反胃,吃不下了……”
季宴礼心疼地搂紧她,厌恶地看了我一眼。
“叶沁,你闹够了没有!楚楚刚做完手术,需要静养!你要是再敢打扰她,我饶不了你!”
“现在,给我马上回去……”
我绝望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深爱的男人,此刻却如此陌生而冷酷。
“在你看来,我们的孩子,还比不上她这一张脸,是吗?!”
“她不过是整容过度得了个肉芽粒,你就因为她一句话要害我们的女儿?”
“她还没死!她还有机会,求你,给她个生的希望吧……”
我字字句句说着哀求。
可他那犹如深井一般的眼睛里,透露出一股冷酷,倍显冷血和无情。
“一个不足月的孩子,没了就没了,不值得我救。”
那是他的亲生骨肉啊!他怎么可以如此冷漠无情!
沈幼楚这才从季宴礼怀里露出缠着纱布的小半张脸,淡淡说道:
“姐姐,取脐带血要不了她的命,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连呼吸都不会。”
她凭什么说这种话?
一股怒火从心底窜起,烧灼着我的五脏六腑。
如果不是沈幼楚?!我女儿还安然躺在我的肚子里。
又怎么会还没足月就被强行带到这个世界,又怎么会……
想到我的孩子在这里垂死挣扎,他却在陪着这个贱人!
我猛地扑向沈幼楚,想要撕碎她那张虚伪的脸。
可我虚弱的身体根本不是季宴礼的对手,他轻而易举地将我推开。
我重重地摔倒在地,刀口再次撕裂,鲜血浸透了我的衣衫。
“疯够了没有?你看看你泼妇的样子,还想打人?我看孩子也不想有你这样的妈妈,走了倒好!”
我蜷缩在地上,被气得全身发抖。
这时医生匆匆跑入病房,摇了摇头说:“季总,您没有签字,我们不敢擅自行动,孩子……已经无自主呼吸,死亡了……”
医生的话,成为压垮我的最后一棵稻草,
我木然看着眼前的一切,脑子嗡嗡作响。
死了……
原本还在我肚子里顽皮的打着拳的宝宝,死了……
转瞬,我像疯了一样,嘶吼着,咆哮着……
那颗本就破碎不堪的心,彻底凉了!
抬眸,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他。
我掏出手机,颤抖着拨打110。
“季宴礼,沈幼楚!你们都是杀人凶手!”